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二次考核（五）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女佣上来敲了敲哈里房间的房门。 “哈里少爷，午饭已经做好了，您要下来用餐吗。” “知道了，我和贝拉一会下去。”房间里传来声音。 女佣应了声好的，离开三楼下到餐厅。 房间里阿斯巴赫用哈里的声音打发走了女佣，下到密室里叫28号，昨晚休息好了之后28号就去了密室里翻阅情报，一直看到现在。 28号从衣柜里找了件衣服换上，拉着阿斯巴赫出了房间，现在她们又是哈里和贝拉了。 下到餐厅，除了菲斯克的家主杰克不在，其他住在庄园里的嫡系都已经坐在位置上了。 哈里皮下的28号扫过餐桌上的每一个人，和资料里的信息一一对上，拉着贝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向对面坐着的强壮男子打了个招呼：“中午好呀，二哥。” 菲斯克家的二少爷，雅各布·菲斯克·埃德有些不悦，“哈里，你最近是越来越懈怠了。”他睨了弟弟旁边的女人一眼，“还老是把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带回家，你到底有没有把菲斯克家族的荣誉当一回事。” 哈里抱住似乎被吓到了的情人，脸上带着笑：“二哥怎么能这么说，家族的荣誉我当然记得，但贝拉是我爱的女人，带她回家有什么不对。” “我可不像有些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不敢往家里带。”他幽幽地说，似笑非笑看着雅各布，还瞄了一眼脸色发青的二嫂。 “你！”雅各布气炸，但碍着这么多人也不好发作，而且他也不敢和老婆翻脸，他老婆背后可是蒂华纳第二大黑帮家族。 “好了好了，都吃饭吧，自家兄弟说什么呢。”前任家主的续弦赶紧打圆场，每次雅各布和哈里一起吃饭时都会吵架，在哈里把这个女人带回来了几次之后更甚，只能由她来打圆场。 哈里瞄了这位后妈一眼，笑笑，开始用餐，还完全不顾及旁人的脸色，时不时和情人之间甜蜜地互相喂饭。 雅各布脸色难看的坐在对面，他这个弟弟向来这样，除了大哥外完全不顾家里其他人的感受，在餐桌上这样放肆还是轻的。 用完了午餐，哈里拿过纸巾擦了擦嘴，带上贝拉就离开了别墅，上了外面已经在等待的劳斯莱斯。 “少爷，还是去赫尔墨斯赌场吗。”司机询问。 “对。”哈里靠在后座上，抱着贝拉，随意回答。 收到确切命令的司机发动汽车，虽然每天三少爷都是这个行程，但作为下属还是得确认一下，后面的保镖同样开着车跟上。 哈里将车厢里的隔板放下，隔绝司机的视线。 28号放松的靠在车后座上，眼神询问搭档，阿斯巴赫摇了摇头，表示车里没有窃听器。 28号点点头，她其实更想待在别墅里翻阅密室里的情报，但无奈每次午餐后哈里都会带着贝拉去赫尔墨斯赌场，她也不好突然更改这个行程表，虽然手下都是忠诚的，但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个想太多的。 赫尔墨斯赌场这名字一听就是哈里起的，这座赌场也确实在哈里名下，是现任菲斯克家主送他的生日礼物，而且哈里凭借这座赌场挣了不少钱，还抓到了不少人的把柄。 阿斯巴赫躺在搭档怀里，观察着窗外的动静，这辆劳斯莱斯是专门改造过的，从外面透过车窗看不见里面，整辆车还能防弹。 蒂华纳是一座复杂的城市，它地处美墨边境上，在美国资本家的投资下蓬勃发展，工业发展得飞快，但盘踞在这里的黑帮势力也同样越加强大，黑帮把持下的色情服务行业也随之发展迅速，已经成了蒂华纳的一块招牌。 蒂华纳接近美墨边界，因此有不少偷渡客在这里辗转经过，有不少人都是白天在圣迭戈生活，晚上则来到了蒂华纳，彻夜狂欢。 根据28号在密室里找出来的财务表，仅仅是菲斯克一个家族，在色情行业上的收入就占了整个家族全年收入的三分之一，仅次于贩卖毒品的收入。 而哈里手上掌握的整个蒂华纳地下黑帮信息里，色情行业一年的收入高达几十亿美元。 这里是罪恶的摇篮，是犯罪的天堂。 劳斯莱斯驶入红灯区，阿斯巴赫冷漠的看着站在街旁，大摇大摆，彰显自己站街身份的女人，她们有的穿着清凉，像是都市丽人，有的穿着校园风的格子短裙，一副学生打扮，但她们无不例外的，都是在热情招揽着来往的路人。 在蒂华纳出生的女性，如果没有一个背景强大的家族，父母拥有一定能力，或是早早就逃往其他地方，她们的命运往往逃不过站街的选择。 