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意志
地底世间内陷入了长久了寂静，被明光石照亮木屋内，韦笑六主无神，得知追查许久的“武营血营”可能源于自己十分敬重的巫老时，他便觉得世界似要崩塌。 巫老在韦笑眼中是神秘的，强大的，甚至在因为过于神秘，使得韦笑的潜意识已开始对他进行“完美的改造”，在他的印象中，那位长者就应该是完美的，是绝对不会发错的。 可是，他真的默认了朱开元用这种方式来挽救苏州吗？ 朱开元是否一直在说谎？ 阿绯和海玄对韦笑为何会如此全然不理解，唯一知晓一些事情的就属赵有容，她曾不止一次听韦笑提起那位巫老，而且当初狄乡的回程途中，韦笑似也提到了巫老。 一位韦笑重未真正经过面的人，但早在他心中留下种子，如今已长成了大树，上面还刻着“亲人”两个字。 赵有容能体会到韦笑的心情，因为他一曾为人。 朱开元不再言语，他绕开韦笑，径直来到了木屋外，此时已有十数人在门外守候，不乏是盔甲的将领，但个个神色凝重。 只披着纱衣的二号神情有些慌张，她莲步来到朱开元身边，轻声道： “大人，白乾阳与封岭谷之人战成平手，一怒之下，他……” 朱开元皱眉道：“他怎么了？” “他抓走了一号！” 可下一刻，朱开元却哈哈大笑道： “这又何妨？我敢说白乾阳绝对不会做蠢事，你们不用担心，以轩很快便会回来，而且还是白乾阳亲手送回来的！” 这时韦笑从屋内踉跄走出，这吓了其他人一跳，个个欲要出手，可又被朱开元拦住了。 韦笑怔怔看着突然多出的这些人，但没有任何作为。 朱开元则微微颔首道：“韦笑！你看到了吗！我并非一人，重整苏州并不仅是我个人的愿望，而是整个苏州百姓的愿望！ “你可知晓三大国为何久久也不知我的谋划？你又知晓我为何加重城中赋税，就算民不聊生也没有百姓暴动？ “你这些日子是否发现百姓对我感情复杂？他们被蒙在鼓里吗？没有，他们都知道我在做什么，可他们全部认同吗？当然没有！世上就没有十全十美，令所有人都满意的事情！就如你心目中的巫老一样！” 最后一句话如同戳在了韦笑心窝子上，他再次陷入一种迷茫之中。 朱开元转身，抬手轻抚二号的青丝，说道：“韦笑，你可知道二号的出生？” 二号此时与当时击杀李？？是完全不同，就是一位小家碧玉的姑娘，她轻轻依偎在朱开元身边。 “二号名木予琴，生于苏州湄公平原礁石城，他们的父母被世人称为绝剑侠侣，但因为名声大噪，引来了杀身之祸。 “当时我已是苏州牧，所以对此时内幕也知晓一二，可最后还是迟了一步，只救下了予琴。” 朱开元又看向其它人，欣慰笑道： “他们，来自苏州各地，其中不乏来自苏州城中，可能是一些小户人家的孩子，也可能是大家族子弟。 “哦，不知道你入城是有没有发现，城防的卫军都是年轻人，嗯，他们的父母都是城中各处的百姓。 “你以为我是用了什么手段控制了他们吗？然而并没有，他们都有自己的意志，我只是用巫老的馈赠，赋予了他们力量！如果他们愿意，随时可以离去，我也绝不阻拦。” 最后，朱开元又转身看了看韦笑，随即又低下头道： “我知道你就算知道了这些，或许还是无法认可我的做法，这没关系，因为这不是我的目的。 “这个世间本就是如此，不是一人能说了算的，我不能，你也不能，巫老也不能。 “或许有人说那位存在可以，毕竟战武纪元是祂说的，可这也不是绝对的，只是顺势而已。 “跟你说这么多，我其实也不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希望这些事或许会让你将这个世界看得更加清楚。 “作为同样被巫老选中的一员，我会放你离去，你以后也依然可以阻止我，但到时我会不会再放过你就不一定了！” 朱开元眼神中存在复杂之色，忽然从怀中取出那块裂开的玉佩，递向了韦笑道： “这个给你，如果我没猜错，这些玉佩都是碎片，或许只有集齐所有的玉佩碎片，你才会知道真相，或许也不能。” 韦笑愣愣地接过玉佩，一时间他心有所感，他将自己那一块玉佩也取了出来，一阵暖意流淌掌心，两块玉佩竟自行合并了起来，不过仍不完整，至少还差了四五块。 而就在这时，一缕亮光从玉佩中飘荡向韦笑的眉心处，下一刻，韦笑就看到了一道坐在高背椅上的身影，但这个时间被亮白的光芒充斥，韦笑看不太仔细。 韦笑变得紧张起来，他觉得曾经在有一次昏迷的时候，还有在被古澜山夺舍的时候，都看到过这个身影！ 渐渐的，这道身影更加清晰了，韦笑从那人的大致轮廓中看出，他就是巫老！ 不过一会，一道飘渺的声音在韦笑脑海响起，“馈灵山！” 