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作别
第二百零五章作别 日者想请求时以娆在时家家主大倒台以后，成为新的时家家主，帮助这个在日者看来早就被时家弄得乌烟瘴气的家族重获新生。 之前日者帮助时以娆预测她未来的故事或许算得上是日者为她答应这件事所做的报酬。 时以娆从来没有亏欠过时家什么，反过来时家倒是对她做出了许多伤害她的事情。 可这件事情也是日者最后的期许了。 日者担心时以娆可能不会答应这件事情。 所以他在之前才主动耗尽他体内的真气，帮助时以娆提前在百年之前知晓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借助这件事情，日者或许认为时以娆多半会答应这件事。 日者也知道他体内的真气再过多久就即将耗尽，他也必须要赶紧尽快进度了。 等这些侍卫们汇报他们的手术成果结束之后，日者紧接着用他年迈的身驱给时以娆行了一个大礼。 他希望时以娆能答应他接下来要讲述的事情，这件事情十分重要。 时以娆看到日者突然对她行了一个大礼，这几乎是在极其郑重的场合，晚辈们向长辈们表示十分恭敬的意思时才使用的礼仪， 可这个时候身份却颠倒了过来。 时以娆也难得显示出了一丝诧异。 在此时，一旁的医者们却是十分愧疚地对时以娆说道，日者这么做也说明他是在交代他的后事了。 之前医者们给日者使用猛药的时候，日者就已经提前释放了他身体的潜能，如今他又不顾年迈的身体，直接用了禁忌的预测法术。 身体的耗尽就像煤油灯燃尽了一样，悄无声息地失去了光亮。 医者继续说到，这是日者自己的选择，他在之前就告诉他们他早已决定了这样做。 他现在要做的，也代表了他最后的期望，医者们也希望时以娆一定能够答应。 时以娆听完医者的补充叙述之后，现在也没有心情去追究医者们用药的行为了。 她只能一边抱着日者的孙女，一边让日者继续说下去。 时以娆此时对日者的身体康复抱有一点希望，如果日者能够撑到圣壤殿，那位皇帝陛下或许还有更好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情吧。 时以娆也是继续说了一些祝福日者健康的话语，希望日者不要担心他的身体。 如今时家家主已经遭受了刑罚，日者在圣壤殿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的生活马上就要开始了。 可日者却说只要答应他这件事情就行了，他一把老骨头，如今夙愿已经完成，没什么遗憾了。 日者看了看时以娆手中抱着他的孙女一眼，希望时以娆能让他的孙女在圣壤殿做一名小小的侍女，她这辈子不要被如今这个世界的污浊所污染。 时以娆只是点了点头，这样子也算是默认了日者的请求了。 日者继续说到如今时家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全部都有时家家主的统治才到了这个地步。 如今时家家主已然倒台，时家的人还在时家家主的蛊惑之下，开启了对时以娆的批判行动。 但如今这样的情况也应该不会发生了。 现在时以娆虽然已经离开了时家，成为了圣壤殿一名罪戒神女，离开了时家。 可如果有可能的话，日者还是希望时以娆能够在以后有机会担当起支撑这个家族的使命，在皇帝陛下的帮助下复兴整个时家。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日者尽管在这里面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可他还是对这个他一直就待在这里的地方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日者不是这里曾经迫害他的人有什么眷恋，而是对他曾经期许的时家的理想状态的样子，有一丝向往。 他也不知道这一丝向往究竟是不是幻想，但如今他看到时以娆今晚的表现之后，或许对这一丝向往又重燃了一点希望吧。 日者的言辞已经如此卑微了，他并没有强迫时以娆放弃现在的条件不顾一切地返回时家拯救他们共同的家族。 只是希望时以娆在皇帝陛下的帮助下，她能够对复兴自己曾经的家族不那么抗拒。 日者活了这么久，当然知道时家的大多数人利用她的只是她的特殊血脉罢了。 她在时家这么多年，也接触到了时家长老那些这么多的恶行，周围的人都认为她又没怎么融入时家那些所谓的小团体，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也都会找各种由头刁难她。 甚至那些时家的女性子弟，明明知道自己可能摆脱不了她们可能被时家那些长老们交易出去的命令，可看到时以娆因为她的特殊血脉而不用经历这样的安排之后， 她们反而不去思考这样制度设计的原因，反而是去咒骂时以娆为什么不会和她们一样遭遇类似的命运。 