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倾家荡产

    嘴里口口声声一口一个主人老爷，一口一个婢子，但是两个人的言谈举止不似来自普通人家，王仁智问道：“你们俩是何时何地如何落到时大哥手里？之前为何从未听时大哥提过你们？”

    三人见面之后娜娜和楠楠言谈举止一直比较大方得体，用她们自己的话说就是她们已经不能归纳与人的范畴，目前只是一个东西一件可任意买卖赠送的商品。听见王仁智的话后两个人的脸色瞬间同时暗淡下来，稍候又先后恢复正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王仁智一看显然有故事。王仁智道：“你们俩原来是一家人吗？从娜娜和楠楠这个名字上听起来像是一家人，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说也罢。”

    娜娜听后自嘲的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婢子已经算不上个人了，还有什么不能对主人老爷坦言？不敢瞒主人老爷，婢子两人是半年前应时老爷的要求以象征性的十金币贱卖给时老爷。婢子和楠楠不但原来不是一家人，而且还是生意场上的死敌，正是因为我们两家鹬蚌相争，因此给了别人可乘之机让别人趁虚而入。婢子和楠楠的名字都是时朗逸买下后所赐，四个多月前时朗逸把婢子两人送到这里，告诉把婢子两人把我们送给主人老爷。从那以后直到昨天，婢子从时老爷哪里才得到消息，主人老爷今天过来，让婢子提前准备服侍主人老爷。”

    说到这里娜娜打住看向楠楠，楠楠看见后接着说道：“恐怕说起来主人老爷很难相信，半年前婢子和娜娜还是身份显赫的富豪正妻主母，确如娜娜所说，我们两家是生意场上的死敌。因为我们生产同一种产品，所以同行间竞争在所难免，两家规模相仿，资金规模都在两亿金币左右，长期以来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楠楠的话令王仁智不敢相信，如果是做其它风险性很大的生意，特别是大鱼吃小鱼的金融市场，两亿资金确实有这个可能。可是楠楠声称两家分明做的是实体，一家出现意外事故倾家荡产不是没有可能，难道还这么巧，两家同时发生意外事故？他做实体想赔个一干二净都很难。

    楠楠继续说道：“我们两家生产的是用于车辆行驶时安全保障系统的配件，在这个市场中份额很小，两家各自只占将近百分之一左右。上年年底，突然接到一个大订单，按照我们的生产能力，有能力完成这个订单，但是需要添置部分设备，因此为此非常纠结。虽然有两亿资产，但是添置设备需要一千多万资金，本身厂里的流动资金就只有四千万，其它都是固定资产，这部分资金只存在账面上。三千万金币用于正常经营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不是遇见大订单这三千万作为流动资金没什么问题，因此添置设备影响很小。主要的困难在材料供应方面，由于所需材料和军方时有冲突，厂商必须优先确保军方材料供应，作为我们普通客户只能采取提前预付现金全额的形式采购原材料。首次接到这么大的这份大订单，既惊喜又担心，如果完成这笔订单的生意，一年时间净利润高达两成半，等于正常年份七到十年的收入总和。这么大的一笔流动生意资金肯定不足，这个困难可以通过抵押贷款来解决，以全额资产抵押在银行可获得一亿贷款，只有这样才可确保原料供应的危险。毕竟有资产抵押，即便生意做不成，最多就是还不上银行贷款，把厂子拍卖偿还贷款，最严重不过把厂子抵押给银行，从头再来而已。除此之外另外还存在一丁点小风险，由于是个大订单，一旦无法按时交货履行合同，合同违约的话需支付十倍的赔偿金。如果不是巨额利润的诱惑力，无论如何也不会签署十倍的违约金，都是人的贪念导致的最终违约的严重后果。谈合约时，客户对产品质量等要求非常严格，对于交货时间比较宽松，交货方式付款时间等等都对我们比较有利，因此最终很愉快的签署了订货合同。

    合同签署后，起初一切都很正常，银行贷款也比较顺利，原料供应和以往差不多，实际上危险那个时候已经暴露，只是我们谁都没意识到。合同为货到付款，每月货值四千七百万金币，这中间原材料订货与产品发货后回收货款之间有个时间差，签署合同时也考虑过这点。当时考虑我们还有三千万的流动资金，从原材料到货至生产出产品周期为一个月，中间有两个月的缓冲时间，因此这点也不存在风险。不料最终导致破产的恰恰出现在货到付款耽误的这一个月时间，第三个月时，由于军方需要，供货方的原材料优先供应军方，导致一个月原材料断供。这时才发现问题，原材料等于推迟一个月时间，生产周期一个月，产品运输又是将近一个月，给原材料供货方的预付款不能及时到位。最终导致一次部分产品交货不及时，拖欠将近一千万产品，依照合同给客商赔偿十倍赔偿，虽然只是不到一千万，但是十倍的巨额赔偿下厂里再也没有用来预定原材料的款项。到这个时候，倾家荡产已成定局，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得上忙摆脱困境，为了延续血脉，楠楠当时的老爷四处寻人，希望有人买老爷非常优秀的一个儿子，无奈无人敢伸手搭救。当时虽然还是自由人，但是在事情已成定局的情况下，谁买下这个人，无疑是与银行过不去，帮助老爷延续血脉。时老爷多年前与楠楠老爷有过一面之缘，楠楠老爷抱着一线希望寻找时老爷，希望他搭手帮助留下个血脉，楠楠老爷当时并不抱什么希望。

