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这一仗必须要打
还是史可法先开口说话，“兴华，刚才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 “哦，我在计算这一仗该怎么打，既要保证自身安全，又要把清兵给打痛了，打怕了，这样扬州和南京才会有真正的保障。”罗剑说道，转头又对阮大铖几人说道：“几位钦差，方才实在是失礼了，万请勿怪。” “不敢，不敢，敢问天使，督师说共有四位天使，不知其余几位现在何处？”阮大铖终于缓过气来了。 “哦，小刘有其他事情正在城外忙着呢，他现在来不了。小王到门口训练护卫去了，这就让人去喊他回来，骆管家，也让人把柳兰喊下来。”罗剑心想，见个钦差这点小事，就不必耽搁小刘的时间了。 “几位钦差，南京城中现下情况如何？”罗剑随口问道。 “回天使话，皇上在南京城中得知几位天使降临扬州，那是兴奋不已啊，马阁部以降众文武大臣也是都盼着早日得见天使天颜啊。”阮大铖有些激动地说道。 罗剑心想，我问你南京情况如何，你说大家都想见我，有点驴头不对马嘴啊。 “几位钦差，去南京恐怕还得等上一段时日。”罗剑说道。 “敢问罗天使，却是为何？皇上欲见几位天使和神车，圣心甚急啊！”这却是陈子龙在说话，意思是皇帝急着见你，你得抓紧点。 正说话间，柳兰从楼上跑了下来，人没到声音又先到了，“罗大哥，我正在备课呢，喊我干啥呀？”待一进堂屋，见这么多人在，也是吃了一惊。连忙问罗剑，“罗大哥，这几位客人都是谁呀，你给介绍一下吧。” 阮大铖抬头一看，见进来的是一位姑娘，身上穿着跟罗剑一样花花绿绿的衣服，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脚上穿的是一双从没见过的靴子。 阮大铖看得有些发呆，他在秦淮河阅过无数美女，皇上最近充实后宫也是他一手cao办的，可以说美女他是见多了的，但从来没见过这么英姿飒爽的美女。 等罗剑介绍完了，柳兰也是双手一抱拳，冲着几人说道：“见过几位钦差。”知道张成是个太监，眼光还在张成脸上停了片刻，似乎在看他到底长没长胡子。说完就拉个凳子在罗剑身边坐下了。 史可法笑着对坐在身边的陈子龙说道：“懋中（陈之龙字）啊，这姑娘叫柳兰，可不简单着呢，当初可是把愚兄给好生教训了一顿。”说完看着柳兰，脸上露出宠爱的神色。 柳兰冲史可法皱皱鼻子，似乎在埋怨史可法说她的坏话，这让史可法不禁又笑了起来。 罗剑走到电脑前，把地图的比例调小了，整个扬州和南京都出现在地图上，起身走到屏幕前，对着大家说道： “督师，几位钦差请看屏幕，这多铎现在屯兵天长，离扬州直线距离不到百里，兵锋随时可指扬州。倘若我几人现在离开扬州，清兵必然得知，倘若再来攻城，扬州亦不可保。因此昨日至今我还在跟督师商量，想跟清兵打上一仗，要把他们打痛了，打怕了，至少把他们赶至盱眙，令其不敢再觊觎我扬州城，如此一来，扬州既安，则南京亦可保矣。” 阮大铖一听，暗自心惊，心道这罗天使是何人，竟敢跟清兵野战，还想把清兵打跑，这如何能做得到？ 陈子龙一听，却来了兴趣，站了起来，也走到屏幕前看着地图，想了想对罗剑说道：“罗天使，这清军骑兵野战能力极强，这扬州和天长之间地形平坦，有利于清军骑兵机动，如出战，则有被清兵包围之虞啊。” 罗剑一听，这陈子龙作为兵部的给事中，从史书看他应该是个地道的文人，徐光启的《农政全书》还是他整理完成的，却没想到他对军事也不外行。 当下笑着说道：“懋中兄勿忧，清军骑兵倒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最担心的是倘若多铎不顾伤亡，用人命来抵我火器之优势，此战恐怕有些难打，多铎的骑兵已经被我们给打怕了的，再用骑兵恐怕多铎难以承受损失。对了，懋中兄，我字兴华，喊我兴华即可，不要再称什么天使了。” 陈子龙一听，也拱手笑着说道，“那我就可不客气了，兴华兄，要是这么一说，这一仗倒是非打不可了。” “这是为何？”罗剑有点奇怪。 “兴华兄，要知道这多铎所部大多是投降的明军和大顺军，这些人之所以投降清兵，就是因为怕死，现在在兴华兄的神兵利器面前又如何敢不怕死呢？”陈之龙笑着说道，他是仔细看过史可法的奏折，也专门找卢渭了解过情况的，知道罗剑手上有些神兵利器。 阮大铖有些责怪地盯着陈子龙，心想你在这儿撺掇罗天使出城去打清兵，万一兵败，岂不是把我等也陷入危险之中。马士英当初推荐阮大铖入朝做官时，有一条就是说他颇知兵事，其实这阮大铖倒也不差能力，只是胆子小了后，心思就不往这上面想，即使再知兵事也是无用。 史可法听了二人的分析，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来，大声地说道：“对，这一仗必须要打，兴华，你明日找鼎维他们仔细商讨，需要任何支持跟我说一声即可，这扬州城中所有物资都任你调动，务必把多铎打痛打怕了。” 