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言峰绮礼的迷茫
对言峰绮礼来说，眼前的状况实在是糟糕到了极点。 趁着Saber和Caster在森林东部交战的时候，他从西面发动了奇袭，想要见到城堡里的卫宫切嗣。 然而，打败了前来阻拦的久宇舞弥和爱丽丝菲尔之后，言峰绮礼不得不面对雷利和他的Servant。 “对待女士，要有礼貌。”雷利扔出一枚火球，逼退了正在走向爱丽丝菲尔的绮礼。 “雷利？” “锐雯的Master？！” 和呆立着的爱丽丝菲尔不同，舞弥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一个言峰绮礼已经够难对付了，现在又要面对锐雯和雷利…… “言峰绮礼，你的愿望是什么？”雷利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没有愿望。”言峰绮礼冷冷地说道。 他手上握着六把类似于剑的武器，那是教会代行者专用的道具，名字叫“黑键”。 “没有愿望？”雷利惊讶地说道：“可是圣杯的确选中了你。” “那正是我疑惑的地方。”言峰绮礼想了想，说道：“我没有任何可以称得上愿望的东西，为什么圣杯会选中我呢？” “原来如此。”雷利点了点头，说道：“你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 “迷失？”言峰绮礼激动地说道：“我从来就没有过方向，如何能谈得上迷失？” 他从来没有找到过值得自己崇拜的理念，也没有在探索中得到过满足感，更没有在任何娱乐中感受到快乐。总而言之，绮礼在所有领域中都没有找到能够让自己倾注热情的东西。 （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愿望） 为什么自己的感觉和普世价值观相差那么多？绮礼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这件事情。 不过，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他，神一直在注视着每一个信徒。只是因为自己还不够成熟，所以才没有看到真正崇高的东西。 总有一天，言峰绮礼会被崇高的真理指引，被神圣的福音拯救，这就是支持他活下去的信仰。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绮礼也明白了神的光辉并不能给予他救赎。 “我是个一无所有的人，我被隔离在社会之外，没有任何人能理解我！”绮礼发疯般地叫道：“这样的感觉，你们能够体会吗？” “说实话，我无法理解你的感受。”雷利耸了耸肩膀，说道：“不过，圣杯既然选中了你，那就意味着你的灵魂在渴望着圣杯。你的内心深处，一定有着连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愿望。” 看着他的脸，绮礼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对了，在圣经的插图中，那条在伊甸园引诱夏娃吃下禁果的蛇，它的表情就和现在的雷利一样。 “迷茫的人啊。”雷利微笑着说道：“你已经思考了十几年，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现在也是时候向外界寻求帮助了。” “向外界寻求帮助？”绮礼惊讶地说道：“你的意思是……圣杯？” “没错。”雷利大有深意地说道：“见到圣杯之后，你就会明白自己追求的幸福是什么了。”以他对《Fate/staynight》的了解，自然知道“麻婆神父”的追求是什么。 绮礼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 因为不知道自己的愿望是什么，所以要让圣杯来给出答案？ 从效率上来看，这的确是个立竿见影的办法。 “……也就是说，我要亲手毁掉另外六个人的愿望，然后才能找出答案吗？” “迷途的羔羊啊，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雷利很神棍地说道：“如果你再不离开，Saber就要过来了。” 绮礼心中一惊，立刻沿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 卫宫矩贤在鉴定儿子的起源时看到了奇异的结果，因而有些不知所措，他将孩子命名为切嗣。 卫宫切嗣的起源是切断与结合，表现出来的魔术属性则是火和土。 切、嗣与破坏和再生有一些不同，因为切嗣的起源并不意味着修复。比如说，将一根线切断，然后重新连接起来，结点的粗细会发生变化。切和嗣的行为，会使对象产生不可逆的改变。 在进行手工作业的时候，切嗣意识到了自己的起源。他的手并不灵巧，如果是普通道具，修起来也没什么问题，可要是换成精密机械，结果就会变得很糟糕。他越是想要修理，那些东西就会坏得越彻底。 如果只是普通的金属线断了，那么他接上去之后就能恢复原来的用途。但是，如果他用同样的方法修理精密的电子回路，结果就会变得非常致命。 制作魔术礼装的时候，卫宫切嗣灵活运用了自己的起源。他将肋骨切下来，研磨成粉状，然后用灵魂工程凝缩，封入了六十六颗子弹当中。 在被魔术干涉的场合中，这些子弹产生的影响会直接反馈到施术者的魔术回路上，造成一种类似于短路的现象。暴走的魔力会将目标的魔术回路彻底破坏，经脉和内脏也难逃此劫。 在今天以前，切嗣的起源弹已经葬送了三十七个魔术师。现在，肯尼斯很不幸地成为了第三十八个牺牲者。 切嗣正打算将濒死的敌人击毙，结果却被突然出现的Lancer阻拦了。 “现在要将你刺穿是多么容易，你应该明白吧？Saber的Master。” 如果没有Saber的提示，Lancer很难看出眼前这个不像魔术师的男人才是爱因兹贝伦的Master，而这也是他没有攻击切嗣的原因。 “到此为止吧，我和Saber都不希望战斗以这种形式终结。” （果然是Saber放他进来的……） 事到如今，切嗣也只能为Servant的不配合发出叹息了。 “绝对不要忘记啊。你能够活下去，完全是因为骑士王的高洁。”说完，Lancer就抱着肯尼斯离开了爱因兹贝伦的城堡。 切嗣没有蠢得追出去，那完全是自杀行为。Saber不在这里，他拿Lancer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就算Saber在身边，切嗣也不会把如此重要的事情托付给她。 那个家伙的骑士精神完全超出了切嗣的理解范围，她竟然让自己的Master暴露在敌方Servant面前。如果Lancer稍微卑鄙一些，那么骑士王的圣杯战争就到此为止了。即使对方没有这个打算，如果肯尼斯还有意识的话，肯定会用令咒强迫他杀了切嗣。她连这种可能性都没有考虑过吗？ 切嗣望着窗外，点燃了叼在嘴里的香烟。 （多么讽刺啊。单方面和敌方Servant结下这种愚蠢透顶的信赖关系，却对自己的Master不管不顾……果然还是应该更加慎重地选择Servant啊） 切嗣一边叹气，一边吐着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