红灯区的每个妓女背后都被一个毒贩黑帮控制着，有些贫困又逃离不了蒂华纳的普通女性为了生存也会出卖自己，向黑帮上交一定金额后就会来红灯区做生意。 大多数妓女都是因为染上毒瘾，或是欠下黑帮债务无力偿还，被迫成为了黑帮的一员，在他们的要挟下沦落为了奴隶，她们卖身换来的钱也会被黑帮拿走。 在蒂华纳，所有妓女都需要在指定日期向黑帮上交一定金额，如果数目不对，她们会被黑帮进行一系列残酷的惩罚，包括扔进碎rou机里活活粉碎而死。 这些都是刚来到蒂华纳时，28号从本地的黑帮嘴里问到的。 阿斯巴赫虽然来过墨西哥，但没有到过蒂华纳，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猖獗的城市，她难得感到气愤，也感到一丝悲哀。 这座城市还有救吗，阿斯巴赫不知道，她静静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脸上没有表情。 28号轻易就能看出搭档的心情，她看了一眼外面的街景就收回了视线，这座城市已经堕落太久了，即使把蒂华纳所有的黑帮都除掉也无济于事，这种事情不用她说62号也明白，所以她只是静静看着搭档看向窗外面无表情的脸，没有说话。 劳斯莱斯在赌场门口停下，28号拍了拍搭档，示意她该开始伪装了，阿斯巴赫闭了闭眼，收起思绪，让自己回到贝拉这个身份上。 她笑了笑，搭上搭档的手，走出劳斯莱斯。 赫尔墨斯赌场顶楼，哈里·菲斯克·德拉的专属办公室里，哈里抱着小女友，坐在真皮老板椅上，翻看着今天赌场今天的流水收入。 办公桌前，赌场总管兢兢业业站着，正在等老板下命令。 哈里将报表摔在实木桌子上，“我记得上周就说过，你再不把德州扑克游戏区的业绩提上去，就滚到帮派里领罚，你是觉得本少爷在说笑是吧。” 总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赶紧跪下求饶：“三少爷，我已经让人重新制定了德州扑克游戏区的规则，但是那个新来的顾客还是每次都能赢，我们也不敢找他的麻烦。” “噢？”哈里手指轻点在桌子上，发出嗒嗒的声音，“那个人是谁。” “是格兰特家的旁支，叫乔治·格兰特·伊格，刚从美国那边回来。”总管急忙说。 “格兰特呀。”哈里思索，真巧，旁边的手下赶紧递上相关的资料，他大致翻了翻，笑了。 “他现在在赌场里吗。”哈里看向跪着的总管。 “在的三少爷，每天他这个点都在德州扑克游戏区玩。” “很好。”哈里从椅子上站起，贝拉站在他身边，“带路，我要去会会这个人。” 总管慌忙起身，在前面带路，哈里揽着女友往游戏区走去，身后跟着几个手下。 贝拉假装拉着他的手，用密码询问他要干什么。 哈里揽在她肩上的手微动回复她：“这个人和菲斯克家族在纽约的旁支有点关系。” 菲斯克家族有一支脱离了家族，搬迁到了美国的旁支，密室里的情报也只是显示他们似乎在纽约定居，没有更确切的情报。 两人来到游戏区，哈里一眼就看到德州扑克区域中心的桌子旁围着一群人。 总管赶紧让人驱散围观的群众，桌子上，乔治·格兰特·伊格刚又赢了一局，满脸得意洋洋。 见到哈里他们过来了，也不站起来，坐在位置上，双手抱胸，表情高傲：“有什么事吗。” 哈里直接在桌子另一边坐下，双手放在桌子上，十指交叉举到下半边脸前，似笑非笑。 总管见老板没有开口的想法，只能由他代为开口：“格兰特先生，这位是我们的老板菲斯克先生，他听说你德州扑克玩得很好，想要和你来一局。” 乔治高傲地开口，“可以呀，不过既然菲斯克家族的小少爷想和我玩，赌注是不是应该弄个大一点的。” “那你想要什么。”哈里开口。 “如果我赢了，你旁边的那位小姐就归我了，如何。” 哈里挑了挑眉，低低笑了几声，抬起头，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好呀，如果你输了就让我剜了你的一双眼睛如何。” “成交。”乔治并没有把他会输这件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没有人能在德州扑克上玩的过他。 贝拉站在哈里旁边，似乎有些无措，哈里拍了拍她的手似乎在安抚她。 其实28号还真的是在安抚搭档，毕竟刚刚62号那一闪而过的杀意她还是感觉到了。 她在搭档手上落下几个字：“相信我”。 阿斯巴赫低着头，旁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28号还是能看出那双遮掩后的眼睛后面的意思：要是输了你就等着吧。 哈里轻咳了一声，看向对面的对手，“那我们开始吧，规则按玩家与玩家的来，没意见吧。” 