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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八章 我实在不知该如何疼他了!

    夺嫡:疯癫王爷竟是绝世全才!正文第六百八十八章我实在不知该如何疼他了!朱钰还在禁足之中,上一次因为朱钧的事情,跟老朱吵嘴之后,老朱一气之下就禁了他的足。

    若是以前,朱钰自然是能反抗,可现在他成了个半废人,行动不便,再加上刚做完手术,整个人虚弱至极,便是想反抗也有心无力。

    但是这一次,朱远章低估了朱钰的怒火,“父皇撤了老六的吴王,那把儿臣的太子也撤了,这太子儿臣也不做了。”

    朱远章猛地起身,怒视着朱钰,“混账,你说什么?”

    “儿臣说,这太子不做了,请父皇另选贤能!”朱钰与之对视,目光坚定,“是,这天下是父皇的,儿臣的确做不了主,但是儿臣自己的命运总可以自己选择吧?”

    “逆子,你要气死咱?”朱远章气的浑身发抖。

    “天下会需要一个不能动弹的太子,若是以后地方出现了问题,儿臣怕是连人都调不动。

    不是儿臣妄自菲薄,是儿臣真的守不住这天下,防备不了有心之臣。

    所以,这太子儿臣不做了。

    儿臣也不愿意当亡国之君!“

    “你,你,你.....你这个孽子!”朱远章抽出腰带,做势便要打下去,可看到朱钰这虚弱的样子,手悬在半空中,迟迟落不下去。

    “父皇,儿臣以为父皇是圣明之君,是心胸广阔之君,可今日父皇所作之事,实在是让儿臣不解。

    儿臣是儿子,难道老六就不是您的儿子了?”朱钰苦笑道:“您非要别人将心剖出来,您才相信他的心是红的不是黑的?”

    朱远章呼吸急促,双目赤红,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咱为了谁,咱这么做一切,不都为了你?

    你这孽障,咱为你做了这一切,你居然还埋怨起咱来了!”

    朱钰道:“儿臣废了,是个废人了,子嗣三人,香火虽得以延续,却不算旺盛。

    能活几年谁也说不清楚。

    若我不在了,皇爷爷是不是还打算将弟兄们统统削藩,将不低头的大臣杀个遍?

    到时候亲人相残,将大业大好的底蕴,统统葬送了吗?

    蒙元尚未彻底消灭,草原还有余敌,陈汉张周尚在。

    父皇难道就不考虑以后吗?

    若是花个几年,十数年打下天下,可偌大的天下不仅仅是守成之君就能镇的住的。

    你选一个无威望的毛头小子,如何服众?

    难道就为了我这一家一户,便要杀的血流飘零?

    若如此,儿臣愿意让了。

    若父皇觉得儿臣没资格,那儿臣今日将性命归还父皇。”

    “逆子,逆子,你这个逆子!”朱远章暴跳如雷,将手中的腰带丢得老远,“谁说你好不了的,咱说你能好,你就能好,咱要召集天下名医,总能治好你。

    这天下是你的,是咱大孙的,谁敢染指,咱就杀了谁!”

    朱钰道:“父皇是皇帝,自然想杀谁就杀谁,随便诌一个理由就行了。

    但是人心这东西,谁也摸不准。

    儿臣还是那句话,老六,比我更适合,比其他人更适合。

    他有有胸襟,有魄力,有慈心,有威望,能服人,能练兵,能征战。

    对敌人贪官污吏,有霹雳手段。

    对百姓和颜悦色,将他们当成了手足弟兄。

    他是天生的的王者,他若上来,能将一切人安排妥当。

    就算父皇不愿意听,儿臣也要说。

    父皇恰恰就是知道老六能行,才怕了,惧了,才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赶走。

    可父皇赶得走天下人吗?

    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吗?

    世人谁不知道,我六弟功劳之高,德行之好?

    古圣贤择贤而让,儿臣让弟弟有何不可?

    父皇可以将我禁足,也可以下旨禅让给我。

    但是我一定会第一时间禅让给六弟!”

    朱远章被气得没办法,只等大眼瞪小眼,满心的苦涩,最后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居然红了眼睛。

    在他的心里,自己辛辛苦苦打天下,就是为了朱钰。

    “咱这么拼命为了谁,不就是为了你?咱用什么,你用什么,咱手把手教你,为的什么?

    就算你今日说,你想当皇帝,咱明日就退位让你当皇帝。

    你说这是为甚?

    咱辛辛苦苦,处心积虑的,就是为了让你来气咱,说这等大逆不道之言?”朱远章见硬的不行,语气也放软了。

    “儿臣很感激父皇的看重,所以这二三十年来,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有任何的携带。

    儿臣累了,特别是现在,儿臣知道自己担不起这重任后,铺天盖地的压力压得儿臣几乎透不过气来。

    儿臣只要一想到,自己日后要拖着残废的身体,让下人抬着自己上朝,去面对文武百官,就一阵阵的害怕。

    儿臣只要一想到,外人说,大业的皇帝是个不能动弹的废物,就夜不能寐。

    兴大业,灭大敌的重担子压在儿臣的身上,那几乎将儿臣压垮。

    此前老六还在,有人替儿臣分担,儿臣尚能安心休养。

    可现在老六被赶跑了。

    父皇,您根本不知道老六都在背后默默替儿臣做了多少。

    他本就是闲散的性子,为了我做了许多不喜欢的事情。

    他不声不响间,帮助大业整理了内政,拿到了天命,歼灭了大敌。

    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说实话,儿臣后悔了,后悔让他监考,后悔让他出海剿匪。

    若如此,是不是就不会被群起而攻,是不是就不会被你忌惮了?

    他一门心思想的都是为了我,为了大业,逼着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为的什么?

    难道就为了让自己的父亲怀疑吗?

    若我是老六,我该何等的心寒?

    对这个弟弟,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疼他,爱他了。

    纵是将皇位让之,我亦是心甘情愿。

    因为我相信他,能将一切都安排好。

    我们都是乱世人,这天下太乱了,需要一个人带领我们走出困境,让天下一统。

    让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

    让大业万邦来贺,四海臣服。

    可父皇啊,您今日将老六彻底伤透了,也将儿臣最得力的弟弟给赶跑了。

    您让我如何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