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别斗嘴，请斗富（一）

    “妖精，你这店里都卖些什么？”

    海格一只手扶着哈利的肩膀，另一只手随意地捏起一瓶摆在玻璃展柜上的药剂瓶凑到眼前，说话粗声粗气，动作上也显得不礼貌。

    “如果是一些施了戏法，效果根本没你说的那样的假药，你可要仔细点，我和哈利的钱可不会让你轻松拿走。”

    大蛇丸垂下眼睛，不理会这聒噪。作为妖精，在人类巫师世界里属次等民的现实他已经领会过多次，那些纯血家族的人走进店里说的话更难听。

    老妖精爱搭不理，一旁的小妖精拉环凑上前，开业前自家老板给他们这群员工说过，招待客户谈交易，单笔成交额给他们提五个点，店里的药剂售价最低五银可西，一个小巫师买一瓶来玩，自己可就能拿......7.25铜特纳。

    如果老板心情好，给它小数取整，那就是八个铜子，它攥住了手，绝对不会让它们从自己手里溜走：

    “客人，我们什么都卖，好运，强壮，长寿......我首先向您推介这瓶福灵剂，售价400金加隆，瞧它的颜色，金灿灿，多讨喜，只要一滴，您一整天都能心想事成美梦成真。

    再看看这瓶野兽之力，500金加隆，红地发紫，我要是有钱一定买一瓶，带着它去屠龙绝对管用。

    还有这瓶，绿得像是春天里打人柳的嫩芽，它可是店里的明星，贵是贵了点，999金加隆，但你看它的名字，【喝下它你能多活一百年】，一百年啊，只卖999金加隆......店里还做活动，vip会员打九五折，现在购买能便宜49.95金加隆呢。

    ......您随便瞧。”

    拉环是店里这几天的金牌销售，大蛇丸给予它很大的权限。它用细长的手指摆弄着店里的几支高端奢侈品，仰头对着海格吐沫星子都要溅到对方脸上。

    不怪它热情过分，哪怕之前一些纯血贵族巫师进店，对方的排场也没这位傻大个豪华，只瞧对方那件脏兮兮的皮衣，乌克兰铁肚皮的腹皮鞣制成型，扣子包上了浆，但拉环用一个铜子赌它是紫檀木树瘤车出来的，缝衣服的针线，天哪，独角兽尾毛。

    只一身衣服，不算对方那鼓鼓囊囊的口袋，拉环已经把海格看成行走的大金人。

    “这也太....离谱了，我从没见过哪家店敢这么吹牛。”

    绝对是虚假宣传，海格的眼睛瞪大了，他是霍格沃兹肄业生，读的书少，但见识不比教授差，哪怕是魔法石制作的生命水也卖不出一小瓶一千金加隆的高价。

    当然，对有价无市的奢侈品谈定价是不合适的，魔法石能点石成金呢。

    “这些药，我都用不上。”

    他委婉地拒绝了拉环的热情，顺便按住蠢蠢欲动的哈利的肩膀，可真是误会，哈利颤抖的小身板传达的压根不是激动，而是被拉环嘴里的报价给吓到了。

    十分钟前他还以为自己是有钱孩来着。

    “向强壮者推销力量，年幼者推销青春，幸福者推销好运，拉环，你的聪明才智让我吃惊。”

    大蛇丸的声音从报纸后面传来，可怜的小妖精脸都白了。通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大家伙可是最清楚，老板讨厌蠢货。

    但苛责到此为止，大蛇丸没有虐待下属的恶趣，他将报纸翻过一页，随口命令道:

    “把【寅】取来。”

    “天哪，老板，要拿那个吗？”

    拉环激动地要升天了，它立刻一个闪烁来到墙壁边，从一处雕刻着黑色阵纹的柜子上抽出一份羊皮卷。

    和所有商店一样，真正的好货是不摆在外面的，由老板精心制作的大师匠心，冠以东方【天干】名头的一系列药剂才是镇店之宝。

    “身价低于一万金加隆的顾客，看一眼都免谈。”

    这句话让小妖精们瞬间明确镇店之宝的定位。

    海格人麻了，他不知道那个小妖精待会捧出的是什么好东西，但价格绝对无法接受，他只是个贫穷的猎场看守，可不想被人当冤大头。

    “嘿，我想我们用不到，哈利，你的魔杖还没买，走，我带你去选一根。”

    他使出了装遁，哈利无师自通地用出尿遁。

    “哈，海格，我刚才冰淇淋好像吃多了，哪里有卫生间吗？”

    眼看两人就要转身逃走，拉环急了，但他手里捧着的可是好多钱，不敢贸然移形换影，难道今天一万金加隆的五个点要在自己眼前溜走吗？

    “海格是吧，如果你不想你身边的哈利小子，哪天横死街头，我劝你回来看看我的货。”

    报纸又翻了一页，大蛇丸语调轻柔，但听到他说的话，海格豁然转身，没见过这样的黑店，交易不成就敢放言威胁，知道我在哪工作吗，我的上司可是邓布利多。

    “嘿，小不点，我也劝你，把自己的脏心思放到其它地方，你不会想惹怒我的！”

    海格须发膨胀的脸上全是怒意，一只大手捏成沙包大的拳头举在身前，仿佛随时要锤瘪一个小脑袋。

    八门遁甲知道吗，你那草包拳头，算了吧。大蛇丸刚准备出声嘲讽回去，另一道不和谐的声线插入了他们之间。

    “哪里来的野蛮人，邓布利多怎么把你给放出来了，你就是这样在外面丢霍格沃兹的脸吗？”

    如此尖刻的话出自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他铂金色的长发熨帖地好似绸缎，一只手举着根手杖搭在海格的拳头上轻轻压下，另一只手边，一个把傲慢写在脸上的小男孩亦步亦趋地跟着。

    中年男人一副贵族派头，他也确实是贵族，巫师界纯血二十八家，麻瓜皇室赐予封地爵位，从哪方面看他都有傲慢的理由，而且，海格算是他的员工，马尔福家是霍格沃兹常任校董。

    “粗鄙，蛮横，邓布利多怎么放心把哈利·波特交给你。”

    卢修斯·马尔福的一句话几乎得罪了店里的所有人，是的，连拉环都很生气。

    你这么对我的大客户说话，考虑过我的业绩吗？

    “马尔福，邓布利多怎么安排不需要你质问！”

    海格的嗓门很大，哈利也带着怒气看向这个不礼貌的男人，虽然外表不相似，可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自己姨父的味道了。

    一样的自以为是，说话语气咄咄逼人。

    “咳咳，你们似乎忘记了，这里是我的店。”

    大蛇丸被吵得终于看不下去报纸，他将没看完的地方折了个角，然后扶了扶眼镜，哦，我看看谁来了，这不是当初那个伏地魔身后的小跟班吗？

    “拉环，把【丑】也取过来，有客人可能会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