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吓跪(1改)
离开药香楼。 许越径直来到城主府边上的府衙前。 只见三层挑檐高楼正中挂着金匾。 金匾上写着“杏川府”。 红漆抱柱上写着“杏川上万心瞻首府,阁楼下黎明仰青天”。 许越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这幅对联的意思。 不由想到了学院易夫子的话: “尔食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许越扯起嘴角笑了笑,转身离开。 燕城主都要杀他。 他已经完全不信任这所谓的“青天”杏川府了。 他所做之事都是被动自卫,又没有为了私立犯罪,为什么要匀去府衙自首? 不去了。 许越离开府衙范围。 先去黄家卤rou铺子吃了早餐。 带了一些卤羊rou,又去李小二家买了杏花酿。 离开时酒铺时,是被李二妻子阴阳怪气的骂了几句。 那妇人说:“球哥您是能耐人,牙缝里抠出一点食,也够咱们一家吃半年。 “家里人都要您照顾呢。 “今儿您倒是走好了,家里没了依靠,酒水都要被人家白吃,李二又丢了差事。 “往后年长日久,叫我娘儿母子咋个过活?” 许越早已经练成了“金刚不坏”。 只是微笑,你说你的,我走我的。 直接离开饮食街,向学院而走。 杏学院,在北城的一片杨柳与松柏交织的密林中。 许越到学院时,小雨已经停了。 山雾在街道上流动,一团一缕流进学院里。 让学院好似画中仙境一般。 十分幽静,万分祥和。 清明假期,学院也没人。 许越想要进入学院也没人阻拦。 只给门卫大爷放下一壶酒,顺便放下行李,就进了门。 一阵儿穿幽过后,来到一处小院外。 只是篱笆小院,花圃与菜地坐落,一株才吐青的枣树十分显眼。 笃笃! 许敲响门。 “进来了。” 一个厚重的声音说。 许越轻轻推开篱笆门,来到枣树前坐下,把卤rou与酒水放在矮几上,说道:“要走了,过来看看您。” 枣树下有张安乐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裹在厚厚的兽皮毯中。 半晌也不见睁眼,只伸手出干枯的大手,似乎想要拿酒瓶。 许越拿起棕瓷酒瓶,低到大手前。 大手看似缓慢,却直接在许越领口中拿出了粉色袋子。 许越一怔,也不慌张,只有些无奈。 老人这才睁开眼,只扫了下,不细看便还给许越,笑道:“小邦丘得了天大机缘,可不要错过了。” “您请。”许越递出酒瓶。 老人这才接过酒瓶,小小的抿了口,“喝了你的酒,有什么就问吧。” 许越无奈,“夫子知我,除了剑什么都不懂,就不问了。 “坐一会儿,就走。” “将来若有地仙草丹,可会送来?”老人问。 “不敢不送。”许越说。 “将来若有天仙九转丹,可会自己先服用?”老人问。 许越毫不犹豫,“会。” “若有多余可会送来?”老人问。 许越摇头,“若无承诺,自然不会。” 老人转头看着许越,半晌点头道:“很好。” 许越面容呆滞,不知道自已哪里好。 “哈哈!” 老人伸手盖住许越的头,拍了拍,说道:“修剑者,斩平世间不平事,如此而已。 “这柄剑早就想给你了,只是啪耽误了你的修行,才拖到现在。” 许越站起身,只是跪下磕头,也不知该说什么。 “知道邦丘不习惯这样的馈赠。 “无妨,好好活下去,将来还回来就好了。” “好。”许越应了声。 老人说,“你切记,这世间最强的剑,不在手中,也不应该在手中。” 许越茫然,“记下了。” 老人睁开眼看向天空,“你身怀重宝,不去府衙是对的。 “那些宵小之辈已经在府衙设下了龙潭虎xue,只可惜他们仍旧不敢在城内动手,所以只能干着急了。” 