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蜀川行
面对林芝的逼问，李云海瓮声瓮气的回答了一句：“小谨是我的儿子？呵呵，你说是就是！” 林芝愕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云海想到晚上要去找沈秀兰，便维持着和林芝的冷战。 吃过晚饭后，李云海一言不发的出了门。 林芝看着他的背影，张嘴欲言，却又无语。 李云海来到天华大厦宿舍，看到大门外俏立一人，正是沈秀兰。 沈秀兰看到车子停下车，快步走上前，坐进了副驾。 李云海问道：“你一直在等我？” “嗯，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你和她吵架了吧？” “吵架是家常便饭，我早就习惯了。结婚之前，她一直都温柔和顺，但婚后却逐渐变了个人似的。” “女人分三个时期，少女时期是珍贵的明珠，光采耀眼，散发出璀璨夺目的迷人风韵，儿女育女阶段，就会渐渐的变成蒙尘的玻璃珠，被生活琐事和柴米油盐磨平了光华。随着年纪渐长，最后会变成死鱼的眼珠子。” 李云海诧异于她的感悟。 沈秀兰是真的理解了林芝，说道：“你对她好一点吧！她真的不容易，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肚子里还怀了二胎。而你还在外面拈花惹草，风流快活。换成我的话，我只怕比她脾气还要差。” 果然最懂女人的人，还得是女人。 李云海开着车，来到公园的别墅区。 别墅早就装修完毕，也进行了分配。 倪教授、纪文姝、赵金平、蒋志军等人都分到了别墅。 别墅区安排了专门的物业进行管理。 李云海的车子开过来时，门口的保安认出是李总的车，敬礼放行，目送车子进入，直到拐弯看不到才回到保安亭。 “那边有人在搬家。”沈秀兰指了指一幢亮着灯的别墅，“有人已经搬进来了。” 李云海看了一眼，看到一辆货车停在15号别墅门前，几个人正在卸货。 “那是纪总的房子，她这么早就搬进来住了？”李云海说道。 “我们在这边约会，还方便吗？” “应该没事。” “唉，我们还真没有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可以约会。” “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我们总不能找一个无人区建个房子吧？” 沈秀兰分到的是3号别墅。 李云海停了车，和她进入房间。 小区水电齐全，十分便利。 房子家具电器一应俱全。 沈秀兰也买好了自己喜欢的窗帘和被褥等物，将房子布置得温馨舒适。 “我给宝宝布置了一间单独的房，等他再大一点，就让他一个人睡觉。”沈秀兰打开二楼的一间卧室，“我觉得孩子很快就会长大，而且童年时间没有多少记忆，所以没有设计成儿童房，而是跟大人房间一样的装饰。” “这就很好。”李云海道，“简单清新。” 沈秀兰拉着李云海的手，来到主卧，打开衣柜，说道：“我给你准备了睡衣，也有平时换洗的衣物，虽然不一定用得上。” 李云海从背后抱住她，蹭了蹭她的脸蛋。 沈秀兰转过身，趴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慢慢的享受彼此带来的愉悦。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躺在床上休息。 “今天晚上你必须回家吗？”沈秀兰问。 “我在西州的时候，没有不回家过夜的，否则她一定会追问不休。而我也没有不回家的理由。” “哪天你找个借口带我出差吧！我想好好的和你过几天夫妻生活。” “马上就是CES展，要不我们一起去米国？” “米国才几天时间？又忙又累。去过几次以后，米国对我也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就在国内出差吧！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城市，我们可以随意的逛街，去景点游玩，晚上就睡在一起，就像真正的夫妻一样。” “好啊，你想去哪里？” “彩云之南？或者蜀川吧！这两个地方是我比较向往的。” “我还以为你会说苏杭呢！” “苏杭很美，但要春暖花开的季节再去。” “那咱们就去蜀川？