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责罚
大门缓缓关上,宁青莞微微抬眸,正对上平阳侯铁青的脸。· 她抿了抿唇,行礼:“大伯……” 平阳侯快步走上前,扬手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怒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是在丢你爹的脸!” 宁青仪几乎要喊出口,宁青言眼疾手快捂着他的嘴巴把他拖回来。 虽然不忍心,但四meimei这次委实太胡来了! 想着想着他甚至扭头看了一眼宁青锦。 宁青锦接收到他的目光,面色泛出一丝尴尬,偷偷的往后退了几步。 宁青莞的脸重重偏开,这一巴掌不轻,她的皮肤又白,几乎立刻浮出一个红彤彤的手掌印。 钱氏虽然也生气,但看到也叹了一口气:“老爷……” 平阳侯没有理她,只阴沉着脸扫了一圈站着不动的小辈,目光又在宁青锦脸上停了停,随后才冷声道:“先进屋!” 宁青言眉心跳了跳,隐隐约约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兆,而被他按住的宁青仪显然也这样认为,挣扎得更厉害了。 宁青言干脆一个手刀把他噼晕,省得回头一罚罚两。 谁知下一刻平阳侯的目光扫了过来,他的目光威仪如炬,两撇胡子都气得在发抖,他冷笑一声:“怎么?怕我一罚罚两?” 宁青言:“……” 平阳侯狠狠一拂袖,冷冷看了宁青莞一眼,转身往正厅走。 三夫人和钱氏对视一眼,前者担忧极了,上前小声道:“大嫂,莞姐儿这……” 钱氏拍了拍她的手,叹气道:“老爷今天发这么大火,似乎也没有我置喙的余地,不如你派人去叫三弟回来,有三弟拦着,好歹不至于罚得太重。·” 三夫人点点头,揪着宁青芝一起走了。 宁青言扛着宁青仪把他送回去,钱氏看向宁青锦:“你也回去,你现在去也是上赶着叫你爹一顿训。” 宁青锦低下头:“是。” 见她那副样子,钱氏也不忍心,拍了拍她的手聊作安慰,随后转身往正厅走去。 宁青锦转过头,正好看见站在自己背后的宁青然,视线只是稍作停留,她又立刻转开往牡丹苑走去。 宁青然看着她离开,旁边站着的小小的庶妹奇怪地扒了扒她的衣服,宁青然皱了皱眉,拂开她的手往正厅走去,她倒想看看爹要训宁青莞什么。 宁青莞踏进正厅,就见平阳侯指着地面,面无表情道:“跪下。” 宁青莞抿了抿唇,低下头走上前安安静静跪到地上。 即使她这么听话,平阳侯此时也已经是气急:“你爹同我说你一直是个听话的好孩子,自你回京以来,安分守己,虽然你爹说你不习女红琴棋,但我也从未让你婶逼过你!可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来?你可知道你原本就被睿王和英王世子坑害名声岌岌可危,眼下又闹出这种事情,你是把你自己的脸放到地上踩,把你爹的脸放到地上踩,把整个侯府的脸都放到地上踩吗?!” 宁青莞沉默片刻:“对不起,大伯。” 平阳侯气得脸色发红,走了两步在椅子上坐下,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她:“一开始我就说过了,睿王不要去招惹!你怎么能和他搅合在一块?!你爹是谁?你又是谁?世家出生,注定了不能随心所欲的过生活,处处都要顾及,难道你爹没有告诉过你吗?!” 这些宁青莞都知道,可一切就是那么巧合,她莫名其妙就和萧君廷一起出事,又日久生情, 她想着,他如果能一直忍耐着不表白心意,她也就不一直惦记他了,她知道他的处境,也知道宁舒尧的处境。 可是就算是宁青莞,在他剖开心意以后,也难以想象的没有自制力。 事情走到这一步,她也是明知故犯,确实没什么可狡辩的。 骂了她几句,平阳侯犹不解气,可是骂她又有什么用呢?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养在西北那种地方已经够吃苦了,难道还要叫她懂事到和京都世家的姑娘一样吗? 事情变成了这样,该怎么办呢? 之前钱氏给她相看,相看着相看着莫名其妙一个个都黄了,眼下闹出这种事,相看好了也会反口,更何况现在再去急吼吼的找呢? 这条路行不通。 那就真的让她和睿王一起了? 也不行。 睿王虽然荣宠加身,可到底这个宠字也只来源于明宣帝,若将来太子大定天下,对于这个闯祸弟弟又会怎么对待呢? 无论是怎么样,睿王府都不是个好去处,他也绝对不允许平阳侯府有人入了天家这个大坑。 几个唿吸之间,平阳侯有了决断。 “和睿王保持距离。”他淡淡道,“等你爹离开时,我让夫人给你在远离京都的地方相看一门好的亲事,你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宁青莞低着头,闻言微微抿了抿唇,只能在心底无奈一笑。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呢? 就如他没日没夜喜欢缠着她一般,她也早就中了毒,眼里心里都是他一个人,药石无医。 不过眼下还缺应急方案,平阳侯抚摸着扶手,突然有些好奇这件事传到明宣帝耳中的话他是什么反应? 这件事,最不占理的是明宣帝,当初宁青莞被睿王拖累,这次背地里也为了睿王去了苍云山,虽不知道睿王是什么情况,不过他应该所有的事情都是知道的。 也许他应该瞧瞧明天明宣帝的态度。 平阳侯皱着眉头沉思片刻,抬眼又见宁青莞一直一言不发的低头跪着,叹了口气。 不可否认她自回京以来一直很懂事听话,可这次做的事情实在有点过了。 “你祖母明天也会知道这件事,虽然我已经派人四处招唿了不要传到她耳朵里,但也只是时间问题,你母亲生前,你祖母就一直对她不喜,你爹和你祖母又有多年芥蒂,希望你不要再成为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说罢他站起身,缓缓道,“你去祠堂继续跪着,我没说不跪之前,不要起来。” 宁青莞轻轻颔首,又叩了一头:“谢大伯对青莞的关心。” 男人粗枝大叶,一个父亲的关心,总归是不够的。思及平阳侯心里一软,摆了摆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