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起 1.0宫本后山人(一)
---------------------------------- 第一章:被雷劈的少年很普通 龄三那,大宇宙中心,凭空出现一艘移动要塞,而后摇摇晃晃地扎进一片荒凉星域,与此同时,整个大宇宙陆续出现坍缩的征兆……但这些,还处于牢笼里的地球文明,自是毫不知情。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伴随着天空的一道炸裂巨响,天地变色,世界在愤怒,大地在颤抖。 灾难过后,一些国际上的别有用心的家伙跳出来说,地球正在向伤害祂的人提出抗议,一顶顶冠冕堂皇、莫须有的帽子,压得大家喘不过气来。 但村里很多老人却认为,天地异象,不是大能降世,就是仙物飞升,华夏将迎来新的机遇,以此衍生出出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故事,什么谪仙呀,龙蛇呀,圣人转世…… 大部分人对灾难的成因,只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随着风调雨顺,人们的注意力光再次回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劳动中,转眼已过千禧之年。 天刚蒙蒙亮,夏日的太阳也出的早,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大地的轮廓渐渐清晰。 巴蜀之地,群山深处,有一座造型奇特的山,此山像一把椅子,突兀地出现在群山之间,面朝正东方,甚是霸气。 远远望去,坐垫正中位置孤零零的矗立着一户三室一偏一厩的农家,其余农舍皆散建在偏僻角落,或靠椅处,或扶手处,或椅腿处,约三十来户人家,十分兴旺。 那农家偏右的一室中,一个十来岁模样的少年揉了揉眼睛,从非常富有古典气息的床上爬了起来,拉开床帏,看了看窗格透进的几缕阳光,睡意全扫,又将头缩回床帏。 “嘿!老弟,快醒醒!成!成!醒了……” “呼呼……哎呀……老哥!你烦不烦,让我再睡会儿……”这是一个更稚嫩的男孩儿声音。 “昨晚怎么说的?再不起来,可别后悔!” “别……我马上起来!” 不一会儿,一大一小两小孩儿从正门走了出来,大的精瘦,拿着鱼竿,小的虎头虎脑,端着半截塑料瓶。他们快速向房子左边的一大堰塘跑去。 堰塘两边是玉米地,堰坝对面是一片竹林。 两人选了一处地方,撒鱼料,上鱼饵,抛鱼钩,大个儿少年动作熟练地做完这些,便席地而坐。而旁边的小孩儿呆呆的看着老哥。 “这就行了?”那个叫成的小孩儿一副怀疑的表情。 “嗯!行了,就等鱼儿上钩了!” “以你的运气,我觉得你这一天也钓不上一条鱼!” “瞎说什么呢……我可是……欸,他们到了!” 这是大个儿少年无意的朝山上望瞭望,却见两个人影快速向他们这边行进。几分钟后,那两人已到了堰塘对面。 “哟,那不是军家的宫小子吗,宫小子,起这么早!”其中一个人笑道。 “陈老师好!卢老师好!”大个儿少年原来叫宫,他迅速起身,礼貌地问好。 来人一位头发花白,体格健硕,他是陈老师;另一位就是卢老师了,年纪轻轻,朝气蓬勃。 “不用那么认真,继续钓你的鱼,我们也是来钓鱼的,前天和你老爸说好了!……对了,你爸呢?”年老的摆了摆手,让宫坐下。 “他们一大早就出去干活了!”成感觉自己被忽略了,不服气抢道。 “哦……这位小友叫什么名字啊?”陈老师被小家伙那可爱的表情弄笑了。 “我叫成!”成满意地答道。 宫觉得有点失礼,又补充道:“他是我堂弟,刚从城里回来,要在我们家过暑假!”接着又说:“我现在就去找我爸他们回来。”说着拉着堂弟就要走。 陈老师连忙摆手道:“不用麻烦,不用麻烦!” 宫那里肯听,拉着堂弟就往山上跑。 