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侍卫归海
“你是谁?”她眉眼冰冷,想伸手推开他。 可归海煞手紧箍着她的身子,饶是她有力气也挣脱不开一个男人。 对她的回答,归海煞心底不悦。竟然忘了自己,实在不该! “再看看,真不认识我了?”归海煞语气有些受伤,十分不情愿地嘟哝了一句。 月光稀薄地在他俊美非凡的脸颊上撒上一层银霜,苏云若仔细看了看。拧着眉,脑中究竟是寻不到此人的踪迹。 她眸子里深深的疑惑和陌生,让归海煞气馁挫败。 “你这丫头,是第一个不记得我的人,但你总该记得这个吧……”他话音刚落下,手已经温柔薄凉地覆在了她柔软温热脖颈后的那颗妖媚艳丽的红痣上。 “登徒子!快放开!”苏云若气恼,挣不开又喊不出声来。 “我给你的小碧玉呢?”他手指在她腰侧脖颈处寻了寻,不见碧玉。忽地面色一冷,“你丢了?” “你是归海煞!是你给我下毒?”苏云若忽然眸子满是痛恨,“我当初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 “丫头,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让你有了倾国倾城之容,你却在这里怨怼我。”归海煞十分委屈。 苏云若恨得牙痒痒,“早知道当初就把你推进河里淹死算了!” “这毒又不是无药可医,丫头不要生气。我这不是给你送药来了嘛……”归海煞赔笑,从怀中掏出一只翠绿小瓶,递到她手中,“这药可保你多活一年。” “一年!”苏云若本欲伸手去拿,可又生生地缩回去了,“只有一年?归海煞,你为何当初不直接杀了我,煞费苦心给我下毒,究竟意欲何为!” “不为何,就是想让你变美。”归海煞眯眼笑着,那双深蓝色眸子里光芒璀璨。 “给我一劳永逸的解药,你我互不相欠。” “蚀骨杨花没解药,但我归海一族有无数续命的药丸,可保你不死…而且,丫头你会一直一直有这样艳绝天下的容貌,而且不会老噢…”他眯眼,话语一派温柔。 “你……”苏云若气绝,想掐死眼前的人。 “丫头放心,你的救命之恩我会报…”归海煞凑到她身边。 苏云若嗤之以鼻,“怎么报?” “你这一路,凶险万分。我留你身边,保护你。”归海煞托着下巴,周身尊主的冷绝,残忍,冰冷一扫而尽。反而弥漫暖意。 她本能要拒绝,可话还未出。便被归海煞一双比女人还精致细腻的手堵住了的柔唇。 “你想好噢,我是归海一族的尊主。武功,下毒都是天下绝顶,从哪里找这么好的侍卫,而且…我隔些日子要给你送药,万一哪一次我没赶上,你正好昏睡毒发…” 他真是拿捏得死死的,让苏云若句话的话都在齿缝了,最终还是生生咽下去了。 “算你狠!” “彼此彼此~”归海煞眯着眼笑,忽地,他捧起苏云若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一下。还未等苏云若恼火咒骂,他忽然一脸可惜,无耐愁苦地说:“你这双手,和庄稼汉一样,糟蹋了好容貌…” 苏云若觉得胸口一疼,差点呕血,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也总好过一大男人和娘们一样。” “噢~丫头在嫉妒我的美貌呀?”语气颇为得意。 苏云若面色一僵,挫败地承认自己输了。不过她始终不明白,两人初见时,他那一身正气,不卑不亢。如今,怎么成了这般模样,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好了,丫头。我先走了,北临侯只怕这会儿都找到我的老巢了,我去会会他,等你离开南临的时候,我就和你一起上路。”归海煞轻笑,飞身离去,顺手解了丫鬟的xue道。 —— 南临最大的消金窟,天下香。 传闻要入天下香,只进门费便是千金。世勋士族时常一掷千金,为的便是如天下香与美人交盏夜谈,颠鸾倒凤,潇洒快活。 靖阁回来的消息称,归海煞就在这天下香里。 卢钰一身墨竹锦服,乌檀黑腰带上嵌着一块翠白玉。黑曜石一般的墨发,被精致雕花玉冠竖起,手执折扇。始一进来,众人哗然此人天人之姿,天下香的mama广粤姨更是满脸堆笑,紧巴巴地凑上去。 “这位公子,您找谁呐?”广粤姨笑,眯着眼。 “商瑾。”卢钰开口,冷眸吐出两个字。 这商瑾,这些日子一直与归海煞一起,若是想寻到归海煞,必然要先见商瑾。如果直接问这广粤姨,只怕不肯泄露吧。毕竟天下香中囊括世勋士族,男人,喝酒睡女人之后难免嘴漏,可从未有什么世勋家的丑闻传出,这与广粤姨长袖善舞,严苛御下的本事脱不了关系吧。 “这位爷,商瑾也不随意会生客…您也知道,商瑾是我们天下香的头牌……”广粤姨红唇翻动,碎碎念不止。 卢钰眸光微微看了一眼文仟,文仟急忙上前将一张万金银票塞入广粤姨的手中。 “这会儿呢?”卢钰抬眼,眸底无波无光。 广粤姨脸上瞬间开了一朵花,笑的花枝烂颤,“哈哈…这位公子里面请。” 说着便领着卢钰上了楼,穿过走廊,走了许久穿过一处花园才到了一处僻静的阁楼。 阁楼上,烛光微弱。纱幔飘飞,越近丝竹声不绝于耳。 商瑾弹着箜篌,她指尖翻飞,姿态优雅,眸子里涌着空空的痛。 远远听到脚步声,急忙停下手中动作。一旁的丫鬟急急上前,搀扶着她娇弱的身子起来,刚刚站定便看到广粤姨掀开了那纱幔。 一脸笑盈盈地说:“瑾儿,今晚陪陪这位公子吧。” “可mama…他说这些日子不让我接客……”商瑾急急说道,面颊绯红,语气气恼败坏。 广粤姨声音忽然变冷,“阿瑾,mama一心为你,切莫不知好歹。” 说罢转脸一笑,看着卢钰说道:“公子里边请,奴家就不打搅了。” 卢钰抿唇不语,朝里面走了一步。始一掀起纱幔,便借着阁楼冷清的月光和烛火,看到了亭中微微颔首低眉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