难道巫老是要我去这馈灵山？ 韦笑睁开了眼睛，眼前场景回归昏暗的地底世界，但他的眼眸深处，似已有了方向。 “朱城主！感谢你的相告，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 说罢，韦笑就要走，那些将士也没有拦阻的打算，只是好奇这人与朱开元是什么关系，为何朱开元会让一个外人知晓这地底世界的事情。 “韦笑！这边可以出去！” 宋小风就在这时叫住了韦笑，而他的肩上还扛着昏迷的陈召林。 可这时两道细微的脚步声响起，这从不让外人知晓的地底世界再次闯进了两人。 “拓跋天？” 有将士认出了拓跋天，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去。 朱开元似乎对拓跋天的到来也没有丝毫意外，只是缓缓开口道： “我以为一开始来的会是你，没想到你现在才来。” 拓跋天来时已见过这所谓的武营血营，他压下内心的躁动，沉声道： “我们最初不是为了你背后的那些是而来的。”他又看了一眼在韦笑身边已经苏醒的陈召林，继续道： “一开始我们是为了武家后人而来，只是在途中察觉到你的……” 朱开元露出惊讶神色，明显没猜到拓跋天会提到武家，他苦笑道： “你以为武家后人是我杀的？我可没那个能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武家在近二十年前便断了香火。 “我那个时候才刚刚开始在苏州城当官，其中内幕我也一直不知晓，如果你是为了这些事情的话，你大可直接开口询问我，没必要暗中探查我。” 拓跋天沉默不语，耳中响起了陈召林的传音，片刻后才朝朱开元抱拳道：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拓跋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 “那我想我应该要向朱城主道别了！这些日子多谢城主的招待。至于今日之事，拓跋天绝不会对外透露半分！” 朱开元说道： “无妨，我早就说过，你随时可以离去。你无论是武道天赋还是才智，都可比肩以轩，只是我一早就知道你不可能会为我所用，所以你便离去吧！” 拓跋天神色有些复杂，最后，他双腿虽无半分弯曲，却朝朱开元深深行了一礼。 ………… 萧山院内为宴会而布置的一切都已面目全非，楼房倒塌，尸首横躺…… 五号和四号指挥着黑甲卫士开始收拾战场，内心想着的是被白乾阳带走的岑以轩，接下来该如何向那位大人交待。 从头到尾都在充当看客的宾客们，多少还有些不知所措。 莫公子本想痛斥一顿方脸男子，若不是他与白乾阳久战不下，刚才就不需要跟三大国讲道理了，也不是像如今这样灰头土脸，可最后还是忍住了不当着众人的面做这种事情。 三大国的人处境也十分尴尬，只能先找到了使团，开始商议苏州城已无城主之事。 正当所有人都还被蒙在鼓里，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那一个本应该死去的人，忽然再次出现了。 朱开元堂而皇之地再次回到了萧山院，迎着所有人震惊的眼神缓缓来到了三大国与封岭谷众人面前。 莫公子一手指着朱开元，一时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岚国皇子楚守眼神微微眯起，抱着怀疑态度开口道： “阁下是不是把我们都当傻子了？朱开元在众目睽睽下死了，你竟然还敢冒充他？” 朱开元身后跟着二号木予琴，还有数名将士，他朝着三大国的人深深作了一揖。 他最后地下头，长叹一口气，“皇子殿下，秦先生和容将军，朱某深感抱歉，我没也冒充，我就是朱开元，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他有转向封岭谷众人道： “朱某邀封岭谷的诸位仙师，本是因是商讨贵谷在苏州立分古一事，哪知白乾阳受小人古惑，扰乱我的宴会，带人暗杀我，得罪了几为仙师，朱某真是无地自容。” 随后他又转向众多宾客，抱拳说道： “各位都是各地的青年才俊，是给我朱开元薄面前来参加宴会，出了这种事朱某羞愧难当，不过各位请放心，朱某说过的话全都还做数！” 朱开元抬起头，冲着所有人道： “希望诸位今夜可以暂住府上，待朱某一一登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