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韦伯的成长
韦伯·维尔维特曾经认为自己足以成为胜利者，并且为此沾沾自喜。但是现在不同了，亲眼看到真正的英雄后，他已经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与无能。 不过，卑微者也有自己的心意。至少，自己这个Master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我，韦伯·维尔维特，以令咒发出号令。” 少年举起紧握着的右手，展示出尚未使用过的令咒。这正是束缚着眼前这位英雄的枷锁，是他征服之路上最大的障碍。 “Rider，你一定要取得最后的胜利。” 这并不是强制性的命令，而是理所当然的判断。韦伯的心情很轻松，他看着第一道令咒发出魔力后消失，然后继续说道：“再次以令咒发出号令：Rider，你一定要夺取圣杯。” 第二道令咒也消失了，韦伯感到一丝心痛。 现在住手还来得及—— 他的内心掠过一丝迷茫，随即又将其丢到了脑后。 “最后，我以令咒发出号令——” 韦伯一脸坚定地看着立于战车上的王。至少在这一刻，自己能够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这是韦伯身为Master的荣耀。 “Rider，你一定要征服全世界，不允许失败。” 手上的圣痕散发出庞大的魔力，然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作为一名魔术师，韦伯这辈子恐怕再也没机会cao纵如此庞大的魔力了。即便如此，他仍然觉得这是有生以来最痛快的行为。 “……这样一来，我就不再是你的Master了。” 韦伯低着头说道。他并不想知道Rider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表情看着自己。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希望Rider把两人邂逅的经过忘掉。 “去吧，你已经……” 韦伯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抓着领子提了起来。下一刻，他坐到了Rider的战车里面。 “我当然会立刻赶去——不过，既然发出了号令，你也下定决心了吧？那就一起上吧。” “你、你、你白痴啊！喂！” 自己的决定被轻易推翻，这让韦伯很尴尬。两头公牛从鼻子里发出粗犷的嘶鸣，仿佛在嘲笑他那副慌张的样子。 （可恶，连这两个畜生也瞧不起我） 韦伯的心中升起了一股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愤怒，他大叫道：“我已经没有令咒了，不当Master了！为什么还要带我一起去？我……” “无论有没有令咒，你都是我的朋友，这一点不会改变。” 这一瞬间，韦伯在心中构建起来的壁垒瓦解了。 眼泪如泉水般夺眶而出，和鼻涕混在了一起，令他感到难以呼吸。即便如此，韦伯还是哽咽着问道：“……我……我这样的人……真、真的可以……和你站在一起吗……” “明明已经是和我并肩作战过那么多次的伙伴了，现在怎么还说这种话！你这笨蛋。”征服王拍了拍少年那削瘦的肩膀，微笑道：“你不是和我共同面对强敌的男子汉吗？我早就把你当成朋友了。来，挺起胸膛，和我站在一起吧。” “……” 韦伯忘记了以前受到过的屈辱，忘记了对未知的明天的不安，甚至忘记了对死亡的恐惧。这一刻，他无所畏惧。 “那么，该对第一道令咒做出回应了，睁大眼睛看着吧，小子。” “啊，我一定会用这双眼睛看着的！” 传说中的战车扬起一片雷霆，向天空驶去。载着征服王和他的伙伴，奔赴决战之地。 ———————————————————— 或许是因为最近频繁发生的怪异事件，东木市的街道变得比平常更加寂静了。就连那些喜欢在夜里跑出来玩的人也听从了当局的劝告，老老实实地待在了家里。 一辆战车划过夜幕，韦伯站在驾驶台上，他身边是征服王那魁梧的身姿。 如果此次能够生还的话，韦伯一生都不会忘记这心潮澎湃的感觉。当他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原来一无所有。韦伯很紧张，也很害怕，但他却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想逃开。 和王一起前进，向世界发起挑战。对韦伯来说，这是他生命中最接近“真实”的时刻，是将灵魂从一切欺骗与粉饰中解放出来，坦然接受世界的全貌，并为其感到敬畏的瞬间。 这一刻，韦伯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强。 战车越过了沉睡的街道，向笼罩在夜色中的河岸驶去。 “Rider，那是……” 韦伯伸手指向前方的大桥，征服王微微颔首，表示肯定。 今天的雷利并没有把自己打扮成都市青年，而是以全副武装的姿态等候着Rider和韦伯。黑魔剑、亡灵盾、骷髅冠和骨质胸甲全部都装备在身上，雷利本人散发出的庞大魔力，更是令韦伯战栗不已。 “那个家伙，竟然是Servant……” 韦伯并非没有心理准备，但是眼前的状况太过超乎想象，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小子，害怕吗？这次要同时面对两个英灵了。” 察觉到韦伯的颤抖，Rider轻轻地问道。少年老实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虚张声势的打算。 “嗯，害怕。或者说，这就是你所谓的‘欢欣雀跃’吗？” 得到回答后，征服王开心地笑了起来。 “没错。敌人越是强大，渴望胜利的心情就越是激昂。哼哼，你也变得机灵了啊。” 神威车轮载着放声长啸的Rider，堂堂正正地来到了桥口。 挡在征服王前进道路上的雷利，毫无疑问是不可回避的劲敌。 “今天，我们要进行一场二对二的战斗。”雷利微笑道：“我这么说是不是很无耻？” “没有这回事。”Rider拍了拍韦伯的肩膀，大笑着说道：“他是和我并肩作战的伙伴，当然要算一名战士。” “那么……”雷利郑重地看和韦伯，问道：“韦伯·维尔维特，你是要以魔术师的身份向我发起挑战吗？” “是的。”韦伯毫不犹豫地说道：“虽然我只是个无能的魔术师，但却想要在堂堂正正的魔术对决中展现出自己的力量，这就是我韦伯维尔维特的魔道！” “很好！”雷利点了点头，说道：“不愧是能和亚历山大并肩作战的勇士。” “来战吧，Rider！”锐雯也向征服王发出了决斗的邀请。 “朕接受你的挑战！” 三把形态各异的宝剑指向天空，喷涌而出的魔力驱散了河面上的雾气。 韦伯并没有能够在这个场合拿出手的魔术礼装，于是他举起了曾经刻印着圣痕的右手。 现在，正是决胜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