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前后夹击
一颗绚烂的火球飞上了天空，在夜幕中显得格外醒目。 看到信号，森马缓缓拉下头盔上的面罩，手中长枪高高举起，一缕血色光芒从她握枪处亮起，沿着枪杆一路向上，最后在枪尖上汇聚成一点耀眼的光芒，在夜幕中绽放，就像一道绚烂的烟火。 森马缓缓地压下了长枪，指向前方的永辉壁垒。 沉闷的战鼓声响起，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战士走出了阵地，向战斗过无数次的老对手扑去。夜幕被魔法的光芒划破，一颗颗光球从休兰人的阵地中飞出，落向诺兰德人的队伍，一个个或大或小的防护罩出现在空中，大大削弱了这些魔法的杀伤力。显然，诺兰德一方的法师们也没闲着，他们或是在防御对手的魔法攻击，或是给友军加持增益法术，但却很少发起反击。休兰人的防御工事有很强的抗魔能力，对他们施放攻击法术并不划算。 一大片魔法在诺兰德战士的队伍中爆发，或是火焰，或是闪电与冰霜，可是无论哪种，过去能够在敌方战阵中制造出一大片空白的魔法，现在却只发挥出了不到过去一半的威力，休兰魔法师惊讶地发现，诺兰德战士们的盔甲已经彻底换过了，光看那精美的式样，就知道其品质与过去不可同日而语。 诺兰德战士还是原来那些人，法师也还是原来那些人，但他们的装备都被李察换了一遍。 森马率先飞上了城头，诺兰德一方的强者们也相继登上了城墙。 令人意外的是，休兰人的抵抗很无力，转眼间就被清理掉一大片。 这时，夜色中忽然响起一阵令人不安的吱呀声，有经验的老兵一听就知道那是休兰人的护城巨弩在转动。就算是圣域强者，也不敢在这个距离上硬抗城防巨弩的攻击。他们迅速地找到了目标，那是百米之外一座塔楼上的巨弩，它已经瞄准了城头上的诺兰德战士。 （来不及了，绝对来不及……） 这个想法在一瞬间掠过了所有老兵的脑海，于是他们立刻埋头苦干，想要在临死前多拉几个垫背的。这一支弩箭射过来，谁能活下去就只有看天意了。现在诺兰德人和休兰人已经纠缠在一起，巨弩所过之处，射死的休兰人恐怕还要多一些。然而，休兰人早就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为了杀死一名诺兰德战士，他们宁可付出两个甚至更多同胞的生命。 这就是战争。 一声尖锐的长啸划破了夜幕，那是弩箭在空气中穿行时发出的死亡咏叹。然而，这一次被射杀的并不是诺兰德战士，而是休兰人的护城巨弩。被毁的巨弩位于休兰人的第二道防线，而弩箭却是从永辉壁垒射过来的。 李察从城防弩的发射位置跳下来，拔出了插在地上的长刀，喝道：“现在，让我们挡住休兰人，两面都是。” 永辉壁垒上立刻响起了一片雷鸣般的吼声。 此时已经有大量的诺兰德战士登上休兰一方的要塞，他们这才发现敌人的主力居然没有放在这一面。 数以万计的休兰战士正像潮水一样扑向永辉壁垒，那是他们唯一的退路。 永辉壁垒上伫立着一群人，他们个个都凶悍无比，但是人数实在太少了，在那道长长的城墙上显得异常单薄。然而，无论两边的休兰人如何冲击，这道屏障就是屹立不倒，而李察头上的光球依然闪耀着，似乎永远也不会熄灭。 这时候，雷利再次召唤出五名魔幻法师，先前那三名魔幻法师也在药剂的帮助下恢复了法力。 数秒后，上百颗陨石从天而降，彻底击垮了休兰人的阵线。 是夜，永辉壁垒终于陷落。 当森马率领的大军越过永辉壁垒时，雷利微笑着对李察说道：“结束了。” 休兰的战局已经彻底打开，通向神巢的道路上再无天险，而在开阔地带上，就算休兰人举国来战，雷利也有信心击溃他们。之前没有把傀儡军团放出来是因为大陆之桥的地形太险，他不想碰这块硬骨头。攻坚战嘛，当然要让盟友先上，自己提供火力支援就好。 这时，丽娜走了过来，她的表情很复杂，看起来像是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开口。 雷利看了看龙法师，问道：“哥顿为什么不把这座要塞打下来？休兰人虽然拼命，但这并不能改变实力的对比。以哥顿的实力，不可能拿他们没办法。” 提到哥顿，龙法师的脸色更复杂了。 “哥顿大人不是攻不下永辉壁垒，而是舍不得手里的构装骑士。虽然我们打败了休兰的两名传奇强者，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更重要的是，休兰并没有什么特产，我们都不知道把它打下来干什么。” 在丽娜眼中，休兰只是一个每年可以提供百万金币的次级位面，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价值，而李察在此战中损失了将近十名构装骑士，黯锋骑士的伤亡更是超过了三百。就算他占领了整个休兰位面，恐怕也要用数十年的时间来弥补。 在诺兰德，这几乎是每个大贵族都知道的常识。对其他位面的原住民来说，位面战争是关乎到生死存亡的大事，而诺兰德人考虑的却是投入和产出。位面战争进入到某个阶段后，投入就会直线上升，而收获却增加不了多少。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开拓者都会在占领位面的一部分之后转入防御，然后去开拓新的位面，这才是明智的选择。 “之前我就说过了，这个位面很可能隐藏着巨大的秘密。”雷利微笑着说道：“与此相比，我们投入的资金根本就不算什么。你说是吧，李察……李察？！” 众人这才发现李察已经昏了过去，龙法师一下子慌了，满世界地找神官。结果还是雷利先一步找来了流砂，让她查看李察的伤情，最后发现李察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伤太多，体力消耗太大而已。 面对流砂和雷利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丽娜很快就招架不住，狼狈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