听史可法这么一说，阮大铖脸色都变白了，张成坐在一旁听说要打仗了，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 陈子龙从屏幕前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见阮大铖和张成二人脸色不对，知道二人心中所想，想了一想又站起来冲着阮大铖说道：“阮尚书，依下官之见，不如请阮尚书先返回南京向皇上陈奏，我留在扬州待此战之后陪同几位天使再去觐见皇上如何？” 陈子龙此话一出，阮大铖脸通的就红了，又想起来之前马士英的交待，对这位天使不敢有丝毫的勉强，今日见这屋里尽皆神仙手段，如何让人敢得罪啊，一时间左右为难，竟说不出话来。 史可法终究为人厚道，见阮大铖窘迫，开口说道：“圆海（阮大铖号）兄勿忧，前几日鞑子从四面攻城，西门乃其攻城重点。然兴华令城门大开，只领三人一车在城外阻敌，鞑子未能寸进，反倒给我们送了五千人马入城了。”见阮大铖脸色稍霁，又接着说道：“刚才懋中说的也未尝不可，如圆海兄欲在这城中指导此战，则可另派一人回南京奏报。” 史可法这么一说，算是给了阮大铖一个台阶下。阮大铖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牙一咬，心一横，站起身说道：“督师与罗天使既决心打这一仗，集之（阮大铖字）自当在城中为诸位摇旗助威，不如请张公公回南京向皇上奏明如何？” 张成一听，心中窃喜。也站起身拱手向罗剑施礼说道：“既然天使近日不能进京面圣，奴婢就速回南京向皇上禀报，也好安皇上之心。” 张成这不男不女的声音听得罗剑牙齿有点发酸，不过他却没有歧视太监身残的意思，只是第一次听太监说话，有些不太适应。 “既然已经定下了，就请张公公尽早启程禀报皇上，这扬州军的军饷粮草，也请张公公代向皇上禀报，请尽快下拨下来。”罗剑也想让这南京城的胖皇帝早点安心，不要老是派人来找麻烦。 张成站起身，走到罗剑面前跪下来给罗剑行了个叩头的大礼，罗剑不明所以，赶紧把他拉了起来。以前听说太监因为身残，身上总有一股sao味，今天只闻到张成身上倒有股香味，其他味道倒是没有闻到。 “不敢当啊，张公公如何行此大礼？”罗剑疑惑地问道。 “天使救了扬州，也救了皇上，救了我大明啊，奴婢明日一早就准备启程回南京向皇上禀报。奴婢这礼是感谢天使，也是向天使拜别的，明天一早就不来向天使拜别了。”张成虽然胆小怕死，但对南京城里的那位胖皇帝倒是忠心得很。 史可法见说得差不多了，起身对阮大铖说道：“圆海兄一路奔波，很是辛苦，今天已经晚了，不如先回去歇息，明日得空再来与兴华说话如何？” 阮大铖今天见了罗剑，也不知道为啥，好多话想说却说不出口，只觉得这罗天使气宇轩昂，让人不敢直视，那眼光似能看穿人的心肺，心想马阁部想要驾驭这天使为其所用恐怕是不能了，只希望这天使不要倒向东林那边就好。 阮大铖想了想，心想自己还呆这扬州城，有话以后可以慢慢找这天使谈，也不急在这一晚，况且一路奔波，虽是坐的轿子，但也颇感疲惫。当下站起身来向罗剑告辞，口里说着明日再来请教。 陈之龙也站了起来，说的话却让众人都大吃一惊。“兴华兄，我见你这院子甚大，不知可有空房，懋中今日想住在你这府中了。” 罗剑一听，这陈之龙咋有点自来熟的味道呢，不过又一想，这人在军事上是个行家，对现下南明的整个形势颇为了解，留在府中谈谈也能了解更多的情况。 “懋中兄愿意留下，兴华求之不得啊，还有很多事情正要向懋中兄请教。”罗剑笑着说道。 “兴华，不知你这车夜晚可能行驶，不若送送圆海兄如何？”史可法急着向阮大铖展示罗剑几人的实力，开口说道。 “当然可以，几位请！”罗剑一听，这小事儿啊。 陈子龙一听，急忙说道：“我也去坐坐，呆会跟兴华一块回来即可。”生怕罗剑把他留在府里。 骆管家打着灯笼把众人送到车边，罗剑上车发动了车子，打开了车灯，众人又是一番惊奇不说。 罗剑下车打开车门请众人上了车，自己回到驾驶室挂上档就出门而去了，把阮大铖等人一一送到位，回来路上就听陈之龙问道：“兴华兄，这神车只能跑这么快吗？” “懋中兄，跑快了颠得慌，如果路好，从扬州到南京只要半个时辰，你说它能跑多快？”罗剑笑着说道，扬州到南京大概有七十多公里，如果是高速公路，连一个小时都要不到。 陈之龙有些吃惊，低头沉思，直到罗剑在院里停好车都没有再说话。 罗剑和陈之龙回到堂屋，罗剑一看手表，才八点多一点，就对陈之龙说道：“懋中兄，时间还早，我想把刘肇基刘总兵请来一起商量商量，你看如何？” “嗯，这刘鼎维倒是个知兵的将领，跟他商量倒也不错。”陈之龙虽说欣赏刘肇基，但话中露出轻视武将的口气却让罗剑有些不爽，想了想，当初连史可法也是如此，整个官场风气如此，想要改变也非一日之功。 拿起对讲机把刘肇基给喊了过来。 刘肇基也是参加了晚上接风晚宴，只是阮大铖一群人来到罗剑府上时，他自己回去了，现在听罗剑喊他，飞快地就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