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民主的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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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所以,不为知识支付报酬就是强盗、窃贼,即使他们民主地表决后通过了知识免费的决定,将这制订为他们认可的法律,这也只是强盗的法律,本质仍然是抢劫,这种邪恶的法律也不可能永恒。绝大多数智人以民主的形式制定关于他人的价值的规则,甚至是关于永恒价值的规则,片面有利于自己的规则,无论这种流程多么道貌岸然,仍然难逃其邪恶的本质。想一想很容易明白,民主不会通过食品免费法律,因为那会得罪农民,也害怕粮食产量不足。但是,真理产量不足难道就不值得担心?正义不是自以为正义,不是合乎自定的程序就是正义,而是要合乎逻辑才算正义;价值也不是自以为有价值,而是由合乎逻辑的程度决定价值。也许,民主称得上比较好,但是,肯定不是最好。” 阿正说:“我认为民主的问题是因为智人缺乏能力,一旦智人认识到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民主的决策就不会有问题。” 老爷子说:“可不能这么说。要真是这样,事情就太容易了,逻辑生物无疑能告诉智人什么是善,也能教给智人技术、知识、怎么做研究,等等。但是,信仰是教不了的,那是灵魂的选择。以智人现在的样子,如果有了银河系最先进的技术,一定会建立起一个奴役所有其它生命的大帝国,其它生命的结局大概就是成为奴隶、玩物或傀儡,甚至,最可能出现的是灭亡,因为逻辑生物一定不会接受前三者。在这个问题上,逻辑生物永远也不会相信低等生命的赌咒发誓。民主的决定可能需要一个理由,但是,那太容易找到了。毕竟,那些逻辑生物几乎从不合乎智人的审美观,他们对智人社会发表的各种意见也很容易被视为人身攻击,对智人的不尊重,等等。除非根除一切无法合乎逻辑的信仰,智人是不能拥有先进的技术、研发能力的。” 阿正说:“没有研究能力,怎么发现、识别真理?” 老爷子说:“这是个问题,但是,没有办法。智人只能在能力很低的级别上先改变信仰。如果智人先有了很高的能力,如能够对其它生物的星球进行攻击,却没有好的信仰,一旦被逻辑生物发现,就很可能遭到解除武装的警告乃至攻击。邪恶的生物不能有攻击其它星球的能力,这是底线。当然,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并不大,因为有邪恶信仰的生物通常不会全力以赴提高研究能力,即使有了能力,也会研究一些烂七八糟的东西。有一个星球的邪恶文明罕见地崇拜创新,所以拥有了很高的创造力,甚至发现了接近于解放灵魂、宇宙航行的技术,但是,由于信仰依然邪恶,当他们发现了一系列改变外壳和神经系统的技术后,把大量时间用于研究和享受某种永不厌烦的金枪不倒。逻辑生物对是否攻击犹豫了很长时间,最终决定,邪恶的信仰可能一次走运,但是很难次次走运,在那些小丑们没有发展出星球攻击能力之前还是算了,所以,仅仅是加强了监视。” 阿梦说:“民主不是正确的信仰。它本身并不太坏,但是,一旦智人认为只要是民主的结果就是正确的,那就会让民主真正成为生产邪恶的流水线,就像神学、科学一样。在没有正确信仰的时候,它们都有一些可取之处,但是,不能把它们当作真理。在没有真理的时候,它们可以成为临时的制度、方法。智人应该能够认识到,自己没有掌握真理,这时,应该建立的是过渡性的、不绝对的信仰、方法,它们没有对抗真理的权利。所以,哪怕只是逻辑上可能的真理,它们都无权限制。从这个角度看,我还是很欣赏芳芳的机会主义的,至少能在邪恶的规则之间取长补短,有些像是在邪恶之中游走,高抛低吸。虽然他一身邪恶的气息比铜臭味还难闻,倒也值得佩服,只是很遗憾,他没做到出污泥而不染。” 