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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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下,看着人来人往,听着旁边两人的议论,几乎是江湖八卦,云舒听得起劲儿,说的是玄阴教教主的事,什么玄阴教教主不光好女色,更是喜欢十七八的男子,凡是玄阴教好看一点的男子都遭受他的荼毒,每日换一个,极其放肆, 云舒听着玄阴教的八卦,想起之前听有人说过这个门派,因为这个名字听着就有些阴森森的,主要是还有些好奇,这次武林大会想必应该会来,到时候就能见识到江湖上各个门派, 俊男靓女,想必一定很拉风,只听旁边那桌人的八卦对象又换人了,四人不是一起的,只是因为八卦才聚集到一桌的,云舒无语,还说女子是八婆,爱在背后议论人的是非,东家长西家短,这男子也不赖啊,讲的还是那欢楼里姑娘的身姿, 什么那个姿势让人欲罢不能,那个又匍匐在身下有多快活,两人在一旁听得极其尴尬,甚至红了脸,云舒有种要揍人的冲动,但是人家议论关你什么事, 这时老板端着羊杂汤过来,老板听见那些议论,也尴尬的笑着,“客官点的羊汤,“ 羊汤一人面前放一碗,曹元卿拿了一双筷子放在云舒身前,云舒刚想自己拿,只得道谢,:“谢谢啊!“ 曹元卿没说话,然后自己拿着筷子吃了起来,将烙饼掰碎了泡在汤里,云舒照着他做,自己没这样吃过,等烙饼将汤汁吸收的差不多了,然后烙饼大了一倍,第一口放在嘴里,说不出那种感觉,也不算惊艳, 两人吃饭的速度很快,主要是旁边的话越来越露骨,曹元卿表面看着淡定,可耳朵都红的不得了, 云舒掏出一百文钱放在桌上,两人快速起身离开,一路上云舒就跟没听过一样,倒是曹元卿有些尴尬,云舒依旧眼睛四处打量,跟一个男子擦肩而过,男子肩上扛着一个麻袋, 那一看就是个人,简直不要太明显,云舒转身看着那人离去,在想要不要跟上去,曹元卿也看见了,主动开口,:“跟上去看看,“ 云舒点头,跟着男人走了两条街, 最后停在一处门前,男子有节奏的敲了门,敲了三声后停顿了一下又敲了一声, ‘咚咚咚,咚!‘ 门从里面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男子身穿青色长衫,头发梳的利落,长相普通,不算精壮,也不算瘦弱, 男子看了一眼,“进来吧,“ 扛麻袋的男子面色讨好的笑了笑,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进了院子就把麻袋放在地上,男子解解开麻袋.麻袋里困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清秀,衣着粗布麻衣,布料都洗的发白,女子昏睡过去,而另一名男子见了容貌后,点了点头, “这个最多三十两,“男子淡淡开口, 而之前那名男子笑着点头,没想到自己这个侄女这么值钱,这回可赚大发了,殷勤的点头“赵爷说多少就是多少,“ 拿过钱后乐呵呵的就走了,男子出门,云舒跟曹元卿就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幕,没想到是买卖人口的, 大楼门面上赫然写着“芊华楼,“三个字,两人交易的地方是芊华楼后院,两人并没有着急现身,叫赵爷的那个人也没有将人扶进去,没一会就有一个年轻男子驾着马车出现在后门,看男子穿着打扮像是一个家丁, 明显是会些拳脚的家丁,那架马时发出的声音中气十足,麻袋被扔掉,女子就这么被扔进马车,那叫赵爷的男子将刚才买女子的身契也给了赶马的男子,然后赶马离开,两人不动声色一路跟着, 只见男人进了巷子,大底是要到了,云舒从怀里掏出一个卷纸,跑到男子前面朝巷子里用火折子纸点燃,纸烟随风飘洒,赶马男子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男子‘咚‘的一声倒在车辕上,马车因为没有得到勒令还在行驶, 曹元卿飞身到车辕上,拉住缰绳,马车停了下来,云舒快速跳到马车上,撩开车帘,见女孩还昏睡着,云舒给她把了把脉,摇头,这是下了多少量,怕是再多点这女孩就得上西天了, 将女孩抱了出来,见曹元卿在男子身上摸索,云舒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然后又是一副我理解的模样,曹元卿见状,将手里的身契晃了晃,:“我找东西,别误会,“ 云舒笑了笑,这人还认真了,不过是逗逗他,正要转身走了,云舒突然想起什么,:“他身上没银子“ 曹元卿摇头,:“有,“ 云舒!!!“那就将银子一起拿走啊,打劫也得有点打劫的模样,“ 曹元卿又将男子摸了个精光,然后起身,将马车卸了,将女子放在马背上趴着,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牵着马走了, 这里可不是江南,人生地不熟的,指不定就引火烧身,但是这种事那马夫背后的人也不敢闹大,再说,等会就把这马转卖了,又是一笔银子,它不香吗 两人并没有直接去客栈,而是直接去了卖马的地方,离卖马的地方还有几百米,云舒将女子扶了下来,曹元卿独自一人将马转手了,曹元卿还带了个面具, 将面具随便一扔,三人这才回了客栈,回到客栈已经是申时左右,女子睡了大约一个时辰后悠悠转醒,醒来就看见一个戴面具的女子,被吓了一跳,声音颤抖着,脸上布满了害怕“你你是谁“ 面具下的云舒挑眉,:“你记得多少“ 女子这才陷入回想,只是见她脸上露出害怕,然后是憎恨的眼神,是二叔,一定是二叔,自己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他,本来在眼眶里的泪水也顺着脸颊滑落,她双手抱腿, 将脸埋进臂弯里,只听见抽泣的声音,云舒就坐在一旁,这就是一个时代女子的悲哀, 女子哭了得有一刻钟,抬头时眼睛红肿,明明很害怕,还是开口询问,:“他将我卖了多少钱“ 