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见林九尚没吐掉酒,桑久璘有了些许信心,端起酒碗,小心轻抿一口,大概是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桑久璘觉得,好像没那没难喝。 “怎么样?”李庆杰紧张的问。 “嗯,尚能入口。”桑久璘用了安肃的评价,又补充了一句,“还需改进。” 这句话已经算是认可了,也让李庆杰松了口气,然后又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我去叫人上酒上菜,已经在准备了,马上来。” 也就几句话功夫,李庆杰重新走进雅间,并介绍道:“这两个月,我这儿又出了新菜,不是药膳,等会儿你们都尝尝。”又收走桌上的酒,“知道你们口刁,还是给你们上好酒吧。” “酒就不用了,上茶吧。”桑久璘拒绝道。 李庆杰还没问,林九尚便不乐意了,“小久,别啊,你不喝也让我喝点啊!” 桑久璘瞟了林九尚一眼,道:“等会儿我请月谣轩,你去不去?” “去,小久你请的,我当然去。”林九尚答,但却疑问道,“你这刚闭关出来的,不回去陪娇妻,还请我们去楼里,是不是有些不对?” 桑久璘看着林九尚,反问:“本公子向来是想去哪,就去哪,想陪谁,就陪谁,有什么不对?” “没有,没问题。”林九尚认输,就算是桑久璘夫妻之间有问题,林九尚也管不了。 “菜来了,”李庆杰打圆场,并吩咐上菜的小二,“上两壶茶来。” 小二应了一声,恭敬退了岀去。 “久弟,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请我们去月谣轩?”封飞问道。 “为什么啊?”桑久璘没想好理由,“突然想了呗。” 见问不出什么,几人也不再追问,转而聊些别的,喝茶吃菜。 一个时辰后,月谣轩门前,鸨母见到桑久璘一行至此,忙迎上来:“请各位公子安,久公子,真是好久不见,紫苏都想您了。” 桑久璘有些无语,这话说的没毛病,但一想到紫苏,桑久璘就觉得有些别扭,所以没接这话茬,直接说道:“今儿来得人多,带我们去聆霄楼,摆上一二三四……七张桌子。” 月谣轩擅长歌谣,因此楼阁不像蝶居那么宽敞,桑久璘常去的月霄阁就比较小,两三位客人再加上几位歌姫乐姫,屋子基本上就满了,也没有跳舞的场地,今天人多,自然要换个宽敞的地方。 “是是是,久公子,还有各位公子,请跟奴来。”鸨母招呼几人入内上楼。 “小久,”林九尚拍拍桑久璘的肩膀,半搂着他问,“今儿让刀剑他们也上桌?”这很明显,他们只有五个人。 “嗯,算是犒赏吧。”桑久璘随意扯了一个理由。 一般而言,有旁人在,刀剑弓枪作为小厮护卫,平常都在门口候着,只有桑久璘独自前来,觉得一个人呆着,房间有点空,才会让刀剑他们上桌相陪,但桑久璘独自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刀剑他们也就甚少于此吃酒。 听了理由,林九尚也没较真,他只是确认一下,多的两张桌子是给谁准备的,他们这些人,虽论身份,但又没那么重视身份,桑久璘发了话,他们也不会介意刀剑弓枪入席。 很快将桑久璘等人引入聆霄楼,鸨母指挥着一批下人添了桌子,摆上糕点茶水,然后询问桑久璘等人:“各位公子,需要哪几位姑娘服侍?” 桑久璘让刀剑弓枪入了末席,随后坐上主位,对鸨母吩咐道:“除了紫苏,再给我请两位擅长琴乐的姑娘,舞跳得好的也可以请上两位。” 林九尚、封飞等人也熟门熟路地请了姑娘,轮到刀剑弓枪时,他们推拒了。 桑久璘也没为难,直接让鸨母请几位姑娘作陪,然后就等着看表演了。 桑久璘一到,鸨母就派人通知了紫苏,因此,紫苏是最先到聆霄楼的,一进来便依次行礼道:“紫苏给久公子请安,给林公请安,给……” “不必这般多礼。”桑久璘说了一句,但没阻止,毕竟自己那份请过了,拦着不给别人行礼,便显得厚此薄彼了。 待紫苏行完礼,桑久璘看向安肃道:“阿肃,今个儿人齐,你不露上一手?” “不必了吧?”安肃面露难色。
“阿肃,乖点,我想听。”桑久璘这话一出,安肃就很难拒绝了,更何况还有李庆杰帮腔:“安子,你也不算算,你多久没给兄弟们弹琴了?” 于是,安肃只能应了:“好吧。” “来把好琴,”桑久璘直接吩咐一旁婢女,然后又对安肃说,“你与紫苏商量商量,你的曲儿,再加上紫苏的歌儿,才最是好听。” 之前有过几次经验的安肃早有预料,遂点了点头,招紫苏过去说话。 琴很快就到,安肃试调了一下,准备好了,向桑久璘示意,桑久璘则让人安静,等待安肃抚琴。 琴音起,屋内原本偶有的杂音立刻消失不见,只余室内流淌地美妙琴音,随即,歌声起,但却未引起任何人察觉,便融入琴音之中,彼此应和着…… 歌声止,琴音也随之消逝,场中的人都有了几分怅然若失之感。 良久,桑久璘轻轻鼓了鼓掌,叹道:“要是再来一曲就好了。” “别了吧,”安肃拒绝,“这琴我用不顺手。” “行吧,不勉强你,改天我去你家听。”桑久璘随意做下决定,然后向等在门口的一排小姑娘招招手,让他们进来自我介绍,表演节目。 亥时过半,桑久璘带着刀剑弓枪先走一步。刚离了聆霄楼的院子,桑久璘便发现有人尾随,这是荆琼,身边还跟着三个护卫,哪怕没带兵器,桑久璘怕什么,自然停了下来,等着尾随之人。 此时已至深夜,桑久璘没要人送也没提灯笼,借着天上弦月并远处火光,加上习武的好视力,倒看得清周遭,看人,却差了几分。待尾随的人近了,桑久璘才看清追过来的人是紫苏,追得有些急,气喘吁吁的,一走近,便“扑咚”一声,直接跪在桑久璘几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