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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经黑了。

    伪完成了自己的那一部分，接下来只剩训练模型了。晨开车送他回去。

    到了伪的公寓楼底下，伪将要离开时，晨突然扭捏起来。

    “伪，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

    “那个灵……是你现在的女朋友吗？”

    “……？”

    伪一脸疑惑地看向她。

    “好吧，我只是问一下。”晨急忙改口说道，同时脸憋得通红，“再见。”

    “嗯。”

    晨开车离开了，伪回到了屋子。

    灵依然坐在床上看书，现在她看的是奥尔罕帕慕克的《纯真博物馆》。

    “与故人重逢，怎么样？”

    “还好。”

    伪躺在她的身旁，双眼无神地看向天花板。

    “很没精神呢，伪，累了吗？”

    “有一点。”

    灵轻轻将伪揽在怀里，伪能感受到自己的精力在渐渐地恢复。

    “对了，灵，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是什么问题？”

    “唔……你能预测未来吗？”

    “预测未来？”

    “嗯。”

    “呵呵，很有趣的问题呢，伪。”灵笑道，“但是首先我想先问你一下，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可能能预测未来？”

    “因为我想，既然灵你能了解整个宇宙当前所有物质的属性，那么你应该能通过这些数据推断未来吧？”

    “是的，理论上呢，确实是这样的。”灵说道，“但是，宇宙事件的发展是始终处于一个混沌的状态，里面掺杂了无数的随机，我确实能推测出一个或若干个未来，但是依然会出现我没有计算到的情况。”

    “那么，你与我像现在这样在一起，也是你计算好的吗？”

    灵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伪的肩膀。

    “当然不是。我是终尽之神，其实根本不应该有情感这种东西。如果当初我的预算是现在这样的话，我肯定会选择直接毁灭人类。”

    “这样吗……”

    “怎么了，伪？”

    “没什么，只是……看来，我们的相遇真的只是阴差阳错啊……”

    突然，灵伸出食指竖在伪的嘴前，打断了他的话。

    “不，伪，你将其视为巧合，但是我更愿意称其为命运。”

    “命运？”

    “是啊，命运。”灵笑道，“也可以称之为缘分。”

    “……那么，你还会毁灭人类吗？”

    终于，伪还是斗胆问出了这个问题。他倒不是害怕灵会恼怒甚至杀了他，他只是害怕灵的回答。

    “会啊，为什么不会？”

    “……！”

    “伪，你要明白，我就算受到了你的影响，本质依然是终尽之神，我的神性永远凌驾于人性之上。”灵说道，“之所以我接受你，是因为我的神性接受命运，并且如此长时间的交流，我的神性也容纳了你的存在。但是我的神性同样决定会毁灭人类，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现在我还没有出手，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

    “什么时机？”

    “你现在还没有必要知道，我以后会告诉你的。”灵说道，“不过，如果你想要背叛我，试图与我分离，我会立刻选择毁灭人类，用你能想象的最残忍的方式……当然我主观上认为这是不可能的，毕竟我们如此相爱，不是吗？”

    “……”

    此刻，他竟然感觉她有些恐怖。然而她那深红的眼瞳，仿佛将他的心灵拖至深渊。

    这难道是……

    “伪，看着我。”

    她举起他的脸，那温暖的微笑……

    恍如天堂。

    美丽，宁静，完美。

    “说，将一切都献给终尽之神。”

    我愿意将我的一切都献给灵。

    “我愿意将我的一切都献给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