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白衣神剑

    山下的倭寇如恶鬼一般杀红了眼，见人就杀。直杀得天昏地暗，尸横遍野。赶下山来的九凌师太看了看沿路的尸骸，不觉令人侧目。四肢不全者比比皆是。倭寇杀得乱了章法，众弟子见状，冲了上去，如砍瓜切菜般杀了几十个倭寇。当为首的佐藤一郎回过神来，手下已被峨眉弟子杀得所剩无几。于是，佐藤一郎只能离开峨眉山，再做打算。

    赶走倭寇之后，九凌师太顿觉要发扬峨眉，必须先强大自身。于是，督促弟子每日勤加练功，不练到日落西山不得休息。自己则闭关修炼师傅及祖师留下的高深功法。

    冬去春来，阳光普照大地，又是一个风清士气朗的日子。牛头山的军师和二当家经过几个月的辗转，终于在冰雪融化后走到牛头山脚下的集镇之中。集镇上的百姓远远看到牛头山的土匪来了，本应该关门大吉，但经过前几日的相处；集镇上的商贩还是做起了他们的生意。

    当地衙门见到土匪不仅不伤害百姓，还帮助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但不围剿，还意图招揽他们，这让金眼龙等众土匪不觉暗自称赞起军师来。军师王六见百姓如此热情，心中亦暗自高兴。当初不用此计，焉能有今日之事哉！想着想着，来到一处酒馆。

    王六抬头看幌子上写着陆家酒肆，进去看时，摆设新颖，柜台上摆放着女儿红、花雕、老白干等一等好酒。二当家何利兴高喊道:“店家，好酒好rou尽管上。”说罢，几人便七嘴八舌地聊着。酒肆内除了这群土匪外，还有一帮江湖人士和一些和尚、道士。

    不过半晌，热腾腾的熟牛rou和十斤老白干便端了上来，众人吃着牛rou，喝着酒，边喝边说道:“好酒！好酒！”只听那些江湖人士说道:“听江湖传闻，魔火神宫的那帮倭寇不仅两次败在武当山下，而且最近还败在了峨眉九凌师太之手，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呀！”掌柜的喜极而泣的说道：“我等平头老百姓，受倭患日久，今日总算听到好消息了！”

    牛头山上，聚义厅中。金眼龙吴骠与山上土匪，听说武当比武大会早已结束，然几月下来，却未等到军师等人回山。左等右等，始终没有他们消息。怕他们遭遇不测，便召集众土匪商议，最终决定下山寻找。酒过三巡，天已昏沉，军师几人踉踉跄跄地走向回山的路。

    军师和二当家、三当家边晃晃悠悠地走，边哼唱着宋代岳武穆所做的《满江红》。“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军师王六唱完，二当家何利兴接着唱道:“壮志饥餐胡虏rou，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话音未落，迎面而来的正是金眼龙吴骠派来寻找他们的土匪。

    牛头山土匪接军师上山后，吴骠大设宴席为军师等人接风。吴骠待军师等下山去的人落座后，便开始了敲锣打鼓的唱起来，边唱一旁还有笛声伴奏，听得众人兴致高昂，开心不已，三当家刘忠于更是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这让一旁看敲锣的和吹笛子的哄然大笑，吴骠见三当家扭来扭去的，笑得前仰后合，军师见到三当家跳舞，差点没将吃下去的饭菜喷出来。

    二当家见三当家越扭越欢，又看了看大哥吴骠，只见大哥也兴致正浓。便高声喊道：“众兄弟舞蹈虽好，但今日我为各位舞剑如何？”台下众土匪听罢，纷纷鼓掌等待。二当家何利兴没上山落草之前，是江湖上的用剑高手，因得罪仇家太多，避无可避，便上牛头山落草为寇。所以众人一听说二当家要舞剑，才兴奋异常。

    二当家跟着节拍舞着剑，便嚯嚯嚯地舞了起来，只见他剑尖微动，犹如灵蛇出洞。剑随心动，一会如灵蛇吐信一会如巨蟒缠绕，盘旋而上。真是精彩纷呈。看得众土匪，目瞪口呆，称赞连连。不愧是剑道高手！若非仇家追杀，何至于此。想着想着，剑法跟身法逐渐变慢，台下众兄弟，也渐渐失去了刚才的兴致。

    只听金眼龙吴骠说道:“诸位，俺们喝酒，喝酒！看老三这是喝多了。”说罢，军师说道:“待我上去扶他下来，一起喝酒。”说完后，军师王六也喝得多了，踉踉跄跄地上台欲伸手去扶，谁知还未走上台阶，一晃神，便绊倒在第一个台阶之下，摔了个狗啃泥。惹来台下众人一阵欢笑声。军师王六缓过神来后，却又是一跌。

    待他再次稳稳的站起时，三当家刘忠于和金眼龙吴骠一起上前看时，军师已稳稳走上台去，搀起二当家何利兴往台下走来。自二当家何利兴舞剑后，台下众土匪佩服不已，聊起他来，众弟兄无不伸出大拇指，这让何利兴的声望不觉又提高了许多。

    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一群习武之人都慕名而来，只为一睹牛头山二当家的风采及剑术，一时间江湖风传白衣神剑重现江湖，听了传闻后，众人将信将疑，直到军师自告奋勇要去搞清楚这件事，军师问道：“兄弟！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传闻中的白衣神剑李孟尝？”何利兴看军师王六不是外人，便说道：“小人正是白衣神剑李孟尝。”军师接着问道：“我听说白衣神剑十年前因仇杀而死，你莫唬我？”

    李孟尝听军师套他的话，本不想说出此事，想了半晌后，说道：“也罢！也罢！此事十年来一直压在我心中，今日说出来反而舒畅些。”原来何利兴便是十年前叱咤风云的白衣神剑李孟尝，当年的李孟尝剑法独步武林，待人处事冷静豪爽，深受江湖朋友敬重，因其一身白衣，且剑法如神，江湖人称白衣神剑。青松子修武林榜，将其排在第八位。

    后来，因误杀飞云庄二当家卢梦星，而被飞云庄庄主全城通缉，被逼无奈之下，遇到牛头山金眼龙吴骠下山抢劫，受吴骠所救，便随吴骠上山落草为寇，并改了名号。听罢，军师潸然泪下，军师王六亦深有感触，若非吴骠相救哪里会有他当军师的一天。

    自白衣神剑重现江湖的消息传出后，附近山头也向牛头山投诚，这让牛头山一时之间人山人海，慕名而来的侠士更是多如牛毛，二当家不仅忙得满头大汗，还每天传授他们一两招。

    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衙门里的县老爷便坐不住了，今天收到关于牛头山的消息，明天收到百姓不务正业去牛头山学剑的举报，不得已，县老爷只能派捕快上山调查，这让整座县城一时间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