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郭谊,你怕不是个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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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聊下去,耽搁时辰了。 这帮人,没经历过“求真务实”的教学,不知道时间的宝贵,讲的还是才情。 毕竟多年前有抛砖引玉的典故,都愿在商议时循序渐进。 这样的好处是,不断商讨,方可令其法完善。 当然,这和郭谊关系不大,他只想赶紧散会,回去看书。 书籍的种类,决定了提升的方向。 现在他的薄弱点在于,统兵之法和马术。 所以应该结合西营训练加上多观兵书。 不能再读春秋典籍了,况且他手中的书本来就不多,唯一对气质和心性提升极大的,还是当年渭水那半大老头在死前送给他的几卷。 那老头一看就是大儒,但并没有告诉郭谊他的名字,现在书看完了,郭谊还有点发愁。 因为苦读过的,提升就不大了。 这个苦读,指的是读书百遍其义自见的苦读,当百遍之后,就像已经榨干的茄子,挤不出半点汁来。 所以现在,需要去弄点书籍,曹cao手底下谁人的书籍、典论最多? 肯定是荀彧了。 荀氏百年积攒了不知多少经学传承,也网罗各家学说,定也有不少人作著成书。 要想办法,去要这些赏赐才行,偏偏这段时日一直没机会和荀彧交谈。 他应该不会认识我,啧,难道要想办法先去送点礼? 想到这,郭谊在暗暗谋划着。 但恰巧此时,耳边就响起了催促的提醒声,“孟誉,孟誉!” “啊?” 郭谊抬起头来,见戏志才正紧皱眉头盯着自己,四周文武也都表情各异的看了过来。 此人,当真太过分了。 如此狂妄,竟在朝议时走神发呆! 我等之前所言,难道一句话都不听吗? 他心中在思索什么?兖州如此大事,竟然不凝神苦思! “你在想什么?为何而走神?” 戏志才不满的问道。 我冰释前嫌,不计较你之前抢攻、辩驳我之事,现在要抬举你。 你给我发呆! “我在想……在何处布兵,最好。”郭谊随意扯了个理由,但是站不住脚。 毕竟戏志才方才聊的是陶谦的书信,该如何回应,你布什么兵!! 我是万万没想到,你真的一句话没听! 难道堂上议言立功,得人尊敬崇配,还比不过你心里的那点事儿吗! “呼,”他长舒了一口气。 “那结果是——” 戏志才逼自己笑得和善起来,很是耐心的问道。 郭谊想了想,道:“以封丘至匡亭一带最好。” “匡亭?你这话倒是料对了。” 他说完之后,有一将军当即莫名而笑,“此地是陈留境地,不好进驻兵马。” 这话说完不少人都笑了起来,知道郭谊之前功绩很大,所以也不会过多讥讽,只是笑他在商议上走神胡言。 戏志才苦笑摇头,面色略有失望。 果真不该对他太抱有希望,此人不过好学,长久苦思可以得策,但临危求变或许就没有这种本事了。 这也无可厚非,人果真总有长处与短处,应当因才任用,才可任用相合。 也不能期望他为全才。 “罢了,志才继续说便是。” 此情过去,也没有人深究郭谊的事情,也只有在首位的荀彧转头来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颇为奇异,意味深长。 戏志才点点头收回思绪,接着说道:“陶谦以书信相求,我们可将下邳归还给他,而小沛占之。” “因为,若是占据下邳,则等同于据徐州之屏障,如此陶谦必定倒向袁术一方,不如卖一个恩情给他,归还下邳而占小沛,可隔之相望,同时以助其平乱之名,让他赠予六万石军粮,以及布匹、铁具等物,如此又可解决现今军中物资不可长期作战之难。” “此举两得,得物资在手,又可让陶谦感恩,与我兖州交好,如此一来,袁术的拉拢他也就要掂量一下了。” 此战,看似兵马一动便可遇即交战,实则不然,彼此的政策、外交等,在暗地里已经彼此斗了不知多少次。 众人听闻,也都纷纷点头,面露笑意。 曹cao微微后仰,指了指戏志才,笑道:“不错,志才之意深得我心,如今就看那陶谦派何人到我兖州来出使。” “与之再谈便是。” “嗯,”戏志才拱手而下,倒是也没有傲然姿态,平静的起身来,接着说道:“现在,在下再为主公谋袁术之军。” “其人于南阳吃亏,不敌刘表,唯有北上寻其机,主动出击,拓展南阳或者开辟新的战略,故而进军之意早已明朗,无需再有猜测。” “若是进军,南阳郡的西北方向是河南尹,他若是选此处,必然是轻易可得,但此法依旧处于兖州、张扬、凉州兵的包围之内,如何破局?” “而在其东,徐州陶谦与其多有盟约,属同列之盟,虽说不会全力相助,但应当不会成为敌人,若可得兖州,更是能够与徐州相连,彼此互为助力,方为上佳。”
这番大势,听得人频频点头。 如此划分下来,袁术的范围极其明朗,仿佛一张舆图在眼前,虽说不是特别明细,但那些 “在其东南,则是扬州;主公,那袁术早早在扬州布局,陈瑀抢占,此前还赶走了袁遗入主,这袁遗可是他的从兄,不过是与袁绍同列罢了,这足以说明,其心在扬州。” “而扬州却不是最佳之选,因为扬州北上有徐,南下则需经略江东,都颇为困难,此二地都有天险可守。” “故而其兵,应当会从南阳,径直走豫州一带,自鲁阳入兖州,最近之地,应当是陈留。” 戏志才分析前后周围,将袁术的路线早已经摸透,且进势等都已了然于胸,此乃是他花费了十日不休,日夜苦思,对比军情而得。 自鲁阳达豫州,最终进兖州境地,不光大多是他袁术的地盘,借道简单,同时还是曾经孙坚曾走过的行军之路。 留下了不少地图在手,完全无怕迷失方向。 说到这,甚至有将领直接摆出了地图,接豫州与兖州一带。 放在了曹cao面前的案牍上,让戏志才更方便说明。 “入兖之后,首当其冲的,当是陈留。” “而依照陈留太守送来的当地各县的细标略图可观,各名山与川流,自不会走,若是走军道而攻,应当是屯军在……” 戏志才顺着地图一指。 当即愣了愣,“嗯?!” 曹cao奇怪的看向他,“志才,何事惊奇?” 戏志才茫然一滞,上身微仰,而后不自觉用旁光看了郭谊一眼。 他确信是豫州后,便开始找人拿陈留的地图,依照舆图与行军路线,还有细化的山水,猜测行军取道之地。 但是之前,陈留地图可没那么多地名标注,只大概知晓在何处。 现在于禁拿出来的这一张,表明了此地,恰巧就是“封丘”。 “他应当是取道,封丘至匡亭一带,我等可设军在匡亭击其首,再袭其封丘之兵,只要烧断粮草,便可,便可乘胜而追。” 说完这话,戏志才已经蓦然回首,双眸有神的盯住了正在发呆的郭谊。 你是不是观星了!? 你怕不是个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