那边的经销商，一直邀请我过去看看。光刻机的几个采购商也在那边，我们去谈一谈业务。” “嗯，好。” 忽然传来敲门声响。 沈秀兰吓了一跳，怔道：“谁会来啊？不会是林芝来抓jian了吧？” 李云海拍拍她的手臂：“别害怕，多半是纪总看到这间别墅亮着灯，过来看看情况的。” 沈秀兰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你的车子停在外面，她看到便知道你也来了，你快起来。” 两人穿好衣服下楼。 外面的敲门声停止了。 沈秀兰打开房门。 外面的人果然是纪文姝，她转身走到了台阶下，正狐疑的打量李云海的车子，听到开门声响，便又转身回来，笑道：“沈总，你在啊！我看到你家亮着灯，过来看看。” 沈秀兰笑道：“纪总，你搬过来了？” 纪文姝道：“是啊，我搬过来才发现，我是第一个住进来的。沈总，你搬家了吗？” 沈秀兰道：“我这边布置得差不多了，这不请李总帮我送些东西过来呢！你进来坐。” 纪文姝款款走进门。 李云海坐在沙发上，朝她微微一笑：“纪总！” 纪文姝道：“李总好。以后我们都住在一起了，串门方便多了。沈总，我能参观一下你的房子吗？” 沈秀兰道：“可以。” 她带着纪文姝，到一楼各个房间看了看。 因为主卧还没有收拾好，沈秀兰便不想带她上楼，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拒绝。 这时李云海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走了吧？” 纪文姝也就笑了笑，不再说要上楼参观。 回到家里，李云海径直上床休息。 这个晚上，林芝并没有过来。 第二天，李云海和林芝说道：“我要去趟蜀都。” “去蜀都做什么？”林芝问。 “那边几个经销商邀请我过去，我们有几家供应商也在那边，顺便过去洽谈明年的业务。” “你带谁去？” “云芳和沈秀兰。” 李云芳住在哥哥家里，闻言笑道：“哥，我早就想去蜀都看看了，这倒是个好机会。” 林芝问道：“带秀兰去做什么呢？” 李云海道：“蜀川那边的账目一直有些不清不楚，带秀兰和云芳过去，当然是为了查账。” 这名目光明正大，林芝无法反驳。 而且李云海把meimei带在身边，也就减少了林芝的疑心。 她哪里知道，李云芳其实早就知道大哥和沈秀兰的关系，还一直在帮他们打掩护。 李云海带上meimei，也是为了打消林芝的顾虑。 林芝道：“马上就是CES展，你们不去了？” 李云海道：“去啊，从蜀都回来就去。这次的CES展，我们还要把光刻机卖给外国人。” 林芝默然不语。 两个人在一起，虽然总是争吵不休，但真的要分开一段时间，她又十分的不舍。 昨天刚冷战过，还没有和解，林芝也说不出哄他的话来。 李云海来到公司，安排各项工作。 省里那个3万台电脑的订单，一直没有下文，李云海安排林小凤追踪。除非省里不再采购，否则一定要拿下。 光刻机的意向采购商，都还没有回音，也需要时刻盯紧。 30家企业签订了光刻机的采购意向书，如果都能拿下的话，就能卖出30台光刻机，金额高达60亿人民币。 安排好一切后，李云海和meimei、沈秀兰出发前往蜀都。 到达双流机场后，李云海等人入驻锦江宾馆。 锦江宾馆是典型的苏式风格建筑，以前是省级招待所。1979年，锦江宾馆成为蜀川首家涉外旅游饭店，实行企业化管理。 锦江宾馆位于市中心，锦江河畔，风景优美。 李云海说是出差，其实就是想和沈秀兰有一个独处的空间。 工作当然也是要做的，他安排meimei李云芳跑业务。 他和沈秀兰两个人，则在酒店里居住，白天到各处景点游览，晚上则在宾馆里恩爱。 李云芳知道哥哥和沈秀兰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玩，也就不打扰他们。 这天晚上，当地的几个经销商宴请李云海，就在锦江宾馆设了一桌酒席。 李云海第一次前来考察蜀川市场，和经销商们谈论了许久。 第二天，李云海联系了几家蜀川的军工企业。 这几家企业，在上次的光刻机采购会上，都是有意向采购的。 光刻机的用途很广泛，生产电脑芯片只是其中一项功能。光刻机也被称为微影设备，其主要作用是将芯片电路图案转移到硅片或其他材料表面，形成微小的电路和元器件。 可以用来制造集成电路和微电子元器件，生产MEMS和传感器、制造生物芯片和微流控芯片等等。 航天航空、舰艇卫星等设备都用得到这种机器。 