理性主义努力发掘阿梦的缺点,但是,不取悦、不尊重甚至欺负男人似乎不能说是缺点,更不能说是违背真理。有些迂腐、不够自信、不够努力应该违背了真理,但是在智人这里不是多么严重的缺点。对于一个女人,这些邪恶甚至算不上缺点,我不禁哀叹这个社会对邪恶太友好了。这大概是她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毕竟,智人对邪恶的评估也是经验主义的,并不一定正确。理性主义高度怀疑各种邪恶是没有阿大阿二的顺序的,而自己现在就是受到了不公正待遇。所以,为了打击邪恶伸张正义,我在支持阿梦的同时不自觉地和复仇现实主义拉了拉小手,认为自己有替天行道的责任和义务。“智人以往总是用结果论、功利主义来证明民主的好处,但是,这种逻辑推理是错误的。民主在知识价格等问题上的错误不是民主错误的证明,民主的错误在于它体现了对民意的信仰,而这是错误的信仰。信仰从逻辑上是很容易判断的。任何一个有一些推理能力的人都应该能通过想象认识到,民意在一些情况下会出现错误乃至支持邪恶,就像是强盗的民主;经验主义也会得出错误的结论,就像是邪恶历史中的经验;相信利益并不一定真的有利益,就像精心照顾细胞的利益最后不仅细胞要死,自己也要去陪葬。既然如此,就不应该相信这些信仰。只相信逻辑也可能对信仰者的利益不利,但是,除非你以利益为信仰,这种不利是不应该影响决策的。何况,这种不利的罪魁祸首是全社会各种邪恶的信仰,这才是正确的因果推理。将纯逻辑视为利益受损的根源是变量错误的归纳、推理。虽然改变纯逻辑信仰在短期内能让利益有所增加,也是更容易改变的变量,但是,改变全社会的邪恶才是正确的、最好的改变。” 阿梦充满爱意地牵起了复仇现实主义的小手。后者向各位老大保证,自己一定会保证她的灵魂安全。自由主义带着一群小弟表示了支持,要求给现实复仇主义试错的机会,毕竟大家都是从试错中混出来的,有什么理由禁止别人试错?理性主义知道反对也无效,何况也不敢双标,毕竟,当初经验主义和现实主义当大哥的时候没有灭了自己,没有相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没有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想起来,这两位大哥在智人中也算开明,没有相信太多的谬论。所以,理性主义边说边暗暗给阿梦祈福,“甚至,即使是追求利益,都应该相信纯逻辑,因为长期而言,相信纯逻辑信仰的利益超过相信利益的利益。同样,追求经济增长并不能得到最快速的经济增长,追求自尊并不一定真正得到尊重,追求科学并不能得到正确的科学。相信纯逻辑在很多方向上的后果都要比直接追求这个方向好得多,这是它的一个匪夷所思之处。我认为,这和逻辑推理自带的卓越增长能力有关。” 阿正对我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你说的每个字价值都无限大意味着什么了。” 我说:“正确的基础知识是永恒的,相当于价值无限大的商品。这个时代让价值无限大的商品免费,就是赤裸裸的剥削。是绝大多数人剥夺一小部分人的价值。结果,就是愿意去研究真理的人太少,导致社会发展速度放慢,结果,这绝大多数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甚至可以说是损人而不利已。智人现在仍然会死亡,仍然不能宇宙航行,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几千年前的人没有对知识收费。智人继续对知识免费的后果之一就是几千年后的智人极有可能仍然是智人,仍然会死亡。当然,这种功利主义的理由不好,甚至不如正义。最本质的剥削不是灵魂对灵魂的剥削,而是细胞对灵魂的剥削。智人让灵魂成为了为细胞工作的奴隶,细胞让灵魂去抢劫其他灵魂的财富,灵魂想都不想就去抢,结果今天抢到手了,以后都没人生产财富了。这是典型的细胞蠢灵魂跟着蠢。