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喜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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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顶级艺伎,长滨夕萤的品味和鉴赏能力自然同样很高,她比谁都清楚这字迹的珍贵。 如果是巫马星津直接赠送钱财,长滨夕萤恐怕还会推诿拒绝,但赠予书画,她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这是她们凉子第一次在人前展示舞姿,虽钱财能缓解燃眉之急,但长滨夕萤的潜意识里还是不想让凉子沾染上这铜臭味。 所谓艺伎,自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存在。 如果眼里只有钱,艺伎就变得和那些庸俗的陪酒女并无不同。 这个少年比想象中的还要温柔细致。 表演完,巫马星津请喜萤馆的艺伎们吃过晚饭和点心。 走到柜台,长滨夕萤犹豫了片刻,将卷好的宣纸交到吉野太郎手里。 “这是我们收到的香资。” 吉野太郎摆手: “请收回去吧,永山那丫头又没在花名册上。” “那这次就麻烦吉野先生将那丫头的名字添上吧,以后不定会经常来。” 到了月底,茶屋会将这个月的香资交给合作的艺伎馆。 客人,茶屋,艺伎,三方用信任维持着这份关系。 这次没经由吉野茶屋牵线,她们来表演已经算得上稍微逾矩,要是再收下客人所赠的财物就更不对了。 长滨夕萤虽然很舍不得,但依然选择将卷轴留下。 规矩就是规矩。 回到喜萤馆,永山凉子叫道: “快帮我把衣服脱下来,好重。” 和服穿起来很繁琐,一个人要想穿上非常困难,脱下同样如此。 卸下重担的永山凉子趴在榻榻米上,嘴里‘嘁’了一声。 “好气,连一分钱都不给,那家伙肯定是瞧不起我。” 着,仿佛把身下的狗抱枕当成了巫马星津,永山凉子用力捏着它的耳朵。 “你要是把那副字卖掉,能换多少钱啊。” “十万日元?还是二十万?” “不不不,最多十万日元了,就是我也要花很久才能赚到十万日元,随随便便写两行字就有这么多钱,那也太不公平了。” 长滨夕萤用竹板轻拍了下她的大腿,正色道: “钱财固然重要,但身为艺伎不能只关心钱财。” “另外那少年的书画水准极高,至少以我们喜萤馆的能力,找不到比这更好的书画了。” “我才不信,只要有钱什么买不到,那个巫马星津的字迹又不是什么无价之宝。” “好了,明带你去订制一身行头,今是你正式成为艺伎的日子,往后这幅面孔就不要在人前展示了,要记得保持端庄。” “可是我记得很贵的吧......” 一门心思想赚钱的少女没有因此感到开心,她不清楚喜萤馆的经济状况,但如果富裕的话,mama桑也不会去卖首饰了。 据那些昂贵的首饰,都是年轻时京都的富家公子哥赠送的,象征着mama桑那段风华正茂时期的人气,如今却要卖掉,看着这些陪伴自己多年的老物件被典当,心情怎么想都不会开心的吧。 “价格应该能再讲一讲,你不用担心这件事,以后等凉子成为受人追捧的艺伎,这些钱顷刻就能还上了。” 其实我现在也挺受欢迎的嘛。 永山凉子想起大选赛场上折服在她三味线下的评委和观众,心里稍微有点得意。 还钱什么的,长滨mama有在记账。 自从父母卧床失去经济来源,都是喜萤馆包揽了她的衣食住行,养她长大,再加上父母每在病房里的花费也是喜萤馆负责。 真的要还的话,自己恐怕一辈子也还不清这份恩情。 永山凉子迫切的想要赚钱,这样长滨mama就不会这么累了。 “至于那副字,我听以前的老客人他收藏了足利将军的挂轴,看看能不能求到,挂在喜萤馆待客的主室。” 有件事长滨夕萤不敢确认,那少年的书法甚至超过了她年轻时见过的书画大师,但很快就将这个荒谬的想法甩掉了。 那可是足以开宗立派的大师级人物,放在哪里都是座上宾,那少年怎么可能到达了大师级,东京秋日艺术赏往前推十届也没见过这种选手出现。 太年轻了,而且年轻的可怕。 二月的京都比东京还要冷,鸭川边的芦苇顶着柔毛摇晃着。 夜已深,沿着鸭川河畔而行,湖面慢悠悠的吸进雪。 对岸的灯火摇曳,门廊的挂灯下人影绰绰,热闹极了。 