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浑水摸鱼
“那帮笨蛋到底是怎么搞的？我不是一再吩咐一定要密切监视敌方的行踪吗？现在还是让你们给跟丢了！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一大队呢！又哪么扎眼，怎么就会销声匿迹了呢？”王振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沉不住气了。尽管是当着皇上的面还是憋不住对自己的手下骂了几句。这种错误总是要让手下的人承担的，为官之道就是如此。 “根据手下的人来报。实在是这个家伙过于狡猾，不但一连放出数队疑兵而且又趁着华山云台宗大火分散了我们手下人的注意力悄然离去。等我们的人跟着和他们打扮的一模一样的一队人到了西京洛阳才发现根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们！”卫唯显然是在替手下辩解，同样也是在为自己开脱。 “王大人就不用责备你的那些手下了！估计是此人一时松懈和大意才让你们找到了踪迹，既然他有了防备你们找不到踪迹哪自然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好歹我们知道他绝对不会放弃自己女人的这个弱点，所以他的目标自然是在东京汴梁。既然跟丢了索性就省点事，你们就给他来个守株待兔，准备好一切只待请君入瓮！为防患于未然、尽量不让他来皇宫捣乱，我以为我们应该兵分两路，如此如此！争取将这一祸水堵在东京汴梁之外！”既然得到了哲宗皇帝的谕旨，延禧公主当仁不让地开始排兵布阵。 不说赵宋皇室在这里如临大敌，却说此时的长士青一行却没有那么轻松。虽然大家心里都着急赶路，但毕竟木婉清她们几个都有身孕、不敢骑马，过去的那种木头轮子的大车也过于颠簸不能走得太快，所以速度自然受了影响。而为了避免再次被人跟踪、大家不得不分开走路，长士青又的前后照顾确实有点麻烦。最重要的是从从华阴出发时并未直接走向东的官道，而是向南行走了一整天才转而北上回到了大路。 就这样一直走了三天的光景众人才通过了扼守陕、晋、豫三省咽喉要道潼关进入了后世的河南地界。 “估计现在我们暂时摆脱了敌人的监视和跟踪！过了潼关就再没有像样的关隘，我们也不怕别人盘查了。现在我们的计划需要做一点改变。铁头兄弟！我这里有一封书信，你要快马加鞭替我送到苏州，并尽速给我护送一个人过来！记住,一定要严防有人盯梢!如果遇到危险要首先将信毁了！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这个地址和信里的内容！如果一切顺利，一周后到汴梁逍遥客栈找我们会和！那时梁兄弟也应该赶回来了。” 确认没有人跟踪后长士青先是吩咐黑铁头单独去执行一项任务。至于梁巴佬则已经被他派去西夏首都中兴城了，目的当然也是要请各方面配合的。估计以他们两个人的身手分别送一封信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实在是到东京汴梁救人这件事过于凶险和艰难，因为哪可是面对整个宋朝的国家机器。往往这帮对外奴颜卑骨的政权对内都都是出奇的残酷和无情，所以长士青可不敢抱半点侥幸。现在情况强攻肯定不行，智取也不知从何处着手。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是先调动各方面的力量施加压力，迫使哲宗皇帝先不敢轻举妄动。再就是去苏州搬救兵了。希望借助丫头们的绝技找出一个完全出人意料的办法。 采取了这一切措施后，剩下的人仍然是原来的速度前进。由于有付敏仪她们一行充当着打前站和探听信息的任务，大家做到了有备无患。但遗憾的是或许是卫唯他们过于谨慎的缘故，再加上时间过去的也有点长了，加上自己一方为了隐藏踪迹不敢明目张胆地打听，所以基本上来说得到的有用的消息也没有多少。 终于就要到达西京洛阳。半年多以前长士青他们就是在这里参加过百花会，当时的情形何等让人流连忘返和惬意。接着发生了天山和西夏等一连串让人啼笑皆非的变故，整整耽误了长士青一年多的时间。现在故地重游，物是人多本应该更加让人兴奋，但偏偏又处在了新的麻烦之中，特别是对于如何营救小梁太后没有一点头绪，长士青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失落。最主要的是身边还跟着几个孕妇，路既不能赶得太快又担心她们受到伏击。虽然她们的身手本来都不错，但现在不仅不是帮手反而成了累赘，真是烦透了！女人这东西就像是吃蜂蜜，少吃一点自然是甜蜜无比，太多了哪就甜得有点让人腻歪。只是男人大都是这样没有出息、无法自制，哪怕明知会得糖尿病也管不住自己的欲望。现在有了麻烦自然觉得很烦，但一旦麻烦过后更多的还是感到满足和庆幸。这就是所谓的贪婪和虚荣心满足后的得意吧！ “你们几个可以在这里休息几天！这家逍遥客栈是我的地盘，我已经与这里管事的交代过了，只要你们不过分张扬就不会有人打扰你们，更不怕遭人暗算。我的意见是，你们几个休息几天等身体养好后就悄悄地回苏州去，如果愿意回大理也行。等我救完人后再去追你们！”等大家分次分批地住进设在洛阳的逍遥客栈后长士青把大家召集在了一起，首先对木婉清她们做了交代。 “大哥这是怎么了？咱们不一起去救人吗？我们再怎么也能帮得上忙吧！”这次说话的是钟灵。这丫头本来一直是最听话的，不知何故这次竟然也有反对意见了。 “就是！既然去救太后jiejie，我们大家当然要去帮忙了！”木婉清也上来帮腔。 “你们几个现在可不要任性！现在你们身子都不方便，而且还要照顾你们的宝姐、棉姐和星姐，连赶路都不敢太快了，怎么还能让你们动手呢！再说了，救人之事不说有可能会陷入重围，就是侥幸地手救人后还得狼狈逃跑，一惊一乍的万一出点意外，肚子里的孩子受得了吗？