只不过大多数产业的应用，不需要太先进的光刻机技术。 像后世我国生产的90纳米芯片，就足够满足绝大多数军、民领域的要求。 我国能生产X86电脑芯片的企业，只有四海集团一家。 但有光刻机需求的企业却有很多。 蜀川当地的军企领导，没想到李云海会亲自驾临蜀都，对他的到来表达了热烈的欢迎。 李云海请几个领导出来聚餐。 大家都说你是客，我们是主，理应我们请客。 李云海说不必客气，今天晚上七点，我在锦江饭店摆下一席，请领导务必赏脸光临。 当天晚上七点，几个被邀请的领导悉数到齐。 一个叫何良的领导笑道：“李总，你这么大的老板，还要亲自跑业务？” 李云海笑着回答道：“我虽然是老板，但也是公司最大的推销员。各位老总，你们之前在采购会上签了意向订单，又许久没有后续音讯，我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所以过来问问。当着我的面，你们有什么顾虑、什么要求，都可以说。” 何良道：“李总，实不相瞒，你们的光刻机的确很好，但我们单位内部还在讨论，哪怕只买一台机器，价值也高达两亿人民币，这对我们单位来说是一笔极大的开支，我们还得向北金方向申请资金呢！” 李云海表示理解，说道：“只要你们最终能采购我们的产品，那就够了。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我请各位领导前来，也是想请大家帮我在各自的单位多多的美言几句。” 何良道：“李总，压根不用我们多说好说。放眼全国，我们能采购的光刻机，只有你们四海集团能生产。” 李云芳道：“国外不是也有吗？” 何良哈哈笑道：“你有所不知，我们是军企，像东洋人和西洋人的光刻机企业，对我们是禁售的。就算是李总采购的光刻机，肯定也签订过合同，不能提供给军企使用吧？” 李云海沉着的嗯了一声：“不错，东洋人的确给了我们这样的限制。” 李云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东洋人一直在打压我们的技术发展？” 何良道：“东洋人最先进的技术，向来是不会提供给我们的。这也很好理解，我国有句老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所以自古以来授艺之人，都会留一手。外国人也是如此啊！” 一个叫程文庆的领导笑道：“还好咱们国内有四海集团这样的企业，能生产出和外国人媲美的光刻机来！请李总放心，我们单位不采购则已，一旦确定采购，那就肯定会找你们合作。” 李云海举杯说道：“谢谢各位领导！我无以为报，先干为敬。” 何良道：“李总既然来到咱们蜀都，何不到我们单位视察一下工作？” 李云海道：“我是下级，只能说前往学习参观。冒昧问一句领导，我能进去你们单位吗？不会涉密吧？” 何良道：“不会，说句不怕你恼的话，真正涉密的部分，你也看不到。” 大家都笑了起来。 何良和李云海约定，明天前往他们军企参观。 这几个领导都是海量，李云海为了陪好他们，又多喝了几杯酒。 沈秀兰一直在旁边不停的使眼色，却无济于事。 散席后，李云海醉得满面通红，像个油炸过的虾子似的。 他和何良、程文庆等人一一握手，送他们上车离开。 送走客人后，沈秀兰扶住李云海，说道：“你好了伤疤忘了痛！前不久刚住的院，你又开始乱喝酒了！” 李云海嘿嘿笑道：“你也看到了，今天这个场面，我完全刹不住车。只要能拿下他们的订单，这酒就不白喝！” “谁规定谈生意一定要这么喝的？你明天到他们单位参观，千万不能再这么喝了。” “好好好，听你的。” 他一只手架在沈秀兰脖子上，另一只手搭在李云芳的颈间。 两个女人搀扶着他上楼。 等电梯的时候，几个游客闻见他身上浓郁的酒味，不时的扇扇鼻子。 一个小姑娘说道：“这男的还真是有女人缘，两个美女抱着他！真是舒服。” 李云芳道：“同志，这是我哥！你别乱说。” 小姑娘问道：“亲哥啊？” 李云芳道：“当然是亲哥了！”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 回到房间后，李云芳对沈秀兰道：“秀兰姐，我哥就交给你照顾了。” 沈秀兰微微红了脸，说道：“云芳，谢谢你。” 李云芳道：“谢我干什么？我们是一家人。” 沈秀兰特别喜欢和李云芳在一起，只有在这个meimei面前，她才有当李家儿媳妇的感觉。 李云芳给了她一份来自李家的认同感。 而这恰恰是沈秀兰最欠缺的。 