刚下过雪,石阶不方便行走,百合拉着巫马星津衣服的一角,在维持平稳的情况下保持最大限度的距离。 一路无言。 巫马星津将百合送回家,百合出于礼节让巫马星津留下来喝了茶,但也仅只是喝茶。 房间看样子找人打扫过,一尘不染。 庭院里的枯叶一扫而空,梅花又开了几朵。 茶水苦涩,百合眼帘低垂,柔顺的睫毛微微颤动。 和少年单独待在一起,只觉得胸口发涨。 “咦?” 巫马星津抬头看着茶室里挂着的几幅书画,心里有些诧异。 上次来没注意,这不是自己在海选上被上溪美合子与神砂安娜买走的那几幅吗?怎么会跑到早川家来? “这些书画您是从哪得到的?” 两人之间安静的空气被打破,百合像受惊的兔子,肩膀轻轻抖了一下,两只白皙的手握着茶杯,细声细语道: “是一位朋友送的,她叫上溪美合子,听她是有茜拜托她买下来的。” 早川学姐? 自己当初的书画能被立马买走,背后原来还有这样的原因。 这就得通了,他一个刚崭露头角的新人选手,怪不得作品能被立马买光,而且还是以那么高的价格被抢走。 只是区区书画,学姐想要多少都可以,没必要大费周章的找人从他手里买过去。 要知道那可不是一笔数目,这笔钱被他当成了京都音露的启动资金,所以京都音露才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吸纳那些vtuber,倒逼公司联合为手底下的人提高待遇。 难道是故意的? 假借上西美合子的手,好让他度过最艰难的时期。 一时间,巫马星津的思路又乱了,背地里默默付出的学姐,指使井波熏践踏他的感情的学姐,到底哪个才是她? 巫马星津越想越乱,索性不再想,这些问题他要当面问个清楚。 现在时间不早,他不方便留下过夜,于是坐上电车赶回东京。 从百合这里得到了几处地点,大不了多花点时间找罢了,就像解谜游戏一样,每当以为快要结束,又会出现线索未集齐的新问题。 翌日。 巫马星津向森宫惠请过假,坐上火车。 这次轻装简行,巫马星津选择从JR新干线坐到新函馆,再由新函馆到札幌。 比起上次和于泉我美坐老式蒸汽火车速度快了太多,几乎只花了半的时间。 札幌,北海道最大的城剩 札幌的城市格局能看的出有京都的影子,据是明治时代佐贺七贤之一的岛义勇,负责开拓开发当时还是虾夷的北海道,回想起了京都大道纵横,道交错,四时美景一城尽收的风貌,因此以京都为蓝图建立了札幌剩 二月的札幌很冷,仿佛云都冻的凝滞。 然而不用巫马星津去寻找,一下火车,那道典雅的身影就在月台边等候着他。 早川有茜身上是一件浅灰色法兰绒外套,戴着围巾,嘴里呼出的热气笼罩了半张脸,朦胧间与她的距离时远时近,摸不着分寸。 “学姐.......” 巫马星津没被见面的喜悦冲昏头,早川有茜是怎么知道他要来的,而且还知道火车到站准确的时间。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疑问一个个解开。 无数的问题堆成山头,以至于巫马星津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起。 早川有茜的笑容依旧温柔,就像最初相遇时的那样,未曾改变。 巫马星津忍不住抓住她的肩膀,盯着这双曾经让自己暗生情愫的眼睛,声音颤抖: “那是百合,她是......” “还有井波熏,我对她没有感觉。” “能告诉我,学姐你做这些的理由吗?” 呼吸剧烈起伏,所有的质疑,屈辱到了嘴边,却不出口。 但这种情感就像火苗,一旦点燃就熊熊燃烧,会一口气把一切烧个一干二净,如此激烈,如此野蛮,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来来往往的乘客打量着这对年轻的少年少女,心想又是情侣之间的矛盾。 巫马星津意识到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松开了早川有茜的肩膀,牵着她的手走出车站,在路边随便找了家咖啡厅。 今是工作日,咖啡厅的人很少,倒是很僻静。
