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推理要在晚餐后
深夜,下城区,一家偏僻的酒吧中。 在桌上昏黄地灯光里,邋遢地男人在大口地向口中灌着烈酒,眼神迷醉。他的头发蓬乱。他的衣服原本得体而整洁,但现在在主人毫不怜惜的蹂躏中也变得肮脏起来。 就像是下城区随处可见的废物,沉浸在酒精之中,逃避现实。只不过他看起来还很有钱,喝得起最昂贵的烈酒。 “他妈的,一群狗屁!”雷斯垂德吐了口吐沫,仰头将瓶中的烈酒喝完,又打了个响指,叫酒保再上一瓶。 酒保像是没有看到,许久没有回应,他大怒,正待掀翻桌子发作,就看到一瓶新酒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哪怕已经醉到不成样子,可他依稀却能分辨出:这是勃艮第走私过来的上好威士忌,三十年产,罕见的好货。 紧接着,一个人影坐在了他的对面,那个轮廓看起来衣冠楚楚,满是优雅,腔调温和: “嘿,朋友,介意我坐在这里么?我最近有不少收获,开一瓶好酒庆祝一下,需要一个朋友来为我分享。” 雷斯垂德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可醉眼惺忪,看不清他的样子。来者摘下了自己的礼帽,放在桌子上,优雅而流畅地启开了酒瓶,为他和自己倒满了一杯。 “来,为伟大的阿瓦隆干杯。” 绅士摸样的人举起酒杯,雷斯垂德犹豫了一下,撇了撇嘴,端起酒杯:“去他娘的阿瓦隆。” 一饮而尽,甜美地酒液顺喉而下,似乎连昏沉的理智都被唤醒了。他撇了撇嘴,丢掉酒杯,向着来者比划了一个中指: “好了,你可以滚了。” “真是野蛮。” 来者摇头叹息,仰头饮尽酒液,放下酒杯:“何必一个人喝闷酒呢。朋友。人生苦短,总要找个朋友抒发一下自己内心的苦闷啊,你缺乏一个好听众。” “他妈的,神经病……” 雷斯垂德白了那个家伙一眼。拍桌子起身,准备离开。 “坐下。” 在他背后,那个优雅地声音说。 不知道为何,他眼前一花,膝盖一软。就重新做回了椅子上。 “很好,这样才是谈话的基础,保持礼貌,敞开心扉。” 就在他错愕的时候,来者轻声笑了起来:“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做夏洛克,夏洛克福尔摩斯。 初次见面,雷斯垂德探长,我可是久仰大名……” 一瞬间,雷斯垂德的酒醒了一大半。他睁开眼睛,终于看清楚了来者得装束,却忍不住心生寒意。 在摇曳的油灯光芒之下,那个自称为福尔摩斯的男人坐在阴影中,微弱地光照亮了他身上的礼服,可那种礼服却带着兽性的狰狞,望上去令人心生忌惮。 烛光在他的脸上跳跃,可是那种斑驳地光影却照不亮他的面孔,只有一片模糊。在那一片模糊中,有一双漆黑地眼眸倒映着烛火地亮光。像是燃烧一样。 酒馆中的喧嚣声音仿佛远去了,随着这个男人的出现,自己和他被某种力量隔绝在了并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 人来人往,却没有人向这里看一眼。 那个人笑起来了。声音沙哑:“看起来您还醉着,我们玩个游戏醒醒酒怎么样?”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弹珠,将它丢进了面前的酒杯中。紧接着,两个酒杯倒扣在桌子上,在他的手中以一种眼花缭乱的速度旋转起来。 当短暂又迅捷地挪动结束之后。夏洛克松开了手,指着面前的两个酒杯:“猜猜看,它在哪个酒杯里面?” 雷斯垂德戒备地看着他,可那个人却像是微笑着,只是摊着手,等待他的抉择,看起来耐心十足。 他想要转身离开,可那种引而不发的寒意却令他有些犹豫。 许久之后,他伸出手,指了指右边的杯子。 “嘟!嘟!选择错误!” 那个人掀开杯子,杯中空无一物:“选错了,就有惩罚。” 啪! 还没等雷斯垂德反应过来,脸上就火辣辣地疼起来,那是一个耳光。 一个包含着不屑、嘲讽和讥笑的耳光。 “你他妈……” 雷斯垂德大怒,拍桌而起,正待举起拳头狠狠地砸在这个家伙脸上,却看见了那个人抬起了眼皮,看了他一眼,声音肃冷如寒冰。 “我过说了,坐下!” 嘭! 雷斯垂德身不由己地坐回了椅子上,就像是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了。 一阵刺骨的阴寒从脚后跟窜上了后脑勺,名为恐惧的寒冷刺的他神智一清,勉强从大醉中清醒了一些。可他却宁愿自己能醉到不省人事。 “好了,让我们继续玩游戏吧。” 桌子上,两个杯子又重新挪动起来,很快,再次停止。那个人轻声笑起来:“又到了选择的时候了。”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雷斯垂德怒视着面前的身影:“你最好放明白点,混账,否则你等着被关进牢里接受一群男人的爱抚吧!” “呵呵,终于清醒一些了么?” 那个鬼魅一样地男人轻声笑起来,“真遗憾,我还想多玩两轮呢。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可以开始愉快地谈话了。” “谈话?你做梦!” 雷斯垂德啐了一口,觉得自己看穿了这个家伙色厉内荏的本质,冷笑:“等明天天亮,我会跟你在监狱的拘查室里好好谈谈!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他伸出手指点着那个家伙的胸口,神情阴沉:“你最好明白我究竟是谁!” “太不友善了。” 那个人摇头叹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实在是,太不友善了。” 雷斯垂德一愣,想要拔出手,可感觉到那只手像是铁钳,将自己的手指死死地钳制住了! 动弹不得。 “您是谁,我已经清楚了,但您却没有搞清楚……” 他听见了那个沙哑的笑声: “——我,究竟是谁?” 卡啪! 清脆的声响忽然间响起,那是骨节碎裂的声音。 雷斯垂德的面色一变,旋即张口惨叫。可他却发不出声音来,像是被堵住了喉咙。痛苦一阵阵刺激着他的神经和脑髓,近乎快要疯癫。 他抽搐起来,捧着断指,无声惨叫,身体扭动着,艰难地颤抖,眼球几乎突出了眼眶。 “现在,可以冷静一些了吧? 雷斯垂德先生,我来找您,只是想要跟您友好的沟通一下而已,您何必如此无礼?” 那个人微笑着,垂下眼眸,看着他的脸:“还是说,您和您那位出身高贵的夫人之间的感情争执,让您的理智有些失控?” 在剧痛和狂怒之中,雷斯垂德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面前这个家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怒视着这个混账,艰难地发出质问: “你调查我!” “调查?你?” 那个自称为夏洛克的人愣住了,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扫了一眼雷斯垂德的脸,认真地摇头。 这是不屑的回应,满是轻蔑和冷漠,令雷斯垂德倍感屈辱。 他的面目涨红,粗重地喘息着,眼中满是杀意:“不论你是怎么知道的,混账,我都会干掉你的,明白么?!我会干掉你! 你还有你打探到的那些东西,都会跟你一起被丢进臭水沟里!” “打探?哈哈哈,瞧瞧您的样子吧,先生,简直明明白白地将一切都写在了脸上。” 那个该死的家伙大笑起来,忽然起身,踩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那个人用抬起手杖挑起了雷斯垂德的下巴,凝视着他苍白的脸色: “您是否知道一门叫做演绎法的学问?不妨让我为您做个演示呢?” 他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接下来,是推理的时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