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男女
“老天！这是什么？”看到这道冲天而起的豪光，无数子民纷纷停了下来，驻足观望，发出各种惊疑的声音。 叶云也暂时放弃了逃逸的想法，站在警戒区内近距离看着地面光华闪耀。这道光华分明是玄黑色的，只是外层却有霹雳状华光缠绕，奇异的是，这些光华并没有如同它的声势一般浩大的杀戮破坏气息。林惊心、文先生、祝鸣夜三人站立在光华最灿烂的地方，清晰感受到一股温暖如春的力量。 就在这时，一个满头白发、衣着邋遢的老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还肆无忌惮地闯过了警戒线，向豪光直直冲了过来。 富一川发现了，连忙命令两个士兵去挡住他。没想到白发老人随手一推，两个皮甲士兵轻得象草人一般，连人带兵器往两侧飞去，摔倒在地呻吟不绝。 白发老人神色激动无比，推开士兵后一步都没停，直接向光华冲去。 富一川大惊，想起城主对他下达的命令，也不管自己实际上比那两个士兵还不如，急急忙忙的跑过去。 眼见他就要和老人撞上，林惊心的声音响起：“富一川，不得无礼！这是天冶子匠师！” 可惜话音刚落，富一川被白发老人一掌扫开，倒在地上滚起葫芦。 “见过天冶子匠师。”三个北城最有权势的人同时向老人问好。 老人根本就懒得管他们，自顾将一双布满皱纹却强健无比的大手伸在光辉之中，激动无比的呼喊着：“真是六方玄铁的光华啊，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可以看到六方玄铁的光华，哈哈哈哈哈！” 气质文雅的文先生一愕，随即惊道：“六方玄铁？莫非就是一千两百年前冷月仙子第八代传人素雪仙子在飞升之前所以遗留的那块六方玄铁？” 白发老人激动的直抓自己的头发：“没错！你小子有见识！” 祝鸣夜有些怀疑的道：“这不是传说吗？难道六方玄铁真的存在？天冶子匠师你会不会看错了？” 白发老人勃然大怒，指着祝鸣夜道：“你竟然怀疑老夫的专业眼光？想老夫研究六方玄铁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喝奶奶！你不说话没人说你是哑巴，给老夫闪一边去！” 白发老人双掌胡乱一推，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涌了出来，祝鸣夜连忙运掌挡格，虽没受伤，却被震飞了十多丈。 林惊心连忙劝道：“天冶子匠师，鸣夜只是随便说下，没其他意思的，天冶子匠师既然说这是六方玄铁的光华，它就一定是了。” “哼，还是当城主的会说话！小林啊，你快命令那些看热闹的回家喝茶去，别看现在光泽四方，否则一会儿真正的玄铁出世，一个个怕性命不保。嗯，还有，那个拿扇子的，你也走开。看什么看，就是说你！看你能说出六方玄铁的来历，是个人才，但却没点儿功夫，也快回家去乘凉！”白发老人老气横秋的道。 但林惊心和文先生却连连点头。 林惊心道：“文先生，就由你负责疏散工作吧，你办事我放心。” 文先生点了点头，摇着扇子走了，顺带扶起祝鸣夜，小声对他道：“祝导师，别在这惹这打铁狂魔了。” 祝鸣夜心有余悸，轻轻点了点头。 “唔，还有，小林，你带来的那些小兵小卒也走吧！让这些家伙去挖挖矿、打打铁还可以，碰上六方玄铁只有死的份儿。” “我马上就让他们撤退。宋兵尉，你们也回城吧！” “是！” 随着大批的群众离开后，三千余士兵也陆续离开，热闹的场地顿时清静下来，只剩富一川的一百个兵还傻呼呼的站在那里。 富一川从地上爬起来，也想跟着队伍离开。 谁料到白发老人哼了一声，道：“别走光了！这六方玄铁面积虽然不是很大，却蕴涵可怕的热力！一会还要你们去担水降温！” “啊，我怎么这么倒霉……”看林惊心点头，富一川垂头丧气的往叶云那里走去，低声诉苦。 