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6章钻空子

    十月初，王仁智带着燕燕在广宁登录，陈苏丹和王仁智交换意见后同意他前往山南，一方面罗家业尽可能争取时间，另一方面王仁智在山南督促训练，现阶段细砂岛战役最为紧要。王仁智听取陈苏丹建议，前往山南之前前往各地短暂巡视，川江、华亭、五原、丽水每个地方停留时间都不长，不是大梁朝与国家联盟仍然很僵，王仁智打算去一趟襄平，这一路王仁智给山南订购了许多急缺物资。

    由于王仁智此行轻装简行很低调，只有燕燕陪同，没有保镖等随从人员，两人走到哪儿都不引人注意，不过王仁智也比较遗憾，停留时间太短，自己行踪又未提前通知，因此很多人都没见到。每次订购山南物资王仁智都憋一肚子气，说起来他在经办，出面经手的都是其他人，对陈苏丹如此谨慎王仁智毫无办法，不答应陈苏丹就让他直接去山南，此去山南可能两三年才能回来，我仁智临走时尽可能和大伙见个面。

    王仁智搭乘的是联盟零零一号护卫舰，战舰舱室本就狭小，小野佑东和井上本森占据两个铺位，王仁智和燕燕两个铺位，官兵原本三班倒的铺位就差两个，这下差了四个，等于十二个官兵只能在指挥舱等地寻找地方休息。十月的天气白天在露天地热的受不了，晚上舱室里冷的难受，护卫舰在近海航行，海风大的情况下稍微有点颠簸，王仁智没有晕船也谈不上不受影响，亲身体会到官兵适应海上生活很有必要。

    护卫舰定员只有五十几人，平时出于培训需要每艘战舰都有两套班子，自打确定官兵利用现有条件适应海上生活后，等于又多了一套班子，好在大后方远离战场，否则这么多人打起仗来碍手碍脚被动挨打徒增伤亡。小野佑东很是钦佩王仁智对直属集团军的掌控，他长期在达班海域与联盟军携手作战，没见过王仁智这种长期与官兵分离的长官，他很好奇官兵为何对王仁智忠心耿耿。

    三天的航程使小野佑东多少有些明白个中缘由，王仁智除了睡觉外，其它时间身边总会有官兵围绕，无论在舱室还是在战舰甲板，他总会和不当值的官兵打成一片，哪怕是几个基层普通士兵。若不是为了王仁智，小野这次不会随舰艇行动，如今小野很少跟随舰艇出行，他的主要精力用于亚丁湾航道方面，亚丁湾海域平均水深仅有四十米，岛礁特别是水下暗礁密布，这么难得的资源谁都不会错过。

    这点小野佑东和宜梦薇发生严重分歧，小野佑东面对宜梦薇提出清理航道的要求坚决反对，偌大个亚丁湾本应任由货轮任意航行，可是海洋物流没有一个船长不抱怨，稍不小心货轮就有可能触礁发生意外。宜梦薇耳朵都快被海洋物流船长磨出老茧了，船长一天到晚抱怨，几乎每次都在亚丁湾海域发现军方勘测人员，就是没见到树立一座航标灯，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蛙人难道在水下捞鱼吗？

    起初宜梦薇不知道小野佑东率领这些官兵，她亲自去了一趟山南寻找汪檀啸和张唯清，虽然军方给每艘货轮安排了领航员，确认万无一失之前不撤回领航员，但是七拐八绕航速提不起来，宜梦薇哪受得了？汪檀啸张唯清负责筹备细砂岛战役，主要精力用于军队训练方面，海军有小野，特别是海上基本上由小野佑东负责，两人只负责协调人员，两人自然把找上门的宜梦薇推给小野。

    难得遇到亚丁湾这样的天然屏障，小野佑东岂能不加以利用，岛屿礁石暗礁等于他布设的防御阵地，设置航标灯？我还想人工设置暗礁呢，对上门兴师问罪的宜梦薇小野佑东连个好脸色都没有。山南只有两座临时码头，货轮进出本就航速很慢，临时码头设备不足装卸货物又耽误时间，严重影响海洋物流效益，宜梦薇当然不答应。

    一个客座顾问有什么了不起，宜梦薇搬出胡氏姐妹，不过小野根本不鸟三姐妹，你们是为了追求效益，我是为了整个山南，小野佑东拒绝的很干脆，官司打到王仁智面前，王仁智依然力挺小野。战舰进入亚丁湾海域后，小野便给王仁智介绍相关情况，目前他给广宁港给客货轮留出两条航道，其余航道只供军方战舰航行，这是两条主航道，也是对外官宣的航道。

    将来小野计划在这两条航道提前埋设水雷，事关山南防务，因此这属于高级机密，与战时布设水雷不同，这些水雷和控制线路提前预埋，可遥控可人工引爆，可在水下埋藏百年之久，是广宁港的第一道防线。直属集团军进驻山南之前小野就已经着手勘测航道，目前已经完成广宁省航道勘测，正在进行牛头峪和莱江的勘测，规划中的船坞位于江莱湖，莱江主航道也在勘测范围。

    联盟号战舰在临时码头外等了四个多小时后才得以进港，战舰停稳后王仁智与众人登岸，小野道：“这次弟兄们都跟随司令沾光，轻轻松松离舰登岸，不是司令就是一块二尺宽的跳板，哪能这么轻松。”

