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圣战
从克拉克口中听说过日暮圣堂的历史后，雷利便知道黑夜女士并没有彻底消亡。当年，法罗诸神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将那三只入侵的星兽全部击杀。黑夜女士在那场战斗中遭到重创，不得不将神性寄托在凡间的化身上，以图慢慢修养。然而，当时还是白昼之神的西奈趁机发动了神战，最终将黑夜女士打落神坛。 事实上，那场神战打得异常艰苦，西奈有好几次险些被黑夜女士翻盘。最后也没能毁灭黑夜女士的灵魂，被她逃了出去。 黑夜女士的神格被剥夺，神国和神体也被摧毁，只剩下一个灵魂，很难东山再起。不过，在雷利看来，只要灵魂没被破坏，早晚都能重新点燃神火。 神明的灵魂早已和位面规则融为一体，只要黑夜女士的灵魂仍然存在，就会自然而然地影响一部分规则，从而使一些人莫名其妙地转化为日暮圣堂，并且将传承下来的知识和战技灌输到他们的灵魂中。 归根到底，诸神都是规则的一种表现形式，就算一位神明陨落了，只要他所代表的规则依然存在，就会不断影响位面。雷利能够根据日暮圣堂的存在判断出黑夜女士还没有被彻底消灭，正是由于这个原因。 从绿森返回法罗后，雷利便让克拉克带着他手下的牧师和战士成立了黑暗圣堂，然后又袭击了西奈的一座神殿，高调宣布了黑夜女士的回归，并且声称要摧毁西奈的教会，为女神报仇。 西奈的教会立即派出了神殿骑士团和战斗神官团，试图消灭黑暗圣堂。双方在红杉王国与染血之地的边界爆发了一场大战，结果却是以教会及其盟友全军覆没而告终。 第二天，三百名神殿骑士和十六位牧师的尸体被插到木桩上，立在了红杉王国的边境。 消息传开后，人类各国一片哗然！ 黑暗圣堂以极为强势的姿态宣告了黑夜女士的回归，有心人都能从他们的一系列行动中看到神战的前兆。一时间，人类各国纷纷采取了围观措施。 而在那场战斗中，雷利的傀儡军团公然出现，甚至都没做任何掩饰，红杉王室派出使者到蓝水绿洲质问雷利，后者理直气壮地说道：“他们只是在按红杉王国的传统做事。” 使者大怒：“红杉王国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传统？” 雷利惊讶地问道：“什么？难道王国骑士团的做法不是惯例？” “那、那是……”使者张口结舌了半天，还是没能做出什么有力的反驳。 雷利的话就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红杉王室的脸上。在李察与法师协会的战争中，数千名王国骑士以“个人名义”参战，开了个很不好的头。如今，雷利的傀儡军团也以“个人名义”参战，帮助黑暗圣堂击溃了神殿与贵族们组成的联军。 一时间，红杉王室成为了整个大陆的笑柄。 不久之后，真正的黑夜女士找上了克拉克。在雷利的命令下，这位大神官带着猎魔之枪转投黑暗女士，而后者也许下了承诺，当她重新点燃神火的时候，便会让克拉克成为教皇。 在和黑夜女士结盟后，雷利便得到了攻击西奈教会的正当理由。黑夜女士和西奈之间的战争是神职之争，除了休戚与共的铁杆同盟外，很少有其他神明会插手这种事情。神职之争一旦失败，输的一方往往会被剥夺神职。 黑夜女士和西奈的仇恨早已无法化解，其他神明却不认为自己和西奈有那么深的情谊，而这正是雷利希望看见的。 不过，黑夜女士会亲自来到蓝水绿洲，却是有些出乎雷利的预料。 “这一次的入侵者异常强大，对法罗的威胁仅次于星兽。”黑夜女士淡淡地说道：“这是关乎整个位面的大事，我当然要参与进去。” “你不怕西奈在背后捅刀子吗？他可是干过这种事情的。”雷利微笑着说道。 黑夜女士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说道：“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当李察回到法罗时，雷利与艾琳正在和三女神的大神官进行会谈。 