叶云惊震于白发老人的实力，小声问道：“富大哥，那白发老人做什么的？是什么来头？怎么功夫那么厉害，连城主似乎都听他的命令？” 富一川苦笑道：“看来他就是那个北城冶炼居最大的那个铁匠，叫天冶子，北城所有打武器的铁匠铺都受他管，你说厉害不？” 叶云点头表示明白，北城是武器之都，而这铁匠却掌握着所有武器打造，想不厉害都难。 “爹，发生什么事了。”一把悦耳却不带什么情绪的声音响了起来。 林悠一身鹅黄色衣裳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都感觉眼前一亮，那白发老人狂喜的扑过来，一下将林悠抱起来，乐呵呵的道：“好丫头，好丫头！” 叶云本来要逃跑，当看到这场面，忍不住骂了声：“死糟老头！” 富一川深感同意的点头。 林悠先是一惊，随即却面无表情：“天冶子匠师，你不是在冶炼居打铁的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天冶子大笑道：“还不是因为悠丫头你！听说你丫头要来埋大地之核，我本来是想看看你这个小顽皮的风采的，没想到给你这一射，竟然射出快六方玄铁来！真没枉费老头子辛辛苦苦帮你打造寒玉弓，哈哈哈。咦，你以前不是叫我老头子的吗，怎么今天这么有礼貌叫我天冶子匠师了，有点不习惯啊。” 林悠沉默，久久道：“以前是我不懂事，天冶子匠师你大人大量，不要怪林悠。” 天冶子放下她，左看右看，奇怪的掉头问林惊心：“小林，你的宝贝女儿是否吃错了什么药？怎么这么乖？以前我敢碰她的话，肯定会被扯掉几根胡须，今天我抱她时已经准备好假须了，她竟然要我不怪她？” 林悠岔开话题：“那有，天冶子匠师，这地面怎么发光的？” 天冶子一下醒悟，道：“啊！小丫头你来了，我竟然将玄铁给忘记了！来，是阶位强者的都过来，给老夫挖起这地！老夫猜测过了，大约在一百四十七米深的地方！” “哦。”林悠、祝鸣夜纷纷接过天冶子的工具，动起手来。 天冶子本来想递给林惊心的，但目光落在他手上的紫花，再想了想，摇头道：“算了，小林你用武技后果很严重，还是算了，一旁凉快去。” 说完抄起铁铲就想开挖。 突然他目光一荡，扫过一个个士兵，最后锁定了叶云：“哈哈，这里还有个二阶差不多三阶的家伙！还不给老头子过来挖地？” 众人一愕，同时往叶云望来。 看到穿着普通布衣的叶云，祝鸣夜微微哼了一声，就低头挖泥，林惊心则手捧紫花含笑而立。 而林悠一看到叶云，娇躯剧震，连铁铲都有点拿不稳，她擦了擦眼睛，似乎看错了一般。 她听到自己的父亲笑着道：“原来是叶小兄弟，天冶子匠师吩咐，你还不快点过来？” “是。”叶云暗暗叫糟，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在富一川等人眼中，叶云正走向一个无限光明的新世界，权力，金币，还有美女都在等着他；叶云呢？他感觉自己正走向一个无底深渊，阴气森森，杀机四伏，还有一个随时会洞穿自己心脏的恶魔弓箭手…… 他的心忐忑不安，林悠又何尝不是？她以为自己与他可以两清，但最后她发现那是不可能的。 rou体的创伤可以恢复，心灵的创伤却难以愈合。 自己和他必须躺下一个。 “小民参见城主。” 叶云低着头向林惊心行礼，却偷偷瞥了林悠一眼，只见她握住寒玉弓，鹅黄色的衣裳在风中晃动，闪烁的华光照耀在她洁白如玉的脸庞上，散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一接触她的眼神，叶云就知道再怎么低头也是多余的。 林惊心爽朗笑道：“叶小兄弟不必客气！来，等本城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名满天下的武器铸造大师天冶子匠师，他亲手打造的兵器都是无上的精品，畅销冷月帝国。” 