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知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礼拜的填鸭式强补起了作用,还是该到日子了,总之,她的肚子终于大了起来,而二个保姆也稍微松了一口气,以为傅少爷这次该高兴了。 哪知,她们真的小巧了傅斯年。 正好出差一个礼拜的傅少爷回来,仔细盯着梁秋微微鼓的肚子,又『摸』了一把,脸『色』顿时又难看了。 “这肚子怎么还这么小!”他怒的眼睛都有些发红了,红的吓人,“你们真的找死啊。” 他用这么可怕的表情配上如此冷冽的声音,再加上如此骇人的语言,二个老家伙差点没被吓得当场给他跪下。 “少爷,她的肚子明明大了啊……” “才大这么一点点也叫大?随便一个人多吃一点饭,一个礼拜下来,肚子也会长大的。” 二个保姆冷汗沁沁,不敢再多言,暗暗怀疑,再这样被他批下去,是不是孩子还没出来呢,他们的老命就先归西了。 “你别老怪他们,她们已经很尽职尽责了。”梁秋终于发话了,微微皱着眉头瞪着傅斯年。傅斯年一摆手,那二个人就乖乖的先离开了。 “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别冲着那二个老太太吼。” “我对你能有什么火气。”天下孕『妇』最大,在他傅斯年这里,更是如此。 他越是这样,梁秋就越清楚,他一切都是冲着孩子来的,心里就越是荒凉。 第二天产检,她说什么也不让他陪着去,他要是坚持,她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起来了,比谁都执拗。他拿二个保姆撒气比她跟他说话这招,已经被她识破,不好使了,所以他无奈的任由她去。 焦急的等了一天,她终于回来了,说孩子没问题,很健康,也不小,就是她肚子不显大而已,让他放一百个心。<>傅斯年听了她的话,也就跟着暗暗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几天,她的肚子终于渐渐大了起来,就跟吹气球似的,很快的涨啊涨的,到了六月的时候,傅斯年再『摸』她肚子的时候,就乐的合不上嘴了,认为一切都是他『逼』她进步的功劳。 要不怎么都说要给孕『妇』吃好吃的呢,这是有道理可寻的。 她的肚子不仅鼓了起来,孩子还会动了,把傅斯年给激动坏了。他之前『摸』冉芊芊的肚子,感受着里面的小小婴孩的生命,就觉得特别的兴奋,这次能感受到自己孩子的,他就差没放几挂鞭炮庆祝一下了。 兴奋的他就差没把办公桌直接搬到她这来。早上上班前来看看宝贝孩子,中午午休这么短的时间还过来,然后晚上还赖在这里不走,一天看宝贝好几遍。 梁秋羡慕又嫉妒肚子里的宝宝,他完全掳获了傅斯年的所有真心,所以她这个母亲就分不到一点点了。 这天,傅斯年拿来一个文件让她签,她看了下,原来是关于房产过户的文件,他是要把她暂时住的这个别墅过户给她呢。 她死死盯着他手里的文件好半天,动也没动,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她才抬起头,声音平缓的问道:“你这是要提前给我生产奖励吗?我看电视里,不都是等女人生完之后,看孩子是男是女,才来定下该给什么的吗。” “你电视看多了。平时没事,可以多出去溜达溜达,这样也好生产一些。”傅斯年一副比谁都有经验的样子,把文件又往前推了推:“快签了吧。” “我……”她看着他平淡的眸,心尖微微一抖,什么话都噎在了喉咙里,最后还是把文件给拿了过来,刷刷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房子一个月后就会过继到你的名下。<>” “嗯。”她怏怏的回了一声,好像对这个不太敢兴趣。 傅斯年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肚子,跟他的宝贝告别,然后就拿着文件离开了。 梁秋无力的躺在床上,身上很冷,心里更冷,眼睛酸酸的,鼻子酸酸的,留下了伤心无奈的泪水。 宝宝生下来后,她会何去何从,她从未想过,她现在就一个愿望,希望宝宝可以平安健康的长大。这个孩子生下来后,注定也是一个没有生母在身边的家伙了吧。 她不想这样悲观,可她命里注定,好像就是这样呢。 思及此,泪水就变得更凶猛了。 宝宝是男是女,傅斯年根本不知道,他也不在乎现在知道不知道,等宝宝出生那一刻,知道宝宝的『性』别,才最有意思,对吧。 梁秋已经怀孕六个月,肚子也大的很正常了。天气也在这个时候转热了,而且一天比一天热,这个世纪最燃热的夏天出现了。 因为孕『妇』不太方便吹空调,加上怀孕的女人本来就胖,她每天难受的大喘气。这天中午傅斯年又来看她,见她在满头是汗,闭着眼睛躺在窗边的藤椅上乘凉,孕『妇』装也被汗水湿透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头不禁有些绷紧的感觉。 他缓缓的走到她面前,知道她根本没睡,但像怕到她似得,小声的道:“热就吹点空调吧,不对着吹,每次吹一两个小时,也没关系的。” 她连眼睛也没睁一下,冷淡的回道:“我吹空调容易感冒,不小心伤了你的宝宝怎么办?” 最近一阵子,她可能是热的没有力气了,懒得再给他甩黑脸,但也懒得迎合他,说话依然是冷淡的,带着刺的。<> “你最近又要产检了吧,我正好有空……” “不用了,保姆陪我去就行……” 她甚至不等他的话说完,就打断了他,依然闭着眼睛。外面的杨树,长得又高大又茂密,枝头上满是知了,整日整夜没完没了的叫。这一刻,一阵热风出来,吹动了她的裙摆,吹动了她的长发。他站在一边动也不动的望着她,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次产检,她依然是自己去的,回来后,说的结果和上次一样。傅斯年知道她手上拎着的袋子里有孩子的b超照,忍不住的问道:“我可以看看b超照吗?” “不可以。”她绝情又冷酷的剥夺了他观察孩子长大的权利。 “梁秋,我们俩好好谈谈吧。”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将近三个月,傅斯年终究受不了,“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我尽量改。我希望你不要见到我,就是这副样子,这对孩子不好。” 梁秋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他是有多迟钝啊,才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对他。她甚至觉得自己说出了心里话,他也只会觉得好笑,会嘲讽她,根本不会想办法解决。 或许说,爱是不能勉强的,他想解决也解决不了。 “我以后会尽量开心一些,以免你的孩子生出来就抑郁,好了吧。” “你看你,又说这种赌气的话,有意思吗?为何就不肯跟我说句心里话呢?” 她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上楼,却一下被他给抓住了,“梁秋,今天我们一定要谈谈。” 他的固执有些吓人,掌心上传来的热度比他的力度,更让人不安。 她猛地转身甩可他的手,大声吼道:“傅斯年,你是真迟钝还是忘『性』大,我曾经跟你说过,我爱你吧。可你根本不爱我,现在对我还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你这样对我很残忍你知道不知道,只会一次次的让我想起,我梁秋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就是一个生子工具,以前是给韩民生,现在又是给你生。你给我房给我钱,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泪水开始在眼窝里打转,他为何要『逼』她说真心话,为何非要提醒她她有多不堪。 傅斯年站在那一动也不动,被她的话给震傻了似的,直到她再次抬脚,他才拦住了她。 “梁秋!对,我是不爱你,但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生子工具。我之所以给你钱给你房,是想感激你如此辛苦的孕育着我们的孩子,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因为我从小大,习惯了用钱来摆平一切,除了用钱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如果我这样做,深深的伤到了你,我给你道歉。” 他的双手扣在她的肩膀上,有些激动的解释着自己的行为。 梁秋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他亲口承认了,他不爱她,他亲口承认了……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如这句话来得让人伤心。 但是,她又不能因为他不爱她,就责怪他很他,因为没有谁规定,你爱一个人,那个人就必须爱你,若是这样,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傅斯年抬起手,难得的温柔,轻轻的抹去了她眼睛上的泪水,轻轻的哄她:“我没有看低你的意思,真的没有。我现在对你的感觉,是感激,特别的感激。在我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后,你即将带给我一个亲人,我真的很感激。” 梁秋此时也想开了,自己之前真的有些无理取闹。她敛去泪水,也轻声的说道:“我以后尽量不再这样对你。” 话落,他的脸上漾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看得她都有些呆住了。 傅斯年在书上看到,孕『妇』怀孕到后期,会有很多症状,比如『尿』频,手脚抽筋等,为了更好的照顾她,他在征询了她的意见之后,搬进了这个别墅,房间就在她隔壁。虽然有保姆照顾他,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等孩子到了七个月大的时候,他还死皮赖脸的住进了她的房间里,他的床和她的床在,只有一米之隔。夜里,她每一次醒来上厕所,他都会跟着醒来,要么扶着她,要么跟在她后面,深怕她不小心摔倒似的。 当她手脚抽筋的时候,他也会仔细的给她按摩。梁秋微微催着头,看他低头认真给她按摩的模样,真的很感动。上一次怀孕,韩家人只关心孩子的情况,没人关心她的感受,只要孩子是健康的,至于她抽筋了有多难受,『尿』频了有多睡不好,他们统统不关心。 由此看来,傅斯年真的和他们不同呢。 这天夜里,梁秋说有些难受,草草的吃过晚餐,就回了房间。傅斯年放心不下,跟进来小声的问躺下的女人,“你哪里难受,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没事……我也不是特别的难受,就是觉得闷,喘不上气来,可能是要下雨的关系。“这天已经热了一个多月,老天好像终于开恩了,给这个城市飘来一朵云,准备施舍这些被热的快中暑的家伙们一点恩泽。 所以空气真的很闷,闷得人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傅斯年听她这么说,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不冷也不热,温度很正常,脸『色』也跟往常差不多,所以就认为也是要下雨的原因,叮嘱她若是觉得难受的程度增加了,就一定要跟他说,他好带她去医院。 梁秋虚弱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有点想睡的样子,傅斯年犹豫了下,然后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还是放心不下的查看她的情况,却只见她的额头布满了冷汗,眉头也皱的紧紧的,像缺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而她的手,放在了胸口处,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服。 “梁秋,你很难受吗?”傅斯年这下慌了,轻轻的抱起了她,摇晃着她:“你哪里难受?” 她依然紧闭着眼睛,完全说不出话来饿了。这下可把傅斯年吓坏了,抱着她朝外冲去,喊司机去开车,保姆们也立即跟上了他。 轰隆隆,轰隆隆…… 雷电交加,大雨终于倾盆而下。傅斯年抱着梁秋坐在跑车后面的座位上,不断催促司机把车开的更快一些。 但是雨这么大,路很滑,为了安全着想,车子真的不敢开很快。 水流顺着车顶滑落,把车子两侧的玻璃都刷出了一片『迷』蒙的水帘。傅斯年紧张的望着梁秋,轻声的道:“梁秋,再忍忍,很快就到医院了,再忍忍……” 车子终于停在了医院门口,他冒雨把她抱出来,送进了急诊室。 在等待她从急诊室出来的那几个小时,对他来说,是人生中最难熬的时刻。 终于,手术室上面的灯熄灭了,医生走了出来。他立即迎上去,焦急的问:“病人怎么样了?” “你是病人的爱人吗?” 医生的脸『色』有些不是很好看,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 “是……” “病人心脏病这么严重,是根本不能怀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