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你最爱的是不是我

    门外的油漆整整一个星期才处理干净，因为还剩下一股味，江上寒叫来整理的那些人在外面摆了许多花。

    几次施白踏出门口都以为自家外面走廊上有人在卖花，五颜六色品种繁多煞是可观。

    韩如这些天以来格外守本分，不在她面前说那些惹人遐想非非的话了，而那孩子也没再喊江上寒爸爸，只不过那表情时时刻刻充满了委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把他怎么了。

    施白几次暗暗观察他都没再发现那种令人可怖的气息，这让她都以为自己感觉错了，对上他的时候总不禁有些歉意可又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心软，不要被他表面所迷惑。

    这天江上寒有事外出，当时他们正在吃午饭，他的手机来电铃声突然响起，他接了之后脸色一变她都没来得及向他询问是什么事情便匆匆离开，本是两个人温馨进食时候却瞬间剩下她一个人，以至于后面吃饭都味同嚼蜡，硬塞都吃不进去。

    施白干脆不吃了，正打算收拾饭菜却瞥见那边角落处有个人影，以大小来看是个小孩子，而在这公寓里除了小寒也没谁了。

    她顿了一会，放下手里的碗走过去，在看到他整个人伏在楼梯时她心脏一跳，突然对上他视线还没来得及深究他眼里的意思，他突然身形一震，霍地折过身咚咚咚地跑了下去。

    施白莫名其妙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难道刚才自己神情很吓人？

    过了会，她不由去想他为什么要上来，又为什么在见到她之后飞速跑掉了。

    思索间他从墙角处探出脑袋，看到她还站在那脖子一缩。她以为他会又再次避开，谁知道缩了缩之后又伸了出来，对她道：“爸——小、小叔他去哪了？”

    施白听着他略胆怯又带着小心翼翼的语气，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欺压弱小的人，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愧疚感。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在尤家的时候就希望他们能够平等对待她，同样她也不会以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而她现在去纠正他的言行会让她这种感觉更强烈。

    她眉头一皱低眸看去，猛地对上他黑白分明的双目。

    明明是干净透彻的表面可她却看不懂他的心思，黑得出奇的眼瞳似乎别有意味让人总不自觉的看过去想去一探究竟。

    “他有事出去了。”她模棱两可道。对他的戒心并没有消除，而且她确实不知道他是去哪了。

    小寒的身体掩在墙面的另一边，唯独探出了脑袋还有一只手，他的手扒着墙面，那双稚气的手瘦削得连掌骨都清晰可见，她突然觉得他的肤色是不是刷上了一层白\/粉，为什么……感觉就像电视里的小鬼那么可怕。

    特别是不经意对上那视线时，黑沉沉的眼瞳令她神志一晃，那种诡谲的感觉再次来袭。

    她稳了稳神，仿佛听到他说了什么，可又什么也听不进去。等她再看去时，他居然已经来到她近前，施白一惊：“你——！”

    才吐出一个字，手臂陡然一痛，有什么扎进了她rou里。

    她错愕看去又对上他稚嫩的眉眼，这眼神那么的……阴冷乖戾。

    她倒吸一口气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推开了他，两人都站在楼梯间，他猝不及防不料她会动手，猛地被推了一把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小寒！”韩如尖叫的声音不知从哪传了出来，她没心思去看那孩子的情况，低头把插在手臂上的注射针拔了出来，那里面透彻的液体只剩下三分之一。

    施白跌跌撞撞来到放手机的地方，颤抖着手指给江上寒打电话，心里着急又没办法稳住神，她能感觉视线在模糊，大脑渐渐混沌，有什么在侵蚀她的意识，像是蛇……在慢慢的吞噬你。

    好不容易找到江上寒的号码，只是还没打出去，身后传来韩如愤怒的喊声：“该死！”

    施白手猛地一颤，想按拨打键却不知摁到了哪个，只是听到后面有破风而来的动静袭向她，回头看去就见韩如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朝她冲了过来，怒红的双目蓄满泪水，她高高举着刀朝她袭来，她下意识用手去挡可下一刻却见她的手一反把水果刀插进了她自己腹部。

    “呃——”痛哼一声，美若幽兰的脸庞瞬间被痛意扭曲，可眼神很镇定望向她的目光十分复杂。她黝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她惊愕的面庞，下一刻缓缓勾了勾唇，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我们就看这一下，到底谁赢……江上寒一直以来，都不爱你！”

    施白眼瞳一缩，看着韩如跌坐下去，一片血迹从她腹部晕染开。这一幕蓦地有些熟悉，她脑壳一痛抱着头倒下去闷叫一声，耳边有小寒的大叫声：“mama！”

    有他的脚步声冲过来，还有另一道沉着轻捷的脚步声，她感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强撑轰轰作痛的脑袋看去。

    江上寒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正打算喊出他的名字，可下一刻撞上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深处是毫无温度的冰冷，表层上是丝丝玩味，仿佛她只是一个小玩意。

    “上、上寒……”她轻声呢喃，看着他走向自己蹲在了她面前，心里正涌上一股喜悦感可下颌猛地一痛被抬了起来。

    他捏着她下颚的力道足以把她下巴捏碎了，冷质的眼神盯着她，那眼神如蛇一般森冷无感情，他薄唇斜勾话语轻狂：“呵。瞧你把我当成谁了，看来之前的调教还不够，不能让你看清最真实的我。”

    她疑惑他这句话的意思，可她没办法深究，下颚的疼痛让她回了一些意志，却见韩如的手攀上了他手臂，看向她的眼神十分讽刺，她苍白着脸柔声道：“上寒，你最爱的是不是我？”

    施白张了张嘴嘴想说不是，但神志已经撑了许久她快顶不住了，可潜意识紧绷的弦就在等他的答案，尽管眼前视线已经模糊但她听见他沉缓而坚定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