叶云看了眼那个白发老人，这家伙虽然形容邋遢，但竟然可以感受到自己在不运功状态时的力量，修为真是深不可测，他不敢大意，恭敬的道：“小子叶云见过天冶子前辈，素闻天冶子前辈大名，如今一见果真非同凡响。” 天冶子大为受用，满面红光的说道：“小子你也不错，老夫看你骨骼清奇，肯定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挖矿奇才，好好努力，挖出六方玄铁的希望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事成之后，我请你喝酒！你还可以到任何一间冶炼居下属的武器店里挑选一把武器，质量保证，三个月内如有损坏，包换包退。” “……谢前辈。” 林惊心又指向林悠：“这个是本城的宝贝女儿林悠。悠儿，你戴了三天，颇为喜欢的大地之核就是这位叶云小兄弟带回来的，你们打个招呼吧，都是年轻人，呵呵。” 林悠一双美丽但无比空洞的眼睛望着叶云，声音没一丝感情：“原来你是叶云公子，果然不是‘普通人’啊。” 叶云心中有愧，轻声道：“林小姐一箭惊天，巾帼不让须眉，小子心中着实是非常钦佩的。” 林悠完全没理会叶云话语中的妥协味儿，还冷漠的说道：“叶公子过奖了，我的箭再厉害，恐怕也比不上叶公子的皮厚。”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扫在他的腿上。 叶云只觉得被她射的地方隐隐作痛起来，道：“小子只是命大，又巧遇名医，才不至身残，当然了，这也得感谢北城中有许多象小姐这般宅心仁厚的好人。” 林惊心望了望叶云，又望了望自己的女儿，道：“你们怎么啦？悠儿，你说话怎么那么奇怪呀，爹都听不明白的？” 祝鸣夜虽然不喜叶云，但对林悠似乎也颇为偏爱，插口解围道：“城主啊，这就是代沟啊。现在的年轻人初次见面，都爱说些古怪话的了。” 林悠冷冷笑道：“祝叔叔真懂我们年轻人啊，是不是打算娶个象林悠这般年纪的无知小女孩啊？” 祝鸣夜顿时尴尬无比，还好白发老人替他解了围：“喂！悠丫头！你丫头如果是见到人家帅小伙就思春了，拜托你也帮老头子挖完泥再思；还有那破小子，真没出息，没错，悠丫头是漂亮，但她凶啊，你惹她不如出力点挖泥，留个洞方便以后跳下去！在挖出六方玄铁前，不许谈无关挖地的东西！” “是。”叶云巴不得这样，拿起铁铲，拼命的挖了起来。 林悠也毫不认输，一时间，她背后就堆了一大堆泥，连沙土弄污了衣裳也毫不在意。 抱着一盆紫花的林惊心搔了搔脑袋，不解道：“他们这么拼命干什么？” 林惊心虽然历尽沧桑，智慧也不错，但他又怎么能猜到这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年轻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呢？ 最高兴的莫过于白发老人了，看到飞快加深的土坑，他兴奋得红光满脸，连声道：“好！好！好！小子，你够卖力，等干完活，我老头子请你喝酒；哎呀，悠丫头，你挖得比他慢了啊，加油点啊，衣服脏了不用怕，一会你天爷爷帮你买件更漂亮的！” “哼！”林悠瞥了一眼叶云背后的泥堆，真的比自己高，她秀眸中闪过明亮的火焰，娇喝一声，挖土速度加了一倍之多。 祝鸣夜吃了一惊，道：“悠小姐你干什么？竟然用真气来挖地？小心伤了身子。” 林悠冷漠的瞥了叶云一眼，道：“这些泥又臭又硬，不清理干净，简直有损我们北城的声誉。” 竟然将自己比喻成一堆烂泥，叶云再好脾气也忍不住了，出力的甩掉两铲泥，道：“悠小姐就说得没错了！小子真不明白，象芝兰这般高贵的鲜花，偏要往泥地里钻！还有啊，象六方玄铁这些神物，怎么偏偏要埋在烂泥堆中，悠小姐可以给小子解释解释么？” 林悠听出叶云暗指她如果不是她上青楼，就不会shi身，怒得一铲拍在碰到的一块岩石上，溅起点点火花，“叶公子真是聪明！