若不是时以娆靠着她天才的悟性，提前将修行境界修炼到了一个很高的地步，没有人敢妄图和时以娆作对，时以娆在时家肯定也会遭到更多的不公。 她在时家遭到了如此的不公平的待遇，日者也知道要苛求她在遭受她幼年时如此的待遇之后，还能担负起拯救家族的重任，日者能让她答应这件事，他也不敢彻底地打包票。 所以，日者在见时以娆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将这样的请求提出来，而是先主动为时以娆预测她未来的事情，有了这样的事情做铺垫以后，加上日者郑重其事地向时以娆请求这件事情以后，日者至少可以确定这样做成功的概率要大一点。 可是，现在留给日者的时间也仅剩下那么一小会儿。 他在给时以娆行完大礼之后，已经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体内真气的流逝正在加速涣散，整个身子也已经彻底失去了力气。 日者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这样的羸弱样子，不然那些医者们看到了也肯定只会优先关心他的身体，对他的身体进行最后的抢救，那这样对于日者的请求也基本上是没人会在意了。 他还是强忍着自己内心的痛苦，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了看时以娆抱着的他的孙女，希望看着他的孙女在时以娆手上安详熟睡的神情，能够暂时放松自己紧张的心情吧。 他现在都不敢将眼神和时以娆直视，担心万一他看到时以娆犹豫拒绝的表现之后，他会在这种遗憾和不甘的绝望当中死去。 这样的答复对于日者来说，算是他一生留下的最大遗憾了。 日者现在唯一的勇气，就是将他内心让家族复兴的想法直接说出来，至于他之前为此所做的铺垫和时以娆能否最终答应的结果，日者在此时却仍然不敢用她的正面眼神和直接的事实直视。 不过，等日者说完他的叮嘱以后，时以娆对他的想法倒是产生了一丝犹豫和疑惑。 突然之间，日者就让她担当起这样的重任，还要她拯救这样一个她早已经没什么眷恋的家族了，她也一下子难以接受。 时以娆现在也想明白了日者为什么要这么早要为她预测未来这些事情了。 原来日者所有为之而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最后的请求。 他之前对自己行大礼，不顾尊卑的秩序也是为了增加自己答应他嘱托请求的可能性。 可时以娆对整个家族也根本就没有一丝好感了。 这样的家族，她恨不得它们早就灭亡，整个家族就算就此覆灭时以娆也没有一点怜悯。 尤其是今晚，时以娆回到时家的时候，她在今晚的经历过程当中又遭听说了一些她之前从来就没听到过的那些传闻。 在今晚之前，她还说看到时家家主的一封书信之后，还想看到她娘亲手种下的那一盏莲花，对整个家族还抱有那么一丝幻想的话， 今晚回到时家之后，她看到那一方池塘里面早就衰败的荷花，就知道今晚这一切都处在一次骗局当中。 尤其是之前她还被时家家主的一番听上去语重心长的话说服，暂时留在了时家，还以为之前时家家主统治时家造成时家如此混乱的情况下有着他不得已的苦衷。 但今晚发生的这一切，已经让将时以娆仅有的一丝对家族的希望全部磨灭。 时以娆要拯救她早已经没什么眷恋之感的家族，时以娆从心底里是不答应的。 可她在和日者仅有的几次短暂交流之后，就看得出来此日者对整个家族的未来得比他自己的性命还有重要。 不管再怎么说，日者还是为时以娆在她疑惑的时候及时指清楚了一条看上去还比较清晰的道路。 她目前还有叶清斋和凌青芦这两个好姐妹一起在她的身边，她们三人之间也互相倾诉着彼此的烦恼和秘密。 这段时间也算得上是时以娆到目前为止她生活得最快乐的 这对时以娆来说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日者对时以娆算是有大恩情，医者的话也意味着日者此时的请求无异于他交代最后的事情了。 一旦自己在此刻不能答应他最后的请求，对日者来说也是比较残酷的。 日者活到了现在这么久，一生的命运也是如此坎坷，直到现在这个时候他才看到他的愿望在此刻实现。 他的一生当中，曾经他的道侣也已经离他早去，好不容易抚养长大的亲人又在时家家主设计的一场阴谋当中下落不明，之前又遭到了时家家主的逮捕，浑身都遭受了酷刑， 将这所有的苦难都遭受了一遍以后，日者似乎才实现了他的愿望，见证了时家家主彻底倒台的时候。 在此之前，他还曾经想到要用自杀激怒自己，用他的性命为代价换取自己对时家家主的恨意。 他在之前为之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忠诚的那位皇帝陛下。 