到时别说是救人了，说是害人还差不多！所以这件事没得商量，必须听话！”长士青显然是不能同意的。他好不容易挨到了洛阳，自己的心早就飞到了东京汴梁了，那里还有人需要搭救呢！哪还敢这样慢腾腾地再耽误时间。 “大哥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不是我们几个拖累大哥也许早就赶到汴梁城了。救人这件事自然是宜早不宜迟！把我们几个人安顿好了，大哥也就可以一门心思救人了！”这些女人中林如兰是属于善解人意的那种。虽然对离开丈夫有些不愿意，但还是比较客观。 “如兰妹子说的不错！我们不能再拖累士青了。现在救人要紧！要我说士青你也不用急着赶我们走，如过你担心我们妨碍行路速度和无法动手，我们几个干脆就待在洛阳。不是都说大隐隐于市吗！何况你说过这逍遥客栈又是你的地盘，我们在这里等你既不用担心我们单独行动、路上会出问题，让你顾此失彼；也便于随时得到你的消息，免得我们大家牵肠挂肚。”甘宝宝微一沉吟拿出了个折中意见。 “我看宝jiejie的提议很有道理！咱们既然分批住进这里没有引起人怀疑，索性就让几位姐妹在这里等着，咱们等救完人后再回这里会和！”付敏仪也说话了。看来她是比较赞同这一提议的。 “如果大家没有其他意见就照你们的说法办！但我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答应！你们呆在这里既不要试图打听任何有关消息，即使听到什么消息也不准采取任何行动，更不要试图救援和报仇。记住了！只要你们不帮倒忙我就一定能够救出人来，至少有把握全身而退。你们只需小心行事，照顾好自己就行！剩下的人明天一早就出发，既不能声张也不用你们送！我已经吩咐过这里的主管，一切用度自有专人送来。你们要尽量减少外出，不要引人注意。如过谁的身体有什么不适，要马上让他们请逍遥医馆的人帮忙！” 为防止再出意外长士青只能预先提醒她们这些。因为有些事情就是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们给帮倒忙才引起的。这次是对付赵宋皇室、要从他们的京畿重地虎口拔牙，如果是自己一人至少逃命有把握，但如果这些女人们一旦沉不住气非要帮忙，哪就增加了行动的变数，所以长士青当然不敢有丝毫大意。 也如上次进东京的安排，天快黑时候符敏仪和梅、兰、竹、菊四剑一帮，阿碧和银川、晓蕾为另外一组分别打扮成一般客商和一个家庭进入汴梁的逍遥客栈。至于长士青则干脆是天黑后高来高去，根本就没有经过城门摸进了客栈。估计皇室的探子早就密布全城了，自己虽然化了妆但还是要小心才行。 顾不得一路劳累、更顾不得卿卿我我，长士青稍微打了一会坐恢复了些体力并用了一些饭菜之后就先来到丐帮汴梁分舵来见早已经等在这里的丐帮九袋长老易天彪等人。这家伙是长士青提拔做九袋长老的，不仅忠心耿耿、侠肝义胆，而且是负责情报工作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见面几句寒暄之后两人马上就谈起了正事。 “易长老辛苦！这次临时有事麻烦丐帮诸位朋友实在是不好意思！不知你们人调动的如何了？”先是长士青在提问。 “长兄弟客气了！长兄弟是我丐帮的超级护法，言出如同帮主，全帮弟兄们自然会拼死效命，何谈麻烦二字？只是因为时间紧急，再加上护法晓谕这次行动要避免引起官府注意、严格保密，所以最近三五天能赶来的只有九代长老陈孤雁、王剑和在下了。至于总舵直辖的特别行动队现在也因为大都分散到了河北、山东，特别是帮主的辖区，能动员来的不到二百人，其他的就是当地分舵的一般弟子。”易大彪实在干练，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不亏是干情报工作的。 “有劳易长老！有这么多人就足够了！我们又不是攻城略地、用不着千军万马！只是你要转告各位兄弟，一定要严防泄露消息。免得敌人有防备！”毕竟丐帮徒众众多，而且又鱼龙混杂，保密工作是第一位的。 “长兄弟请放心！这件事除了几位长老和汴梁分舵的魏舵主之外，没有人知道我们到底想干什么？”易大彪看来早就想到这一点了，预先有了安排。说实话长士青首先通知他也正是这个原因。 “易长老办事我自然放心！还请兄弟告诉我你们这两天监视皇宫的情况如何？有没有人质的消息？”终于说到核心问题了，屋里自然只剩下易大彪等几个关键人物。 “报告长兄弟！由于害怕打草惊蛇，我们丐帮子弟当然只能搞些外围的情报工作，主要是监视大内副总管卫唯他们的行动规律，至于人质关押地点等消息可是没有打听得到。不过可以肯定，这些天肯定没有杀人，而且每天大内总管王振、副总管卫唯总是轮流到刑部大牢巡查和执勤，而且刑部大牢的防卫突然增强，至少有上千名禁军士兵严密保卫。这种点反常不知和人质是否有关系？”易大彪终于说出了点有用的消息。 “谢谢各位兄弟了！你们继续监视他们和做好准备，剩下的一切由我自己来办！等确认了人质关押地点咱们再决定下一步行动方案！另外，我委托兄弟们给各方面送的信都送出去了吧！”长士青当然不会只在东京动手，其他方面的配合也至关重要。只有让赵宋皇室焦头烂额、顾此失彼，事情才有可能顺利进行和更有胜算。 “长兄弟放心！山东、河北、淮西各方面、包括乔帮主那里都已经转门派人送信去了。吕代帮主及其他各位长老就是因为此事重大，这才决定亲自带人送信，再加上帮中另有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才不能赶过来！现在长兄弟来了就好了，等救完人后我们再详细向兄弟禀报，请兄弟决策！”易大彪竟然见缝插针解释吕章他们何故没有来到汴梁接应的原因。而且这个易大彪就是改不了口，直到现在还称萧峰为乔帮主。听他的口气显然丐帮也遇到了什么**烦。只是长士青也不明白，何故萧峰上次在西夏的时候什么都没有透露。 “就照易兄弟说的办！咱们就先救人，然后再处理丐帮的事。