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徐根谭,23岁,1995年生人,学历为初中辍学后又自学考入当地一普通大学,毕业前离校,2017年从云南老家到达戈森市,第二年解决了警长刘两个儿子原兄弟租车行老板的债务问题,具体情况目前不详,关系不明。此后刘与徐再没有来往记录,徐平日深居简出,其他情况暂待调查。” “既然是深居简出,那出门就是有目的性了。” “没错,有超市和书店。” “知道买什么了吗?” “需要进行监视吗?” “那倒不用了,被发现了,处境尴尬。” “您要去找他吗?” 徐根谭趁着下午天气较凉,出门到超市,穿着宽松的黑色长裤和紫色短袖,套着拖鞋,相貌平平,眉毛斜往中间,眼睛总有一种灼人感,这样的人通常不善交谈。徐根谭进入超市买了两瓶rou粒豆瓣酱和一些青菜,提着往家走,来到一处公园走到一位大爷对面坐下,石桌上是大爷摆的象棋。 大爷说:“这是刚买菜回来啊。” 徐根谭说:“是,您推荐我买那个豆瓣酱,这不今天就去买了。” 大爷说:“我这嘴推荐的可都是好东西。” 徐根谭边说边从袋子里拿出一瓶:“我顺带也给您带了一瓶。” 大爷说:“先下一盘,赢了我就收着。” 徐根谭说:“好,但是不论输赢您都收下。” 两人摆上象棋开始下了起来,陆陆续续来了几位老人围观着,这时又到徐根谭走,徐根谭思索了一下说:“没救了,我输了,豆瓣酱您还是得收下。” 大爷从兜里掏出15块钱递给徐根谭,徐根谭刚想开口,大爷便开口说:“行了,两个大男人还你推我我推你不成?” 徐根谭说:“也对。” 随后放下酱提着东西跑了,这时的路灯已经亮起来了,徐根谭来到出租房楼下,一个人叫住了他说:“你好,我上去找个朋友,打电话没接。” 徐根谭让他进来了,两人一起上楼,又一起来到同一个房门前,徐根谭看了看他说:“你要找的人住这里吗?” 他说:“抱歉,我打电话再问问。” 徐根谭说:“没事,再见。” 他赶忙按住门说:“那个实在不好意思,我有点口渴,你这有水吗?” 徐根谭说:“你进来吧。” 进门后徐根谭取下一个重叠式的塑料凳子让他先坐着,接了一杯水递给他,这间房子大概20平方米,一个卧室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个应该是厨房,屋里很简单,有一个书架旁边是一个折叠式的桌子,上面是一个台式电脑前面是带轮子的伸缩椅,再就是床和几个凳子,徐根谭问:“不知贵姓啊。” 那人回到:“免贵姓何,名生文。” 徐根谭说:“哦,何先生,幸会,我姓徐,名根谭。” 何生文说:“哦!咬得菜根,百事可做,好名字。” 徐根谭只是笑了笑。 何生文接着说:“令尊也是个出尘入世的人吧。” 徐根谭看了一眼何生文说:“您朋友回电话了吗?” 何生文说:“我给他发信息了,等会儿再找错了,所以我直接让他来这里找我。” 徐根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您看这里地方小,坐凳子上都伸不开脚,见面就是缘,我请您到街对面的休闲餐厅坐会吧。” 何生文说:“哪的话,我来打扰你,应该是我请才对,走吧。” 徐根谭说:“那您自己去吧,我这东道主可没脸去。” 何生文说:“好吧,那我就脸揣兜里,蹭你这个有缘人的饭了。” 徐根谭锁好门,两人一起下楼,何生文一脸不解的问:“徐先生,无意冒犯啊,感觉你好像没什么朋友啊,怎么会专门买一摞塑料凳呢?” 徐根谭说:“叫我小徐吧,您年龄比我大,您看我叫您文哥还是?” 何生文说:“都可以,顺口就行。” 徐根谭说:“不知道文哥多大年龄啊?” 何生文说:“快30了。” 徐根谭说:“哦,没什么就之前几个老家的亲戚过来,我就买了几个” 两人来到了餐厅里,徐根谭点了一份青菜牛rou炒面,何生文也让服务员同样的上一份,何生文从兜里拿出烟,递给徐根谭,徐根谭接下后,两人点上烟何生文说:“要不咱喝一杯?” 