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陈老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孩子,脾气倔,认准了理,死活不放!” 一直没开口的卢老师接过话:“我倒觉得他很特别,都十来岁了,好像还没开智似的,没有仇恨,没有羞愧,没有后悔,没有忧愁,简单得就像木头,但他明明是个机灵鬼!还记得他在学校跑cao的事吗,简单的跑步,硬是被他跑得像集训一样,当全校师生都在笑他时,他却理都不理,依旧我行我素,好似这个世界就他一个人!” 陈老师叹了口气,玩笑道:“或许他真的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被雷劈这事儿你真亲眼见到了?” ”那绝对是当然的!也是神人一个!我记得那天中午特大雷暴,我本打算把孩子们都赶进教室,却见他和几个同学打闹,而后冲向冲向冲出大喊‘我不是宝批龙,我是真龙’!然后就被雷劈了,我当时胆都吓坏了!可这孩子屁事没有,所以这事儿少有人信!” “你说当时雷劈得得是旗杆或者其他什么的,只是当时眼花了?” “也许吧!” …… 蜀地巴山的山貌很有特色,光说其沟壑就千奇百怪,当地人喜欢把浅的称湾,深的称沟。 一路上,宫和成一直在讨论宫的爸妈他们到底去哪了,他们已经过了好几个岭。 “哎呀,干脆你随便说个地方,我爸到底会去哪个地方!”宫最终无奈道。 “为什么要我说?”成不满道。 宫两手一摊“我的运气,你知道的!他们都说没换牙的小孩儿找大人最准!” “我早就换过牙了啊!” “谁叫你最小!” “那好吧,我觉得……他们在碾子沟!” “为什么?”宫疑惑地反问道。 成十分无语,“不是你让我随便说一个的嘛!” 宫讪讪地笑了笑,继续赶路。碾子沟是一个大斜沟,最大深度约四百米,两岭最大距离约七百米,因解放初沟内有碾子作坊,故名“碾子沟”。 两人不知翻过了几个岭,宫与成来到了碾子沟的左岭,还真看见了父母和两jiejie远远地在沟的右岭劳作。接着,一幅极具巴蜀风味的场景出现了。 “爸…………陈老师他们来了!”宫冲着父亲方向大喊,回声连连。 “晓……得……了……你……先……回……去”接着又是一阵回声。 “哦……” 宫拉着成掉头往回走,天地已经开始变得明朗,夏日的清晨送来徐徐清风,让人爽到了天上。 这里的山貌并不好看,像披着黄花斑的绿豹皮,花草繁茂。但只要山势稍平,就会被人们圈出一大块作为耕地或居住地。有水源的地方就是一大坡梯田,没水源的地方就是一阶阶交错的干地,耕地中央偶尔会出现一小片竹林,竹林中一定会藏着一户人家,如果没有看到,那就是原主人搬家了。 因为地势原因,这里的人总喜欢在房屋周围种上竹子,一是固土,二是需要竹子编织农具。可以说,“宁可食物rou,不可居无竹”! 宫的心情大好,一路上和堂弟欢快打闹,他们翻过几个岭,走过水稻还没有抽花的梯田,再穿一大片过收了玉米棒子只剩下杆子,行间生长着绿油油的番薯藤的耕地,经过两片竹林,自家的鱼塘就出现在了脚下。 宫回到堰塘边时,两老师已经摆好架势开钓了。 只见他们一人选了一个岸边,各自分散摆开四把钓竿,鱼饵和宫的一样——蚯蚓,不过宫还注意到,在陈老师旁边还摆着半包酒糟,鱼塘中漂浮着一些谷粒壳儿。 “诶……宫小子,你运气可真好,刚走没几分钟,你的鱼竿就有动静,我看出来是一条仔仔鱼,就没管它,可谁知几分钟后,鱼竿一沉,我赶忙起钩,呵!四斤多的鲶鱼,我放在了你的网里。还多亏了‘大鱼吃小鱼’哩!” “哇哦……真的耶,老哥,你太强大了!”成迫不及待地打开挂在水边的小鱼网说道。 宫摆了摆手,羞赧地说道:“是老师运气好,老师运气好!”语罢便也想把那鲶鱼捉起来看个究竟,谁知那鲶鱼凶性大发,激烈挣扎,身子摆动几下就从手中溜走。 “哥,不是我说你,你啥运气你不知道啊,这下好了!”成激动地说道。 “正常,正常!我再钓一条还你就是了。”宫在水边洗掉手上黏液,拿起插在岸边的竿,盘腿坐了下来。 又过了很久,钩上的蚯蚓都泡得发白了,鱼竿也不见动静,反观两位老师,可是大有所获。 “哥,你让我来呗!” 成接过竿,深吸了一口气,双眼死死地盯着鱼漂。