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谋与谋（3）

    安静了片刻，王希似乎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在遥远的岁月之前，看到当时自己的内心，做出无比黑暗的决定。

    “这是领袖的悲哀，做着最残忍的杀戮，成为最不愿意成为的人。”

    “羽族和恶魔在黑暗时代都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他们融入原生种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这是对每个种族都尽量公平的选择，毕竟在生存面前，一群有罪之人又有什么选择？”

    王希挥手表示自己无异。

    “想不到连人类传奇都会成为作为的神眷者，掌控巅峰时期人类魔法文明的全部精华，他已经接近伪神了吧。”

    老者没有再提起羽族的结果，转而回答王希的问题。

    “不，他能够掌控如此多魔法的原因是因为他神眷的特殊性，他的生命层次只是停留在传奇而已。通过先后数次的战斗以及后来黑暗时代开端的一些情报显示，他信仰的神灵有‘知识与智慧’的称号，这个概念很模糊，就像是知识规则与思维真理的结合词汇，我们将祂命名为‘真理’。”

    “后来的一些战斗中，我们发现‘真理’的部分狂信徒拥有光明属性的力量，所以猜测祂还拥有光明方面的称号。至于神灵拥有称号的意义就不用我多解释了，神的力量即是规则。”

    “神灵不止一位，祂们每个都不一样，权柄完全相异。每一位神灵在一个种族只有一位眷者，这就像是宇宙间无形的规则限制，就像每一个种族只能有一位至尊一般。”

    “神灵拥有众多的信徒，这些信徒没有数量限制，也没有实力限制，当然最强的也不过传奇。一旦经由仪式‘洗礼’就将彻底被控制成为永恒的傀儡。”

    “识别神眷者和狂信徒最好的方法就是观察，观察他们是否拥有创造的能力，他们能够掌握人类所有的知识与思维方式，可就是没有办法突破最后的一层障碍，成为创造者。所有的神眷者都是如此，只是力量的掌控者。”

    “也只有‘真理’的神眷及信徒能够成为魔法力量的完美使用者，因为知识对于魔法师来说等同于力量。人类魔法不断进步，‘真理’神眷者、信徒的力量就不断强大，尽管如此，他们也只能算是黑暗时代的一部分威胁而已。”

    “最重要的信息便是黑暗时代了。”老者表情始终未变，王希却感觉气氛陡然凝固了几分。

    “黑暗时代，即是至暗时刻，希望与生存隐没，只有绝望与无助。无尽强大的敌人降临，肆意的杀戮反抗的力量，建立起自己的信仰。圈养生物，成为下一次征战的牺牲品，或是提供信仰的家畜。”

    “唉......你可以理解为侵略战争，而侵略的目的就是生物资源。生物之中强大的被控制后作为下一次远征的战士，弱小的修建神殿、诵念神典与尊名，提供源源不断的信仰。每次指挥战争的都是神眷者，包括打开空间通道与击杀本土强大生灵。”

    “我们面临的第一次黑暗时代就是来自于‘真理’的恐怖入侵，黑暗时代这个名字也不是我们起的。在第一次人类反击战前，借助人类奥术魔法的尖端产物‘奥术之瞳’，我们成功与一个名为‘鳞咙’的种族建立了联系，双方很快就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因为两个没有被控制的种族之间不存在竞争关系与利益冲突。”

    “鳞咙非常强大，按照他们所说，他们已经成功度过了两次黑暗时代，第一次时种族几乎濒临灭绝。经过几十万年的修养生息，他们终于缓过来，有了足够的实力探索更深的秘密。鳞咙强者凭借身体强大的特殊优势展开宇宙航行，探索了周围的大片宇宙区域。一共发现了三个被控制的文明，这已经让鳞咙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探索中阵亡了几十位传奇强者，七位传奇巅峰！”

    “鳞咙一族的至尊‘提亚马特始祖’经过一次黑暗时代，借助种族天赋‘咙’吞噬了大量来自不同种族的强者，成为了至尊中对顶尖的存在，掌控了一条近乎完整的权柄！这位领袖同样充满胆量与勇气，带领巅峰的鳞咙一族三百多位传奇强行入侵了一个被控制的种族领地，杀光了所有强大神眷者和信徒，只是这个种族的生命充满了冷漠与麻木死气，种族文明濒临灭绝。”

    “鳞咙一族带着大量新生的当地生命与修行方法回到了领地，随后便暴露了自身的存在，被另一位神灵注视了。紧接着就是第二次黑暗时代，这次的敌人更加强大，全部都是善于战斗、渴望战斗的嗜血生物，崇尚荣誉感与仪式感。他们称之为‘战之魂’，战神。”

    “鳞咙的能力特殊，经历的战斗越多越是强大，这次战争虽然损失惨重，但依旧保住了文明的星火。上千位传奇陨落，包括十九位传奇巅峰存在。鳞咙再次陷入低迷的状态。直到感受到我们的窥视，提亚马特至尊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并主动发动天赋与我们交流。”

    “上千位传奇陨落！”王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五族近几十万年所有出现过的传奇也就是这个数目吧。

    “我们在那次战争之前的所有关于神眷入侵的了解都是通过鳞咙一族，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明确了。恶魔始祖咏夜和圣仁之瞳都是不可能被控制的至尊级存在，经过提亚马特的调解，你们三位至尊达成了协议，集结一切力量打击外来的入侵，保存文明的星火。你用末世后的另一半好处作为代价，交给他们两个分。”

    “集结了全部的力量，五族传奇近三百余位，加上三位至尊，我们的力量并不弱于当初的巅峰鳞咙一族。”

    “我们......胜利了？”

    老者摇摇头苦笑着，“没有胜利者，如果非要分出胜负的话，我们应该算是失败了。”

    “就算三位伪神联手都会战败？”

    “这次神灵的远征军太过强大，因为与鳞咙交涉的缘故，这次的战争我们面临的是两位神灵的联军。”老者缓缓闭上了眼睛，像是因为恐惧，又或是血腥与惨痛的牺牲刺激着心灵。

    “十一位神眷者拖住了你们，剩下的只是屠杀而已。十一位神眷者，十一个种族。上千位传奇同时降临，带着成千上万的强大超凡生物，这就是至暗的时代，血色与阴影交相辉映的时代。”

    老者缓缓低下头，紧闭着双眼，沉痛的回忆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