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安平与Breeze的求助
离开小麦岛,我带她到一间老铺子,点了一份油条和两碗豆浆。 期间我让宁欢欢把这张照片发给我,同时我也把自己拍的那张照片发给了她。 交换完照片,宁欢欢诧异道:“想不到你还有偷拍的习惯呐!” “谁让你天生丽质了。”我敷衍着,然后拿着手机看宁欢欢发的这张合照。 看来这种关乎外貌的马屁女性都是很受用的,宁欢欢也满意一笑。 可过了会,她盯着我的手机问道:“你什么时候跟云鱼姐用情侣款手机了?” “什么情侣款,只是同款而已,她那天帮我买的,老贵了。” 宁欢欢似乎想起什么似的,面色不善道:“还她给你买的,你自己不会买吗?……还有,我刚想起来,大前天,也就是你们决定签合同的前一天,你跟云鱼姐做什么去了?那天我等到十点多,你们一个都没回来,总不能都是巧合吧?” “我手机掉水里了,请她帮我修手机,顺带着就换了款新手机。”我先是回答的她的第一个问题,然后被第二个问题问得一愣,是大前天,她比我记得还清楚,我如实回答道:“也是那天她还我手机,就随便走了走,你知道,她有跑步的习惯。” “你也有跑步的习惯?” 我愣住片刻,然后选择沉默不语,总不能把我跟云鱼的闲聊复述一遍吧?没这个必要,说太清跟掩饰什么似的。宁欢欢也多半是问着玩,她一向好奇心很重。 两人吃着油条,来往的车辆从西往东,渐渐形成车流,升起的太阳烘干了大地的潮湿,并使得青岛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像是清霁之后的大病初愈……我知道,这是这个夏天最后的热情了,过了八月就是九月,秋也将会在一片落叶与凄凉中款款而来,而身边的朋友也不知道会几走几散,会不会像秋一样落寞…… 很久之后,我开口说道:“这几天你晚上没回来,去哪鬼混了。” “我在哪鬼混跟你有关系呐?” “至少我想保证你安全,半夜喝酒你又不是没出过事。” 宁欢欢爱搭不理的说:“你是我谁?需要你保证吗?” “你要这么说话我可不乐意了……这才刚看完日出,你这态度就八百六十度大转弯。” 宁欢欢扬起眉,正色道:“做人应该公私分明,也要爱憎分明……你们几个暗地里勾机起来把海风卖了,我可都记得呢?你想要什么好脸色?要我给你笑一个么?我跟你说,我气还大着呢!” 我汗颜,道:“都说了公私分明,我关心你安全,算是私事吧?” “私事也是要分明,你是我男朋友还是我什么,就要问我夜生活。” “夜生活可不好,尤其是你一个人出门。” 她拿着油条沾在豆浆里,泡透后乐滋滋的吃着,语气更加飘忽:“你管的着吗?” 我盯着她好一阵,有些气愤的说:“我不管你谁管你?你在青岛还有认识的人吗?” 话出口,我自己先琢磨了一遍……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 宁欢欢在听到我带着情绪的这句话后怔了一下,沉默片刻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不再难以交流:“我在崂山那边还有栋别墅。” “别墅?你哪来的别墅?” “我没有我爸有啊,本来我也不知道呢,后来三叔告诉我的……很多城市他都有房,只是我没问过。” 我艰难的发问:“有这么壕吗!?” 宁欢欢特鄙视的说:“对你来说去夜店喝顿啤酒会心疼吗?……对他一样。” “心疼。” “呵呵,我还高估你了。” “还有,我不去夜店。” “你去不去夜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打个比喻。” “我也没说跟你有关系,这么着急撇清关系干嘛。” 宁欢欢不说话了,许久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我还剩一半。 不知道是她喝的快,还是我喝的慢。 想来她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便不慌不急的问道:“这么说,你这几天都是跟那个叫什么祁无路的,还有你三叔在一起?” 宁欢欢在一阵极长的沉默后回道:“对啊,你还不知道吧,祁无路就是我说过的开车带我兜风治感冒的那个……人是不靠谱了点,但可比你有意思,懂哄女人开心,这两个晚上都是他陪我喝酒解闷,白天还陪我去电玩城打电动游戏,我这几天过的出奇的轻松,被你背叛的滋味都忘了七七八八……” “哦。” “我先走了,过会还约着跟他去看电影。” 说完,宁欢欢狠狠瞪了我一眼,骑着自行车就真的走了。 我在原地不紧不慢的喝着豆浆,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只觉得豆浆没那么甜了。 …… 喝完豆浆往家赶的路上,吴恙告诉我昨天电视台播出拆迁的进展了,其中揭示了我们被打的一些内幕,舆论风向改变,桐城跟政府方也趁机加快了拆迁进程,闹事的业主中有不少退出,选择不趟这次浑水。 我无疑是高兴居多。 走着,我眼中忽然出现一道身影,是祁无路…… 我眯起眼,不知道他这次又会耍什么花招,而他直接挡在我面前,示意我停下。 然后我俩就站在海边,他不说话,我也便不开口。其实我是想问的,他不是要跟宁欢欢看电影去吗?再不去就到饭点了,这时候来找我做什么。 疑惑中,祁无路终于开口道:“你丫的有什么好的?” 他语气很恶劣。 “什么意思?” “欢欢让我教训你,教训完之后反而更生气了,但她又要我教训你,所以我就来了。” “她这几天不是一直跟你玩的很开心吗?”