易兄弟你除了继续监视卫唯他们外，也要注意对汴梁东华门方面的监视，弄清楚他们的换岗时间和兵力部署。详细计划我们过上一两天等所有人到齐后再作商议！” 和丐帮接完头后长士青就打算自己亲自动身去探听消息了。现在必须抓紧弄清楚小梁太后到底被关在哪里？ “对了长兄弟！还有一件事不知有没有用！居宫里的线报一直负责打理江湖事务的延禧公主本来一直是忙着召集和筹备什么武林大会的，不知何故今天突然带了些人奔西面去了，听他们言谈语止所透露的好像要去西京洛阳。不知与此事有没有关系？我虽然派人去监视了但因为此人身手了得、手下又高手如云，所以只能是远远跟着，根本就不知道她真正的意图！”长士青刚想转身离开易大彪又补充了一句。 “有这样的事？早不知道，如果早知道这样我就在洛阳守株待兔了！现在既然来了就先不管她了！但愿她不是因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就好！”听到这一消息长士青不禁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估计木婉清她们不应该有问题。现在既然来了就先在汴梁闹一下再说，最好能一举救出人来就万事大吉了。 告别了易大彪他们长士青转了个弯确认身后没有人跟踪后，身形一晃便奔向皇宫。 这皇宫长士青可是熟门熟路，既然来过就不怕他有什么变化和防备，何况他今天来这里并不是要弄出什么动静，也不太可能顺手抓个人质，目的就是想看看自己的那两个老相识———大内侍卫总管王振和副总管卫唯这两个始作俑者。 这一进来长士青才发现，北宋皇宫的守卫确实大为增强了，真可谓早已森严壁垒。虽然在预料之中但如此安全保卫程度还是让他有点吃惊，也使得他这样身手的人费了好大得劲才混进了皇宫。 进了皇宫后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躲过了各种暗桩和明哨长士青没有到别的地方去，直接来到了王振和卫唯住的地方。躲在附近的一个假山背后，长士青打起精神探听着一切。上次自己在这里险些阴沟翻船，惹了一身sao，现在故地重游当然打起了十二分小心。当然他是不会善感罢休的！不仅要救人，而且还要为下一步行动做些铺垫。为了这一目的，自己不惜降下身段、耐心蹲守。 说来也真他妈的奇怪！都大半夜了这两位总管的住所竟然还是黑灯瞎火的，害得长士青在这里白白费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看来需要到刑部大牢那边看看了，既然这里没有什么消息、白耽误功夫也划不来。估计这两个家伙是忙着防卫和执勤吧，连晚上都没有时间回住所休息了。 不对，有人来了！长士青刚想起身离开，突然发现有两个武功相当不错的家伙朝这里走来。这是一般侍卫居住的场所，虽然是在宫殿里，但却是那种根本就不被人注意的地方，既然是有这样武功高手到来，估计不是卫唯就是王振了。 所料不错，看身形和脚步长士青就知道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就是王振。 “我说王总管！现在这宫里防卫要求这么严，到处吃紧，这卫副总管却连人影都不见，连他身边的那四大金刚也没了踪影，他们倒会躲清闲！”身后的一个家伙口气中显然有些不满地说道。 “你知道什么？卫副总管有更重要的事在办，他们都在刑部大牢里当差呢！还躲清闲呢？他们可是每天晚上都要在那里蹲守比我们还要危险和费力，只能天快亮时才回到家里休息一会！”王振显然对属下的多嘴表示不满，只是不知何故竟然多说了这么好几句。 “不过我还是认为王总管亲自率人一连几天在宫里值夜更辛苦些！我说总管大人，难道真的会有什么危险的敌人要出现？害得大家如此一连几天都不能闭眼，这又是何苦？咱们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那个看来显然是王振心腹的家伙在继续抱怨。 “老陈你就不要再抱怨了！如果不是真的如此谁会每天夜晚觉都不睡、非要这样如临大敌吗？告诉各位兄弟一定要睁大眼睛！决不能再出现上次大殿被烧的事了，不然谁都吃不了兜着走！”王振有点不耐烦了。 “如果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哪可就真是防不胜防了！要我说何必这么费劲，干脆将那个人质押赴刑场砍了就是，也省得咱们整天这样像绷紧了的弓弦一样不敢喘口气、稍有不慎让人劫走岂不前功尽弃？”后面的那个家伙看来还真不嫌烦，还在喋喋不休。 “这一点你尽可放心！有卫副总管的神功、再加上章大人运筹帷幄，到底鹿死谁手还难说呢！我们有意把犯人押在刑部大牢就是为了防止此人擅闯皇宫、殃及池鱼，反正主要战场在那边，我们只要保证皇宫没事就行！”王振看来真的被缠得没有办法了，不得不耐下心进行解释！ 长士青还真没有想到这些家伙还有这种考虑。看来皇宫里面也肯定做了部署，想抓个重要的人物进行交换的可能估计是没有了。为今之计只能是直接考虑救人。 看来易大彪他们的探听的消息和对于卫唯的行动规律了解的都不错。不过，为了稳妥起见长士青决定还是要继续蹲守在这里，他要亲眼看到卫唯的身影。 然而呆了半天仍然毫无消息，倒是王振和他的那个手下停了一盏茶的功夫又走出房门，估计是去参加守夜巡逻去了。看来他们也够敬业的。不知这一连几天下来他们到底能撑到何时。 天马上就要亮了，再呆在这里就会暴露。长士青极不情愿地起身离开了皇宫。自己还在算计人家受不了总会有松懈的时候，也不想想自己一连数天奔波，现在还要在这里监视别人岂不更加辛苦，只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手里没有别的人手，想不事必躬亲都不行。 在离开皇宫走去刑部大牢的路上长士青隐藏在一家店铺门前注视着刑部大牢的方向，希望能够看到卫唯他们也算不枉此行。好歹现在街上行人不多，除了那些洒扫庭除的店铺掌柜的和小二们开门卸窗、准备开业的人外，一片冷冷清清。