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母子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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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小惠一家三口从养鹿场回来，发现美美的屋里还亮着灯光。 于恒抱着于波去小卧室，自从儿子跟着他来到冰城，小家伙虽然有单独的房间，但是孩子对他还是有陌生感，常常不说话，他知道，这是因为过去孩子一直与前妻生活。 端木小惠脱掉外衣，换上睡衣后过来敲美美的房门，美美手里握着钢笔打开房门，姥姥曾经嘱咐过她，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的时候一定插上门，多年来她已经养成了习惯。 “美美，今晚mama过来陪你睡觉，你还要学一会儿吗？”端木小惠轻声征求女儿的意见。 “太好了mama，我也要收拾睡觉，正好你们回来了，弟弟早就睡着了吧？”美美一脸高兴的样子。 “弟弟在路上就睡着了，那孩子的性格有些孤僻，你有时间也多跟弟弟交流，他虽然不是mama生的，但是他是于叔叔的亲儿子，你可以不用管于叔叔叫爸爸，但是弟弟你总要叫的吧？” 美美咧嘴一笑，她的身材和端木小惠特别像，跟年轻时的端木小惠一模一样，身高比端木小惠矮一点点儿。 母女二人走在路上，总能遇到有人惊奇的目光，美美就会骄傲地挺起胸脯，她特别希望自己长大，过去跟姥姥生活在一起，她甚至恨过mama，埋怨mama不管自己。 爸爸mama离婚的时候，她依稀记得，她不知道爸爸mama为什么离婚，只知道mama每天不快乐。 美美三下五除二地脱掉衣服，只穿着内衣内裤，端木小惠让她也穿上睡衣，美美笑道：“要不是你跟我一起睡，我会一级睡眠，姥姥知道我的习惯，嘱咐我睡觉一定插上门。” 端木小惠过来跟女儿住，也是想了解一下女儿的情况，马上进入高考，她知道女儿的压力，她私下里和于恒商量过，要是美美考的不好，就把她送到国外，在国内，毕业就意味着失业，竞争太激烈。 搂着mama的身子，美美仰起头问：“mama，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mama有没有特别喜欢的男人，那种心里总想着的，我知道你不会想着爸爸，否则也不会离婚。” 端木小惠的脸不自觉地一热，晚上她和秋歌喝的干红，脸色有些微微地红，她的微妙变化没有被女儿看出来。 “美美，你怎么想起问mama这个问题，是不是你在学校有心仪的男孩子了？”端木小惠转移话题问道。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我再回答你的问题。”美美一脸狡猾的样子。 “mama在你这个年纪都上班了，虽然不是正式工作，那是我第一次自己挣钱，十八块零五毛钱。”端木小惠沉思了一下缓缓地说道。 “十八块五毛？吃一次肯德基都不够啊。”美美起身坐起来，丰满的胸部几乎贴上端木小惠的脸。 “mama那个时候可没有你这么好看的内衣，只有一件碎花小背心，还有你姥姥给我做的一件紧身衣。” “高中毕业就参加工作，是不是觉得挺可惜的？可惜那时候还没有高考。” “有高考我也考不上，另外家里太穷，考上了也读不起，你觉得自己有没有把握考上大学？”端木小惠小心地问，平时她不问这个，怕伤了女儿的自尊心。 美美重重地躺下，又扭身抱住mama说道：“你跑题了，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哦，有时候会想起过去的事，是不是mama已经老了？” “mama不老，我跟你在一起走，都说我们是姐俩，你说是不是很年轻？” “傻孩子，那不叫年轻，是你显老，你得减肥了，人一胖就显得老。”端木小惠的手轻轻地划过女儿的背。 “mama，你接着说上班以后怎么了？那个年代，处对象一定是参加工作以后，不像现在的学生，初中都有相好的。”美美说完一捂嘴，觉得自己说走嘴了。 “上班后mama有过一个男朋友，是个高大的男孩子，后来mama的工作没了，那个男孩子也就自动离开了，当时他家是县城的，mama是农村户口。” “后来呢？后来你们没有再见面？” 后来他出了点事，死了。 “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现在喜欢上一个男孩子，也是那种高大瘦瘦的，他不知道我喜欢他。”美美说完把头钻进端木小惠的腋下。 “喜欢也是一种幸福，既然他不知道，你就再隐瞒几天，马上高考，千万不能分心，就算你的成绩不好，只要努力了，也就没有什么后悔。” “我知道，我现在只跟你一个人说过，我想考完试当面对他说，其实我知道班级里好多女孩子都暗恋他，但是我有信心。” “感情的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mama是过来人，一个你爱的人和一个爱你的人是不一样的，有时候，爱不一定就是在一起。”端木小惠感慨地说道，脑子里闪过陆小西的影子。 “mama一定还有故事，于叔叔虽然对你好，我能看出来也是那种相敬如宾的那种，何况他的初恋也不是你。”美美缠着端木小惠嬉笑道。 “mama哪儿还有什么故事，过去的年代年轻人都保守，要是放到现在，或许mama会做出惊天动地的事，好了，你该睡觉了。” “惊天动地？mama给我透漏一下，可以不说名字，我真的好想知道，你不说出来我会睡不着觉的。”美美使出手段威胁mama。 “mama像你这么大可没有这些心眼儿，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善良，不伤害别人。” “还有呢？”美美紧追不放地问道。 “还有就是做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守纪律的社会主义新人。”端木小惠想起当时流行的一句话，笑着说给美美。 “妈——妈，告诉我吧，我保证给你保守秘密，这个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美美拖着长音央求道。 “好，我只告诉你一句，当年mama确实心动过，喜欢上一个聪明的大孩子，那个大孩子比mama小十岁。”端木小惠的脸又一次热起来，这次被美美看出来，美美的手伸了过来。 真的是惊天动地，原来mama当年还有一段姐弟恋？就是现在姐弟恋也不多，用惊世骇俗形容都不过分。 “行了，这回你该睡觉了吧，我警告你，这件事不能对任何人讲。”端木小惠面带娇羞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