知道混在人堆之中赖着不走，就有机会喝到天冶子匠师的酒。” 叶云大怒，我%￥……#￥，还不是那晚我最帅，那么多人你不挑，偏偏挑本公子去饮那口混了药的酒！ 你没了第一次，本公子还不是没了这时代的第一次？ 此时四人已经挖成了一个十丈深的泥坑，而且还比较狭窄，几个人只能背贴背的分四面站立。 见状，叶云嘿嘿笑道：“没想到因为天冶子匠师的一杯酒，我却能和小姐这样天仙似的美人聚在一起“挖洞”，实在不枉此生！” “你！” 林悠顿时想起那个疯狂的晚上，与叶云一样，当时她是有感觉的，她甚至很羞耻的记得是自己当先挨过去的，只是她没想到叶云这死yin贼竟然借如今泥坑的逼迫环境来刺激自己！ 天冶子和祝鸣夜两人面面相觑，这对年轻人有十怨九仇啊？ 但人家句句不离挖矿，他又找不到理由不许他们说话，况且看他们干劲十足，才花一小时不到的时候就挖了那么深，只道他们是以此来激励“干劲”，怕他们不说就会慢下来，也就懒得管他们了。 祝鸣夜发现已经很难将土扔上去了，道：“天冶子匠师，悠小姐，现在积土越来越多，不如老夫上去，负责接运你们挖出的土如何？” 天冶子点了点头，“去吧。你可以找那一百个庸才来帮忙，但别让他们靠近光芒，没有真气护体的人被玄铁光华照中，会折寿的。” “知道了，天冶子匠师真是善心。”祝鸣夜逃难一般逃了上去，他决定了，打死都不娶象悠小姐这样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当老婆，烦死了，还是那些二十多岁的少妇有韵味，还够温柔。 少了个人，地坑里宽松了一些。 林悠在地上出力的跺了几脚，道：“叶公子，如果有人得罪了我，我认为最解恨的出气方式是狠狠踹他几脚，我曾经就有那样的机会，可惜当时我不该踹他的心口，应该踹他那可恨的脸孔！就象踹这地一般，将它踹得面目全非。” 叶云打了一个寒颤，这妞实在太凶残了，幸亏当时她气急上火，只踩了自己心口，如果被她踹中脸的话，自己还怎么见人？ 一条接一条系有木畿的长绳降了下来，叶云慌忙离她远一点，将土铲上去，生怕林悠毁他容。 看着又一筐接一筐的泥土提了上去，祝鸣夜感叹的道：“城主，你经常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以前是不相信的，但现在看了他们，我想不信都难了，你看天冶子匠师，傻了眼似的站在那。” 林惊心若有所思的道：“总觉得悠儿和那叶云有点古怪。悠儿现在这模样倒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只是那叶云，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虽然没乡下人那种死板，但总象死了亲爹般带着忧伤感，可现在，跟悠儿斗嘴的神气......一反常态，惨了！鸣夜，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是看上对方了？我记得当初追悠儿的母亲，也是这样的。” “我看很有这可能。不过，城主你乃堂堂一城之主，怎可以招一个渔夫为婿？那小子只是痴心妄想而已。” “恩，这倒也是。本城的女儿，要嫁的怎么都的是人中龙凤。我看悠儿也是嫌一个人无聊，才故意找那小子的碴。况且悠儿自己也说过，她要么终身不嫁，一嫁就要嫁作王子妃，那才够风光。唉，你说这女，是不是也痴心妄想呢？” “的确如此啊。谁不知道我们冷月帝国根本就没有王子啊，悠小姐的心愿恐怕永远都实现不了了。”说话间，泥坑已经挖到了近三十丈深，叶云与林悠的争吵也越来越激烈了，天冶子好几次喊停都无济于事。 叶云只觉得声沙力竭，林悠也好不了去那里，连嗓子都变了声。 叶云妥协的道：“暂停，先喝口水。” “哼！死yin……饮什么水！有本事就一口气挖出六方玄……”她的身子晃了几晃，只觉得眼前金星乱舞，“好吧，先休息一下。” 