如果有人出现自然容易辨认出来。 终于又待了大约一刻钟左右、路上行人开始多了起来的时候有几个身手不错的家伙在十来个卫队士兵的护卫下从刑部方向走来，走在前面的不是卫唯是谁！现在明白了，估计是这家伙亲自带人在夜晚执勤，白天则由一般的卫士和兵士接岗后才回来休息。 由于天已经大亮，长士青自然无法接近刑部大牢，所以只是在周围远远地看了一圈而已。除了发现正门有两个固定的岗哨、四角碉楼上各有一个固定哨外，就是四面围墙外各有十数人组成的巡逻队。至于里面的情况就不明白了，深入侦查只能晚上进行。 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客栈为自己专门准备的小院，长士青顾不得跟大家解释，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吃了点东西就躺下休息了。 一个时辰过后，应该是辰时将尽、巳时开始，该是早晨十点左右的时候，长士青翻身起来。只是还没有走出房门就被几个女人给围住了。 “阿哥起来了，快告诉我们情况如何？见到母后了吗？”最先提出问题的是银川公主。 “银川先不要着急！昨天我到皇宫和丐帮那里去了，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关押地点也落实的差不多了，但人还没有见到，一切要等到今天晚上那个才会水落石出。现在咱们分头行动做好准备。阿碧你到客栈大堂里观察动静，一旦阿朱和铁头兄弟到来就悄悄地将她带到这里，免得惊动别人；敏仪和梅、兰、竹、菊四剑去找客栈掌柜，让他帮助你们准备一套皇宫四品内卫的官服一套，五品内卫官服四套，外加禁军士兵服五十套，一般狱卒穿的服装十套；银川和晓蕾两个除了帮助敏仪她们准备服装外还要将悲酥清风准备好！我现在再出去找几个人帮忙，为劫狱救人、特别是后撤做好准备！”长士青给她们几个都分配了一些差事，让她们都做点贡献。一是免得大家闲得慌；二是这些工作反正也得有人做。 众女一声呼号就分头行动去了。长士青则化了一下妆又从墙上飘出了客栈。 出门东行，穿过六街三市，长士青朝城东的方向走去。他现在是要去找林冲和他的父亲。长士青倒不想现在就让他们暴露，只是为了安全计他需要通过他们找那个叫凌振的小子，主要是想弄些火药和借用他在火药方面的经验。毕竟在汴梁制造混乱，最好的办法一是放火，再就是爆炸了。 “能观生前身后事，铁口直断三百年！” 一声最常见的江湖算卦先生的吆喝声引起了长士青的注意。长士青马上就听出来了此人内力非凡，这种人物干这种多少有点骗人的勾当自然是爱不算常见。抬头一看发现闹事尽头处的一个挂摊下，一个算卦老道眉须如雪，仙风道骨，不是陈景元是谁？ “官人是算前程还是算命运，算姻缘还是算财帛？”长士青刚坐到挂摊前，陈老道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开口问道。 “心者貌之根，审心而善恶自见；行者心之发，观行而祸福可知。我一不算前程，二不算财运，不如老神仙给我看看面相如何？”长士青一上来先跟他诌两句他们师祖陈抟《心相编》里的话，先与老道接上头再说。 “忮求念胜，图名利到底逊人；恻隐心多，遇艰难中途获救。过刚者图谋易就，灾伤岂保全无；太柔者作事难成，平福亦能安受。官人既不以真面目示人，何苦还要让老道看面相！” 老道唔了一声，眼睛一睁，精光突显，随后立即又闭了起来。先是用陈抟的《心相编》里另外两句话作了回答，同时一语道破长士青是画过妆的。哪含义自是明白，显然不想与长士青继续谈话，也好像没有认出来他是谁，但又对对面这个人有点兴趣的样子，所以不阴不阳地嘟囔了半天，不过说的还是他们师祖陈抟的那些行话。 “龙归元海，阳潜于阴。人曰蛰龙，我却蛰心。默藏其用，息之深深。白云高卧，世无知音。既然老神仙不愿意为在下看面相，倒不如为在下解解这几句碣语，也让在下受用不尽！” 老道既然没有认出自己，长士青索性再大胆一些，将他从后世读到的陈抟的蛰心法念了几句。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陈抟老道的内功心法，反正自己也搞不太清楚，主要是没有潜心研究，细细品味只是感到与自己所学得道家心法颇有相同和相似之处，而且高深莫测。现在拿出来吓唬一下陈老道，也算是恶作剧一下。 “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云台宗最高深的蛰心法？”老道显然惊讶非常，那双半闭的双眼也睁开了。 “老神仙真是健忘！在下可是从华山专门赶到汴梁来找老神仙的！至于这种高深的心法我只是道听途说，不知深意！”长士青微微一笑回答道。 “我还说什么人有如此能耐？竟然能够道出我云台宗的不传之秘！原来是长小兄弟。难怪、难怪！你怎么现在才来？老道我可在这里等了你好几天了！”陈景元已经认出了面前这个人了，声音也低了下来。 “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还不都是为女人所累！好几个孕妇跟着呢能着急赶路吗！”长士青面带苦笑地回答道。 “姻缘、姻缘，有姻才能有缘。小兄弟焉能例外？总不能只享艳福而不劳心费力不是！你仔细听着！我现在告诉你我打听到的一切。老道一直快要到汴梁的时候才赶上那几个大内侍卫！老夫生性懒惰、又不想动手杀人，最主要的是功力还未全面恢复、担心偷鸡不成再蚀把米，所以没有动手。不过我把情况打探清楚了！他们将尊夫人押在了刑部大牢中间的那间牢房。大牢内除了一般看守和巡逻的兵士之外，好像还有其他部署和机关。你可要小心谨慎，切勿中招！”陈景元三言两语就将要说的话说完了。 “大恩不言谢！让老神仙为我劳神费心、再沾俗物，在下实在心有不甘！请老神仙放心！你的那些六代徒孙我全放了。只是他们已经下华山到别处谋生去了。