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崩溃
诸圣混战，天昏地暗。 不止是大殿，其余的建筑也不断受到波及，所幸人员已经大部分撤离。 羊休和其他几位尊者在圣者领域的边缘地带，撑起保护的武气屏障。 几位尊者联手，只是余波还是能够守护得住的。 同时，几位尊者也感受到深深的无力感，圣者开战，想跑都跑不掉。 “寂毁！” 七星斩第五颗宝石亮起。这一刀，看似稀疏平常，没有硕大的刀气或气影。 实则是浓缩到极致，将庞大的武气集中，爆发出不可思议的伤害。 利刃划过藤龙，摧枯拉朽之势卸下藤龙的一只爪子。 失去武气支撑，仅剩元素的爪子四散崩裂，成几块藤块自空中散落。 这种严重的伤势对于武气的消耗是极大的，相当于一大部分武气直接被抽离。 “藤缚！。” 赵孤瞄准莫惊邪，几条藤蔓破地而出，将莫惊邪牢牢捆住。 同时藤龙自上而下，似天外陨石，要将莫惊邪撞成rou酱。 长孙庆忌控制石犀，石犀藤龙相撞，发出巨大的闷响。 石犀不断后退，不过也算是顶住藤龙的攻势。 轩辕长天那边，裂怒炎犬不断喷吐火球，赵崇胤以一柄青色长剑格挡。 剑法凌厉，时不时一道剑气荡出。 双方实力不相上下。 赵孤那边以一敌三，从均势不断向劣势进展。 最终，在李傲第七刀的斩击下，藤龙分崩离析。 但是这并不代表赵孤已经山穷水尽，此刻的赵孤至少还拥有半数武气。 不过李傲莫惊邪长孙庆忌三人，都还拥有六成武气。 “当真要以死相拼！”失去藤龙的赵孤降落地面。 “此刻不拼，以后想拼都没机会拼了。”莫惊邪道。 赵孤咬牙望向云飞扬，云飞扬顿感不妙。 “那如果我们不要这个人了呢？”赵孤指着云飞扬。 “你想干嘛？”长孙庆忌取消石犀。 说实话，长孙庆忌是最不喜欢与人争斗的，但是为了自己的地玄宫，为了未来，他不得不战斗。 “你们不就是怕我们青福州破坏这平衡嘛，那我杀了他，你们就没话说了吧！”赵孤断掉云飞扬身上的保护屏障。 听闻此话云飞扬心瞬间凉了半截，被武圣杀，那肯定就是十个天仔都救不活自己。 自己当初能救活可以说是死得还不够彻底，死亡时间不久并且造成死亡的伤势也不够严重。 这武圣动手，就一开始那个要杀自己的，那个掏心窝的爪攻，不得心脏都被捏碎。 “我没意见。”李傲紧绷的神色放松，持刀欲战也变成正常站立。 莫惊邪没有说什么，但是身上那迸溅的电火花消失说明一切。 烈怒炎犬也被轩辕长天收回，赵崇胤回首望向赵孤区域。 赵崇胤不甘心，但是又无可奈何。 “我非死不可？”云飞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如果换作第一次面临死亡，那么他只会恐惧，会求饶。 但是作为死过一次的人，恐惧的占比虽大，其他的情绪加起来也不比恐惧少。 疑惑，郁闷，愤怒…… 但是话语是那么的轻微，如同一颗石子丢在大海里。 “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 赵孤召唤出藤蔓，捆住云飞扬的脖子。 云飞扬无法呼吸，憋得脸色通红，生存的本能让他抓住藤蔓，想要扯开。 但是武圣的藤蔓怎么可能被他扯开。 “慢着！松手！”长孙庆忌于心不忍。 藤蔓很快松开，赵孤想知道长孙庆忌在搞什么把戏。 莫非是想与自己合作？不跟他们一伙了？ 长孙庆忌来到云飞扬身前，将双手搭在云飞扬肩膀上。 云飞扬感到肩膀处传来炽热的灼痛感，紧接着全身便如同火烧针扎。 这是长孙庆忌在强行往云飞扬体内注入武气。 武气不同于灵气，一个人是无法吸收另一个人武气的。 只见长孙庆忌的武气在云飞扬体内的经脉运转，疯狂破坏着一条又一条的经脉。 原本极佳的脉络变成无法运转灵气的死脉，要知道天赋就算再差，经脉也是能运转灵气的。 而此刻的云飞扬，要比天赋最差的人，还要差。 不仅无法修行，原本的武徒修为也被废除。 七窍缓缓渗出血液，长孙庆忌也将双手挪开，“他体内的经脉已经尽数被废，从此以后只能是个没有修为的人。” “命，就别拿了吧。” 长孙庆忌劝导众人。 “我本来也不想杀他，都是你们逼的。”赵孤道。 “不杀最好，长天我们走吧。” 长孙庆忌转身。 叫轩辕长天的原因是一方面是再待在这里也尴尬，另外一方面也是担心后面又有人对云飞扬起杀心。 把自己这方带头的轩辕长天叫走，相信同是一个州的赵孤赵崇胤不会为难云飞扬。 “走。”轩辕长天顺着长孙庆忌的台阶下。 一行四圣，没有再多说什么便离开。 本就是不愉快的相聚，不需要道别。 “崇胤，处理一下。”赵孤将剩下的烂摊子交给赵崇胤，自己转身离去。 这笔账，迟早要跟他们清算。 赵崇胤看向四周的残垣断壁，又看向站在原地的云飞扬。 云飞扬已经擦掉流出的血液，跟赵崇胤对视着。 “是我们对不起你，这钱拿去好好过日子，够你百年随意开销了。” 赵崇胤取出一张五百万灵石的钱票。 “不用。”云飞扬将目光从赵崇胤身上移开，“再见。” 原先的恐惧随着死亡威胁的减小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懑和不满。 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们就要废了自己！ 难道说自己的出生？就是错误的？ 刚才的会议，说到底自己也像个物品，或者说商品。 他们在竞拍自己，他们和自己的父母有什么差别？ 为什么自己的一辈子，从十岁开始，就是一个商品！ 出生是个意外，十岁被父亲当商品卖给斗兽场，然后沦为斗兽场赚钱的工具。 最后机缘巧合活了过来，又再次沦为父母的商品，然后是各个圣人争抢的物品。 自己到底算个什么？自己到底活了个什么! 眼泪不自觉的流落，走向宫外的步伐越来越快。 变成小跑，变成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