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 06 15 周四
香艳的梦。 牛奶面包耗尽了,这下必须得去食堂早餐了。 教室里已经有两个人了,仍要执意进来跟我们待一起自习,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人。 来四教六楼自习的人貌似变多了。 雨下大了,不得以借用那把一直没人拿走的伞。 懒,嫌麻烦,这几天书包都丢教室里的,晚上也没带回去,反正一整天下来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我都待这间教室里的,但今下午考行策和开年级大会,去不了教室,只好又辛苦两个肩膀了。 习惯了北苑食堂的饭菜,东苑食堂的大众餐实在是曾经沧海。 刷圣遗物跟买彩票有什么区别。 题目快做完的时候灵光一现,其实可以在电子教材中查找关键词定位段落的,这不比手动翻书搜新闻省时省力多了?以后的行策考试中可以用这一招。 这次年级大会依旧没有关于实习的具体信息落地,总之还是尽量自己找。 狗叠怎么了,00后上班了吗,《当代年轻人四大美德》《当代年轻人职场状态》。 其实今天才是真正的生日,才是真正的二十岁,这人生的第二个十年,站在岁月的尽头回首故事的萌芽,时光太匆匆。有种说法是,时间流逝感觉的快慢取决于所接收新事物的多少,可这十年过得是相当快啊。 第十年,不甘与麻木的一年,试着做出一些改变,独自去旅游,在学期内跨省旅游,跟某些在意的人接触,可这些微弱的星光终究不能照亮黑暗,渐渐的又回归了独处,我只能接受,这不是释怀,而是麻木,不是我选择了孤独,是孤独选择了我,这十年前的命中注定在这十年来如影随形。 第九年,一直待家里没出去玩的高考假,是对以往平平无奇的延续,也是对日后碌碌无为的昭告,那暗淡的高考成绩,预演了大学生活的糟糕,一切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树林里分出两条路,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我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 第八年,最懵懂的年纪迸发最炽热的悸动,只余下丑陋的烧灼后的疤痕,都说结局永远也不会比过程更重要,可若没有一个满意的结局,谁又愿意揭过这段伤疤呢,谁又愿意空对一片狼藉呢。 第七年,转折点,分水岭,不幸的开篇,疫情居家的两月,生命永远不能弥补的缺席,各种可能就此埋葬,我的未来正是从这道缝隙溜走的。 第六年,那时的我有多刻苦呢,晚上熄灯后还要撑着台灯看半个多小时的书才睡,高一的寒暑假买了近十本题来刷,此后再也没有过的投入。也是这一年,搬进了县城里,我身上那在石隙中艰难生存的乡土烙印终于断了根。 第五年,最快乐的时光,课上抄顾城和海子的诗,下午拜托人带奶茶、土豆凉粉,晚上隔着围墙买炒饭,跟室友一起刷抖音看电影听音乐打游戏,那时的学校规定还很正常,因为是普通班,也没有什么学习的压力,体考的集训更像是一种游戏,只是那个夏天胖起来后就再也没瘦回去了,只是那18年的夏天再也回不去了。 第四年,如果有如果,生命中第一个由我自己做主的十字路口,如果当时留在了29班,是会更好还是更坏? 第三年,注定的悲剧,从一个乡镇小学乍然来到市级重点中学,班上还有从上海回来的同学,人生第一次独自去完全陌生的地方,才十三岁就被自卑感淹没,除了成绩稍稍好点,我还有什么呢?
第二年,直到小学最后一年,姗姗来迟露珠般的友谊,此前都是待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时我会走一个小时去找人玩,那时我们会在大热天骑自行车到处跑,那时我们会五个人啃一份全家桶,那时我们会在草地上撕名牌,那时我们会隔三差五走家串户......那是我幻想友谊会地久天长。 第一年,乡土记忆的黄昏,家里种有水稻、玉米、土豆、花生、红薯、萝卜、莴笋、油菜、白菜、青菜、苦瓜、丝瓜、南瓜、冬瓜、黄豆、豇豆、四季豆,还喂养鸡、鹅、猪,门前有桃树、橘树、樱桃树、甘蔗、香椿,米是用自家的打谷机脱粒的,油是用独轮车把一袋袋油菜籽推镇上榨的,饭菜是用土灶柴火烧出来的,还有那每个时节都捞的出来东西的酸菜坛子,春时有燕子在屋檐下筑巢,夏夜随夜来香的萦绕入眠,秋天与蜻蜓蝈蝈为伴,冬日最爱在灶里埋一根烤红薯,也曾下田插秧、抢天洞雨、挖麻丸子,但更多的时候像个女孩子一样待字闺中十指不沾阳春水,附近乡里没有同龄的人,镇上的同学又玩不到一块去,电视也收不到几个频道,只能徘徊在自己的世界里,久而久之成为日后种种无奈的枷锁。 青春,如同一场盛大而华丽的戏,我们有着不同的假面,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演绎着不同的经历,却有着相同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