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制符之道
“这位是韩长老，我们九霄门的大制符师，你以后给韩长老打下手，顺便学习制符之术！” 冲着顾长生说话的是叶大掌门，此刻正站在天机阁堆满制符材料的密室中间，对面的韩长老正上下打量着顾长生，眉头紧皱着。 顾长生连连点头称是。 “掌门，这位顾师侄真懂制符之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个负责打扫的杂役吧？让这样一个修为低微的废人进天机阁，你觉得合适吗？”韩长老不快之下，抱怨道。 叶峰信心满满的轻笑道： “制作灵符事关重大，我岂会儿戏，这位顾师侄的修为确实不高，但是在制符之术上却颇有经验，对火雷系的初级低阶灵符，成符率接近四成，我已经当面试过他了。” “只要韩老稍微指点一下，制作一些普通灵符，应该不成问题的。” “既然掌门开了金口，我可以让这小子留下姑且试一试。若是不合我意，我还是会将他扫地出门。”韩长老一脸傲然，摆出一副权威的架子说道。 “韩长老，我不会坑你的，你若不相信我的眼光，可以先查验这小子的灵根。这小子虽然修为不高，但身上拥有罕见的雷火灵根，法力精纯异常，在制符上的天赋绝对要比你想象的好很多。”说完，叶峰在顾长生背后轻轻一拍。 顾长生赶紧走上前恭身施礼。 “咦！这小子还真有几分潜力的，看来掌门也是用心良苦，不是胡乱抓人来的。”韩长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顾长生，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韩老需要的人，我已经送过来了，天机阁制符的进度可要抓紧了。不聊了，还有一堆杂事要处理，我先告辞。” 叶峰站起身来就要离去，刚走出两步又突然回头，跟韩长老叮嘱道： “云龙山脉最近很不太平，斗法消耗了许多灵符，必须尽快补足库存。你这边可别耽误了大事，否则师祖大人怪罪下来，你我二人都吃罪不起的！” “掌门请放心，我会抓紧时间制符，绝不会耽误事。”韩长一脸严肃，郑重的承诺道。 “好，我等你大的好消息！”叶峰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开了。 于是，在密室中，一时间只剩下了顾长生和韩长老二人。 “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会一边教授你制符之道，一边安排任务给你，只要你每月能按时完成我的任务，其他时间就随你自己处置。”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下个月你若是交不出足够数量的灵符，就给我滚蛋吧！” 韩长老还是嫌弃顾长生的杂役身份，说话丝毫情分不留，很不客气的说道。 “弟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顾长生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回答道。 “当然，在天机阁当弟子并非没有好处的，不但阁内的一些制符工具和原料可以免费使用，而且每月发下的灵石也比普通弟子多的多。” “现在你先跟我去见一下另外两位师兄，以后你们可以相互讨教经验，更好的完成制符任务。” 韩长老对顾长生的态度还算满意，神色一缓说道。 随后带着顾长生上了阁楼。 “这位是张乙，这位是李三，以后你们三人一同负责制作初级低阶灵符。” “长生见过两位师兄！” 碍于面子，张乙和李三也只好规规矩矩的给顾长生回了个礼。 但两人的眼神中却透出一抹蔑色。 韩长老并没察觉到这个细节，随意给顾长生安排了住处，顾长生在天机阁的修炼生涯就此开始了。 以韩长老原先的成见，对一名炼气五层的弟子自然不会太过重视，对顾长生的指导也只是抱着应付的态度而已。 结果一个月过后，顾长生拿出了合格的成绩。 这个年轻人虽然修为不高，但在制符之道上颇有些小手段。 光是从丹砂配制上看，此人家传秘制的化丹液，似乎比九霄门的秘方还要好上许多。而且此子在丹砂的研磨上，也自己一套很独特的手法。 利用这种古怪的调制丹砂配料的手法，能让灵符变得稳定许多，极大的减少了灵气暴散的现象。 