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原是噩梦早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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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习莞鸢并非胆小如鼠之人,她如此惧怕这幽深凄凉的黑夜是有原因的。 小时候,弯月如钩,悬挂在黑沉的天空,洒下遍地银光,清冷而银白的光华映在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水光浮动间若凝眸展袖的美人。就是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夜晚,她却遇到了她今生的噩梦。 习莞鸢不知为何,自有意识起,还是小小的她,就尤其喜爱斜躺在汉白玉石阶上单手撑着漂亮的下巴。目光迷离地望着被月白华光倾泻笼罩的飞檐流瓦,朱墙绿栏,清溪簟叶。那让孤寂的她有温暖的感觉,似乎那月光倾泻进她的心里。 可就在那个华光凝眸的夜晚,她同样是忍不住,偷偷从房间溜出来,去后花园游玩。她正兴致盎然地聆听小虫清灵絮语,桐叶翩然起舞,墙院沉稳静默,飞瓦俏皮轻噘。 夜色越来越深沉,越来越冷寂,习莞鸢本就穿得很单薄地跑了出来,这夜风一吹,她顿时冷得缩了缩肩,搓搓有些发冷的手,起身准备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必须要经过一片幽深浓密的小树林,她像往常一般径直穿梭,踩在鹅卵石小路径上,“哒哒哒……”粗硬的木屐与小石子摩擦发出悠扬清脆地声音。 她并不是低头走路的,而是左顾右盼,仍旧留恋着夜景,仿佛多看一眼也是好的。突然,一个踉跄,她身体便惯性般朝前扑去。 “唔!”她闭上那清灵无杂质的大眼睛,想象中的痛感却并没有传来,身下似乎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她疑惑地睁开眼。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因为急剧惊吓在幽静的黑夜陡然响起,那震颤的尾音盘旋在树林上空,久久不息。树上栖息的鸟儿也被这惊叫声吓得骤然醒来,全都扑簌着翅膀飞向高空。 习莞鸢脸色苍白如纸,瞳孔猛缩,眼睛里涌现着难以名状的恐惧,嘴唇也毫无血色地哆嗦着,那一晃一晃瑟瑟发抖的身子似乎随时要摔倒。 一个全身****,满身青紫交织的鞭痕,被砍掉双手的,被剜去双目,削去鼻子,满脸都是猩红的血液的女人就那般直挺挺地躺在鹅卵石小路上。那两个无眼珠的空洞里居然爬出几只在啃噬血rou的蝎子。身上也有几只老鼠。 那蝎子竖起尾部的赤红倒钩和老鼠直勾勾的眼睛似乎在冲习莞鸢耀武扬威。习莞鸢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缓缓抬起那发抖的双手遮住她瞪住死人一动不动的眼睛。 她缓冲了几下,才抬起那依旧僵硬的双腿往右边侧了几步,侧着身子从右边小心地猫了过去,尽量不要让自己碰到那死去的早就冰冷的尸体。 当她走完那条早已深深印刻在脑海中,已走过无数遍,闭着眼也能安全走完的鹅卵石小路,她就感觉到两边的阴影消失,变得空旷起来后,她就拔起腿,没命的狂奔。即便步履不稳,有几次摔倒,她也顾不得疼痛,飞快地爬起来,接着狂奔。 她不知道后面一张用黑布包着脸,隐蔽窥视着她的人嘴角化开寒颤阴森的狞笑。衬得这幽密斑驳的叶影,格外渗人。 从此之后,她就再也不喜欢这样月光银白的光泽笼罩下的夜景了。这会让她那深埋心底永远挥之不去的的噩梦随着这样的夜景让当日的场景骤然浮现于眼前。那前所未有的恐惧牢牢摄住了她的神经。 今生她最怕的动物和虫子不是那冰冷软绵的无脊椎的吐着毒舌子的蛇,而是那毛茸茸的直勾勾盯着她的老鼠;最怕的也不是那屋内无处不在的蟑螂,而是那浑身赤黑,钩子赤红的蝎子。 她再也不会在这样的月色下去后花园,采集露水和采摘鲜花都是尽量在白天去,即便是晚上去,也不会待得太晚。小姐般尊贵的生活她没有,连这美丽的月色也让她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