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中有一已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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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风气开放,无论男女,皆可入朝为官,而这些书生纵论时事,也是朝廷所支持的。 这年代没什么消遣娱乐,读书人又普遍心怀天下,纵论朝政更是他们所热衷的,便是言谈中对帝王有所非议,只要不是侮辱性言词,亦不会被人追究责任。 客栈里,青衣书生侃侃而谈:“监察司,集监察,缉拿,审讯为一体,虽然是由陛下定罪,可是其权柄依旧过甚,对朝堂百官,大肆攻讦,以严刑拷打、罗织罪名,致使无数朝廷栋梁获罪,我若入朝,定然要上书陛下,将监察司权柄削弱,将那陷害忠良的陈瑾正法!” 他话音落下,底下顿时一阵叫好之声。 “说的好!刘兄当真是嫉恶如仇,便是对那陈瑾也毫无畏惧,当真是吾辈楷模。” “陈瑾凭着先帝圣眷,大肆迫害忠良,排除异己,实乃罪大恶极,我若高中,亦愿追随刘兄上书!” “陈瑾作恶多端,难怪女儿生来便是哑女,当真是苍天有眼。” 客栈之内,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对如今的监察司统领陈瑾万分不满。 唐清玄陷入了沉思。 她自登基以来,便有不少文官上书或者私下曾经提过,要将陈瑾治罪,要削弱监察司的权柄。 今日出来,便又听见这些人在议论此事。 这时候,小二给楚辞端来了食物。 唐清玄对小二问道:“小二哥,你觉得,这位书生说的有道理吗?” 小二看了一眼场地中央,转过头赔笑道:“客官啊,我不懂那么许多,就是总听人说拿陈瑾是个大jian臣,应当是对的吧。” 唐清玄不再多言,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陈瑾...监察司... 此时她心中,已经隐隐起了杀意。 只是待小二哥离开,楚辞却忽然开口感叹了一声:“这陈瑾当真了不起啊。” 此言一出,唐清玄顿时一愣,忍不住问道:“这位兄台,这人人都在骂陈瑾,你为何说他了不起?” 楚辞看了一眼在场地中央细数陈瑾罪状的书生们,笑道:“你看他们,于京都如此繁华之地,大肆抨击那监察司统领陈瑾,如此行径,显然也不是第一次了,我若是陈瑾,说不得就得让属下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但是他们现在还能侃侃而谈,肆无忌惮,可见那陈瑾,心胸当真开阔,可不是了不起吗?” 唐清玄不以为然:“我大夏自来言论随意,便是抨击当今陛下,只要不是言词侮辱,亦不会获罪,陈瑾如何敢仅凭他们几句言语治罪?” 楚辞斜眼看了他一眼,在楚辞看来,这就是个天真的富家子弟。 他咬了一口包子,笑道:“小兄弟啊,你真是太天真了,监察司有监察抓捕之权,陈瑾若说怀疑他们是敌国jian细,将其抓回监察司盘问,有何问题啊? 一番审讯下来,不说伤筋动骨,最起码也得皮开rou绽,过后补偿些许银钱作为医药费,就说抓错了,难道陛下还能因此将其治罪不成? 再退一步,秋闱年年有,陈瑾也不是第一天被骂,他早些年圣眷极重,只需在开考前一天将这些抨击他的考生抓回问话,第二天晚放一会,最起码要耽误他们三年时间,岂不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回头陛下问起,就说事情紧急,怕敌国jian细在考场害了我大夏良才,难道还能治罪?了不起挨顿训斥,可只要他这么做了,今日断然无这般众口抨击之相!” 唐清玄张了张嘴巴,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她冷笑道:“那在这位兄台眼中,这陈瑾还是个好人了?兄弟若是高中了,肯定不会抨击这陈瑾是吧?” 楚辞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人,凑到唐清玄面前,压低声音说道:“若是想要忠君爱国,那自然不会抨击,若是想要升官发财,那肯定还是要做的!” 一听这话,唐清玄更是一脸迷茫:“兄台,你是不是说反了?应该想要升官发财,才与那陈瑾同流合污吧?” 楚辞夹了一口牛rou吃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兄弟啊,你怎么就拧不过这个弯弯绕呢?那陈瑾,虽然人人畏惧,可是真说起来,却在朝中并无权柄,拍他马屁,除非我进那监察司,否则如何能升官?”
楚辞说着,回过后看向场内一个个群情激奋时,满脸通红的书生们问出一个问题:“这些书生今日义愤填膺,他日若分封地方,你觉得有多少人会清廉如水?” 唐清玄略微思索:“最起码要有七成官员能奉公守法!” 楚辞摇头道:“依我看来,若是没有监察司,这些人里不贪的,便是十中有一,都已经是得天之幸,人就是这样,说的时候,都会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真的做起来,那可就未必了。” 唐清玄有些不服气道:“兄台未免太看轻这些人了。” “哈哈哈!”楚辞笑了起来:“看轻?十中有一都是高看了他们啊,我且问兄弟,若是你为一方县令,每日俸禄微薄,养不起几个下人,也没有餐餐鱼rou,你可甘心?” 唐清玄不以为然道:“有何不甘?能够果腹,便已足以。” “那我再问你,兄台喜欢上一女子,如癫如狂,视若性命,非她不娶,想要求娶为亲,人家要三万两的聘礼,兄台还会清廉如水否?” 这句话,却让唐清玄愣住了。 她虽从未动情,但是心里其实也很期待有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 只听楚辞再问:“若是兄台在一方县土为官十年,勤政爱民,百姓爱戴,却因不行贿赂年年被上官故意找茬压低考评,导致眼看别人升官发财,兄台只能蹉跎岁月,又是否甘心?” 唐清玄再次默然,她是个有冲天之志的,若设身处地而想,真是这般,她未必可以甘之若饴。 她看着楚辞,目光复杂,因为她发现,若是她易地而处,未必能把持的住。 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 她沉声问道:“那兄台所说的升官发财便抨击陈瑾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