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这是在帮她出气吗?
“大哥,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北歌沧眼眶不由自主的就红了,“我一定会带大哥离开这里的!” 闻言,北泓战宽慰的一笑:“我知道,只要是我的小妹说的,无论样的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到。” 听着这番充斥着信任与安慰的言语,北歌沧忍住眼中的泪意,也对他展颜一笑:“是这样的,大哥。” 此时,连曦看着北泓战一身狼藉,甚至双膝双脚处都磨出了血迹,不禁就是浑身陡然升起一股令人心口发紧的冷意。 他双眸中布满了黑色的暴怒气息,冰冷冰冷的话语从口中吐露而出:“李大人,一个尚未敲定事实的案件,你就是这样对待北泓战的?他与这件案子根本毫无关系,双脚又行动不便,将他抓来无辜受牵连也就算了,更想不到的是,你养的狗,就是这样胡乱咬人的吗?嗯?” 最后一个字的音节发出,他那仿佛能够冷冻一切的目光紧紧胶着在李大人身上,却是眼也不眨一下的抬手就是一掌对准站在一侧的纪真骤然轰出! 砰的一声! 纪真胸口遭受这毫无预兆的一击,一下子整个躯体都被轰的往后高高飞起,狠狠的撞在了一侧的坚硬墙壁上,又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落地的一瞬便是立即呕出一滩血水,同时传来一阵浑身骨骼断裂的咔擦声音来。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 等所有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在极致的疼痛加上要命的恐惧和伤势的三重折磨下,纪真一秒钟也坚持不了,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冰冷!麻痹! 这是在场的除却北歌沧和北泓战、诸葛申之外,其他所有人的共同感受! 太子北行风和北落雪、李大人等人,此刻只感觉到他们出身在最为严寒的数九隆冬的冰天雪地之中,且躯体都已经被冰冻的麻痹无法动弹! 可怕的感觉!强势的出手! 李大人几乎是双腿打颤的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哭丧着喊道:“阁主大人息怒!下、下官失察了!” “失、察?”连曦几乎是紧紧重咬这两个字眼,眼眸危险的轻眯了眯,“你的一句简单地失察,如何弥补得了一个无辜之人所遭受的折磨?” 质问的话再说出,李大人已经无言以对。 说起来他也真是倒霉,抓捕北泓战完全是太子的要求,可现在出了事,面对盛怒的连曦公子,饶是一向与连曦关系不对的太子,也是吓得魂不附体动都不敢动一下,更别提为他说两句话了! 李大人只感到自己这下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啊。 而连曦的盛怒很显然还没有完事。 他望着李大人害怕的战战兢兢的这番毫无骨气的样子,又是气不打一处来的冷声说道:“李大人,本尊现在真怀疑你到底是怎么做官的,既然错误已经犯下,你为什么还不赶紧补救!” 最后一句话,连曦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李大人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双腿无力的几乎站不起来,却还是怕的失去了正常的理智,竟然非常愚蠢的抬头问了一句:“怎、怎么补救啊……” 这下,连曦被他给气笑了。 俊美的脸庞上,方才那令人不敢直视的冷意犹如潮水一般顷刻间消退,连曦似笑非笑,一边缓缓坐下,一边以一种罕有的温柔语气说道:“当然是赶紧将北泓战扶起来,请他坐下啊,难道你要一个双脚行动不便的无辜之人,站在这公堂上听你审案吗?嗯?” 李大人恍然大悟。 连曦公子蹁跹而至的温柔令他感受到连曦公子退却的怒意,心中那要命鼓跳的紧张感也稍稍得到了平复。 可饶是如此,李大人却还是无法站立起来为北泓战安排座位,更何况是将他扶起来呢? 根本就做不到。 整个人在刚刚连曦公子的暴怒之中,简直就是完全被抽空了似的,没有任何的力气去做任何的事情了…… 至少在这一刻,真的动不了啊! 李大人此时真的很想大哭一场。 其实,不仅仅是李大人,就是包括太子在内的那些捕快、兵卒,也都是浑身打颤流着冷汗的根本就动弹不了。 他们或许听闻过连曦公子的可怕名声,但真正见识到这种令人心中生出实实在在恐惧感的气场,这还是第一次,而且也是从未料想过的,光是用“可怕”二字来形容,已经是不足以切实描述了…… 而见到李大人一群人这般畏缩畏惧的“怂”样,震怒过后的连曦公子相当的无奈。 他不就是打晕了一个人发了一场短暂的脾气吗?至于吗? 无奈中,连曦公子直接又站起身来,一把将身后的座椅放到公堂上的一侧,又径直走到北歌沧的身边,从她的扶持中将北泓战背了起来…… 是的,背了起来,十分温柔的。 李大人等人吃惊的看着刚刚才暴怒的连曦公子竟然如此巨大反差的对待另外一个人,不禁就是感觉到了一种受到区别对待的强烈的落差感。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连曦公子背着北泓战,又将他轻轻的放在了座椅上。 安置好北泓战,连曦公子再去注意到北歌沧的时候,却见她双眼发红的正紧紧盯着自己看。 其实,北歌沧此时已经有些懵了…… 呃,她怎么也想不到,连曦公子竟然会这样直接的出手对付纪真,这难道、是在帮她出气吗? 如果不是的话,请不要怪她自作多情,因为她此时此刻突然有些感动的想要流眼泪了。 也许是对这具身体原主那些悲惨遭遇某种程度上的感同身受,也许是前一世包括这一世的重生在内她都是独自一人撑起一切,已经很久很久,很长很长的岁月了,都没有一个人,像连曦这样,因为她或者她的亲人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而如此直接毫不顾忌后果的出手,狠狠打击那些欺负她的人。 ——保护了她。 可是,该死的!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感动了?难道是因为她一个人孤单的太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