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啥?还有未婚妻!那我?
摸到了! 伴随着手中触碰到一块玉佩,水衍连忙故作转换位置,在挡住他人视野的一瞬间,将玉佩拿在手中。 除了邹兴,无论是齐国将领亦或者士卒,都没有发现。 随后走出马车。 “可有发现?” 将领看着水衍,忍不住问了一句。 水衍看了马车一眼,目光有些不安,没有着急开口。 而一直观望水衍的将领与其他齐国士卒见状,不由自主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 “那些伤口,凶手绝非是匪徒。” 水衍说了一句。 正当眼前的齐国士卒一脸疑惑,不是匪徒? 那又是谁敢在官道上,杀了数量如此多的人。 然而当想起马车内的人,与田大人有交集之时,一个念头缓缓浮现。 这个念头让齐国士卒纷纷面色有点不安。 “今日我所言之事,尔等若是不想有杀身之祸,切莫告知他人。” 水衍看着眼前众人,嘱咐道:“田大人若是遣人到来,若是询问,就依方才之言,告知对方死者身份即可,切莫多言。过几日,衍会亲自告知田大人。” 这时候水衍也顾不得方才一番口舌。在听到这些人注意到他手中的老茧之时,他的心中就已经咯噔一下。 邹兴,手中可没有老茧。 故而眼下水衍为了避免麻烦,方才开口特地叮嘱一番。 这些人明显已经相信了他的田府的门客,只要警告一番,相信他们便不会乱说。 况且眼下杀邹兴的那些人,也的确不是眼前这些人能招惹的。 “放心,我等自会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将领听到水衍的话,看了尸体一眼后,点了点头,并没有怀疑水衍的话。 况且眼前名叫水衍的少年,把死者身份说得如此详细,少年身份绝不可能作假。 至于那些伤口,等会自有令史大人带人前来,到时候便知真假。 想到这里。 将领其实心中已经相信水衍的话。 或许眼前这些人,真的不是死在劫匪手下。 那这件事情便有些耐人寻味,即使水衍不说,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被灭口。 水衍既然开口,他也好趁机把这个麻烦交给水衍。 反正过几日,眼前的水衍,自会将事情禀报给田大人。 “衍有要是在身,不宜久留,告辞!” 水衍再次眉头紧锁的看了附近的尸体一眼后,看向将领,拱手告辞。 将领连忙还礼。 邹兴看着整个过程,忍不住有些可惜,若是方才水衍没有暴露手中的老茧,那日后便不需什么麻烦,想必只要书信给田大人,田大人就会相信他还活着。 看了一眼马车内自己的尸体,邹兴最终叹息一声,转身跟着水衍离开。 他的亡魂已经越来越淡,剩下的事情他要自己消失之前,全部交代给水衍。 他可不想水衍去到白氏,最后被白氏识破。 水衍一死,可没人给他以及邹氏复仇。 官道上。 水衍沿着道路,一边走着,一边直视前方的道路。 “现在可以说了吧!” 水衍轻声问道。 他不惜冒险取下玉佩,为的就是邹氏口中所谓的平阳白氏。 否则,他才不会冒着危险,去拿这一块玉佩。 甚至他都不确定,方才无意间被看到的手茧,会不会将他暴露。 故而在远离那些齐国士卒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 “事情还要从我父亲哪里说起。” 邹兴见到水衍拿到玉佩,自然也不再有所隐瞒,将整个过程全部告知给水衍。 原来在十五年前。 白仲之子白岩,来到齐国行商。却在临淄城内,与一名士族子弟为一女子而发生争吵,甚至为了那名女子而动起了手。 虽说白岩乃乃是一名商人,可出生白氏,即使没有入伍却也有从小练武的习惯。 故而没收住力道,一不小心便把那士族子弟打得头破血流,手骨都被打断。 而临淄,不是在秦国,而是在齐国。 若是白岩在秦国动手,或许白氏还能通过人脉压下去。但在齐国,那名被打的士族子弟,怎会忍气吞声,当晚便带人将白岩送入牢房之中。 那时候邹兴的父亲尚未被陷害,在齐国朝堂中是一名官员,故而用了一点手段,救出白岩。 “这块玉佩,便是那时候白岩送给你父亲!” 听完来龙去脉之后,水衍也明白了过程。 那按照这样说,自己手中的玉佩既然是信物,那定然是白岩交予邹兴的父亲。 “没错,是白岩与那女子,亲手赠予我父亲,并且允喏,日后我父亲若是诞下男婴,而他们二人诞下一女,便与我父亲邹氏联姻。若是诞下的是男婴,便结为‘管鲍之交’!!!” 说到这里,邹兴看向水衍一眼,或许是提起父亲,目光有些伤感:“这些都是我父亲入狱前,告知于我。” 闻言。 水衍一愣,一脸错愕,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邹兴。 “那白岩与那女子,诞下的是?” 说不意外是假的,此刻水衍有些反应不过来,若按照这样来说,对方生下男婴还好,万一是女婴。 想到这里。 水衍不由得看向邹兴,仿佛看到邹兴头上绿油油的,也有一些尴尬。 若是白岩生出一個女儿,那自己去白氏,岂不是要冒充邹兴,娶他未婚妻? 这,怎么好意思啊! “女婴!此次你冒充我去投奔白氏,便是要迎娶白岩之女。” 邹兴似乎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但很快便平复下来。 其实与水衍不同,在邹兴眼中,女子并不是特别重要,若想成大事,怎可拘泥于小节。 “这下你可明白我为何说,对你有好处!” 邹兴说道这里,目光忍不住打量一眼水衍,随后眼中忍不住浮现一丝轻视。一脸便宜你的表情。 显然在邹兴眼里,若不是他,以水衍的身份,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到一名,如同白氏那般背景深厚的氏族女子。 水衍自然也瞧见了邹兴的眼神,似乎知道邹兴在想什么。 但水衍此刻或许是想到什么,一反往常。不仅没有计较邹兴看他的眼神,反而表情有些疑惑、古怪的看向邹兴。 “你邹氏已经没落,你确定......白氏不会反悔食言?” 水衍问道。 此刻水衍突然感觉邹兴怎么那么不靠谱。 他还以为邹氏没有没落之前,与平阳白氏有更牢不可分的关系呢。感情就只有这一段联姻的允喏? 常言道门当户对,你邹氏都已经没落到仅剩你一个人,确定白氏还会认账?
而原本还轻视水衍的邹兴,听到水衍的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怎么可能!” 邹兴回过神后,连忙笑了笑。 然而看到水衍那直勾勾的目光,渐渐的,邹兴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不知为何也有些心虚起来。 “应当是不会。” 这一刻。 水衍差点气都没有喘上来,感情他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就得到了这? 想到这里,水衍呼吸急促。 水衍保证,若是他能打鬼,眼下他定会毫不犹豫的动手,亲手送邹兴离开人世,送他最后一程。 摸着手里的玉佩,水衍突然有预感。 日后他真到秦国平阳,去到那白氏,他很可能会面临被悔婚、退婚的窘境。 “应当是不会的,水衍!” “水衍,你发过毒誓,千万别要食言!” “水衍,眼下我把邹氏的情况告知与你!” ...... 官道上。 在水衍离开两个时辰之后。 十来名骑兵护送着一辆马车,缓缓来到了方才邹兴被杀的地方。 方才与水衍说话的那名将领见状,待马车停下之后,便站在马车旁等待。 片刻后,马车上下来一名官员。 “令史大人!” 将领拱手打礼。 “嗯。” 见到将领,令史点点头,正当想开口询问什么。 也就在这时候,令史麾下的一名隶臣在远处的尸体旁,检查一番之后,似乎发现什么,连忙跑到令史身边,小声的说些什么。 “什么?” 听到隶臣的话,令史脸色一变,顾不得眼前的将领,连忙去到溅有血迹的马车旁,随后伸手拉开车帘。 这一幕,别说这名将领,就是方才在这里看守的齐国士卒,纷纷意识到,似乎这期凶杀案并不简单,就是令史大人都脸色一边。 想到这里,他们脑海之中不由自主的浮现,方才那少年对他们说过的话。 “今日我所言之事,尔等若是不想有杀身之祸,切莫告知他人!!” 原本或许还有一丝丝疑虑,眼下看到令史大人的模样,他们哪里还不知道。 少年并未欺骗他们。 “可有何发现?” 马车旁,令史转头看向将领。 “大人,属下带领部下赶来之时,凶杀之人已经离开!” 或许是想到方才眼前令史大人的表情,以及那名少年口中的警告。将领鬼使神差的没有提及水衍的事情,甚至连邹氏都没有说出来。 毕竟他也已经意识到事情远非想象中的这般简单。 反正那少年是田府门客,日后会亲自告知田大人,这件事情,他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嗯,既然如此,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也无需多管!” 令史点点头,在听到方才隶臣的话,他也没有期望这名将领知道些什么。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若是这名将领真知道什么。 眼下,怕也已是一具尸体。 这凶杀案显然并不简单,很可能涉及一些朝中势力。 他要带马车内的尸体回去,待核实身份之后,再往上禀报。