至于剩下的五袋弟子我也没有杀他们，我与他们约定两个月后到少林寺武林大会聚齐。如果老神仙有兴趣也可到那里一游，说不定还能看到几个同道之人。现在就请老神仙到我所住的客栈休息，一切由晚辈安排！”既然老道这样客气长士青自然也投桃报李，给老道安排一个舒适的休息地也好。 “长小兄弟客气了！倒是老道要谢谢长小兄弟手下留情！老道能办的事情已了，救人的事还得你自己努力。老道这就告辞，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陈景元站起身来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 “老神仙何必急在一时？如果老神仙执意要走，我到有个建议，不妨请老神仙到洛阳等在下几天，待这里俗务已了我自会马不停蹄地赶往洛阳，再向老神仙讨教些练道修真的本事。咱们就在洛阳逍遥客栈聚齐如何？”突然想到了延禧公主的事，但愿她千万不要是在打木婉清她们的主意。把老道忽悠到那里去说不定还会帮上些忙呢！ “果真如此，老道自是求之不得！我这就告辞。对了，不说洛阳我还忘了告诉你了，有位宫中的大人物亲自带领多位高手已经赶往洛阳，估计也与长小兄弟的事情有关。老道既然要去洛阳，当然会顺手牵羊帮你了解一下这方面的事情！”终于上钩了，有了陈景元的帮忙估计木婉清她们就没有大碍了。 “林大哥的功夫进展也太厉害了！我们兄弟二人联手都斗不过你，这也太让人丧气。你也不够兄弟，也不说指点我们两手！”一个声音在说话。 “凌兄弟可不能这样说。林兄弟的功夫和内功心法乃其姑父所授，没有师傅的允许岂能乱传别人！我们可不能让林大哥为难。要我说还是我们自己的悟性不够，如过能将我的家传武功练至大成，也一定能大放异彩！”另外一个人在说话。 虽然是在对话中但院内的刀抢碰撞之声仍没有停下来，显然大家仍然在比划中。 “你们功夫进展的还真不错！就是应变能力还差点，需要到真正的战场上锻炼一下了！我站在这里都老半天了你们竟然没有发现我！如果我突然出手，你们的小命恐怕早没了！”等三人停下来之后长士青才慢慢开口说话，也自然抹掉了脸上那个的伪装。他可不想把大家都吓出心脏病来。 “原来是姑丈来了？小侄林冲见过姑丈！”林冲率先反应过来，赶忙上前施礼。 “见过叔叔！”那位与自己见过一面的、脸上有块红记的杨志和凌振也上来施礼。 “各位免礼吧！都长大了不少，而且也变得成熟了。如果你们愿意，我看真的可以冲锋陷阵了！”长士青作为长辈自然要说几句勉励的话。 “姑丈请屋里坐！我父亲从军营也快回来了！”林冲还是老样子，虽然外表毕恭毕敬但还是表现出了亲密之情。。 “我还有事，在这里待不了多久的，估计这次没有机会见你父亲了！你们几个都坐下，我有事跟你们谈！”长士青既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当然不会绕弯子。 “叔叔找我们有事？哪就不妨明说！小侄一直想等着叔叔给我介绍那位能工巧匠呢！”是凌振在说话。 “这件事没有问题！我已经知道他在那里了，而且此人也非常想和你们凌家结交一番！不过现在我想请凌贤侄帮我置办一些火药，最好能制成轰天雷一样的东西，不知凌贤侄能不能办到。”长士青当然是开诚布公。 “轰天雷是人家霹雳门的绝技，虽然没有多少秘密但我凌家倒也不屑于仿造他们的东西。我们的长项虽是火炮，但制造火药哪自然不是问题。只要有足够的火硝、硫磺和木炭，要多少就有多少。而且我和父亲还刚刚研究出了一种威力更加巨大的火药！”一说起火药凌振立即眼睛放光，滔滔不绝。 “哪就太好了！你不愿意仿制他们轰天雷也没有问题，那你就拿上这一千两银票尽速帮我购置有关材料，按照我的要求制造三五十枚一斤左右重的火雷。将火药放到里面用油布扎紧包好，外面用胶泥和碎石粒和好糊上一层，然后再用麻布包好扎紧，引线要长一些！另外，将二十斤重左右的火药用三五层用油布包好，续上引线，外面用绳子扎紧备用。最好也如法炮制，夹层放上碎石粒。这样的炸药包给我作十包就成！”长士青悄声地跟他们交代了自己的要求。 “叔叔要这么多的火药干什么？难道要炸山取石？不过，你要的火雷又应该是打仗用的吧？”凌振不解地问道。 “我当然是要救人！你倒是告诉我这件事能不能办到？我要的可紧，最多给你两三天时间！如果你办不到也没有关系，只需给我准备二三百斤烈性火药和引信即可！我想办法找别人来做！”长士青不想跟他们过多的解释，毕竟这些人都是官宦的后代，虽然父辈的官阶都不大但让他们造反估计谁也不会马上就接受的。如果让他们的父辈知道的话，这件事情就更没有可能了。 “火药的问题不大！不瞒叔叔说，前两天禁军里来人还让我父亲配置了数百斤火药呢！他们拉走了一些还剩下不到二百斤，估计足够叔叔要的数量了！我们可以先拿出来制造叔叔要求的火雷等物。另外只需派人到附近的民间鞭炮或火药作坊购置同样数量的一般火药，再由我加上我们凌家研究出来的少量药粉即可顶替原来剩下的火药，免得官府追究。”没有想到这凌振还很有头脑，连善后的招数都想到了。 “这就好办了！你们三个立即动手帮我制造火雷和炸药包！我另派人购置火药交给你们！记住，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们的父辈，免得他们担心。两天后同一时间我会派人拿火药来这里交换你们制造的东西。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办完后，如果你们愿意你们三个、包括你们的父母亲人都可以和我一起出城，我会安排好他们后半生的生活，至于你们三个则可以跟着我，想建功立业也好、想报效国家也罢，我都会让你们得偿所愿！如果你们想继续留在汴梁也没问题，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你们参与过，更不会给你们带来伤害！”长士青知道这件事有一定风险，所以自然需要安抚他们几句，不能让他们有任何顾虑。 “叔叔放心好了！