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再苦一苦三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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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师弟！” 二师兄看着躺在地上的黄毛，脸上露出几分不忍。 他被人直接摔下来，本就受了伤，用他来做诅咒试炼，不是要他的命吗？ “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你相信我，最多三次，这丹方咱们能试出来。” “三次！” 二师兄愣了一下，不是次数太多，而是被张俊的话给惊到了。 “你确定！” 本是不愿意费力气的大师兄，听到张俊肯定的语气后，也不禁转过身来追问道。 “确定，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个丹方，记得好像有一种药可以代替，但时间太久，我已经记不清楚了，需要试一试，大概就在三种药材之中！” 看张俊说得如此笃定，大师兄转过身直接奔向了地上的黄毛。 直接将他扛起来，走向祭坛。 “他们在干什么？？” “不知道，好像……在炼丹。” 众人看到这一幕，才终于意识到张俊他们三个竟然在尝试去炼制【百蛊铸元丹】 这个举动无疑再次引发了众人的一阵哄笑。 特别是对面的观众席上，不少年轻弟子大笑之余，更是出言讥讽： “炼丹？古元都不会，难道是你们跟师娘学的吗？” “肯定是背着师父跟师娘学的！” 此言一出，不少年轻人神色暧昧，甚至有人当众作诗一首。 “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兴魄罔知来厢房，三徒成行……入仙舟。” “哈哈哈哈！” 此诗一出，顿时惹得众人哄笑。 “放你娘那屁！！” 二师兄脸都绿了，跳起来就和对面观众席上对骂。 却是被张俊一把拉了回来。 “别理他们，把丹炉清理下，调整一下丹火，别耽搁了下一炉！” 对面少说数千人，就凭他们三个人，把嘴骂歪了也骂不过。 与其浪费精力，不如抓紧时间为下一炉丹药做准备。 而此刻，大师兄已经将三师兄黄毛丢在祭坛上，向一旁主持人道：“兑换材料！” 主持人就站在祭坛旁，确认黄毛还活着之后，点了下头，便是拿出一面令牌对着祭坛轻轻一晃。 只见祭坛上原本黯然的符文竟像是被点燃起来，散发出忽明忽暗的荧光，沿着特定的轨迹快速在祭坛上蔓延。 不过片刻整个祭坛就被唤醒过来。 “喀……” 当所有咒纹的光芒汇聚在骷髅祭坛空洞的眼窝里后，一缕朦胧光晕发出。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股极致黑暗的力量在沉睡中复苏。 张俊远远的观望着。 骷髅张开嘴巴，一时无数诡异的黑影从口中吐出，化作密密麻麻的小蛇，沿着黄毛的七孔钻进去。 “啊！！” 原本正处于昏迷状态下的黄毛，立刻睁开眼睛，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诡异邪祟的诅咒在黄毛的皮rou上不断更迭，往往一个诅咒还没有稳定下来，就会被下一道诅咒直接吞噬掉。 这个过程很快，可对于黄毛来说简直是痛不欲生，每一秒都像是很久很久一样地漫长。 黄毛双臂曲张，五根手指在诅咒的缠绕下逐渐形成不规则的扭曲状。 不过片刻，黄毛的头发就开始大把大把地脱落。 脸部开始变得浮肿，青色的血管高鼓，宛若蚯蚓一样在皮肤下蠕动。 这一幕看得众人一阵头皮发麻。 正、邪两道，不少年轻弟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诅咒试炼。 当看到黄毛在诅咒下发出低沉非人的嘶吼后，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 心里不禁默默祈祷，以后千万不要抽到这样的规则。 好在试炼的时间并不长，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诅咒就顺着黄毛的毛孔重新被骷髅吸回去。 可这时候的黄毛，已经倒在地上大小便失禁，全身蜷缩成一团，如果不是他不时抽搐的四肢，怕是都要以为他已经死了。 “我们要炼丹的材料，这次加上无生果、金龙草、玉金莲三种灵药。” 张俊向主持人喊道。 主持人点了下头，很快张俊所需要的灵药就被送上来。 但炼制【百蛊铸元丹】的主药仅仅只有一份。 张俊和二师兄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开始着手炼药。