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代价

    海浪不断地扑打在岸边，太阳正好。洛福与02站在无人的海滩上，他们背后是一座类似海景房一样的建筑物，这就是洛福的基地。原来这儿也是著名的度假胜地，后来newworld正式成立时本属帝斯雷姆的行宫。帝斯雷姆将人类驱逐出去，理由是看着蝼蚁心烦，于是这里经过二三十年的时光，周围的自然景观也基本恢复完毕。（其实帝斯雷姆也破坏，只不过一年之中只来一两趟罢了。）

    此地依山傍海，两侧山脉臂膀一样环抱着这处宽阔海滩，与oneworld只一海之隔。不知怎么就到了洛福的手里。

    newworld框架内外星人外出活动基本都化作人形，洛福自然也不例外。既然从切布尔客厅出来，当然要到自己的海外“行宫”转一圈。

    今天洛福可隆重了很多，要搁平常就是摆个躺椅搁个桌，带个墨镜儿瘫到日落，捎带来口冰阔落。

    太阳伞架起来，两张躺椅间桌子方方正正，还有两杯橙汁。

    洛福很绅士地请02坐下。

    “是，主人。”02眨了眨眼，以极其淑女的姿势坐在洛福为她准备的被太阳伞遮住的躺椅上。

    “噗，别那么拘束，我可不像他们一样讲究啊。”洛福坐了下来。

    02低了下头。

    洛福嘬了口橙汁，站起往前踏出几步，太阳将他的影子压得很短。海浪源源不断地涌来，又乏力地退回，岸边远处的礁石被拍出了一处处斑驳。又是一下，浪花随着泡沫洗刷着它褐色的伤痕，不知道是礁石呻吟还是大海哀叹着。几只海鸥掠过或远或近的浪头，轻和着海风，冲到浪前，旋即曳至半空。

    “切布尔是派你来监视我的嘛？”洛福问道。

    礁石又绽出一簇浪花。

    02没有说话。

    “这个地方是他送的，你看，那儿还有个灯塔。”

    “他？”02快速在数据库中检索着有关他的信息。

    “我的货币和oneworld是固定兑换的。这是那次见面之后他送我的”洛福背着手看着远方。

    “……”02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的狰狞向天，

    无颜以面尘埃。

    我的狰狞向天，

    脊骨心志弥坚。

    我以狰狞向天，

    水花回荡，波涛不噬！”

    洛福旁若无人地吟着。

    “我以狰狞向天，

    共峙咆哮浮沉。

    我以狰狞向天，

    伴之灯塔常明。

    我以狰狞向天，

    委与海鸥远游。”

    洛福张开双臂。

    “太阳复现，海风遍拂。

    抹煞我的狰狞。

    风儿啊，风儿啊！

    酥骨化心。

    风儿啊，风儿啊！

    沙落沉沉！”

    洛福仰头将橙汁倒进嘴里，

    “我的沉默向天，

    月光勾嬉鱼虾。

    我的沉默向天，

    螺蟹匿贝藏泥。

    我以沉默向天，

    醉眠斗牛参宿。

    我以沉默示天，

    深掩往日之朽船！”

    洛福仰头倒在地上，02吓得站了起来，走近观瞧。

    洛福坐了起来，见02过来，拽着02的手腕一拉。拉得02吃不住力，亦是坐于地上。

    洛福笑了，放开她的手腕，右手一转，竟不知道从哪儿抓出一支花儿。

    “不管你以前怎么样，但现在你可是跟我一伙儿的了。”洛福躺在沙滩上大笑着。

    02双手捧着那支花，以看待蝼蚁的眼神看着这个琢磨不定的主儿，往数据库中输入了些什么。

    此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