百合解开围巾,掏出手帕替巫马星津拭去头发上的雪花,随后折好收到怀里,眼神火热。 “这里就没有那个烦人源清雪了。” “巫马君,靠近一点,请认真看着我。” “久违的独处呢,只有你跟我的独处。” “这一我已经等了很久了,纵使之间出现了许多的纰漏和意外,但这一终究还是到了。” 自己分明已经放了糖,巫马星津却觉得咖啡格外苦涩。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被推着走,自己所做的努力,所去尝试的改变像是一场空,他讨厌这种感觉,这种身不由己,被他人所cao控的感觉,尤其这些和他所信任的早川有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信任的建立千难万难,摧毁却十分简单,这份信任正在逐渐瓦解。 “巫马君不要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看着我。” “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喜欢,但正因为喜欢,才会如此愤怒和痛苦。” “那真是太好了。” “这有什么好的。” “即便如此生气,你也会来找我。” “那的表白,还可以继续吗?” “我从来没拒绝过学姐。” 早川有茜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光是喜欢还不够,她要占有全部。 所谓一时兴起的喜欢实在太脆弱,只有经过炮制的感情才能让她感到安心。 就像现在,哪怕她做了一件又一件过分的事,巫马星津还是来了。 这就是证明。 巫马星津没心情喝咖啡,摇头道:“我还是想问,学姐你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戏耍我吗?” “如果是的话,我想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平静中蕴含着坚定的话语,让早川手中的咖啡掀起一阵波澜,她从没想过弄巧成拙。 咖啡重新平静下来。 “因为喜欢哦。” 这是真话,就算是源清雪来了也无法否认的真心话。 巫马星津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仿佛再次受到了侮辱: “喜欢?” “所谓的喜欢才不是这种东西。” “如果冠以喜欢便可以任意行事,那么这个世上只剩下凭喜好而存在的事物了。” “我以为自己已经够任性,没想到学姐才是那个最任性的人。” 巫马星津自嘲的笑了两声。 “看来在这一点上我们很相似。” “但有一点不同,我不会用喜欢这个借口来践踏这份感情,更不会用来cao纵学姐。” 早川有茜可惜的道:“我还以为巫马君会理解我。” “人就像水母一样,没有人可以相互理解。” “看来错的人不是我,而是学姐。” 咖啡冒着热气,茶勺在咖啡杯里慢慢搅拌,早川有茜的视线始终放在巫马星津的身上: “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巫马君,比任何人都喜欢。” “学姐要我多少遍才行,喜欢不是借口。” “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那吗?” 那是一个雨,就像绝大多数恋爱漫画一样,少年和少女在公园的亭中避雨。 亭中不大,各坐一边,少女默默盯着靠栏缝隙中伸进亭中的花朵。 少年的闯入不过是个意外,就像误入教室的蝴蝶,终究会离开。 蝴蝶的确离开了,却留下一双翅膀,成为阴暗少女生命中的光。 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伞送给一个陌生人,眼里还那么冷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来的自信去温柔待人。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家伙。 整日忙碌的父亲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家,每次都换不同的女人带进卧室,随后传来尖亢的叫声。 留下怯懦不敢言语的母亲在客厅脸色灰暗,但性格始终无法让百合反抗丈夫的不忠。 【父亲难道不喜欢母亲吗?】 【喜不喜欢?我也不清楚呢,如果喜欢是让人伤心的话,那这可能就是喜欢吧】 沉默寡言的母亲,寻欢作乐从不关心自己的父亲。 早川有茜那一刻意识到,喜欢这种单纯的情感是不会给人安心,尤其对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