双方结盟的时间还不到一年，三位大神官就各自提升了一级，作为她们在染血之地推广信仰的奖励。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显示出了三女神的窘迫，区区几百个新增的信徒就能让她们兴奋成这样。 . 听完三位大神官的话，雷利露出了愉悦的表情。 “这么说来，入侵者在巴洛克王国出现的时间是一个月之后？”虽然已经从黑夜女士的口中得知了这一消息，但她毕竟是陨落了那么多年，说出来的话未必准确。而三女神的保证就不同了，她们虽然弱小，却也是法罗诸神中的一员。在入侵者的事情上，法罗诸神一向是共同进退的。敌人会晚来一个月，显然是诸神共同努力的结果。 菲伦用力地点了点头，肯定道：“至少一个月！当诸神联合下达神谕时，他们也会设法阻止入侵者闯进这个世界，从而给我们争取足够的时间进行准备。” “那么，三位女神的意思是？” 菲伦一脸严肃地说道：“昨天，我得到了女神的神谕。这一次是整个位面的战争，我们教会的力量虽然很弱，但也不会退缩，我们要全力以赴，投入这场保卫家园的战争！” 雷利微笑着说道：“女神的决心令人印象深刻。” 菲伦语气一转，委婉地说道：“女神的决心很大，但是我们的实力毕竟有限，所以我们想要请求您的帮助。” “这样的话，你们应该跟李察谈谈。”雷利一脚把皮球踢给了李察。 ———————————————————— 在通向巴洛克王国的道路上，不时可以看到一支支军队陆续涌入这个属于战神的国度，运送后勤物资的车队更是一眼望不到尽头。虽然拥有富饶的帕潘斯平原，但是巴洛克王国也负担不起如此庞大的军队，需要向邻国购买粮食和军需品，这还多亏了许多部队自备了一些补给。 各大教会的调度紧张而不慌乱，贵族们的军队也是井然有序。他们都知道，能够让诸神联合发布神谕的战争，都会有充分的准备时间。入侵者将在传送通道中度过一个月甚至更久。当他们从传送门中走出时，必然会遭到法罗人的迎头痛击。 这是众神保护法罗的一项重要规则。在整个法罗的历史上，只有星兽入侵那一次打破了诸神的封锁，从降下神谕到星兽出现在法罗，前后只有三天时间。 这一次，能够在期限内赶到战场的教会都派出了强大的战斗神官团和神殿骑士团。一些距离较远的神殿则是通过耗资巨大的远程传送将少数高级神官和骑士送到了巴洛克王国。 那些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一个月内赶到战场的国家和教会则是宣布准备好了第二波军队，并且承诺在神谕战争及其结束后的一年内，不对参与抗击入侵者的国家发动战争。另一方面，几位突然虚弱的神明在备战时有所保留，但这也并不让人感到奇怪。 这一天，巴洛克王国的首都正在举行盛大的仪式，身穿黄金盔甲的阿诺德国王沿着台阶拾级而上，他身后跟着上千名同样穿着金色盔甲的战争铁卫。在神殿门口，前来迎接的人们已经分成了成两列，其中有主教，有力士，也有担任仪仗的年轻牧师。 当阿诺德走到神殿的门口时，几名少女立刻捧上了黄金权杖和猩红色的教皇袍。阿诺德直接把教皇袍披在身上，走进了神殿。他既是巴洛克国王，亦是战神在凡间的代言人。 片刻之后，浩瀚如海的战神意志降临了，神的声音如雷鸣般响彻在每个虔诚信徒的灵魂当中：“拿起你们的剑，去粉碎所有的入侵者！” 得到神谕后，阿诺德大步走到神殿门口，俯视着集结在广场上的军队。他高高举起权杖，发出了巴洛克传统的战吼！ 洛克，挞！ 阿诺德的声音就像是被扩音器放大过一般，覆盖了数公里的范围。听到他这一声战吼的勇士，无不是热血沸腾！ 这一声巴洛克战吼，来自古语，意思是不胜无归。 吾以吾剑，荣耀吾神！吾以吾剑，守土卫民！战斗，战斗，不胜无归！洛克，挞！ 广场上，一个个方队开始转向，依次开往他们即将为之生死血战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