我们早就想跟着林大哥去找你了,只是没有机会，也不知道你真正的行踪！”这次是凌振和杨志异口同声地说道，年轻人就是这样容易被煽动。 “这件事情就这样谈定了！我要先走一步安排购买火药的事。冲儿转告你父亲我以后再和他见面，这次最好不要让人知到我来过这里。你如兰姑姑现在很好，而且很快就要当mama了！”长士青简单地交代了这样几句家常话就悄悄地离开了林家。既然不想暴露、哪最好做到天衣无缝。 今天要办的事主要就是这些了。临了长士青自然又展开身法来到丐帮分舵的秘密据点，见到了已经等在这里的易大彪等人，连陈孤雁和王剑也见到了。众人多日不见，互道离别之情之后即商妥由他们尽速购买火药、交换火雷等事宜。之后长士青就翻身回客栈去了。晚上还有任务，自己现在需要休息一下、调整好状态。 马上就要接触到问题的关键了，心里自然有点激动。但长士青知道，越是此时此刻越需要镇定，越需要高度精神集中。毕竟这刑部大牢可是人家给自己挖好的坑，不跳不行，跳又明知道不会哪么容易脱身。如果不保持巅峰状态哪简直就是去送死。 长士青在这里一切按部就班，赵宋皇室却也没有闲着。 就在长士青入定休息的时候，赵宋皇宫的睿思殿里一个小规模的朝会也在继续。参加会议的除了哲宗皇帝外还有上次参与的那几个重臣，其中包括九王爷赵佶，殿前左平章事章犉，殿前右平章事吕惠卿，殿前行走曾布，太尉蔡确。当然了，还包括行动的执行人、皇宫内务总管王振，连副总管卫唯也被从床上拉了过来。只是不知何故，应该也是这件事情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延禧公主没有出现。 “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你们口中的哪个危险人物现在怎么样了？各位爱卿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朕的？那个女人又怎么样了？没有什么麻烦吧！对了，延禧工主怎么今天没来？”哲宗皇帝率先开口，一上来就是连珠不断的问题。 “启禀圣上！我方在九王爷和延禧公主的亲自统帅下已经部署完毕，正在守株待兔！只要他敢来臣下保证一定能将他一举成擒或干脆格杀勿论。至于而延禧公主则是因为有消息说该人好像在西京洛阳出现过，所以今天一早就亲率多名好手赶赴西京洛阳，争取在华阴至汴梁必经之路上或者在洛阳遇到他。一是探探虚实，有备无患；二是寻机与该人接触、谈判，尽量将他堵在汴梁之外。”是章犉上来搭话。 “不错！不错！一文一武，恩威并举，我倒要看看这个家伙到底会如何应付？当然了，朕的意思还是要利用手里的那个鱼饵，立足在汴梁将他彻底消灭。”哲宗皇帝显然对这种安排比较满意，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 “圣上说的甚是！我方两手出击，不论哪一方面见效都不失为一个可以接受的结局。只要他敢来汴梁，我方已经周密安排，肯定会万无一失！”这次是王振在讨好了。 “九王弟，其他方面的情况怎么样？怎么不见你说话！”看到旁边的赵佶不发一言，哲宗开始点将了。 “启禀圣上！王弟这几天让军国大事忙得焦头烂额，还没有认真考虑这一问题。”赵佶好像正等着哲宗皇帝的问话呢，然而却是答非所问地回答了这么一句。 “怎么？难道边关有变？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不及时禀报？”哲宗一听赵佶的话里有话，脸色微变，急忙反问。 “皇上不要着急，身体要紧！王弟也是担心圣上的身体才和诸位大臣商议暂时将这些事情压了下来。现在既然皇上询问，臣弟自然不敢隐瞒。据报河北、山东两地的自治力量突然一改原先的歇兵罢战的策略，不仅停止了与我方的招安谈判，反而在与我对峙的前方频繁调动兵力。对各地州县也开始了进攻。仅仅几天，一些大的城镇纷纷陷入敌手或者被他们包围，失陷也只是早晚的事。据各地快报，京东东路和京东西路的16个府州县中，除了青州、徐州、登州和济州四个州还掌握在官府手中、其中青州府也只是孤城一座外，其他十二个州县也基本上归他们了；至于河北东路、河北西路的的27个府、州、县却只剩下大名府、开德府和真定、保州，再加上和边关诸镇外也全部失陷或即将失陷。连河东路也有近半州县或已经陷入敌手、或者朝不保夕！山西全境也正在变色！”赵佶显然不太情愿地一一道来，一面不断看着哲宗皇帝的眼睛，生怕再说下去引得龙颜大怒，自己得不偿失。 “这帮反贼果然与此人遥相呼应！看来我不出动大军荡平他们，他们还真的要翻了天了！”哲宗皇帝终于开始大光其火。 “皇上息怒！龙体安康要紧！以臣弟之见，此事尚需从长计议。何况这帮人并未公开造反，只是大呼什么替天行道，只反贪官污吏、不反皇帝，估计还是留有余地，意在讨价还价和施加压力，无意公开翻脸；最重要的是我近五十万大军与他们在北、东两线对峙，几次围剿都没有取胜，再增加兵力难度很大。原因很简单，一是据边关消息，辽国南院大王属下大军近几天也调动频繁，各处关隘纷现他们的斥候小队，各地守将不仅不敢抽兵南下，反而纷纷请求支援；二是两淮王庆声势日益增强，聚众十几万，蔓延十多个州县，也在效法河北、山东搞什么民众自治，颇有与北方两股自治力量遥相呼应之势。更与更南面的摩尼教眉来眼去，朝廷不得不调二十万大军予以监视和威慑。兵力已经捉襟见肘！”看到哲宗皇帝脸色越来越难看，赵佶还在添油加醋。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打的什么算盘，难不成干脆想一下把小皇帝气死？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各位爱卿快拿主意，调集兵将，我要把它们全部歼灭！全部歼灭！”哲宗皇帝看来已经是气急败坏了。这一段日子真是烦透了，身体越来越不争气也就罢了，大环境也越来越不尽人意。 “圣上不要上火！圣人云牢sao太盛防肠断，遇事还需趁着冷静!