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桑久璘皱眉:“你还想怎么样?” 青年检查了一下瓷瓶纸包,然后打开其中一个小纸包,取出一枚白色的小药丸,递给桑久璘:“吃下去。” 桑久璘迟疑一下,接过药丸:“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你不吃?”青年的注意力还放在桑久璘手里的药丸上。 “对,我不吃。”来源莫名的东西,桑久璘才不会轻易入口。 “你害怕有毒?”青年问道。 “对。”桑久璘坦然说道。 “随你吧,解药我已经给你了,只要你不怕疼,不怕死,吃不吃都随你?”青年顺便介绍了一下药效,“之后你每隔三个时辰,便会腹痛一刻钟,疼上七次左右,你便会开始头疼,头疼三次,你便会暴毙而亡。” 七次加三次是十次,每次三个时辰大概是三十个时辰,也就是两天多,去掉等码头船夫,今晚到天亮的四个时辰,两天跑回家,还要辨药配药,时间有点悬呀,不,或者说,根本就赶不回去。 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但是桑久璘实在是拿不准,手里的真的是解药吗?到现在为止,桑久璘并没有感觉出一丝异样,又摸了摸脉,好像也没什么变化,要不等疼了再说? “你给我下的到底是什么毒?”桑久璘决定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名字……没有,至于药方,那可是我的独家配方,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青年说道,“不过,我应该提醒你一声,等到头疼时,毒性已经深入骨髓,就算你服了解药,对身体的损伤也很大,或者说,每一次疼痛,都是毒性对身体的一次侵蚀,我劝你最好在疼之前把解药吃了。” 桑久璘还是不放心,提议道:“要不然你先中次毒,把解药吃给我看,这样我才能放心一点。” 青年笑着,突然伸出了手,只是一晃而过,桑久璘便觉得面上一轻,再一看,青年手上已经多了一张面具,只听他说道:“我若想害你,还用不着下毒。” 桑久璘摸摸脸上的易容,稍微放心了一些,然后才说道:“杀人是容易,但有许多目的,不是杀人就能达到的。” 青年却定定看着桑久璘的脸:“戴着面具还易着容,你是什么人?” ……这么容易看穿吗?桑久璘心里虽然嘀咕,但口中却道:“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不是正好吗?”然后伸手讨要:“面具还我。” 青年并没有争执,将面具还给桑久璘,并说道:“看你骑的好马,拿的好剑,衣服也是处处精致,为何却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这与你无关,说白了,你就是不敢吃自己的毒药。”桑久璘收回面具,又戴在脸上,才说道,“既然没事了,我就走了。” 青年却道:“就算我吃了,你分辨得清我吃的是哪种药吗?” 这倒是……但是,“说白了,你还是不敢吧!” “对呀,”青年承认了,“我为什么要向你证明我自己,还要服毒?” “……”桑久璘无言以对。 青年笑眯眯的:“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桑久璘反而不想走了,伸出手,“把这个解药再给我一颗。”留一颗存样,回家让娘研究一下。 青年倒是没有为难,又打开纸包,取了一枚白色药丸,放在桑久璘手上。 桑久璘对比了一下,两枚药丸,没发现什么差别,便服用了一枚,直接吞下药丸,但是仍没有任何感觉,摸摸脉搏,也没有什么变化。 “现在不怀疑我下毒了吗?”青年笑眯眯的问。 桑久璘没理他,却怀疑这个人在糊弄自己,不过既然没事,桑久璘也就不追究了,返回乌骓旁边,将这粒白色药丸保存好,然后又回到火堆旁,看着火堆里已经烤糊的饼,问道:“你的饼里也下毒了吗?” “对呀。”青年点头承认。 “你不怕自己中毒吗?”桑久璘搞不懂,给自己的食物里面加毒药,这还怎么吃? “只是些许泻药,我能吃,你吃不得?”青年回答道。 “为什么?你别告诉我,你还要配着止泻药吃!”桑久璘觉得有些恶心。
“只是我不怕一般的毒罢了,”青年说道,“就像你那暗器上的迷药一样。” 是抗药性还是百毒不侵?桑久璘好奇了,问道:“你是从小训练,还是吃到过什么天材地宝了?” “你想知道?”青年挑眉问。 “嗯嗯。”桑久璘连连点头。 青年笑的狡猾:“我凭什么告诉你?” “别那么小气嘛!”桑久璘继续打探,“你要是训练出来的,我又不可能复制,要是有什么天材地宝,你已经吃掉了,我又不能向你索取,我只是问问是什么东西而已,要是有幸遇见,不也能百毒不侵了?” “这世上,可没什么让人百毒不侵的天材地宝。”青年说道,同时也给了答案。 “好吧。”桑久璘有些失望,但也理所当然,要真有这种好东西,以桑家的财力,以及尚家的医药,桑久璘想弄来一份吃吃可谓是轻而易举的。 至于抗药性训练?练的浅了毫无用处,练得重了定会伤身,那只是药人的副产品,侥幸存活并训练有成者万中无一,别说桑家,算只是一般的世家富户,也少有人让自家子弟,去搏一搏天命的。 既然这个人的毒抗训练有成,那肯定有着一番悲惨的身世。 虽这么想着,桑久璘也没有多言,两人根本不熟,连姓名都未互通,又怎可交浅言深? “你不走了吗?”见到桑久璘半天没动,青年问道。 桑久璘倒是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我帐篷都搭好了,今晚河边又没有船夫,我还能去哪?”说完,向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青年倒没跟过来,在火堆边坐下:“不是你一直嚷嚷要走吗?” “我改主意了,困了,睡了。”桑久璘放下帐帘。 “你不饿了?”青年再度开口。 桑久璘懒得理会,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