她一下坐在了地上。“老爹，扔两瓶山泉水下来！我一瓶，天冶子匠师一瓶！” 叶云：“……” 从早上挖到中午，再从中午挖到下午，已经挖出了四十丈多深，铁铲都坏了几把。 望着身边那个少女，叶云有些感叹，有个人陪的感觉真好，即使这个人随时会要掉自己的命。 六方玄铁的光芒和天冶子的笑容一样，越来越灿烂了。 但最后，他却以一句‘老头子的腰啊！’也爬上了洞上，将所有工作交给某对暗语伤人的男女。 随着他的离去，叶云和林悠却沉默了下来。 他们慢慢挥舞着第N把铁铲，有一下没一下的挖着，最后还是叶云先开声，道：“你不是说射我三箭我不躲闪你就扯平的吗？怎么还兜着弯，当着那个老头子和你爹他们的面骂我？” 林悠哼了一声，道：“我才射你两箭，那里扯平了？早知道你皮那么厚，我就出全力叫你终身残废！不过你放心，以后有机会的。” “你这女人不但狠毒，还说话不算话，我叶云不知道倒了那辈子霉，竟然碰到你。” “呸！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信不信本小姐现在就结果了你这yin贼的性命？” “什么便宜，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还那么泼辣，本公子才亏了！你敢动手的话，我马上大叫你杀我！我倒想看看，城主大人的千金是怎么的刁蛮任性，至律法不顾随意残杀无辜子民。” “哼！这里离地面差不多五十丈，你叫天天都不应你！” “是吗？这么说，本公子在这干什么都没人知道了？”叶云嘿嘿一笑，往林悠走近了一步。 “上次我有原谅你的理由，这次你敢再来的话，那就来，只要你碰了碰我的手指尾，我马上将你的心脏射出十个八个洞！”没想到林悠根本不害怕，丢下铁铲，拿起了蓝芒闪耀的长弓。 “算了吧，你真以为你是什么宝贝啊，谁稀罕。”叶云往那张被泥土弄得脏兮兮的脸望了几眼，一面不屑。 “这次真的一笔勾销了！你要是再提起，或者暗地里胡说八道，别怪本小姐真的下手杀了你！” “我就怕你自己忍不住！开始一张死人脸似的，你那老爹那么聪明，迟早都看得出来，不如我将就点，娶了你算了。” “你做梦去吧！不看看自己长的什么样子，什么身份，竟然想追本小姐？就算天下男人死光死绝了，我都不会嫁给你！” “哼！” “哼！” 两人又疯狂挖了起来。 “当！”终于有一下，叶云的铁铲敲到了一物，发出清响。 “挖到了！”眼前光芒四射，叶云惊喜的叫道。 “挖到又不是你的，你叫那么激动干什么。” 林悠口里虽然这么说，但却加快手，几下子，一块八尺来长、闪烁着流光的金属出现在脚下。 “这什么六方玄铁硬度真厉害，大地之核的坚固度远超一般精铁，再加上我碧玉弓，飞龙弦，竟然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林悠在沙土中找到了那枚大地之核，它土黄色的光芒和六方玄铁的光芒想比之下，有如荧火之光和日月争辉。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功力太菜。”叶云忍不住伸手去摸那六方玄铁。 林悠大怒，正要反唇相讥，突然看叶云面色大变，猛力想缩手的样子，但总也缩不回来。 “怎么回事？这东西在吸我的血！” 看着一道道血丝从自己因为挖矿而磨损的小伤痕涌出，流入那六方玄铁之中，骇得他面色发青。 “活该！谁叫你不听老头子的话，六方玄铁是你这种yin，小贼碰的么，最好被吸干了，世界就清静了。” 林悠幸灾乐祸的站在一旁，全无救他的意思。 “呀！”眼见鲜血越流越多，要知道这些都是他沉睡千年积累到的，滴滴珍贵啊！一声低喝，两重炎龙真气在他体内爆发了。 可惜六方玄铁象个饥饿的婴儿咬到乃嘴一般，任叶云如何挣扎，它就是不放开，贪婪的吸取着叶云的血液，还发出‘滋滋’的声音，大有‘美味’的意思。 “一块破铁，也敢欺负我？”叶云愤怒了，身体缓缓散发出一层淡淡的火光，这是炎龙真气用到极至的表现。 林悠暗暗心惊，没想到这个yin贼的真气竟如此浑厚，隐隐有超越自己的倾向，难道那天他是手下留情？ “哈！”只听叶云一声大笑，终于将手拔了回来，但他也因为用力过猛，镶嵌到了土坑中。 玄铁吸收了他的血液，闪烁了一道微红的流光，随即就消逝了下去，没留一丝的痕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想到这都要不了他的命，林悠一翻白眼，哼了声：“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这都死不掉。” 此时，两人头顶身影一闪，白发老人和祝鸣夜降了下来。 祝鸣夜皱眉道：“怎么回事，我们在上面感受到一股无限接近三阶的力量，这力量充满了毁灭气息，怎么突然不见了。” 他怀疑的望了叶云一看。 白发老人眼睛却盯紧那块吸收了叶云血液的六方玄铁，仿佛除它之外，一切都不重要了。 “铁啊，真是六方玄铁啊！天工师父，徒儿终于看到六方玄铁了！哈哈哈哈……” 白发老人无比激动，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伸手也去摸玄铁。 “不要啊！”林悠大惊失色，尖叫起来。 无可否认，女人就算只有十七八岁，她的叫声都是很厉害的，尤其是在这地底百米的深坑中，更可以刺穿人的耳膜。 叶云和祝鸣夜情不自禁的按住了耳朵，可白发老人充耳不闻，一下就抱起了玄铁，放在手上看了又看，末了还忍不住去亲了一口。 叶云和林悠对望了一眼，愕然无比。 祝鸣夜讶然道：“悠小姐你叫什么？” 林悠不好意思的道：“没什么，我只是怕天冶子匠师会弄坏了这铁……” 白发老人顿时回魂，大怒道：“死丫头你竟然怀疑老夫的专业？这这这这……你个死丫头，实在太可恶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个小子肯定是吃了玄铁的亏了吧，没三阶中级以上的实力，没死都算大命了！” 林悠明白了，原来如此…… 叶云却有些奇怪，难道实力不够，它就会吸血吗？ “上去吧！”白发老人哈哈狂笑，抱着玄铁直飞上去！ 叶云撑大了嘴巴。 林悠嘲笑道：“天冶子匠师可是可以自由飞翔的六阶武者，少见多怪的山野小子。” 叶云没理会她的嘲笑，他实在难以置信，这样一个不修篇幅的糟老头竟然是个绝顶高手，他喃喃问道：“北城有多少个和他差不多的？” 因为自己弟弟的事，祝鸣夜开始有点迁怒于他，但后来看到自己弟弟死后正名了，这气也消了不少，听他惊愕的样子，忍不住嘲讽道：“你在说笑吧，还多少个？六阶强者在我们整个国家都屈指可数，天冶子匠师乃是我师傅逍遥神君的师兄，若论实力，完全可以跻身于十大武者之中，只是他老人家潜心于炼制神兵，根本不学武技而已。” 林悠点头：“是啊，记得有一次，一个五阶的高手跑到他店里找碴，被他一上来就一通乱拳轰走，最后还踩扁了人家的脚趾，哈……” 叶云无语，这老家伙真是暴殓天物。 当三人爬出土坑时，互相望一眼，只见对方都是全身泥污，头发散乱，十足十地底挖矿的矿工，忍不住指着对方狂笑起来。 “哈哈哈，还是什么美女呢，你看看你那脸，简直……” “你自己还不是一只猩猩似的？十足十非城来的！” 林惊心头痛无比，道：“好了好了，悠儿，你怎么总爱跟叶公子斗嘴呢，你是个女孩子家，注意点形象啊。” “知道了爹！我先回去了！”林悠一身泥污，感觉到非常难受，一溜烟的跑掉了。 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六方玄铁时，叶云也想开溜，忽然间，他站定了脚，脸色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