云舒看着她,自己遇到很多女孩子,都是被家中卖了为了生活好点,又或者只是给男丁娶妻,:“三十两,“ 姚兰惊愕看着云舒,这么多钱,原本还想着还钱求她放了自己,可自己如何还得了三十两,做个荷包最多也就十五文钱,这得做多久啊!:“求求你放了我吧,他只是我二叔,没资格将我卖了,“ 云舒看着天真的女子,:“他将你卖到了芊华楼,是有身契的,我半路把你抢过来的,准确来说是我将你救了,“ 女子这会儿脸上布满疑问,:“将我救了“ 云舒点头,“是抢的,也是救“ 女子喜极而泣,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姚兰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姑娘大恩姚兰无以为报,但凡兰芝能做的,一定不会推辞,“姚兰仰头看着她,并没有在她脸上看到太多表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起来吧,救你不过是顺手的事,“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看着姚兰 “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姚兰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云舒,:“我我想回去,“ “你可以走,但是不能回去,“ 姚兰原眉开眼笑的脸上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顿时黯然神伤,看着自己真的不能回去了,眼泪又流了下来, 云舒看着眼泪来的这么快,:“并非不让你回去,而是这期间很复杂,你原本是被卖到芊华楼的,最后又被抬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去的地方是富庶人住的地方,而我们是将那赶马车的人迷晕了才将你救了,你要是回去,怕是要不了多久又没会被重新卖一次又或者被带走,那我救你还有什么意思,“ 姚兰没想到自己昏迷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人家好心救来了你,总不能继续缠着人家,这样如何对得起娘亲的教导, “你要是没地方去就先留下,做个伙计,端茶送水,找时间给家人报平安即可,“ 姚兰目瞪口呆的看着云舒,:“真的吗“ 云舒点头,“不过你已经在身契上盖过章,想要不为奴,现在只能去官府重新弄身份身份,“
又将身契姚往那边推了一下,姚兰看着那张纸,一时间很多情绪涌出,然后跪在地上,:“姚兰愿意服侍小姐,以后只听小姐的话,“ 云舒!!!“我不需要侍女,你可以在这里做工,换身份得你自己去找路子,“ 自己可没有菩萨心肠,救了她还带去官府重新给她搞身份,自己对兖州玉龙城都不熟不会为了她去冒险,尤其还会不定时被追杀, 姚兰有些失望,没想到做丫鬟都没人要,不过姑娘说了,可以做工,自己心里把她当小姐就好了, “谢谢姑娘,姚兰定当做牛做马回报姑娘,“心里早接受自己被卖了,姑娘说的对,回去指不定又会被卖,还不如在外边,姑娘看着就是个好人,虽然表面看着冷冷的,内心一定是个柔情似水的人, ““ 云舒不知道自己被安上这么个词,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走了,:“以后你就住这里了,自己休息好了自己收拾,“ 姚兰笑着点头,:“我已经休息好,现在就可以收拾,“ 云舒走了,到前堂,几个人纷纷看向她,云舒坦然自若的坐到一边,:“我给她安排了个差事,在这儿当个端茶送水的伙计,“ 周雨不以为然,一个伙计的差事而已,想做让她做就是,黄武开口,:“没别的了“ 云舒想了一下,:“她是被她二叔卖的,“ 好吧,聊死了,很快姚兰就整理好了面容出来,这么一看,除了穿的寒酸一些这姑娘长得不赖,身姿也好,走路时还有大家闺秀的影子,云舒纳闷,刚才忘记问她身份了, 一旁的周娘冲姚兰笑了笑,“姑娘过来坐吧,“ 姚兰像是有些羞怯,:“谢谢谢,“ 姚兰坐到一边,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没有人开口,就这么干坐着,一时间有些尴尬,周娘见状,开口询问,:“姑娘家在哪儿“ 姚兰这才抬头,:“小女名叫姚兰,家住玉龙城下塘村,家中还有爹爹和两个弟弟,母亲已经病逝,今日卖我的人是我二叔,“ 姚兰的父亲姚谦是下塘村土生土长的农民,母亲是玉龙城桃李县一个商人的女儿,叫李梅与姚兰父亲一见如故,下嫁到下塘村,育有两子一女,大女儿便是姚兰,老二姚清生下姚枫后亏损了身体,一病便将人磨死了, 李家算不得有钱人,但是相比村民就要好很多,李梅从小就跟哥哥识字,也算是个会吐墨的人,三姐弟的名字便是出自李梅,李梅去世后姚兰就很少跟舅舅联系,尤其舅母不是个好相与的,总是觉得他们上门就是要钱,慢慢的就不来往了, 这才让姚兰的二叔姚仁敢打姚兰的主意,姚谦此人又是个闷葫芦,不爱说话,不爱与人多说,李梅也是看中他的老实巴交才选择嫁给他,年轻时的姚谦在下塘村也是炙手可热的人,很多姑娘都芳心暗许,姚谦对李梅是一见钟情,故意制造了许多偶遇,才有了现在的姚兰,从小便教姚兰识字,针线, 姚兰虽然出生在村里,从小见识的比村里姑娘多很多,又识字,在家中也算说的上话的,就连姚谦有时候都会听姚兰的话,两个弟弟分别是十五,十二岁,姚清,姚风 因为两个弟弟要去书院上学家中清平得很,导致姚谦基本都在挣钱,那个弟弟的心思不知道,这才有了姚兰被卖, 几人听着这个十七八岁的女孩都露出同情,这二叔也太不是个人了,周娘:“那你父亲是不是还不知道你被卖了“ 姚兰点头,:“父亲在城里做工,两个弟弟也去书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