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外人面前,丁氏顾着夏侯渊的面子,现在没外人,自然是不饶他,加上曹洪在一旁帮腔,夏侯渊是连连败退。 眼看夏侯渊就要恼羞成怒破大防了,曹昂才站出来打断了曹洪阴阳怪气的技能施法。 “叔父,别忘了咱今天的正事,早点办完留出充足的时间回家,来时的马车可是把我颠的不行,回去可得走慢点。” 纯乐子人曹洪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呵呵的回道:“找我干什么,现在是他们两口子的家事,去让你婶娘饶过他。” ‘不是你拱火,能有这事?’曹昂心中吐槽着,曹昂把头扭到丁氏那边,刚想劝阻,还没等说话,丁氏就先开口了。 “今天看在昂儿的面子上,就先饶过你。”说着,丁氏低头问向曹昂:“昂儿,今天跑这么远来婶娘家里,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阿贤啊,过来一下。”曹昂把躲在身后的曹贤一把拉过来,跟丁氏介绍道:“婶娘,你们还没见过吧,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五叔的儿子,叫曹贤。” “我认得,我认得。”丁氏看着怯懦的曹贤,爱怜的抚了抚他的头:“你五叔走的时候,我见过他们姐弟俩。” “婶、婶娘。”曹贤嗫嚅的打着招呼,孩子今天被吓坏了。 “好,好孩子,你和你jiejie现在还好吧?” “嗯嗯,谢谢婶娘关心,我和jiejie住在大兄家里,大兄。”说着,曹贤看了看曹昂的脸色,接着说道:“大兄待我和我姐挺好的,今天中午还吃了好多rou呢。” 丁氏听了,白了一眼夏侯渊,说道:“那过得确实挺好的,婶娘都已经不知道rou是什么味道了。” 夏侯渊拍着胸脯保证道:“夫人既是想吃了,晚些我就去郑屠家中买来一些。” “然后呢?你再饿几顿把缺口补出来?得空了去河里捉几尾鱼吃点鲜就行。” 说了一嘴夏侯渊,丁氏继续问曹昂道:“昂儿还没说,来找姨娘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姨娘。我和阿贤呢,都已经五岁多了,是时候开始习武了,所以我就想到叔父武艺高强,就想请叔父去教我俩习武。” 顿了顿,曹昂又说道:“而且,家中也有夫子,也可以教授衡哥识字,加上我和阿贤,也就三个学生,想必比村子里的学堂要好很多。” 丁氏不置可否,笑着说道:“昂儿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不论是你叔父去教习武艺,还是衡儿去学字,都是要到谯城去的,那岂不是留婶娘一个人在这村子里?” 稍稍沉吟,脑中有了考量,曹昂回道:“婶娘,是侄儿考虑不周了,那这件事就先暂缓吧,孩儿和阿贤还小,过两年再习武也不迟。” 将这个话题抛在脑后,曹昂又问道:“婶娘许久没吃过rou食了?我看村子南边挨着山,村中没有猎户吗?” 丁氏道:“而今这时节,哪家还有余粮去换rou食啊,猎户每每有所收获,都直接拿去谯城贩卖,回村时只有些边角料,不吃也罢。” 曹昂默然不语,他知道,这只是婶娘的一些借口罢了,如果想吃,何不提前和猎户说一声?想来还是家中拮据。 几人聊着家常,曹昂不时问些农事,太阳已经渐渐偏西了,夏侯衡下学回来,人未到,声先至。 “娘,做饭了吗?我快要饿死了,洪叔?” 话音刚落,夏侯衡就看到屋里的几个人,愣了一下,跟唯一认识的曹洪打了声招呼。 曹昂打量了一眼夏侯衡,果然十分瘦弱,跟自己和曹贤差不多高。 丁氏摆手招呼道:“快来,这是你昂弟,你伯父家的,还有你贤弟。” 有客人在,夏侯衡瞬间变得拘谨起来,乖乖的跪坐在母亲身边,跟曹昂曹贤打着招呼:“昂弟,贤弟。” “恒哥好,恒哥下学了?今天学会了几个字啊?” “这个、这个…”听到课业,夏侯衡看了看父母的脸色,支支吾吾的回道:“今天学的字,太复杂,没有记住。”
“噗呲!” 曹贤这一会儿坐在温柔的丁氏旁边,已经渐渐忘却了之前的事,心情又好了起来,听到夏侯衡的说辞,没忍住小声笑了出来,只是刚出声,就被曹昂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 听到笑声,夏侯衡的小脸皱在了一起,只是实在太黑,看不出来到底有多红。 和夏侯衡认识了一下,眼看天色不早了,曹昂提出了告辞,和曹洪一起离开了夏侯家。 曹昂回头看了看炊烟袅袅的小村庄,上了马车。一个计划已经在他脑海中有了雏形,回去需要研究一下。 看了看曹洪,曹昂想到,闭门造车不是办法,自己这个叔父肯定比他要懂的多,于是开口问道:“叔父,这个村子大概有多少户人家?” 曹洪透过车上的小窗,看着村子回道:“这个村子啊,记录在册的有六十多户,四百余人,不过看房屋的数量,应该要多的多,炊烟的数量却不及一半,应该是逃难去其他地方了。” 曹昂皱起眉头,不解的问道:“按理来说,豫州虽比不上冀州和徐州,但地势开阔,农田众多,虽然这两年都有天灾,但也不至于活不下去要逃难吧?” “再者说了,豫州都养不活他们,他们逃到哪里能有活路呢?” 曹洪笑道:“有时候让人活不下去的,不是天,而是人。你看到没有,村子中有一户人家墙高宅深,但仅仅是自家田里那点产出,如何能供养这么大个宅院呢?” 曹洪语气深沉的教育曹昂道:“昂儿,你记住,天下就这么大。有人得到,就得有人失去,就像爬山,想往上攀爬,但是前面有人挡住了路,若是有礼的人,会让前面的人让一让,若是无礼,直接把前面的人拉下来就是了。” 曹昂听了,先是双手交叠,对曹洪郑重的行礼,恭敬道:“侄儿谢叔父教诲。”随后思索起曹洪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