智人的灵魂不想被其他灵魂剥削,结果整个种族,也就是所有灵魂,都被另一个种族,也就是所有细胞剥削,这就是知识免费的最严重后果之一。你是谁并不是一目了然的,但是细胞们最希望你相信这是一目了然的,希望灵魂相信细胞和灵魂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阿正仍然有些困惑:“你们说得很有道理,可是,一想到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收入平等才是正义,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民主制度最好,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老爷子说:“一百亿智人很多吗?我们几万亿灵魂都认为收入不应该平等,不认为民主是决定善恶、信仰、制度的最佳方法,这怎么说?外星逻辑生物又有至少万万亿的灵魂,这又怎么算?” 我说:“民主从来就不是真理。即使在民主制度下,短期看似乎是所有人的意愿、思想在起作用,但是,长期来看,绝大部分人的意愿、思想毫不重要,那最合乎逻辑的意愿、思想才是最重要的。与其自欺欺人地相信民意,不如直截了当地相信逻辑。只有当所有人都相信逻辑之后,才会让每一个人的意愿、思想都真正做到不可忽视,所有人的意愿反而会更重要。否则,过几百年几千年,那些相信利益的绝大多数人的意愿在社会中必然连渣都不会剩,现在的地位都只是虚荣。甚至,智人以为自己留下了血脉,可是,后人认为血脉来自思想的传承,那智人又留下了个锤子。大众以大众为信仰的结果就是大众未来必将变得毫无价值,大众以逻辑为信仰才能让大众真正有价值。现在的民主制度能提升现在的大众的现实利益,满足虚荣心,但是损害的是他们的未来的利益,如果说这对自己还有利有弊,甚至利大于弊,但是,必然会深深地伤害未来无数的灵魂。” 阿梦说:“当然,智人可能不在乎,甚至会说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但是,既然世界是合乎因果逻辑的世界,醉生梦死的结果是极大概率会损害未来大众。而且,现在的所谓大众和未来的大众比起来,只是无比渺小的一小撮。所以,这是为了自己的小利牺牲他人的大利,为了自己生活舒适让后人随便死。智人会说自己活得不容易,但是,这是让多得多的人也活得不容易的理由?由于先人无耻,现在的人活得不容易;但是,为了让后人活得容易,现在的人应该活得更艰难一些。” 我说:“只要智人向往真理,这种从追求身体享受到追求价值增长的转变就必将发生。不过,对于经验主义者、功利主义者,第一代转变者最困难,因为前人几乎没有努力为他们服务,他们却要努力为后人服务。” 阿梦说:“不要强调这些邪恶的理由。智人的邪恶就在于过于在意自己的利益,不肯让自己为了他人活得艰难一些。即使真要如此不要脸,也不应该给自己脸上贴金,什么我们很善良、我们是主人、正努力追求幸福,那些金是用后人的生命打造的。智人不仅是细胞的奴隶,还基本上只是自己细胞的奴隶,不管自己的灵魂的善恶,也不管其他人的细胞的死活,更不管其他的灵魂的善恶。” 我说:“现在的智人就面临着众多艰难的选择,是否要成为第一代代际交易者,是否要为未来的生命、价值牺牲现在的利益,是否改变信仰,等等。这是困难,但是也是机遇。” 老爷子说:“一个灵魂只要相信逻辑就会不断地探索真理,即使没有发现真理,由于他付出的巨大的努力,他的思想、意愿也会有无限大的预期价值。正确的信仰、研究方法在一定的时间内必然有概率发现真理,但是又不能保证一定会发现真理。”