第二天早上，李云海和沈秀兰还在拥抱而眠，听到敲门声响起来。 李云海以为是meimei过来，便起身打开房门。 门外却站着一个年轻秀丽的女子。 “同志，你找谁？”李云海问。 “您好，请问您是四海集团的李总吗？” “我是李云海，你是？” “李总，您好，我叫白雪，是何领导派来接你们的。” “哦！你是何良同志派来的？我没想到你们来接我，我还说打个的士过去呢！” “我们企业离市区有点远。军企都是这样的，都不在市区。” “我明白。那就辛苦你了！白雪同志，请进来坐一会儿，我刚起床，请稍等一下。” “好的，您先忙。” 白雪进来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她坐姿无比的端正，腰颈笔直一条线，虽然没穿戎装，却处处透着军人的风范。 李云海暗赞一声，心想这姑娘长得真是精神，好看！ 他走进卧室，喊醒沈秀兰，两人穿衣洗漱。 看到他俩出来，白雪起身，站立有如一颗挺拔的松树，朝李云海和沈秀兰微笑：“李总好，夫人好。” 沈秀兰微微一笑，默认了这层身份。 反正这是在蜀川，没有人知道她是真还是假。 李云海问道：“白雪同志，你吃过早餐了吗？” 白雪道：“我带了馒头在车上吃了。” 李云海问道：“从你们单位过来，开车要多久？” 白雪道：“有一个半小时车程。” 李云海微微一讶，看看时间，才七点半，说明白雪从早上六点就出发，说不定凌里五点就起床准备了！ “太辛苦你了！”李云海道，“我们一起下楼吃早餐，你也吃点，不要跟我们客气。” “谢谢李总。” 李云海喊上李云芳一起下楼来。 白雪很懂事，在前引领，帮忙按电梯，比公司的秘书还像秘书。 吃过早餐后，李云海等人上了白雪的车，她本人就是司机，开的是一辆北金吉普车，空间宽敞。 李云海坐到副驾，沈秀兰和李云芳坐在后排。 白雪车技不错，开得又快又稳。 “白雪同志，你多大了？车龄几年了？” “我23岁了，满了18岁我就拿到了驾照。” “厉害！你在单位是什么职务？” “我在办公室工作，平时负责接待。” 车子开出城，往一条国道上开了一段，又转到一条县道上开。 两侧都是高山峻岭，偶尔经过一个村庄，鸡犬之声相闻。 这边的农村和西州类似，也是以土砖屋居多，间隔有几间新式的砖瓦房，显得特别的突兀。 得益于军企在这边驻扎，道路修得很宽，而且进行了硬化，丝毫没感觉到颠簸。 差不多十点钟，他们才到达军企所在地。 这是在山区，四面环山，只有一条进出的道路。 工厂所有的建筑，都是依山而建，绿花掩映，就算是飞机从上空飞过，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车子径直开进了厂区，在一幢五层高的楼房前停了下来。 白雪请李云海他们下了车，带着他们上楼，来到一间办公室里。 “李总，何领导在开会，十点钟下会，他吩咐过我，如果我们提前到达，让我先招待你们。” “好，没事，我们等他。”李云海说道。 白雪出去泡茶。 李云芳兴奋的笑道：“哥，刚才看到好多兵哥哥！列着方队在训练呢！” 大多数女孩心里，都有一个兵哥哥梦，对帅气的后哥哥毫无抵抗力。 这就跟很多男人心里，也有一个歌舞团美女的梦一样，无解。 李云海道：“要不给你找个当兵的？等下让何领导介绍一个？” 李云芳羞红了脸，说道：“我才不要相亲呢！我自己会找！” 沈秀兰道：“这家工厂，主要是生产什么的？” 李云海道：“保密，你们也不要问。” 白雪泡了茶端过来，陪着他们聊天。 十点过五分，何良大步走了进来，笑道：“李总，对不起，有失远迎啊！我们刚才在开会，讨论的就是采购光刻机的事情。你难得来一趟，我想送份礼物给你嘛！” 李云海道：“何领导，李某感动、感恩！” 何良道：“李总，我们单位内部，已经一致通过决议，决定采购你们生产的光刻机。但是还需要呈递上级部门审核，等钱到位以后，我们才能正式采购。这一过程，少则一月，多则三个到六个月。” 李云海心想，那就要等到明年去了。 “谢谢何领导，要不我们先签订一个采购合同？你们先付一点定金，我们也好准备生产。这样一来，等你们货款到位，我们的光刻机也可以交付了。岂不两全其美？” 何良想了想，说道：“没问题！不着急，我先带你们到咱们单位参观。” 李云海知道，真正涉密的基地，不会带自己前往，而对方一定要喊自己过来参观，也肯定有对方的道理，便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