第五十一章 俯视众神
木屋外忽然传來一声惊呼：“那是什么？！” 布鲁诺和托勒密都在窗边，恰好看到一只只长达两米的巨虫从云层中穿出，落在地上，呈现出一幅末世降临般的景象。 和扑天盖地的虫群相比，小屋内外的十几个人显得如此脆弱。 李察也向窗外看了一眼，同样颇为吃惊，母巢居然派來了近万只工蜂！无论什么东西，当数量达到了一定程度时，都会给人以极大的视觉冲击。 李察向痛苦殿堂看了一眼，在意识中下达了命令：“先把那东西拆了。” 修建痛苦殿堂的黑砖全都饱含着黑暗与痛苦的力量，放到诺兰德也是颇为珍贵的材料，价值不菲。李察既然已经打算把黑谷下的东西都挖了带走，自然不会跟内安客气。 无数工蜂腾空而起，扑向了痛苦殿堂，随即展示出令人震惊的一面，它们居然像熟练的工匠般一砖一瓦地拆卸着那些黑砖，甚至很少在上面留下划痕。 另一边，雷利向托勒密等人问道：“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还要坚持原来的信仰吗？” 托勒密苦笑着说道：“被投入黑谷的人，哪里还有信仰可言？我曾经是内安的狂信徒，可是他却抛弃了我。” 布鲁诺看着雷利，眼中有着一丝期盼：“殿下，您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其实我们都已经和废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雷利想了想，说道：“我想让你们帮埃辛建立教会，并且对法罗神系进行系统化的研究，不过我希望你们能跳出信徒的框架，把众神当做平等的存在来研究，甚至可以俯视他们。”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亵渎。”布鲁诺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许多。 他最大的心愿不过是把内安推下神坛，再由一个新神取而代之。在一个稳定的位面中，神格和神职是相对固定的，内安陨落后，他的神职会由新神继承，或者是被其它神明兼任，而不会从此沒有勇气之神。严格來说，布鲁诺是在法罗神系原有的规则下行事，而雷利则是要打破这个体系，建立新秩序。 “您是要取代内安吗？”布鲁诺问道。 “不，取代内安的会是埃辛。”雷利微笑着说道：“至于你们，也许会在将来取代其他的神灵。” “取代神灵！”对于布鲁诺和托勒密这样的人來说，这个想法就算是在最狂妄的幻想中都不曾出现过。 “能不能告诉我们，您的目的是什么。”布鲁诺咽了口唾沫，问道。 “我最终的目标是建立一个新的神系，并且引导法罗晋升主位面。”雷利微笑着说道：“按照我的计划，法罗神系将会有十二位主神，分别是战神、死神、睡神、爱神、天空之神、大地之神、光明之神、黑暗之神、稳定之神、婚姻之神、律法之神和契约之神。” 他的话在人们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托勒密等人一面为雷利的野心感到震惊，一面也揣测着他的想法。雷利打算扶植十二位主神来建立新的神系，那他对自己的定位又是什么？成为十二主神之一？或者是更进一步，成为掌控一切的至高神？ 李察等人则是在另一个方面感到震惊。雷利竟然要创造一个新的主位面，这在他们看来同样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最终，雷利和托勒密等人达成了一致。 其实他们早就已经放弃了对勇气之神的信仰，现在有另一位神明愿意接纳他们，这些人自然是求之不得。更何况，雷利还给他们描绘了一幅极具诱惑力的前景。 取代诸神！ 无论是托勒密，布鲁诺，还是另外几位老人，他们都曾经是可以触摸到神国光辉的人物，这些人到现在还活着，就可以证明其曾经的实力。他们是法罗位面中最了解神，最接近神的一群人，也是最有可能成为神的人。 雷利安排了一队曙光骑士护送他们离开，然后向李察问道：“痛苦殿堂那边怎么样了？” “似乎挖出了一些不错的东西。”李察说道。 此时，痛苦殿堂已经被拆掉了三分之一，密密麻麻的工蜂爬在上面，将一块块黑砖拆下，送到星蛹的腹中，但是还有更多的黑砖装不下，只能临时堆放在地面上。恸哭之壁已经倒塌，门上那些脸都在扭动着，想要从禁锢他们的石壁中逃出，但却没有一个成功。虽然恸哭之壁已经被拆散了，但是他们依然被困在里面，无法解脱。 雷利淡淡地说道：“虽然它们以为自己是一个个独立的灵魂，但那只是错觉而已，它们都是神孽的一部分，是供他取乐的玩物。” 李察默然。在这方面，雷利才是专家。 走进痛苦殿堂后，一个数十米深的大坑出现在众人面前，工蜂们已经把殿堂的底部挖开，露出了藏在下面的一个水池。 雷利向水池望去，只见里面流淌着一种深黑色的液体，并且还在向外散发着黑色的雾气，水池里漂浮着一具庞大的骸骨，看起来像是某种巨兽的下半身，虽然只有半截，但是长度也接近一百米了。骨骼上有着繁复细密的纹路，源源不断地散发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力量，然后被水池吸进去，转化成一团团黑气，渗透到大地中。此时，痛苦殿堂的底部已经充满了这种淡黑色的雾气。显然，这具骸骨就是黑谷的源头。 “这是……”李察虽然有着渊博的学识，却还沒到无所不知的程度，于是他向雷利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雷利仔细地看了看，说道：“这是一头传奇巨兽的骸骨，可以自行从虚空中汲取能量，具体是什么生物就不好说了。这些骸骨可以用来制作湍流之针，等你将来有了自己的半位面，在里面放上几个湍流之针，就不用为能量发愁了。” “浪费点神恩吧。”流砂上前一步，将时光之书对准了池里的骸骨，数道淡金色的光线从中射出，照在骸骨上。时光之书的页面中逐出现了一些图形和文字，流砂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消耗的神恩越多，就说明这件东西的价值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