以臣下愚见，这件事还得以招安为主，何况九王爷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西夏的大军也突然开始调动，斥候频繁出动，不知他们是不是也闻风而动，想分一杯羹。我征西大军只能保持警戒而不敢轻举妄动，更不要说调兵回援了！”太尉蔡确看到赵佶不再说话了，马上心领神会，上前补充了另外一件不好的消息。 “章爱卿、吕爱卿，你们两人怎么不说话？章爱卿你倒说说看，这些事情之间是否有联系？朝廷到底该怎么办？”看来是有点黔驴技穷了。哲宗皇帝把目光转向了站在另外一边的章犉和吕惠卿。 “臣下认为，不管这一切变故有没有必然联系，但至少可以肯定他们绝不是孤立的。也说明这个人是我大宋社稷最危险的人物，对这种敌人绝不能姑息养jian，如果不能收为己用，就应该早日除掉！”章犉可是够厉害的，竟然能得出相反的结论。 “是啊！这件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不下决心切除这个毒瘤，将来必受其害！九王听旨！命你调动一切力量和延禧公主密切配合，争取实现第一种选择，将他尽快消灭，以除后患。”哲宗皇帝看来果然是属于那种宁折不弯的性格，一听到这种意见马上就借坡下驴，下了第一道旨意。 “章爱卿、王总管、卫付总管，你们除了密切配合九王爷和延禧公主行动之外，抓紧组织江湖力量，以备万一这次行动不能一举将他歼灭也要利用各种力量和机会消灭他！对付这种乱臣贼子就得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精神，即使暂时退让也只能是为了一个目的，哪就是消灭他！”微一沉吟，哲宗皇帝转身又向另外一帮人下旨表示了另外一层意思。大概他自己也明白这件事没有哪么简单就结束的，现在下结论更为时过早。所以当然需要有另外一个选择。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长士青也开始了今夜的真正的探险之旅。他要在今夜亲自看看刑部大牢到底是怎么回事？更要搞清楚小梁太后是否真的被关在那里。 接近了刑部大牢，长士青才真正明白什么是铜墙铁壁，什么是固若金汤。难怪他们如此有信心，在刑部大牢这个弹丸之地，他们竟然下了如此大的功夫。 高达十多米的刑部大牢四周围墙的外面，每一面都有由十数人组成的两个巡逻队。两队巡逻的士兵相向而行，每隔一刻钟就在中间地带汇合，几乎可谓间不容息。大墙内的部署就更有意思了，除了四角的碉楼上各有一名哨兵外，高墙内原来作为狱卒和护卫的住所的、紧邻围墙的建筑物里显然暗藏了伏兵。粗略估计每一面少说也有一百多人。长士青知道，这四五百名弓箭手现在都在张弓搭箭、对准了中间的牢房。而在四面这些辅助用房和中间作为牢房的那幢建筑物之间是近三十米的空地，任何人想接近牢房都会暴露在他们的监视和攻击之下。 当然，如果仅仅是一座孤零零的建筑物的话，如果它不是坐落在有数十万万禁军护卫下的京城汴梁的话，这座刑部大牢也许还是不堪一击的。问题是如果有人想对这里的犯人有什么想法的话，即使他能够逃过巡逻队和四周碉楼上士兵的眼睛、即使他们能够通过围墙内四周建筑物而不被发现，他还要通过那几十米的空地，还要干掉里面牢房的看守，只要有任何一个环节出错或被人发现，片刻之间驻守在大狱外面的两个禁军千人队就会将大牢围个水泄不通。如果犯人本身要想图谋不轨的话，即使他们能够干掉看守牢房本身的狱卒冲出牢房估计他们过不了中间的那块空地就被撂倒了。现在好了，除了里面的那四百多名弓箭手外又有宫内高手专门过来执勤，甚至晚上还有卫唯这样的高手，其困难那就可想而知，何况还要考虑进去救人了？与进入这个强化防卫的刑部大牢的难度相比，进入皇宫倒显得是小菜一碟了。 当然，这一切对于长士青来说虽然非常麻烦但还不至于手足无措。何况即使龙潭虎xue他也必须摸进去看一看，因为他必须搞清楚小梁太后到底关在哪里？而且要亲眼看到她是否安然无恙？ 就在两队巡逻的士兵在中间汇合后各自向两边走去，而且尚未走到尽头和转身返回之前这仅仅不到十秒的空隙中长士青的身形在夜色的掩护下突然像一个无声的蝙蝠一样飘过了大牢的围墙，又轻轻地如一片树叶附在了高强背后的那一排平房的屋顶上。由于早就探到了这一排屋子里是埋伏了重兵的，长士青自然不敢弄出任何响动。何况他最要注意的还不是这些一般的士卒，而是距牢房的门口对面不到十米远距离的一座临时搭起的帐篷里的人。 凭其中的人呼吸长士青就明白哪里有至少五位高手，估计就是卫唯和他的四大金刚。这帮家伙也真够敬业的，可谓下足了功夫，明显的就是要睁大眼睛盯紧牢房中的人质。如果长士青稍微再近一点或者是动静大了点，难保不被卫唯他们发现，接着自然是一片大乱。 该怎么办？长士青还真有点犯难。不是他没有信心摸上去，但问题是贸然出击即使能在三五招内将卫唯干掉，但其他人也会发现自己。关键是牢房里关押的到底是不是小梁太后也是个问题。有了华阴的经验长士青不得不更加小心。尽管如此森严壁垒，不像之是诱敌之举。 眉头一皱，自然是计上心来。 “太后大人别来无恙！你男人来救你来了！”看到里面小梁太后的身影。长士青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所以赶快用传音入密给她递个消息。如果里面的人是真的，哪自然是让她放心；同理，如果是有人冒充，长士青也不怕他们有什么花招，至少能验证这间牢房里的人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你们这些强盗和懦夫真是卑鄙无耻，我一个妇道人家都被你们抓住关在这里了，还至于这样如临大敌吗？这么多高手看护不说，还弄些毒药放到里面，生怕我会恢复功力不成？再说了，你们在屋四周埋哪么多火药，万一爆炸了也不怕炸死你们自己？这么多人为我一个女人陪葬，还真让我受宠若惊了！” 