我脱口而出。 祁无路眼神古怪的说:“什么意思?” 接着他又道:“管你什么意思,欢欢就要走了,你不能跟她一起去上海,明白吗?” 我抽上一根烟,道:“不会去的。” 他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来去匆匆,也没有那所谓的教训了。 在他走出去十多米的时候,我突然问道:“你中午去看电影吗?” “看你妹的电影!跟你吗?”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在原地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时间,我找了一个开锁店,去换了把锁,忙活到中午才重新回到家。 回到家后我感到一阵亲切,只是一晚不在而已,却对这有了些归属感。 我给自己炒了两道小菜,还倒了满满一杯酒,正吃着,我接到云鱼的电话,她让我帮她在家拿一份资料,钥匙被她放在消防柜的一个角落了。 我答应下来,往嘴里塞了两口rou后急匆匆的给她取出文件,然后打着出租车去了云鱼约定的地方。 前后经过半个小时,我看见她身穿职业装,倚在车子前等着我,时不时还看看手表,望向我会出现的这个路口。 我走上前去,把资料递给她,问道:“你这是去哪?这么急吗?” “杭州总公司那边要见几个重要客户,两点的飞机就要走。” “饭吃了吗?” “上飞机在吃,车钥匙给你,你现在能开吗?” 我活动一下脚腕,道:“只是开车没问题了。” “好,我先走了。”说完,她登上我乘坐来的那辆出租车,而我则坐上了她这辆奔驰。 同时打车费也由云鱼交了。 我这才觉得人家有钱也是有道理的,至少我是没有为了工作来回倒飞机还误着吃饭这种觉悟的。 回去吃着刚刚剩下的菜,还没歇息,又接到了安平的电话,他刚刚跟一家入驻品牌的老板吃完饭,要尽快把一些合同和策划发给客户,马上要进行签证仪式,但路上堵车,回到公司要一个多小时,便顺路来我这借借笔记本电脑了,我自然同意,在家里等了几分钟就听见安平敲门了。
他放下公文包,然后找出一份档案和一个优盘,在我电脑上敲着键盘。 我在一旁闲坐着,没打扰他工作。 过了会,安平突然皱着眉道:“鹿生,你的电脑怎么突然死机了?是不是中了病毒?” “不会吧?我好久没用了。”我上前看了看,还真是进入了蓝屏界面,我点击了重启,开机后还是蓝屏,“这怎么办?往东点有家网吧,要不你去那试试?” 安平愈发烦闷,叹息道:“刚刚客户又催我了,公司领导和甲方已经都到位,马上就要……唉,都怪我昨天忘了带资料回去,今天上午又有推不掉的饭局。东边那家酒吧也有半个小时路程……鹿生,你这上下层的邻居有在的吗?我就靠这点希望了。” 我没想到安平处境这么危机,被他这么一点,我连忙道:“有有,你等我问问。” 说完,我赶紧给云鱼发了微信消息:“你上飞机了吗?” 接着又打去电话。 幸好,在短暂等待后她接通了。 “刚刚检了票。”她说。 好,你电脑在家里吗?我有急事要用一下!” 云鱼在短暂犹豫后回道:“好。” “行,那谢谢了……你注意安全,别忘记吃饭。” “嗯。” 挂断电话,我给了安平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带着他去了隔壁云鱼的屋子。电脑就放在茶几上,开机需要密码,这时微信也收到云鱼的消息:“密码是060524。” 我如释重负,刚刚揪起的心也落了下去,我开机后把电脑让给安平,然后站到阳台等待。 我给云鱼回了条“谢谢”,觉得她是极心细的。 这次云鱼没在说什么,应该是已经上飞机了。 我没有到处走动,只是站在阳台打量了一下窗外风景,和屋子里的装饰。窗外视野开阔,想来是当初云鱼的父亲选的,能有一种大气不拘谨的感觉,屋里装饰很简洁,甚至可以说像一个男人的房间,没有任何粉粉的色彩和毛绒玩具,这让我感觉到她身上的一种孤独,难道生活的乐趣真的对她没有吸引力吗?连女孩子最起码向往的爱情都没有一次的经历。 过了会,安平完事了,合上电脑,对我感谢了一下。 我放心的笑道:“没有晚点吧?” “没有,还剩十几分钟。” “这样就好,你升职经理的事能妥了么?”我又问道。 安平语气轻松的说:“我们副总现在很器重我,也给我答应下来了,他是拿我做接班人培养的。” “这感情好啊,陶姐能放心不少……对了,你们结婚的事都准备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安平回道。 我感觉他没有对这个问题很热心,反而像是一种水到渠成、修成正果的自然感,处事不惊,这么想着,我有些落寞,为我这没车没房的二十五岁悲哀。 送走安平,我出门了,开着云鱼的车去了最繁华的市南和市北区的几个商业综合体,我要找工作了,总不能一直闲着,否则又是一次破釜沉舟的被迫谋生。 街上车水马龙,穿着小西装的男人屡见不鲜,商场大厦门前都是上百万的豪车,往来的没有闲人……与市井烟花的海边简直是两个世界,但这也不乏破口大骂的人,但与街道的双方对峙不同,都是单方面的谩骂,我甚至因此有些退缩的心理。 兀立如门的写字楼横在眼前,我深呼一口气,做好碰壁的准备去随便探访,这时电话又响了,我不禁厌烦了——一鼓作气再而衰,这是不是象征我的创业之路一片坎坷? 接通电话,Breeze开口道:“鹿,你一定要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