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想得美!
“子桑氏和那两个孩子呢!有没有救出来!”老侯爷御雷气急败坏的快步走着。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府里头出现什么死人破坏风水,要死最好死外面去。 “回老侯爷的话,小的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里面人已经烧死……啊!怎么会!”小厮惊之又惊的喊出口,他刚踏进院子就见到原本已经被活活淹死的北歌沧正蹲在地上神色阴郁的盯着他看,吓得脚一软险些绊倒。 北歌沧缓缓站起身来。 原本套在脖颈上的纯金项圈在他们踏入院子之前瞬间熔化又迅速凝结,此时一条纯金小蛇正悄悄缠绕上她的手腕,金色小蛇首尾相衔,两粒色泽潋滟的水晶按钮点亮蛇瞳掩在袖中。 那根原本用来栓着她的绳子早已焚烧成烬散落灰飞。 她双眸中带着几根赤红的血丝,瘦削惨白的脸庞上,结了血痂的“十”字伤痕丑陋显眼,此时头发湿淋淋贴在身上,整个人犹如恶鬼一般狠狠瞪着来人,周身都布满了阴森可怕的气息。 御雷一见到自己这个痴傻外孙女这幅鬼样子心里也是被吓得咯噔一跳。 上一次见到这两兄妹是五六年前他们被送到文远侯府的第一天,期间听说北歌沧摔坏了脑袋变傻了也没有在意,今日亲自过来也只因小厮禀告说这边失火心疼院子。 现在看来,这个外孙女已经不单单是痴傻了,简直就是疯疯癫癫的不成人样! 当他看到那座被烧毁的房屋,就是一阵控制不住暴跳如雷的咆哮道:“你们三个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房子被你们烧成这样!还想不想继续待在文远侯府了!” 不心疼自己妾室和外孙、外孙女血rou之躯的安危,却只去心疼一座破房子,文远侯御雷果然是个自私刻薄的老头子! 北歌沧轻眯了眯眼,脸色苍白嘴唇却异于常人的艳红如血。 她讥讽的望着原主这个所谓的外祖父,扬起了下巴带起一丝不服软的阴沉倨傲:“这房子本就破烂不能住人,烧破了更好,您给我们另换一座干净整洁的院子吧。” 一听北歌沧要求换新院子,御雷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指着她骂道:“你想得美!就你这半吊子还想要干净整洁的院子?哼!不想待就滚出文远侯府!” “侯爷不给换?很好!”北歌沧点点头,走到一旁拎起一块砖头二话不说冲着御雷身旁一个小厮就是狠狠砸了过去! 砖头从她干瘦的小手中掷出,竟是飞速而有力。 院子里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那小厮“啊”的一声发出惨叫,等看过去时,那小厮已经是头破血流的倒在地上,捂着额角的手指缝里鲜血溢出,瞬间染红他半张脸。 就是这个小厮一把火差点烧死他们。 北歌沧知道他只是受命于人,也没有真的夺走他们祖孙三人的生命,所以她也不会要这个小厮的命。 但他既然选择做了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就必须要承受相应的后果! 她双目赤红的瞪着那个小厮,眼珠子一动,看向了被自己举动吓的惊疑不定的御雷,抬手指向身后两人冷冷道:“这两人,一人是老侯爷曾经的正室发妻子桑氏,一人是老侯爷的亲外孙、皇后娘娘的亲外甥北泓战!我这就带着他们流落街头,见着文远侯府里的人就用砖头砸破他们的头,告诉平头百姓们是文远侯和皇后娘娘心胸狭窄狠毒,偌大的侯府容不下我们祖孙三人,烧了我们的房子不说,更是将我们赶出府要断了我们的生路!” 话一说完,北歌沧又是不断地捡起脚边的碎砖头石块,接连狠砸过去。 这些砖头都是冲着御雷砸去的,但都擦着他一一砸偏,说砸偏了吧,却又都奇准无比的打中他身边那几个参与纵火的小厮。 “快、快拉住她!”文远侯被气得不轻眼皮突突直跳,他又不能上去收拾北歌沧,只能稳在原地招呼仆从去制住她。 两个仆从大着胆子蹿到北歌沧跟前,一人要夺走她手里的砖头,另一人作势要控制住她的双手,谁知不但连她的衣角都抓不住,两人还齐齐被北歌沧砸破了额头! 只消片刻的功夫,几个小厮纷纷头破血流的倒在地上痛苦哀嚎好不狼狈。 见状,其余众人则是一边手忙脚乱的躲着砖头袭击一边心里暗暗疑惑,北歌沧怎么好像突然不傻了?又好像她只是傻的更加彻底更疯癫? 北歌沧行为举止都透着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疯狂劲儿,手里头砖头乱飞,院子里一阵哭爹喊娘! 文远侯好利但更重虚名,此时一听北歌沧说要坏他名声,又这样胡乱伤人闹得他心焦,自不敢真将她赶出府惹是生非。 他看了一眼地上人事不省的子桑氏,想起子桑氏刚嫁过来的时候也是青涩娇美,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竟苍老的连府里最下等的粗使婆子都不如! 一旁的管家娄观在这时开口感叹道:“老奴忽然想起,老侯爷五十大寿时,年仅十岁的北小公子给您祝寿时的情景来。” 文远侯到底做不了杀妻灭孙的狠毒事,娄观的话更让他想起一些久远的往事,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最后,他一挥手对管家不耐烦的皱眉说道:“算了算了!老娄,你带他们去南院住!这里好好收拾干净!” 语罢便摆手走人。 北歌沧这才将手里刚捡起的砖头随手扔在脚边,那几个被她砸伤了额头的小厮正怨毒的瞪着她,却只得来她轻蔑阴森的一下冷笑。 “是,侯爷。”管家娄观在后面恭声应道。 看看满院的狼藉,又看看北歌沧祖孙三人,当他看到北泓战一身染血神情恍惚的可怜样子,不禁唏嘘摇了摇头。 老的老,小的小,疯的疯,傻的傻,残的残,废材的废材。 昔日北国公府的世子和郡主,如今寄人篱下,竟落得这样悲惨下场,再无前途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