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情人坝
在等云鱼期间，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我坐在那块巨石的后面，面向大海，而在侧面的海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一对情侣，他们在打水仗，不知道就怎么双双倒在水里，起来之后二话不说的吻着对方……我目不斜视的看着海，只是一个分神把目光投到他们身上，然后与那女的有一瞬间对视…… 然后她红着脸在她对象耳边说了什么，便落荒而逃。 我在原地尴尬的摸摸鼻子，除了尴尬，看海的好心情都没了一半，我因此更加期待云鱼把我接走。 有时候孤独也是对比出来的。 直到那对情侣带走我闲情雅致的第十一分钟，云鱼终于来了。 她穿了一件灰色的风衣，下身是到小腿肚子的黑色半身裙，她把手揣口袋里，衣服裹着身子，踩着礁石走到我身边。 “你冷吗？” “风有点大。” 我瞟一眼手机，快八点了，便道：“那快回车了吧，这次麻烦你了……你吃饭了么？我请你。” 她点点头，然后先我一步走回车里。 我扎上安全带，然后听她道：“这次你又是有些感慨，看了一下午海吗？” “没有没有。”我说，“是宁欢欢那丫头捣的鬼，她找人把我拉到那然后抛下我走了！” “那你们之间可真有趣。”云鱼语气平淡的回道。 我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而后问道：“你吃些什么？我好像耽误你批文件了对吧？……你随便点，我尽量补偿。” “清淡点就行。” 我囧着脸道：“那我给你下碗清汤面吧，够清淡。” “随你。” 我泄气了一般靠了靠身后的座椅，只觉得她是无聊的，好像除了工作，什么都可以将就，便脱口问道：“你的生活都这么将就吗？也太没意思了。” “怎么算有意思呢？” “至少对生活抱有期待，比如考虑晚上吃什么好，想想什么好吃，或者吃什么减肥，都算是生活的小趣味。” 云鱼歪头看我一眼，然后把视线重新放到道路上，她大概是认同我这话了，回道：“去情人坝那边的餐厅吃吧，如果有清汤面的话……这次总该有时间吧？” “有。”我很好奇她这两次的主动，是有什么情缘吗？ 之后二十分钟的路她就没在说话，不奇怪，谈完于她有兴趣的话题后她还是那个她，像是从南极漂来的一座冰山。 路上不堵车，蔫黄的路灯在车外连成了线，给夜晚编制梦境般的夜生活……众所周知，山东是没有夜生活的，有的更多是几个哥们喝酒喝到两三点。只是随着这两年经济发展和家里长辈思想的解放年轻人才陆续有了这夜晚生活的充实…… 我给云鱼做向导，找了家面馆，我给自己要了碗葱花面，然后征求云鱼意愿，才知道她没开玩笑，真的只跟服务员要了碗素面。 这让我有点忐忑，在面上来后小声说：“你不会把我那句玩笑当真了吧？就要了一碗清汤面？” “没有，我就想吃点这个。” “要不你在点些别的，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云鱼还我一个无奈的眼神。 我便就此作罢，低着头默默嗦面条。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喝完的速度并不比她快，当我抬头时云鱼也放下筷子擦着嘴。 “走吧，去灯塔站会。” 她点点头，起身离去。 我付完款后跟上，发现云鱼已经走出去很远，我知道她是想先找个站着舒服的地方……想了想，我在半道停了一分钟，找了个烧烤老板买了两根烤面筋和四根烤rou串，才过去找她。 “怎么这么慢？”她问。 “买了点生活的小趣味。”我把烤串拿出来，又问道：“你不会真不吃吧？身材都这么好了，就不要太节制。” 云鱼似乎并不满意我这说法，她接过烤串后说：“少吃是为了健康。” “你敢说和身材没关系么？” 她好像对我的穷追不舍特无奈，道：“女人都爱美。” 我随意点点头，也很奇怪自己怎么就计较了一下。 这时，我意外的发现了一道身影，是安平。 我朝他喊了一声，安平手里提了点小吃，也注意到我，他同样意外，愣了会才走过来。 “鹿生，怎么在这呢？” “跟朋友来吃顿饭。”我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云鱼，然后问他：“你呢？不会陶姐也在吧？” 安平无奈的笑道：“跟同事聚会，刚办完一个案子……我先走了，他们还等着。” “好。” 安平便不再犹豫，对云鱼笑了笑算打招呼后匆忙的离开了。 我有些惆怅，对身边的云鱼解释道：“大学的同学。” 云鱼表情平淡，然后转身又把手放到口袋里，裹了裹身子。 她不关心这个，找了个舒服姿势后说道：“昨天你推荐的那首歌我听了。” “怎么样？” “我能听听你手机里那首吗？” “好。”我找到手机音频里这首歌，并点击播放。 由于不远处有流浪歌手在唱歌，我把声音调大了，并把手机往我们耳朵上靠了靠。 一曲过后，云鱼讲：“这是两首歌。” “确实改变很多，但……为什么说两首？” “不知道，但我听起来就是两首。” 我惊讶的看着她，道：“你竟然会说出这种感性的话！” 云鱼无言，半晌后才说：“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我也是个普通的人，正常女人有的情感我也会有。” “认识你的人可不是这么想的！” 云鱼再次无言，但她没追究这个话题，主动向我问出：“后面的那段音频我也听了，你没几乎给她唱回这首歌了，对吗？” “后面音频……你听了！？” “听了，不好意思。” 我微皱眉毛，随后又舒开，“没事……我也是那天过后才知道的这首歌，你听了，也知道她在第二天离开人世了。” 云鱼也许被我的情绪感染了，看着海更认真了，好像要把海看进眼里，好像要看到它的尽头。 我想此时，在这里的她是很有烟火气的，我又听见她说：“我觉得这两首歌像是彼此的回应……听到它的时候，可能觉得是搞笑，但静下心，一个人时，又会很渴望有个人给她唱……一万年太沉重了。” “听你这么说，像是这样的……相爱是两个人，承诺也是彼此给出，好像有一个男人在唱要爱她一万年，女孩听完后同样对他说，要爱他一万年。她或许是等我的吧……！” 云鱼听着我细致的描绘一番后，认同的点点头。 我由此好奇云鱼聊起这个话题的原因，问道：“你也有过……这么一次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