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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七《大道》晚报第0904期节选《鹰隼归来》

    鹰隼归来

    21世纪第一个庚子年,人们聚集在一起生活,形成了以城市为单位的部落。钢铁般的城镇人口过于密集,所以有些人开始萌生了退回农村的念头。

    小明的爷爷就是这最早的一批人之一。小明3岁了,该上学的年龄;而爷爷却忧心忡忡,他讨厌城市,更气愤小明的父母,忙于打拼不说,连孩子的名字都随口忽悠,所以他一直叫小明“明子”!

    “明子要和我回农村住。”

    “我们很忙,随您怎么着,上学时记得送回来!”

    小明就这么回到了农村,仅带着一串铃铛作为纪念——那是隔壁小红偷偷送给他的。

    农村生活着各种精灵,小明玩得忘记了时间,他父母也忘记了时间。转眼间,他已能分清五谷,判断杂农了。

    一天傍晚,明子不见爷爷干活回家,第一次有了焦虑。好在一同返乡的还有其他人,他们帮着漫山遍野找爷爷。第二天早上,小明跟着牛哥哥和独眼的牛爷爷来到了一座名为“秃丘”的小山坡上,终于寻得浑身血窟窿的爷爷。

    “知道这里为什么叫‘秃丘’吗?因为这里曾经有鹰,我还小的时候,经过这里要十几个人结伴而行。不过,前些年的大肆捕杀,他们早就绝迹了才对。”

    “扑啦啦”,一只苍鹰极速冲下,在小明几米远处做了试探性的攻击。

    “扑啦啦”,“扑啦啦”……

    七八只苍鹰将三人围了起来。

    “娃儿,小心些!哈哈哈……他们回来了,看样子,他们仗着数量优势不打算放过我们!”牛爷爷找了一根枯树枝做武器,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

    “它们怎么这么凶!”

    “应为他们跟我们一样,要吃rou呢!”

    “我在电视看到的没这么凶啊!”

    “它们不叫鹰,这些才是!哈哈……几十年前,我和你爷爷也曾在此并肩作战过,娃儿,你不会比你爷爷差吧!”

    小明心中异常恐惧,牛哥哥给了他一根枯枝,牛爷爷开路,冲出了包围圈,三人且战且退,慢慢靠近小树林,但鹰群却是愈发凶猛,两个大人都遍体鳞伤,小明安然无恙。

    “鹰群太嚣张了,我们势力弱,必须得壮大声势,大家吼起来!”

    没过多久,吼声也失去了威慑力,情急之下,小明想到了身上的铃铛,于是解下来系在树枝一端。

    “叮叮当,叮叮当当……”鹰果真停止了攻击,却没打算离开,两军对峙,随时可能再次开战。

    牛哥哥受到了启发,拿出了短短的笛子吹起来,没听到什么声音,但不久就传来了狗叫。旺财的加入让鹰群乱了阵脚,她虽然没有成年,却异常勇敢。有的鹰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爪印,她嘴里也多了几撮羽毛,鹰群不得不放弃。

    “我养了很多狗,就她愿意跟我回来,她只是一只土狗,却梦想着做一只赶山犬!”

    安葬爷爷后,小明父母因工作失利,被迫回到了农村。牛爷爷给城镇农业局报告了情况,而农业局这边在遍布蜘蛛网的会议室里热热闹闹地举行了座谈会,茶饱果足之后,局长叫来秘书:“我们农业局多久没开过会了,小秘你定要好好写一份报告交上去,另外,给商贸市场,啊不,是农贸市场的老王打个电话,就说鹰隼回来了!”

    浩浩荡荡的一群捕鹰专家拿着格式华丽丽的装备赶往农村,连开了好几场作战会议,等他们开到“秃丘”,哪里还有什么鹰,地上就几撮羽毛,寒风将几张破网吹起来,包在了旁边灌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