许越抹了把额头冷汗,说道:“就是想起了夫子的话,城主今早就要杀我,府衙不会例外。 “我早就不相信府衙的那些人了,只是没想到城主会是这样的人。” 老人说,“前几个月古帝突然道崩,灵源散落诸天36郡。 “大奉有五郡成一品王公,三郡成二品侯,一郡三品伯,一城五品子,等诸多说法。 “这上郡纵横八千里,却也只是越王领下的五郡之一。 “如今灵源还没有出世,诸天36郡倒是先乱了。 “如燕城主这样的人,在盛世是能臣,在乱世就是枭雄。 “小邦丘这样说,只是还不了解燕凌彪这个人。” “多谢夫子解惑。”许越说。 “想好自已要做什么了?”老人好奇。 许越直接说道:“做燕城主这样的人啊! “我做了城玉主,就让萧儒生去管事,只会比燕城主做得更好。” “狭隘。”老人给了一巴掌,“现在你手中的造化,现在你手下的兄弟,就不比燕凌彪差了,未来只会更强十倍,为什么要做燕凌彪这样的人。” 许越皱眉思索,说道:“那我去做上郡郡主?” “朽木! “滚滚滚!” 老人嫌弃的摆手。 许越站起作揖。 突然记起‘上界’这个事情。 忙问道:“敢问夫子,上界是什么地方?” 老人一怔,神色缓和,伸出干枯的大手,缓缓指向天空。 “上界……天上? “天呐,不会是老天爷住的天界吧?” 许越呆若木鸡。 老人把酒瓶递还给许越。 哈哈大笑。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甲胄的玲珑碰撞声。
异常急促,杂乱的步伐。 老人只是挥了挥手。 许越只是僵着一张脸,转身就走。 刚出篱笆门,就看到燕城主带着一大群人来了。 不见那位殿下,但见殿下身边的龙疾与季联跟在旁边。 赵武像是被许越搞死的老婆,怒发冲冠,“许越,你为何在学院里闲逛? “学院是你这种徒刑罪民可以进来的吗?” “在下许越,字邦丘,敢问公子尊名?” 许越抱拳说。 赵武不屑轻哼,“你这等徒刑贱民,也配与本世子论交。” 许越向燕凌彪抱拳,“燕城主,不知这位公子是那方世子? “为何昨日城门见面,就要对邦丘恶眼相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燕城主看着许越,也看着许越身后的篱笆门。 易夫子是学院最德高望重的前辈,这几年已经很少讲学了。 不同于其他的是。 这位易夫子在城里无家无族,很少与人交往。 听说只有个亲随的貌美丫鬟,还一年到头见不到人。 可谓来历十分神秘。 “许越见易夫子?” 燕凌彪心中生出疑惑。 再看许越时,突然意识到许越整个人都变了。 说不上是哪里有了变化。 也许只是沦为刑徒后的心态转变。 或者昨夜重伤之下得了什么宝物? 菩凌彪心中生出警惕。 以许越的天赋资质,若得真的到了宝物,那肯定要一扫修炼符剑的暗疾、元损。 怕是要一飞冲天了。 说道:“这位是赵王第十六世子。” “赵王……世子?” 许越瞠目。 连忙跪下拜见。 心中则在骂娘。 夫子说这上郡都是赵王家的。 如今这件事情,就是因赵王世子昨日杀了黑猴而起。 那位地巡司大官判他徒刑,不是就把送给赵世子吗? 赵武大笑,“哈哈,贱民许邦丘,你终于知道害怕了嘛?” “是害怕了。” 许越站起身来。 咧嘴笑了声。 “告辞。” 作揖后。 就迈步离开了。 赵武有些发怒,却看向燕城主。 这城中高手众多,不能乱来。 燕城主有执法权,行事能方便些。 “慢……” 燕城主刚要开口。 只说了一个字,便觉眉心刺疼,几乎魂飞魄散。 唬的连忙向篱笆小院下跪磕头。 半晌才站起身来,整个人汗水伶俐,几乎虚脱。 强自整了下衣衫。 转身离开。 赵武僵在原地。 什么? 这怎么回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