乔治摊了摊手，“可以。” “那我先下注，这堆是我一轮下注的筹码。”哈里将手旁的一小堆筹码推上前，一共十万美元。 “看来三少爷很自信呀。”乔治冷笑了一下，同样下注了同样数额的筹码。 荷官开始发牌，分别给两人发了两张牌，然后在河中发了五张牌作为公众牌。 哈里轻笑了一下，也没看牌，直接选择加注，“我加注五十万。” 乔治皱了皱眉，这个三少爷第一轮也不看牌就直接加注是想干什么，但据他了解到的情报，这个人只喜欢寻欢作乐，可不擅长玩德州扑克呀。 乔治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看牌，这时候荷官把河里的五张牌中的前三张翻开，分别是黑桃K、黑桃8、方块7。 乔治看了眼手中的红心7和方块J，思考了一下，观察了下对手的表情，然而哈里始终微笑着，脸上没有别的表情，他犹豫着选择了跟注五十万。 第二轮，荷官翻开第四张牌，方块K. 依旧是哈里先，他依旧没有看牌，直接加注五百万。 乔治有些紧张，他现在没有把握保证剩下那张牌是他想要的，但他也要是弃牌就玩完了。 “跟注。”乔治最终还是选择了跟注。 第三轮，第五张牌被翻开，黑桃9。 哈里露出笑容，“这次我依然加注，加注一千万。乔治先生，你是现在就弃牌认输呢，还是继续玩下去。” 乔治背后冷汗涔涔，他努力分析哈里脸上的表情，想要看出他是装的还是真的胜券在握。 德州扑克玩的就是观察和耐心。 乔治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现在他的牌可以组成的最佳组合是三条，从他掌握的情报来看，哈里·菲斯克·德拉不可能在德州扑克上赢得过他。 “跟注。”乔治做出了决定。 “双方摊牌。”荷官宣布。 乔治亮出底牌，红心7、方块J。 和河里的方块K、方块7、黑桃K搭配在一起。 三条。 哈里慢悠悠把自己的底牌翻开：黑桃J、黑桃Q。 同花顺。 乔治震惊得直接站起：“怎么可能！”他竟然输了？ 哈里将身旁的女友抱到怀里，眼神戏谑的看向对面眼睛布满血丝的人，“乔治先生，愿赌服输噢。” “我可是文明人，不想动粗。” “不可能，这不可能！”乔治崩溃的抓着头发，看向对面微笑着男人，“你作弊了！” “格兰特先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作弊了可得拿出证据来呀。”哈里左手支在扶手上撑着脑袋，笑眯眯的说，“我不过是赢了你一次你就说我作弊，你在我的赌场里可是赢了几百次呢，我是不是也该怀疑你之前也作弊了呢。” 乔治脑子有些混乱，“不，不，我才没有作弊！” “行了，看来乔治先生是不想遵守我们的赌约了，你们两个还在等什么。”哈里睨了一眼身后的保镖。 两个保镖背后一冷，赶紧上前把乔治制服在地，还将毛巾塞进他嘴里，让他说不出话来。 哈里放开贝拉，从椅子上站起，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慢慢走到乔治面前，蹲下。 他看着双眼流露出恐惧的男人，笑了一下，伸出手，保镖连忙把匕首递上，哈里转了个刀花，在乔治眼前比划了两下，把人吓得直接面色惨白，哆嗦着身子，要不是保镖压着说不定直接跪下求饶了。 哈里微微笑了一下，靠近他耳边小声说：“我听说你在纽约和我的表弟约翰是好友，对吗。” 乔治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干什么，但恐惧驱使着他，赶紧点头承认，嘴巴想说什么，却被毛巾塞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哈里也没让保镖拿开毛巾，继续在他耳边问：“他们一家是住在皇后区？曼哈顿区？布鲁克林区？”他边问边仔细观察乔治的表情，发现有细微变化时了然，布鲁克林呀。 既然知道了地点那就跑不了了。 哈里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却毫不留情，直接剜出了他的两只眼睛，丢到了地上，嫌弃的把匕首扔给保镖，“把他扔出去吧，要是格兰特家族派人来寻仇就说是我下的手，这是乔治·格兰特·伊格和我对赌输了的惩罚。” “还有记得让格兰特家族把一千万送来，要现金，这可同样也是赌注。” “是，哈里少爷。”两个保镖见怪不怪，他们三少爷脾气就这样，直接把人扔出了赌场大门外。 让总管打理好赌场，哈里带着贝拉回了顶层的办公室，吩咐保镖都在外面守着，有事就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