很快就有了动作。鱼漂先是在水面上动了动,接着向水下慢慢倾斜,猛地一下没入了水中。成迅速起竿,钓线瞬间绷直,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在水里兜了一个圈。 成兴奋地叫道:“看到没?大鱼!” 宫却淡淡一笑:“只是一条鲫鱼而已!你看钓线在水中的运动轨迹”。 不一会儿,鱼就露出了水面,果真是一条鲫鱼,成有点失望,“切~这么小!” “积少成多,量变引起质变,你懂不懂!”宫乐呵呵的说道。 而一边的卢老师却惊讶了,“咦……小朋友,看样子你是高手啊,要不跟老师比比,看今天谁钓得多,不比大小,只比数量,如何?” “呃……这个还是算了吧!”成看上去有点怂。 “你怕啥,跟他比!你有新手大礼包!” “啥?” “新人刚开始钓鱼的时候,运气会很好的,就连我这样的都能钓到大鱼!” 这时,房屋这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背着一背篓玉米,冲着鱼塘方向喊:“弟弟,快回来,把鸭子放出去!”。 成两眼放光,异常兴奋三下五除二整理好鱼竿,和老师们打了个招呼就逃了。 回到偏房里,少女已将玉米倒在了地上,成围了过去,“大姐,今天有嫩苞谷吗?一会儿我烤着吃。” “有,有,在你二姐背篓里,她还没回来!” “哦!老哥,我们先去放鸭子!”成眼中又莫名其妙的冒出金光。 宫和成从正门出来,跑向左边的厩房,从外往里,依次经过了三个猪圈,一个空着的牛厩,空着的羊厩,空着的鸡舍,最终到了最里边的鸭舍。 宫打开门,把鸭群赶出来,人声鸭叫吵吵闹闹。约三十来只半大的鸭子被两人赶向了房屋西北方向两三百米处的小山坡。 太阳终于冲破重重阻碍高挂天空,向大地洒下金辉。宫和成满脸笑容地站在山坡上,他们双手各捧着一直鸭子,向远处一抛,“飞咯”!鸭子嘎嘎地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山坡下是一大湾种有水稻的梯田直达山底,两边山林郁郁葱葱,鸭子飞到了半山腰才落地。 宫和成哈哈大笑,把剩下的鸭子全抛了出去才不舍地回家。在太阳的映照下,终于可以看清他们的面庞,宫是重枣皮肤,偏瘦,额头中央有一块不规则的美人胎记;而成则是长得白白胖胖,可爱得过分。他们都是穿着短裤短袖,留着平头,看上去十分精神。 回到家,便看见宫的父母也都回来了,正坐在门前的一条长板凳上休息,宫的父亲翘着二郎腿,他身材魁梧,光着膀子,肤色黝黑,平头,嘴角撮短胡须;母亲穿着薄衬衣,只有一米五左右,脸色偏白,留着双辫;一只灰黑色的母狗在板凳腿之间瞎转悠。 不一会儿,两少女前一后从房屋右侧,前面的个头稍矮,红短袖,马尾,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水瓢水;后一位黄短袖,也是马尾,手里拿着一片大桐子叶,还沾着水,此人正是大姐。 “二姐,嫩苞谷呢?”成立刻迎了上去。
红短袖少女向偏房努了努嘴,“等一会儿我给你拿!”然后走向父母,将水瓢递给了父亲。母亲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里面有十几颗晶莹剔透小颗粒,母亲拈出四颗,放到水瓢里 “咕咚……咕咚……”父亲狠狠地喝一会儿,“啊……这才舒服了啊”。 顺手又将水瓢递给了母亲,母亲喝了又递给大姐“菊!”,叫菊的的大姐摆了摆手,“在水井边喝够了!”母亲又递给二姐“兰呢?”二姐喝过又递给了宫,宫又递给了成。 转了一圈,一大瓢水也喝得干干净净。 “糖精有点苦!”成皱起眉头将水瓢递回了二姐。 “哈哈……糖精肯定没有白糖好噻!”父亲笑答道。 他看了看远方,又继续对母亲说:“秀,弄早饭,打(编)晒席的来了”! 向着大姐:“菊,你去屋后头菜园子里摘点菜回来。” 接着向二姐和成“你们去偏房拣几个嫩苞谷!” 最后向着宫道:“你去陪老师!” 众人接命散去,宫和成陪着二姐进了偏房。 