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二师兄小心翼翼地控着丹火。 张俊则按照丹方的方式，依次将灵药投入丹炉。 “这次咱们用什么药引？” 二师兄看着摆放在面前的三种药引，一时犯难起来。 如果能一次成功最好，如果不能…… “用这个！” 张俊随手拿起几颗犹如莲子状的灵药玉金莲递给二师兄。 二师兄接过来，把这几颗灵药捧在手心，默默祈祷了一番后，便是将其丢入丹炉。 “咦！！” 观众席上，一位炼丹高手看着张俊和二师兄在鼓捣，本来还不在意，可看着丹炉里慢慢升腾起来的烟云，脸上逐渐露出异色。 “师弟，你看！！” 二师兄突然欣喜若狂，指着丹炉里即将成型的丹丸，尖叫道：“要成丹了！” 张俊精神一振，没想到他们运气这么好，竟然一次就成功了，立刻凑去往丹炉里瞧。 只见丹火之中，一颗丹丸逐渐成型。 可还没等他高兴几秒。 炉子里突然“咣！”的一声炸响。 原本已经成型的丹丸，骤然四分五裂。 “炸丹了，哈哈哈……” 对面观众席上，许多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再次爆发起一阵哄笑。 只是这次，不仅仅只是哄笑，更多的是有不少人皱起了眉头。 炸丹归炸丹，可前提是要几近于成丹才行。 也就是说，这两个小子还差点就成了。 “师父，他们真的能炼成【百蛊铸元丹】么？” 观众席上，一位道童抬头看向自己师父，悄声问道。 “不好说，未必不是没有可能。” 静坐在道童身边的男子，一袭紫发，眉生金瞳，是正道之中，大名鼎鼎的丹道高人紫玉真君，地位犹在玉殊道人之上。 “可……他们并未学过炼丹之术。” 虽然得到师父的承认，但道童心里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规则是公平的，残缺的丹方，往往都不需要那么高的炼丹造诣，有点炼丹的常识就行，难就难在凑齐丹方，只要丹方正确，片刻就能速成。” 道童闻言回头看向张俊两人，眉头扭成一团，还是不相信这两个人外行，能把残缺丹方给试出来。 “好小子，你们继续试！别停下。” “没错，很近了，再试试，说不定就能成。” 魔道这边也察觉到张俊他们未必不是没有机会，纷纷开口鼓励两人。 两人相视一眼，将目光看向大师兄。 大师兄立刻意会两人的意思，看了一眼祭坛上的还在抽搐的三师弟黄毛。 深吸口气，看向主持人：“再来一份！” 祭坛再次被激活。 原本还在抽搐的三师弟黄毛，立刻发出非人的惨叫声。 二师兄于心不忍地侧过头去，不敢去看。 但张俊才不管那么多，等炼丹的灵药送过来后，立刻拿起无生果递给二师兄：“这次用这个试试看。” 张俊和二师兄两人搞出来的动静，也同样被玉殊道人看在眼里。 虽然玉殊道人并不觉得仅凭两个小小的魔道杂碎，也能还原【百蛊铸元丹】这样的丹药。 可方才的一次炸丹，也让他感到有些心有余悸。 回头看向两位童子：“还要多久？” “师尊，至少还要半个时辰。” “加大丹火，务必尽快成丹！” 玉殊道人余光看向张俊这边一眼。 如何可以的话，他现在就想将此獠碎尸万段，可眼前的古元根本不给他丝毫腾出手的可能。 大刀翻舞犹如蛟龙出海，漫天血煞宛若潮信巨浪，一浪盖过一浪地拍下来。 若不是他有六品法宝护身，这时候恐怕早已是身首异处了。 “咣！！” 这时张俊和二师兄的丹炉里又传来一声炸丹声。 接连两次炸丹，不免让许多人为此失去信心。 就连二师兄都有些心灰意冷。 只是张俊的脸上反而露出兴奋的喜色，既然无生果、玉金莲都不对，那么就剩下金龙草这一个选项了。 “师弟，真的可以么？” 二师兄抬起头，目光看向张俊身后，玉殊道人那边，他们的丹炉上已经升起一缕缕紫色的青烟。 即便他这个二把刀，也能看出来，这是丹药将成的前兆。 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可以！” 张俊伸手捏着二师兄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双眼盯着二师兄的眼睛：“相信我，这次一定可以！” 黑白分明的眸子，却是充满前所未有的信心，这种坚定的眸光，让二师兄内心也跟着受到了触动。 他不知道小师弟哪里来的信心，可此时此刻，这坚定的眼神，犹如定海神针一样让他躁动的心绪开始平缓下来。 “好吧，那就……再试试”二师兄点了点头，可旋即又低下头，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小声道： “为了大局，只能再苦一苦三师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