现在日者的这个请求也不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利，而是对他所坚持的理想所做的最后一次追求，想让时以娆接替她追求这个复兴家族的理想。 要是直接拒绝这个日者无比看重的请求，对他来说也未免太残酷了。 可时以娆也从来不想让自己做她不情愿做的事情，尤其是这个家族在她幼年的时候对她来说，也是暂时提供了一处栖息之所而已。 除此之外，她听说过那些时家长老们的恶行也早就不可胜数了。 之前那些时家长老们讲述的这些上古历史，时以娆还可以有不把他们当真的理由。 结果今天听了时家家主在被拘捕时说出的那些有关上古历史的记载来，反倒是可以证明那段上古历史那些极其黑暗的事情有可能是真的。 这还是之前日者十分钦佩的时家先祖做出的这些违背道义的事情。 连时家的先祖都有可能按照时家家主所讲出来的那些话语一样，做出一些与他们在藏书阁里记载历史的书籍完全判若两人的行为， 对于他们的后代子孙，时以娆早就见识了他们曾经犯下的那些恶心累累的罪行了。 或许到现在，也只有包括时以娆在内的少部分人才会将那些时家先祖留下来的那些历史记载当真， 而时家家主今晚上的话语已经让时以娆为数不多的对家族的希望全部落空。 这个她曾经的家族，她又有什么理由让她复兴起来呢？ 时以娆犹豫了。 此时，在场的气氛也一下子压抑了许多。 那些侍卫们看到日者反常地给这些侍卫们行大礼的行为，也是一下子被呆住了，也根本就想不到此刻他们有什么能够化解此刻尴尬气氛的想法。 他们只有呆呆地站在这里。 医者们也没想到时以娆看到日者如此做出降低身段的行为以后，时以娆没有如他们料想的那样子直接答应日者所有的请求。 他们只能通过诉说日者的病情来缓解此刻暂时有些紧张的气氛。 医者继续补充了日者所剩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相当于给时以娆一种无形的压力了。 医者隐含的意思其实十分简单，如果时以娆不再答应日者他最后的请求，会使日者的情绪受到十分大的干扰，极大地缩短日者接下来拥有的寿命。 日者也看到了时以娆一直漠视的神情还仍然保留了许久，没有露出过拒绝也没有表示出立刻答应的意思，他就猜到了他最后的这个请求也可能落空。 但此时他感受到他身体内体内的真气已经快速地流逝，他连行完礼起身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还是猜透了时以娆心中所犹豫的自然是什么，这个家族早就变成了一团乌烟瘴气，给她留下来的几乎只有那些伤痛的记忆了。 不是时家所有人都像日者一样对自己曾经所在的家族都有这么深的眷恋之情。 这样的要求也只是日者的一厢情愿。 无奈之下，他只能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说可能这冥冥当中自然也是天意的安排。 日者再看了看时以娆她手中抱着她的孙女们一眼，说以后就靠时以娆和她百年之后的那位少年一起合作，完成彻底斩杀龙尸和邪神的大业了。 说完这段类似于期许或者祝福的话语之后，日者也已经用完了他最后的全部力气，挣扎着起身坐在病床上。 体内的真气也在这一刻彻底流尽，将他的躯体抽干。 他的眼神还一直注视着时以娆手上抱着的孙女，想努力在他觉得唯一还在世的亲人面前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想让他的孙女将这个世界的所有阴暗与不公都在暂时的睡眠中忘记。 外界嘈杂的声音丝毫没有打搅他孙女的睡意。 她也难得享受了这座监牢中十分缺失的安宁。 虽然目前时以娆看上去还有些犹豫，但日者早就相信他的孙女在时以娆的教导下，在圣壤殿当中也会过上一段无忧无虑，没有这个世界这么多纷纷扰扰的烦恼伴随的生活。 他的目光就这么一直盯着她的孙女，想用笑容来看和这个黑暗的世界作别。 然后他的目光就这么一直不动，保持着现在的姿势，直到里面的神色彻底失去了它的光泽。 他的身体就一直保持到此刻这种状态。 直到他的真气停止运转的时候，日者仍然不敢将目光和时以娆对视。 因为他不想亲眼看到拒绝二字从时以娆的口中说出来，将他一直坚守的那一份对家族的希望彻底葬送。 或许在他最后的告别之前，他不想看到时以娆彻底拒绝复兴整个颓废家族的想法。 现在时以娆尽管犹豫，可毕竟还没有拒绝他这个请求的意思流露出来。 这也至少让他对他答应这样这个嘱托还有一丝幻想。 带着幻想和这个世界告别，至少可以让他对这个世界的未来还抱有一丝希望。 否则，日者连最后盯着她孙女勉强挤出的一丝笑容也难以挤出来。 尽管这个世界已经如此让他失望，但日者也相信在时以娆的努力下，这个世界所有的邪崇也终将被消灭。 整个世界也将翻开新的一页。 时以娆也许是犹豫得比较久了，她在日者说出这样的请求的时候，还在迟疑要答应这个她凭本心来说不愿意答应的请求。 