好一个小梁太后，看是随口讥讽外面看管的卫唯他们，实际上竟然将其中的机关一五一十地转告给了长士青。传音入密这东西真是个好东西，有时候比生死符还要管用。不然小梁太后怎么可能知道长士青就在附近，更不会这样通过公开大声斥责来传递消息了。 这帮孙子的功课还真是做得够足了的。原来陈景元老道说的机关就是在里面放置了那种可怕的药物散工麻痹散，而在牢房的周围地下还埋了大量火药。你还别说，如果不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出来。看来他们意在防备有大批武林高手来劫狱，甚至还不惜以同归于尽的手段来迫使对方就范。至于牢房里的其他犯人就没有人为他们感到可惜了。真是够狠、够毒、够可恶！ “夫人就不要枉费心机了！我们不会被你激怒的！你一个太后的千金贵体，我们可不敢动手脚，何况还要靠你引来那个家伙呢！咦！不对！这女人何故今天这么多话？难道有人来访！快发警报，全体戒备，检查各处角落和房顶，看看有没有人潜入！”这卫唯还真是个劲敌，就这一寻思的功夫竟然感到了异常，也马上做出了反应。 长士青不敢怠慢，立即飞身飘出了天牢。可不能让他们发现，如果他们临时更换牢房或者干脆将人转移出去，哪岂不一切又要从头开始。何况他没有了解清楚监狱是否还有其他保护措施，也没有弄清看守的活动规律呢！ 等到他们折腾了半天没有发现异常后，长士青再次飘进了刑部大牢。他必须确认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毕竟这卫唯的厉害他可是领教过的。 “我说太后大人，他们没有掉包吧？你放心！我就在旁边陪着你。你再说句什么只有咱们两人知道的东西，我也好确认你还在这里！”没有办法，长士青只能再次给间房里的小梁太后传句话。 “说你们除了会使下三滥的招数你们还不服气！我一个妇道人家说了几句话你们就折腾了半天！真看不出你们的哪点胆量简直比米粒还小！连我家的银川和晓蕾两个小丫头都比你们强，真怀念我们姐妹三人共同服侍我家夫君时的快乐时光啊！”这句莫名其妙的感慨让长士青真的相信里面的人没有被替换，是真正的小梁太后。这件闺蜜之事卫唯这些土鳖是根本不会知道的。 “太后大人放心好了！今天夜里为夫就在这里陪着你，争取明天夜里救你出来！”长士青最后又说了这么一句。 “我说副总管大人。今天这个娘们有点反常，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会不会是在传递什么消息？要我说，既然此人如此重要不如干脆将她换个地方关押。又或者干脆每天换个地方，让劫狱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此人藏在何处岂不更加安全！”卫唯背后一个名叫赵连宇的侍卫在说话。 “老赵说的有道理，但这件事可是章大人和王总管亲自谋划、连九王爷和延禧公主都首肯了的，岂能随意更改？再说你只想到了一面，你可要知道，现在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所以一动不如一静。不说再选这样一个固若金汤的地方不宜，皇宫里更不行，上面害怕殃及池鱼，而且我们设置和这里一样的机关和安排也需要时间和大量的炸药。何况我们频繁移动也会给他们造成可乘之机。既然是守株待兔哪就要有耐心。至于这个娘们在胡言乱语，我估计肯定是被关得时间长了、心理快要崩溃才开始信口开河而已。我们只需小心谨慎就行！”卫唯的话似乎为这个问题画上了一个句号。 天快亮了，估计不应该再有什么变化。长士青这才飘身离开刑部大牢回到了客栈。 实在是太累了！顾不得洗漱和吃早饭就歪倒了床上。真想好好的睡一觉，只是不知何故头脑子里老是有斩不断的思路和想法，就是不能入睡。 看来好像是万事俱备、只待从苏州来的援兵了。但实际上一切都只是开始，而且根本就是无从着手。因为从观察到的情况表明从刑部大牢跟本就没有可能救出人来。 第一个问题是该如何进去？自己单独摸进去到不是没有可能，但也只有自己一个人有这个把握，要把小梁太后带出来就有困难了。在没有任何帮手、小梁太后又因中毒行动不便的情况下，要想在他们密集防守的天牢里救出一个人又不被发现，简直可以说比登天还难！ 派人在外边攻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自己趁乱进去救人也在考虑中，只是外面的那些巡逻的士兵怎么办？兵营里的禁军士兵怎么办？除了自己其他人一进牢房就会因中毒上失去行动能力又该如何预防？还有一点，一旦有了问题整个京城的禁军士兵都会涌向这里更是不能不考虑？ 牢房内的散攻麻痹散还好说，大不了只有自己一个人进牢房就是。但还有最难以对付的埋在牢房四周的火药。如果行踪或者意图让人发现，这些孙子真的引爆炸药，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要是老天爷下场大雨就好了。只是现在这个节气、十天半月不下雨都有可能，靠老天爷帮忙显然也不现实。 难啊！真是难啊！ 就这样在极度困乏和焦虑中长士青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中好像自己已经只身闯入刑部大牢里在大开杀戒呢！总之一切都混乱得一塌糊涂，也不知是真睡假睡，更不知道身在何处。 突然感觉有点异常，好像是有人在摸自己的脸，细滑细滑的小手让人有点情不自禁！不对！还有另外一个人，还有那种令人魂牵梦萦的淡淡的清香。这是谁啊？这个时候还顾得上这样，连睡一会都不让人安生。 不好！难道有人偷袭？长士青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一记轻风扶柳迅速挥向自己的面庞，先荡开脸上的双掌再说。如果在睡梦中让人暗算哪也太不值得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