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赵鼎之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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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岳飞疑惑不解,张俊笑道:“我说的便是刚刚由御史中丞升任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兼权御营副使的赵鼎。此人如今正受圣上宠爱,圣上曾言:‘肃宗兴灵武得一李勉,朝廷始尊。今朕得卿,无愧昔人矣。’而且其为人正直,应该与你十分投缘。务必要去见上一见。” 张俊说完,岳飞恍然大悟,自己此番前来,数次上殿都未见过赵鼎,竟然几乎把这人给忘记了,若非张俊提醒,岂不是错过一桩天大的机缘?想到这里,岳飞躬身向张俊说道:“多谢都督指点,鹏举明日下朝便去拜会赵枢密。”随后与岳云告辞而去。 回到驿馆,岳飞久久不能入睡,脑中一直在回想着名相赵鼎的经历,为明日相会做好一切准备。 据史书中记载,赵鼎,字元镇,解州闻喜县人,四岁丧父,由母亲一手抚养成人,其熟读经史子集,为人极富韬略,曾两度拜相。主政期间,主张养民力、稳根基,为巩固南宋贡献极大。因此被称为南宋中兴贤相之首,与李纲、胡铨、李光并称为南宋四名臣。 在治国之余赵鼎又擅文章诗词,其文章气势畅达、浑然天成;其诗平淡朴素,又不乏绮丽圆美,其词婉媚含蓄,颇具花间遗风。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赵鼎无论身居何位,都能仗义直言。进士及第之时,便敢在殿中对策时直斥哲宗时名相斥章惇误国。后累官为河南洛阳令,靖康元年时,宰相吴敏知其能,擢为开封士曹。当时金军攻陷太原,朝廷议割三镇地,赵鼎曰:“祖宗之地不可以与人,何庸议?”及至京师失守,二帝北行。金人议立张邦昌,他又与胡寅、张浚逃入太学中,不书议状。 高宗皇帝即位后,赵鼎先被举荐为权户部员外郎,后又经张浚推荐,被任为司勋郎官。而后又因数次进言,被高宗皇帝所喜,擢右司谏,又迁殿中侍御史。当时御史中丞范宗尹认为,旧制没有从司谏升任殿中侍御史的先例,但高宗皇帝却说:“鼎在言路极举职,所言四十事,已施行三十有六。”于是力排众议,将赵鼎任命为殿中侍御史。 金军南侵之时,因其有进言之功,被授任御史中丞。直至韩世忠、岳飞于黄天荡大破兀术之后,宰相吕颐浩请高宗皇帝幸浙西,下诏亲征,赵鼎以为不可轻举。于是吕颐浩便厌恶他与自己政见不合,便要将其调任为翰林学士,但赵鼎引用司马光故事,以不习骈俪之文为由不肯就职。吕颐浩无奈,又改任其为吏部尚书,但赵鼎仍卧家不出,拒不接受。最后就连高宗皇帝亲自下诏安抚他都拒而不受,并进言道:“陛下有听纳之诚,而宰相陈拒谏之说;陛下有眷待台臣之意,而宰相挟挫沮言官之威。”无论众人如何劝诫,赵鼎只是坚卧不出,并上疏吕颐浩过失凡千言。 见朝野震动,朝中众臣皆对自己不满,其中更以言官为首,无奈之下吕颐浩只得上书自求去位。为平息朝堂之争,高宗只得命人草拟制书罢免吕颐浩。制书中写吕颐浩道:“占吏员而有亏铨法,专兵柄而几废枢庭。下吴门之诏,则虑失于先时;请浙右之行,则力违于众论。”于是罢吕颐浩为镇南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充醴泉观使。 罢免吕颐浩后,高宗又以参知政事、权枢密院事范宗尹为通议大夫、守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御营使。复起用赵鼎为御史中丞,高宗皇帝爱其直言,随后再授其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至此赵鼎终于跻身宰执之列。 而最让岳飞觉得此人无比重要的原因其实还有许多,但最重要的便是赵鼎一直对自己都十分支持,自为相之后,数次对自己施以援手。书中曾记载赵鼎为江南西路安抚制置大使兼知洪州时,统帅李回和岳飞不和,而赵鼎对岳飞推心置腹,并督促漕臣曾纡搜集钱粮为岳飞军中五月之费。要知道当时岳家军势力已然极大,“月费钱十二万二千余缗,米万四千五百余斛”,这等仗义之举让岳飞十分信服。随后还有赵鼎上书请求朝廷拨款供给岳飞军马钱粮,疏乞支降现钱打造舟船等事不可胜数。 可惜这般贤相,却被秦桧所嫉,因立嗣之事进谗言使其罢相,于是秦桧独揽大权。虽然中途赵鼎曾短暂回归朝廷,但在秦桧等人的一再弹劾之下,最终一路被降职为清远军节度副使,安置于潮州。
赵鼎于潮州五年,闭门谢客,不谈时事,有人询问,也只引咎自责而已。即使如此,秦桧仍不肯放过他,密使御史中丞詹大方诬蔑其受贿,嘱令潮州知州将其迁至吉阳军(即天涯海角处)。 消息传来后,赵鼎上谢表道:“白首何归,怅余生之无几,丹心未泯,誓九死以不移。”秦桧见之说道:“此老倔强犹昔。” 而在吉阳军的日子也并不好过,虽然赵鼎潜居深处,但怎奈秦桧一直惦记着他,最终使得其门人故吏皆不敢通问,后来赵鼎也明白秦桧的用意,便遣人告诉其子赵汾曰:“桧必欲杀我。我死,汝曹无患;不尔,祸及一家矣。”而后亲书墓志铭云:“身骑箕尾归天上,气作山河壮本朝。”遗言属其子乞归葬,而后绝食而死。 《宋史》中对赵鼎评价极高:“及赵鼎为相,则南北之势成矣。两敌之相持,非有灼然可乘之衅,则养吾力以俟时,否则,徒取危困之辱。故鼎之为国,专以固本为先,根本固而后敌可图、雠可复,此鼎之心也。惜乎一见忌于秦桧,斥逐远徙,卒赍其志而亡,君子所尤痛心也。窃尝论泽、鼎之终而益有感焉。泽之易箦也,犹连呼‘渡河’者三;而鼎自题其铭旌,有‘气作山河壮本朝’之语。何二臣之爱君忧国,虽处死生祸变之际,而犹不渝若是!而高宗惑于jian邪之口,乍任乍黜,所谓‘善善而不能用’,千载而下,忠臣义士犹为之抚卷扼腕,国之不竞,有以哉!” 岳飞想到赵鼎的一生,不禁心中长叹,若是其能早日认清秦桧之面目,也不至于落得个客死异乡之祸,若其能长居相位,只怕也不会有“莫须有”之词出现。自己此次面见赵鼎,无论如何都要对其好生劝诫一番,既是为在大宋留一忠良有用之臣,也是为自己再多争取一线生机。 岳飞就这样想着想着,直至酒意上涌方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