阿正问:“逻辑生物不担心人与人的价值不平等导致社会问题?” 阿梦说:“为什么要担心?cao心平等问题的人主要关注的是利益。在逻辑世界中,所有命题的价值不可能平等;在宇宙中,所有粒子的能量也不可能一样。命题之间、粒子之间都不会相互嫉妒,但是细胞之间会嫉妒,根源可能是所谓的动物本能。当灵魂相信动物本能是真理的时候,本应高贵的灵魂就成为了低等动物。为了私利,很可能会有人说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高贵的灵魂,细胞肯定对于这样的狗腿子很满意。” 老爷子说:“其实,逻辑生物的贫富差距,或者说合乎逻辑的程度,是个变量。有的星球上比较严重,有的不那么严重。这涉及很多因素。例如,如果所有灵魂的推理能力比较平均,或者大家都不喜欢冒险,差距就不会太大。不过,富裕的逻辑生物并不会去追求利益,而是继续追求合乎逻辑,如探索宇宙、改善灵魂,等等。这些活动反过来又会帮助所有逻辑生物追求价值。所以,即使是经验主义者也很难对这样的灵魂不满。对于逻辑生物,如果自己的思想错误多、思维效率低却要获得剥夺他人思想的成果,这是无法合乎逻辑的,只会让社会更加无法合乎逻辑。所以,收入平等不是真理、正义。” 阿正问:“既然贫富差距有一定的合理性。那还有贫困地区和民族吗?” “从一切知识都有了价格之后,这一问题就基本不存在了。两个灵魂之间有贫富差距的概率和两群灵魂之间有贫富差距的概率是完全不同的。” 阿梦说:“要知道,探索真理是最不需要考虑资本、天赋、传统等因素的,而这些是不容易改变的因素,容易造成系统性的贫困。探索真理是所有人都能承担的工作,贫困的人和富裕的人也没有什么效率上的差异。” 我说:“问题仍然在于经验主义,当一个人认为关键在于名师、研究资金、天赋的时候,就不敢探索真理,使自己的生命无法获得价值。” 阿梦说:“不过,真理以外的事情一切都不能绝对,贪图享乐、不怕困难、有推理能力的贫困的经验主义者也可能有更高一些的动力。” 在复仇现实主义的cao控下,我悄悄捏住她腰上的嫩rou,功利主义和经验主义想象了一下旋转二百七十乃至三百六十度给自己的快乐,理性主义则预测了一下阿梦的痛苦,做了一些加减法,这事就不了了之了。“所以,探索真理才是最平等的工作,几乎不受一切先天条件的限制。贫困地区通过加强教育,给研究人员提供必要的生活、服务方面的帮助,通过教育灵魂去更好地控制身体,而不是被身体控制,是可能在短时间内在知识领域强大起来的。而且,由于真理的价值有着巨大的溢出效应,一个地区的研究会帮助其它地区的研究,根本无法预测未来的知识发现者会出现在什么地方。所以,富裕的灵魂也愿意资助愿意研究真理的灵魂去研究真理。只要能够研究出真理,甚至,只要能在研究真理的过程中提供重要的帮助,富裕根本就不是问题。当然,这种机会也有一定的机遇性。灵魂的收入具有微观的偶然性和宏观的必然性。越大的区域、越长的时间范围内,灵魂的收入越是平等,越是局部,收入起伏越大,越是不平等。” 阿正说:“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逻辑生物这么看不起我们智人。确实,细细想来,我们对当今社会的信心完全是经验主义的。逻辑生物的很多做法的惊人之处,不在于有某种道理而在于从最有道理的基础,也就是信仰,出发,而智人没有这样的基础。” 阿梦说:“智人的邪恶几乎处处可见,而且常常黑白颠倒。高科技企业现在享有很高的地位,其实,它们也只不过是把永恒知识利用起来,是永恒知识的加工者、组装者,自己发现的知识只有有限的价值。但是,除了能收费和竞争不足以外,不需要支付绝大多数原材料的费用也是它们成功的重要原因。这让知识密集型产业获得了巨大的利润、市值乃至名誉,但是,他们不名誉地侵占了本应由真理发现者获得的大量收入。我认为,如果智人不能通过对知识收费的法律,高技术企业也应该促成基金会的建立,将自己的不正当收入上交基金会,服务于社会。这体现了即使大众、制度、法律、传统邪恶我也不能邪恶,合乎民意、合乎法律、合乎惯例都不是不邪恶的充分条件或理由。” 阿正说:“这应该怎么收费?谁知道一个手机用了多少知识?” 阿梦说:“只要想缴费自然会有计算的方法。例如,集成电路和外型设计都会用几何学知识,可以用一次收费一次。” 我对阿梦说:“要是这么说,你用我的方法也应该付费。” 阿梦一愣,“当然可以。”稍后,勃然大怒,一只巨大的生蚝扣在了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