只到日者叹气的时候，时以娆才从迟疑的思考中回过神来， 日者的这一声叹息，还是在说明他对自己现在的表现有那么一丝失望。 他在最后的话语当中，也难得没有提到那位皇帝陛下，而是再次强调了斩杀龙尸和邪神的正当性，还将那位在百年之后在时以娆身边出现的那位少年再次提及。 时以娆本来还在内心做最后的挣扎，想着要不要暂时答应日者最后的嘱托，让日者的心情暂时平息下来，将日者送到圣壤殿的时候或许还有他康复的希望。 但他的目光在看着他亲人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光彩。 时间已经给不了时以娆答应日者嘱托的机会了。 一旁的医者倒是在旁边说了一句节哀的话，说日者能撑这么久已经算是他的极限了。 倒是身边的侍卫们此时却装模作样地作出了悲伤的样子，努力想让自己的眼睛里挤出一滴眼泪里。 他们知道日者对时以娆的重要性，此时他们名义上归顺了皇帝陛下不久，也想要刻意表现一边。 今天日者的情况很大程度上是他们这些人造成的，但在这个时候日者根本就没有提及他们对他施加的酷刑。 侍卫们想努力体现自己的价值，自然也要展示出他们对日者的离开表现出应有的伤心和悲痛。 周围人的表现都被时以娆看到眼里。 对于这些侍卫们怎样处置，时以娆已经非常顺利答应了日者的请求，这些侍卫们现在看起来有些过于做作的表现在就被她识破了。 侍卫们的下场肯定不会太好。 等到后面，皇帝陛下对他们的处置态度还开可以让时以娆用来判断以后时家家主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只是日者的突然离去，算是时以娆终身的一件遗憾了。 她在日者离去的时候，在犹豫当中还没有答应日者最后的请求， 现在，就算硬着头皮答应日者最后的请求，日者在也看不到此后的情形了。 或许等到百年之后那位少年的再次出现，会让时以娆的目前想法产生一次动摇。 日者在最后特地提到那位少年，没有提到那位皇帝陛下，想必这最后的言语之中才是解答这个世界疑惑最关键的线索。 只不过，时以娆在现在也不会相信她会一定在百年之后遇到那位少年。 未来的时间还很长，眼下的事情还有一些需要时以娆去解决。 如果时以娆能够完成日者所说的消灭这些邪崇的事业，从另一种程度上说也算是完成了日者的夙愿了。 这个家族，时以娆也已经看到了它现在就是这个样子，里面的人经过时家家主的清洗之后，早就成了一帮纨绔子弟了。 而最初这些神山大家族存在的理由，也就是为了保证整个天下的苍生的安宁而存在的。 如果连这个最基本的前提都不存在了，这样的家族也只会是欺压在人间子民上的一些蛀虫了。 整个家族唯一做的正确的事情，就算的上是给时以娆和她的父母们一个暂时可以栖身的环境。 可随着她父母在与龙尸作战的过程中不幸罹难，这仅有的正确事情也失去了它的意义。 何况为时以娆准备的一个盛大的出生礼，也是耗费了人间诸国无数子民们的劳力才换来的。 而这一切不过是基于时家那些长老们想要利用自己特殊血脉的基础上。 时以娆将今晚日者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自己的心里，她的脸上在这些人面前也没有透露出一点悲伤之情。 侍卫们此时突然问到刚做完手术的时家家主还要怎么处置的时候，时以娆想起了时家家主之前在监牢里精心打造的做那事的房间。 既然他对做那些事情如此上心，那让侍卫们将他抬到他监牢里面精心布置的房间里面去就行了。 让时家家主看着自己下半身满是迅血迹的惨状，再和他精心布置的房间相映成趣，或许这才是他调养身体的最佳状态吧。 等到其他时家子弟发现他这个样子躺平在他精心布置的房间当中，也算是让所有的时家子弟们重新认识一下他们一起推举出的家主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时家家主此时也已经昏迷过去，他根本就没想到过此刻他醒来以后将会发生什么。 做完这些以后，时以娆再吩咐侍卫们好生将日者埋葬在这个他生活多年的家族的土地上以后，然后她抱着日者的孙女，趁着黎明时夜色还没有散去的时候，离开了这座暂时限制境界的监牢当中。 一切的善后工作都处理完毕的时候，医者和侍卫们趁着黎明朦胧，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也偷偷离开了时家也跟着时以娆的脚步离开了时家监牢，前往圣壤殿去。 时以娆走得快，在太阳刚刚出现些光泽驱散黑暗的时候，到达了圣壤殿。 一晚上的时间过后，除了已经永远作别的人停留到了这座监牢当中，其他所有的人都暂时作别了这座监牢。 到了圣壤殿的时候，新的光泽重新映照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