徐根谭说:“要喝什么?” 何生文说:“拿一瓶白酒吧。” 徐根谭接过酒,又点了两个凉菜一个热菜,过来给何生文倒上一杯说:“我陪您喝一杯,酒量差,就不多喝了。” 何生文说:“行,来先碰一个。” 服务员把菜都端了上来,大概是酒精的加持,使得气氛活跃了一些,但期间多数时候是何生文问问题,随后两人又抽着烟各看一个方向,气氛尴尬到令何生文呼吸困难,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人怎么还没来到啊。” 已经晚上九点多了,那瓶装着白酒的透明玻璃瓶快见底了,这时一位女士走了进来,身材高挑,穿着打扮和刚好到肩的卷发,透着一股文艺的气息,她站在店内拿出手机,不一会儿何生文手机响了,何生文接起电话随后站起来挥手,那位女性走了过来,徐根谭两人坐的是两人位只有两个椅子,徐根谭站起来让她先坐着,叫服务员再搬个椅子来又转身问道:“您看要吃点什么,或者喝的?”
她说:“来杯咖啡吧。” 徐根谭有些诧异但还是让服务员点了,等徐根谭坐下两人握了下手后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严鸣敏,一鸣惊人的鸣,敏感的敏,叫我小敏就可以。” 徐根谭说:“您好,我叫徐根谭,树根的根,天方夜谭的谭。” 严鸣敏说:“岁月本长,而忙者自促;天地本宽,而鄙者自隘;风花雪月本闲,而扰攘者自冗,是吧。” 徐根谭附和的笑了笑,何生文见状说:“那个你哥怎么让你来了?” 严鸣敏说:“哦,他这会忙着,就让我来一趟接您。” 何生文看了一眼徐根谭说:“小徐,这是我朋友的meimei,一直都没交男朋友。” 严鸣敏说:“文哥,您喝醉了吧,话说哪去了,徐先生您别介意哈。” 徐根谭说:“没事的。” 何生文伸了一个懒腰说:“这不闲聊呢嘛。” 喝了一口茶,何生文说:“听你说自己一个人来这里,好像也没结交好友,在你这个年纪就如此孤独平淡受得了吗?” 徐根谭说:“受不了我就不会受了,我并没有给自己限制,我觉得生活不应该用受得了受不了来说,年纪也不是区分的界限,我追求安静,你追求吵闹,这本身并没有区别。” 何生文又一次被弄得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开口,端起茶喝了一口说:“时候也不早了,打扰你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那就都先休息了吧。” 三人起身徐根谭付过钱后一起走出了餐厅,互道再见后看着他们离开了,徐根谭知道这两人不简单,见面后故意拉长对话时间,不清楚想在他这里得到什么,他能想到的是租车行,这是他唯一能被人注意的地方。 车内后座的人慢慢起身说:“老罗,从你打电话让过来接你,我就知道这个人有价值,只是我听你们对话,你为什么要让他意识到你调查过他呢?” 老罗说:“唉,老蓝,你是不知道这人老是一句话给人噎死,反正也问不出个结果,就试试他的警惕心和智商,据我判断近期他就会离开这里,你还把林雪鸣弄进来搞个美人计,又来一个不会聊天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老蓝笑了笑说:“新人你迟早是要带的嘛,你最后就应该实话摆明了和他说,你这样不明不白的,估计近期就该溜了。” 老罗说:“林雪鸣,你觉得呢?” 林雪鸣说:“我不清楚,应该会吧。” 老罗沉默了,这次谈话他知道了这人不善交际不是因为不能,而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清静,简单来说就是这人只需要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