其中一些非常偏门的制符小工具和小型阵法，他更是连见都没见识过。 光是一个在制符过程中能稳定周边灵气的简单阵法，就让他制符的成功率提升了足足两成之多。 这些顾长生独有的制符秘术，着实让他大开了一番眼界。 接触一段时间之后，韩长老竟感觉自己在暗中受益匪浅，不禁对此人另眼相看。 说起来，九霄门是唐国修界第六大门派，有弟子九千多人，其中炼气期的弟子有八千多人，筑基期的弟子不过两三百人而已，平时出门办事的多是些炼气期的弟子。 炼气期修士斗法，施法成术的时间往往比较长，使用灵符恰恰能避开这个弱点。 因此充足的灵符库存，是宗门战斗力的重要保障。 现在库存告急，韩长老自然不敢怠慢。 虽然张乙和李三是他培养多年的弟子，算是他的心腹，可在这关键时刻却不给力。 相反，顾长生表现出来的制符天赋和认真态度都让韩长老大为的满意。 甚至偶尔顾长生提出的一些问题，都能挠到了韩长老的一些痒处，两人不知不觉就讨论了起来，屡次让他有意外的收获。 如此一来，韩长老对顾长生不再态度冷淡，反而越发的器重了。 由一开始的严厉冷面，到后来的和颜悦色，张乙和李三不禁目瞪口呆。 两人本来就与顾长生有过节，此时当然见不得对方好，对顾长生态度反而更加恶劣了。 不过顾长生现在受宠，这两人也不敢太过为难他。 但在背后，两人对顾长生的诋毁自然是避免不了的。 顾长生并不与他们争辩，而是留心观察两人，找出反制两人的把柄。 转眼又到了月末，张乙和李三又没有按时完成制符任务，缺的数量还不少，韩长老训了两人一顿，转头向顾长生诉苦。 顾长生心中一喜，说出了他早已准备好的话。 “对于两位师兄，弟子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韩长老摆摆手，让他继续说下去。 顾长生肃然道：“那弟子就直说了。” “天机阁有九层，除了少部分区域用来制作存放灵符，其余大部分都是用来保存各类书籍和修炼功法。” “每日前来天机阁调阅书籍，或者直接请求复制功法的男女弟子着实不少。” “我们九霄门有九座主峰，其中五座由女师叔祖掌事，门里收的女弟子自然也比较多。” “而这些女修士都是些妙龄女子，出身多是尘世间的大家闺秀，个个姿容谈吐甚是不凡。” “弟子在旁观察之下，发现两位师兄虽然每日累的够呛，但却被这些进进出出的女修，迷得神魂颠倒。” “整日里只知道用灵石换一些奇巧之物，来讨好这些女弟子，自身的修为却因此多年停滞不前了。” “如果再不悬崖勒马，沉下心来专心钻研制符之术，恐怕两位师兄要辜负长老的一番苦心了。” 一边说着，顾长生一边仔细观察对方的反应。 而韩长老此时已是满脸无奈，连连点头的称是。 “这两个臭小子整天不务正业，白白浪费了门里给的资源，我也是恨铁不成钢啊！” “只是两人已经跟随我多年，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们沉沦下去，你若是有好的建议，我愿洗耳恭听。” 顾长生淡然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 “当年我在家里学习制符之道，从三岁起就随爷爷进山修行，每日清茶淡饭背诵经文，历经十年方才修得现在的心性。” “长老不如将两位师兄带回洞府闭关修炼，每日会抽出一个时辰，专门考核他们制符之道。” “剩下的时间，让他们专心修炼即可，只要坚持二十年，两人必能成大器！” 听到此番劝解，韩长老微微低头，若有所思道：“二十年……” 在他坐化之前，如果想要一直把持住天机阁的制符工作，就必须把这两个弟子培养成才。 只是要把两人关在洞府里二十年，会不会太清苦了些…… “二十年对于一个修士来说，不过弹指一挥，有人继承道统，才是最重要的！” 仿佛看透了老者的心思，顾长生适时提醒了一句。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就这么办了！” 韩长老重重点了点头，下定了决心。 …… 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顾长生会心一笑。 只是动了一下嘴皮子，就把两人关进洞府二十年，以后在这天机阁，他可以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