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凶手
“他们已经行动!” 杨怀仁有些坐不住了,眼睁睁的看着几个黑衣人摸进民居,紧接着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拳头捏紧,他知道现在他们不能冲过去,这无异于自投罗网,但是他就是有点不甘心。 整个大萸城现在很乱,南城的大火越来越大,不仅没有被扑灭的迹象,反而有蔓延开来的趋势。 可以预见的是,接下来,整个大萸城都会陷入混乱,南街的人本来就是在村镇里活不下去,这才来到城市。 他们教育普遍偏低,只认些世俗民间的道理,连这里都活不下去,更容易铤而走险。 不过这可能也是李虎丘他们的目的,接下来大萸城南城一片废墟,众多人无家可归,再加上案件不断,他们可以更隐匿的抓人。 肖明一家人已经被四个黑衣人抓了出来,除领头的那个外,一个人扛一个,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出来。 反正他们人多势众,就算有人过来,打不过直接丢下人跑路,这他们还怕什么? “他们人呢?” 李虎丘看自己四个小弟轻松把人绑了出来,眉梢舒展,但是给他捣乱的人没有出现。 “肯定是他们听了头儿的大名,吓得不敢再犯了!” 一旁的狗腿子灵机一动,直接开口拍起了马屁 李虎丘虽然听的舒服了,但是心里还是清楚,这些孙子肯定就在附近 以袭击窑口的那些人,装备的配置,显然不是什么善茬子,对方袭击也肯定不是单纯的惩恶扬善,肯定和他们自身相关 稍微一想,他们是干什么的,以前是山匪,现在是人口贩子,那肯定就只能和这两样相关了 前因后果一推敲,这些人是在救什么人的,至于是受雇的还是自己同伴,这他就不得而知了 竟然如此,他们必定不会放过线索,因此,他敢肯定,人就在附近! “既然他们不出来,那我们就自己找! 弟兄们,五个一队,找到人了直接往回跑!” 对方装备齐全,训练有素,肯定不是他们这些半路出家的山匪可以抗衡的,这些弟兄们都是他的家底,可不能随意折损了。 “是!” 一群人四散开来,五人成队,开始在各处搜寻 这些可是山匪! 平时有巡街,人数在限制他们,现在没了,而且还是自由活动,自然是十分兴奋,而且无恶不作。 一队人直接闯入民居,一脚踹开门,打伤屋主人后,值钱的一拥而上抢个精光,不值钱的直接动手砸掉 屋主人目眦欲裂,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能哀声求饶,祈求他们之前给他留一条命 抓普通人如今不是他们的任务,他们也就没有绑人,抢砸的差不多,确定没有他们要找的人后,就风风火火的跑到下一家去了 ………… “他们在找我们!” 杨怀仁低声说了一句,心情有些郁闷,人数有点多,光是他看到的就不止二十个了。 “躲起来!” 风采民没有犹豫,转身带着众人进了一个他早就规划好的房子,这个房子里有地窖,可以供人躲藏。 ………… 就在风采民等人躲藏的房子周围,有一户人家,正堂里一片白茫茫 两侧挂的都是白的布 居中跪坐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头戴素色麻冠,双手紧抱一个木制的灵位,上面刻着 吾妻吴氏之灵 他叫余孔令,在武行做事,前些日子,儿子在半夜里突然失踪,搞的他焦头烂额,四处寻找 妻子也整天四处打听,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儿子仍然没有消息,妻子整日以泪洗面,最终悲伤过度,猝然离逝 只留下了他余孔令一人 他和妻子,是在城外玄心湖相识,两人情投意合,妻子更是贤惠无比 可如今…… 整个正堂里,无比安静,只剩下压抑的抽噎声,仿佛说明这里还存在着活人 “这家还没搜!” 突然,屋外一阵喧哗,紧接着“砰”的一声,余孔令家里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这踹门的脚法干净利落,兴许这人以后可以去当个“开门大师”。 一队黑衣人鱼贯而入,看到屋内的布局愣了一下,但是随即反应过来 几人正欲上去制服屋主,那领头人却是一摇头 “找人,找东西,这人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这领头的人看屋子中间的主人,对他们的闯入没有任何反应,就知道现在就算把刀架人家脖子上,估计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他们又不是在抓人的,虽然杀了也没什么,但是留着下回来抓活的不好吗? 死的和活的老大给的价钱可不一样,这些贱民留着一条命,还能再积累点钱,下场再来,拿钱又拿人,岂不是更爽。
“快快快!搜完去下一家!” 这家刚办了丧事,肯定没什么钱,领头的人一估计,让人拿了东西赶快去下一家,可不能在这里耗着。 几个小弟去打砸抢了,而他独自来到余孔令身旁,用刀鞘戳了戳他,见没什么反应,于是一脚把他踹倒 心若死灰的余孔令被一脚踹倒,他没有丝毫反应,任由黑衣人搜他身 “呸,只有三两。” 他就料到钱都在这个屋主!身上,毕竟刚cao办完丧事,事务繁多,钱肯定放在身上,以便随时取用 要不然他为什么让小弟不要动他,那是因为他要动他,他要私吞这笔钱 “一群傻泡,难怪只是小喽喽。” 很快,几个人搜完走了回来,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屋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走,我们去下一家。” 没有管几个傻缺,领头的黑袍人带头就走,几个同伴掉在后面 “这家怎么这么穷?” “不知道,看着有些熟。” 四个人边走边聊,其中一个身材最胖的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笑道: “老三,他在这里绑人了,就是这家,我说怎么看着眼熟。” “哦哦,原来是老三,哈哈哈哈哈,当时我们去了别处……” 正堂中,倒在地上的余孔令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记忆里,他带着自己的妻子儿子,在初春的早上,去玄心湖,这个和妻子相遇的地方,一起观赏争相绽放的鲜花 接着记忆破碎,像镜子被砸破一样,开裂出道道伤痕,他的意识回到了正堂 他的怀里还紧紧抱着他妻子的灵位,而几个刚迈出门的黑衣人……就是罪魁祸首!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余孔令没有吼叫,只有滔天的怒火,他缓缓的起身,将灵位放下,转身拿出了卡在桌下的刀 身体还是在颤抖,幅度变得越来越大,他的表情狰狞起来,眼睛突然充血,变得通红 他压抑的悲痛,怒火就这样被点燃了,手死死的握住刀柄,另一只手成拳,丝丝鲜血顺着滴在了地上 那是他太过用力,导致手指刺破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