此时偏房各门大开,地上铺满了玉米棒子,房梁上也吊满了玉米;靠后墙摆了两排方柜(储粮),柜底下铺了一地土豆;靠右墙是三个粮仓,最大的还比较新,有五千斤容量,他的下面有一个方形地窖,窖口用十来根木棒组成的盖子盖着,那是用来储藏番薯的,到了秋天,仓底会堆满南瓜;左墙上挂着一个半径约两米的圆盖形晒席,墙角堆满了犁,耙,锄,镐等农具,旁边靠着七八根各式各样的自制鱼竿。 半个小时后,鱼塘边,宫换了个钓点,正在下竿,突然听见响亮的吆喝声:“军!早饭好了没得!” “就等你了,竹师傅!你要是再隔几天来,我那苞谷都要烂在屋头!” “有啥法子嘛,这时节大家都要换晒席,忙不过来啊!上个月给你弄那竹篾干了没得?快点拿下来用水泡起!” “马上马上!宫,喊老师回来吃饭!” 宫去抛下钩,将鱼竿插在了岸边,就去请老师。而两老师都推脱说吃过了,宫没法便独自回家。 …… 正屋里,宫看见饭桌旁坐着一位留着长胡子的中年人正和父亲攀谈,宫隐约从他身上感受到危险的气息,跟自己的二公一样。 桌上摆了几样农家菜,父亲见宫独自回来,便问:“老师呢?” “他们说吃过了!”宫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哦!来来来,竹师傅!早上没弄什么吃的,莫见外!” “唉~客气啥,我跟你二叔是出生入死的战友,都是一家人!” 宫并没有上桌,而是端着碗去了鱼塘,成也跟了去。 “老哥,钓了几条?” “十来条吧!” “信你个鬼!” “……” 不一会儿,二人就将碗送来回来。宫刚走出门,就听到父亲发话: “宫,你和大姐上垓(赶场)打酒!” “哦!”宫应声而出,约莫半个小时后,菊就招呼宫向山下走去。 宫的目的地在对面那座山的半山腰,那里是乡里街道的所在地。宫他们下了山,过了桥,有上山,翻过几个岭,渐渐接近街道了。 由于不是赶场日,又加之烈日当空,街上显得空荡荡的,菊快速找到酒厂,递上手里的塑料壶,接着提着满满一胶壶就走向旁边的的小卖部,花了一块钱,买了五个冰棍。而宫却跟在后面瞎晃悠,当他们就要离开的时候,一个男声叫住了宫 “宫,你过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宫循声跑了过去,只见一个个头与宫差不多,却非常肥胖的小子拿出一个像棒棒糖一样的东西,在宫的头上狠狠一敲。 “啊!好痛,这是什么东西?”宫摸了摸脑袋说道。 “这是我自己做的,但我不告诉你是怎么做的!”胖小子把那东西在宫眼前晃了晃,转身就跑了。 宫一脸纳闷地走向大姐,而大姐脸上却有丝丝怒气。 “刚刚那个人是不是叫村?” “大姐,你怎么知道?” “凉风街上有个宝,吃得好,穿得好,考试打个零宝宝!我们乡的名人,哪个不认识?你以后莫和他一起耍,他刚刚叫你过去就是为了打你!下回他要是再打你,就给我说!” “哦”宫有意无意应了一声,埋着头却在想:那东西是怎么做的? 回家的路上,菊有说了许多关于宫被欺负的事儿,什么被绑起来抢走午饭啊,被藏书包啊,可宫对这些一点感觉都没有,心中还是在想:那圆圆的东西是怎么做的? 烈日当空,宫和大姐在山梁的树荫下乘凉。 “大姐,怎么一点风都没有啊,全身都快着火了。” “是啊,来,把冰棍化出的水倒在这个酒盖里”大姐不知何时拧下了酒壶的盖子。宫小心翼翼地倒满了酒盖,大姐从酒壶中滴出两滴酒在酒盖里,然后摇了摇,放到嘴边尝了尝,“嗯!不错,你来尝尝!”大姐把酒盖递给了宫,宫咂了一口,也不停叫好。 “弟弟,你还记得吗?你二姐小时候,偷老爷(爷爷)酒罐里的冰糖,结果吃醉了,躺在门前的大石头上一动不动,我们发现时,见她浑身通红,还以为生病了,看到屋里被打破的酒罐才知道是喝醉了!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 远处传来旅人的歌声: 六月间,天气热,狗扒地果儿叶! …… 宫回到堰塘边时,便听见成在树荫下和陈老师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