    不料时老爷却在了解情况后，答应帮助楠楠老爷一把，不过时老爷额外提了个要求，他要求把楠楠搭售给他。说实话当时出乎所有人预料，楠楠年纪比时老爷大很多，早已没有什么姿色，楠楠老爷答应时老爷，家里所有女色任由他挑选，都可以象征性的出售给时老爷。时老爷只要楠楠一个，最后楠楠便象征性的十金币卖给时老爷，事后楠楠才知道，原来娜娜家也遭受了同样的命运，她和楠楠一样也是搭售给时老爷，只不过他们家留下的血脉出自小妾，不是娜娜亲生。我们两家如今的情况谁也不知道，时老爷也没告诉过我们，想来早已经全部变卖一空，时老爷告诉过婢子，以后会让婢子知道儿子的消息，让婢子知道楠楠老爷家的血脉得以延续。婢子原以为时老爷是为了自己买下婢子，没想到当时时老爷就告诉婢子，买下婢子是为了让婢子服侍主人老爷，婢子只在时老爷买下婢子时对他称呼过一次主人老爷。”

    按说家里遭受如此巨变，娜娜和楠楠由家庭正妻主母变为奴仆，她们应该非常伤心，不说泪流满面，起码也应该表情非常沉痛。可是楠楠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表情很平静，娜娜也是如此，她只在楠楠说完后来了一句：“婢子家遇到的情况和楠楠家一模一样。”

    王仁智非常奇怪，她们难道没想过这件事情是个阴谋吗？为何不见她们有丝毫怀疑，时朗逸弄来娜娜和楠楠服侍王仁智，某种程度是陈苏丹的主意。王仁智很长时间没见过时朗逸，也和他没联系过，身在华亭的陈苏丹却时常和时朗逸联系，邓文鑫陈鼎新实际上就是通过时朗逸加盟的昊天集团。有了邓文鑫辅佐，陈苏丹请时朗逸设法帮她改造王仁智，时朗逸自认没这个能力，恰好遇见娜娜和楠楠的这件事情。

    虽然彼此没有往来，但是时朗逸知道这些大户人家的正妻主母个个都有一些管理家庭方面的经验，特别是她们对这个社会的认识比较透彻。本来这两人的亲身经历就很有代表性，拥有两亿巨额资产说没就没，一夜之间突然被迫卖身为奴，这活生生的例子就是个活教材，每天提醒王仁智不忘危险时刻威胁。另外有这两人在王仁智身边每天絮絮叨叨上课，讲述各自经历的故事，由不得王仁智不听，说不定会受到效果，因此时朗逸才大胆出手，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趟这个浑水。

    三个人半天没说话，娜娜忽然想起刚才王仁智问过她们名字的由来，开口说道：“主人老爷如果不喜欢，可以另行给婢子和楠楠起个名字，婢子和楠楠是已经被注销所有信息之人，在这个世界已经消失，随便主人老爷怎么叫都行。”

    听见这个王仁智心里就来气，于是说道：“啥叫什么都行？你们也别叫什么娜娜和楠楠了，原来是啥现在就叫啥，连个姓都没有像什么？”

    娜娜和楠楠一听，连忙道：“奴婢已经没有保留姓的权利，只能随主人老爷，婢子原来的名字早已经忘记，主人老爷如果不嫌弃，婢子那就继续沿用时朗逸给的名字。”

    本来已经相处的稍微有点融洽，不料被两人一口一个主人老爷喊的心烦，王仁智道：“你们俩能不能别一口一个主人老爷，你们不烦我听着都烦，绕不饶口？”

    不料两个人又是之前的理论，只有这么称呼她们才能时时刻刻记得自己的身份，说起这种事情来两个人说的滔滔不绝，不断的给王仁智举各种事例。以她们俩的生活经历，见过太多奴仆受宠后忘乎所以的事情，最后的结果更加凄惨，俩人一致认为，无论主人老爷如何，自己首先必须时刻牢记自身是什么身份。

    喊主人简单，王仁智不乐意，喊老爷王仁智认为挺好，这两人不敢，满到处都是老爷大爷的喊，自己人都分不清啥关系。王仁智让两人随郑媛媛叫老大，两个人更不敢了，她们也看得出时朗逸对郑媛媛的态度，不久便需称呼奶奶的人，她们哪敢学郑媛媛？王仁智不愿意听，两个人也不好硬性坚持，议论了老半天，最后决定以主子称呼王仁智，但是仅限于只有三人在场，三人以外仍然以主人老爷称呼王仁智。

    一下午时间过的很快，娜娜去厨房做饭，楠楠留下服侍王仁智，这时两人心里早已经对王仁智没有畏惧心理，因此她在王仁智面前非常自如。骨子里王仁智认为人和人之间应该平等相处，越是不把他高高供在头顶，他的心情越好，两个人聊的话题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