    其实小野是为了燕燕，他清楚王仁智的身手不惧跳板，倒是燕燕脚下十几公分的高跟鞋本就不稳当，二尺宽的跳板虽然不长，可脚下几米悬空稍不注意或者心里害怕腿一软就可能掉下海里。小野借此提醒王仁智，港口建设该纳入议事日程了，眼下两座临时码头昼夜二十四小时不停，仍然时常有货轮等一两天，刚才战舰就等了四五个小时，港口开工到投入运行还得几年甚至十几年，很可能成为山南卡脖子的地方。

    王仁智似笑非笑的道：“小野将军此话言不由衷吧？将军又不是不知道，别说一块跳板，就是搭跟竹竿我也不怕，为了燕燕也不是说不出口，怕什么？为啥不能光明正大的告诉燕燕？”燕燕已经替代了桃芳三人，这点小野很清楚，他不敢打燕燕的主意，不过借此讨好燕燕，过过嘴瘾，王仁智有意点明，意在转移话题，免得把话题扯到港口建设方面。

    燕燕跟随王仁智不到一年，对于小野佑东有所耳闻，知道他和井上是两头色狼，在吴川码头买几个下人，两人前后用了一年多，标准不是年轻就是有姿色的妇人。王仁智本想堵小野的嘴，不料燕燕开口道：“谢谢小野将军了，依我看这个码头是不是该认真修缮一下，不然太耽误事，刚才咱们在海上等了那么久，若是放在吴川军港，五千吨级的货轮也就三四个小时。”

    小野听的心中暗喜，燕燕的话正是他打算说的话，王仁智暗道：这个燕燕真实诚，难怪家里略施手段就一败涂地，开口道：“燕燕好多事情你不懂，这方面你以后要引起注意，小野将军提前布置航道防御你知道吧，港口也是这个道理，联盟军认可咱们有能力护卫港口之前，港口提不上议事日程，不是咱们不想恢复港口，而是联盟军不允许。”

    一旁井上本森插了句：“还要多安全？别看没有空中力量，就凭那些岸防炮和各种岸基精准飞弹，没有一支大型舰队别想拿下港口。”其实山南的防御设施根本没像井上本森说的那么强，岸防炮很早就到了五十门，包括弹药联盟军也早早给直属集团军交货，这些都是库存的积压品，直属集团军在给军工厂消库存。

    吴川军港海洋物流库房里还有一百五十门岸防炮，山南暂时没地方，库房太紧张，到货的五十门岸防炮至今仍然在露天地，胡立川顾不上安装岸防炮，各型精准飞弹联盟军没给多少，井上本森言过其实。小野佑东清楚别看王仁智没到过山南，但山南的大体情况他都知道，井上本森作为海军将领，希望早日建成军港，这点小野可以理解，何况山南位于大后方，可一个军人不能信口开河，小野立马斥责井上不顾事实误导王仁智。

    王仁智清楚山南的大致情况，他知道山南目前以通讯设施以及雷达为主，岸防炮飞弹等安装还没纳入日程，胡立川手下只有几千人，顾不上防御设施，这支施工队伍太过年轻，只有两千熟练工人。虽然进驻山南已经两年半了，军队番号以山南命名，胡氏姐妹的南方工贸总公司进驻山南后就宣告成立，但是到现在也仅仅是在山南站住脚跟，完全自给自足的只有粮油等农副产品，港口确实严重制约山南，可仍然不能cao之过急。

    港口机场是大工程，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之前人力物力财力都跟不上，如今随着川康裁撤大军抵达山南，山南原有奴工三十万，川康军垦官兵五十万，川北龙苏两国二十多万女性劳动力，人力问题得以解决。物力目前尚有困难，之前温保民夫妇以及胡立明三支施工队伍都在订购物资，这次王仁智本人又订购一批物资，尚有六成物资需要解决，有了劳动力山南就地可自行解决两成，百分之四十的缺口可不小。

    物资短缺只是一部分困难，巨量物资运输是个比物资短缺更严重的困难，临时码头装卸能力不足，日吞吐量不足五千吨，船少了运力不足，有了船码头吞吐量不够，另外码头仓储运力配套公路等都存在问题。其实无需井上本森吹嘘，王仁智已经在计划上马机场和码头工程，山南虽然仅有一百多万人口，但这一百多万几乎全部都是劳动力，王仁智认为山南即将步入高速发展时期，机场码头无疑将制约山南的发展步伐，其中尤其是港口。

    王仁智虽然是首次抵达山南，但他却很清楚广宁港的状况，昔日山南国耗费巨资把广宁港建成一座深水港口，可停靠十几万吨级的货轮以及十万吨级的母舰，两千年前山南国撤离时自行炸毁。据温保民等人综合调查分析得出结论，修复广宁港难度不是很大，投资最高不超过人们普遍预想的一半，工期更是超乎人们想象的短，原来没纳入议事日程的港口工程有了动工的可能。

    汤禹臣的联络站进驻山南，他的评估报告颇为关键，另外，日昇王国为了尽快实施细砂岛战役，承诺配合山南军进行适应海上生活训练，两军提前进行联合作战训练，没有港口日昇王国如何进驻山南？这是山南的机遇，但也是对王仁智的一个考验，本身日昇王国海军进驻山南的理由就站不住脚，谁见过一座港口几个月完工的码头工程？这个空子能钻就钻，有钻空子的机会总要试一试，否则自己都对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